第一百二十三章 怒火
慕容凜和逸軒坐在馬上,彼此對望,兩人都沒有出手。我無力地被慕容凜抱在懷中,心緒如亂麻一般。
逸軒冷冷開口道:“你不配擁有悠兒,她如今重傷在身,你卻在這裏死咬著我的人馬不放。”
“逸軒,縱虎容易伏虎難,你想的挺美。不過……”慕容凜低下頭來,溫柔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看在悠兒的份上,姑且放你走,但風韻蘭必須留下來。”
“你這反賊!”韻蘭厲聲喝道,“逸軒哥哥不會受你挑撥的!”
韻蘭話音剛落,逸軒就沉聲道:“你留下吧。”
“為什麽!”韻蘭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向逸軒。
逸軒看都不看韻蘭,隻是盯著慕容凜,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他不會殺你,因為你的二哥和他交好。”
“逸軒哥哥”,韻蘭美目蘊淚,指著我怒吼道,“都是因為他,因為殘冰對不對!我知道,他就是殘冰那個賤人的弟弟,那天在清虛山上我聽見這個奸細喊殘冰喊‘姐姐’!那個賤人都死了,你為何還護著她的弟弟!”
慕容凜一愣,哈哈大笑道:“風姑娘,你仔細看看他是男是女!”說罷便將我的頭巾一把揭開,三千青絲便在這愈發深沉的暮色中飛舞。我眉頭深鎖,到了這個時候,慕容凜還不忘利用我來挑起逸軒和韻蘭之間的矛盾。
韻蘭美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向逸軒,悲憤地衝逸軒喊道:“她是女人,是女人!你愛上她了是不是!”
逸軒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掉頭就走。韻蘭悲怒交加,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她害你陷入圈套,我才是趕過來救你的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慕容凜一手攔在她麵前,淡淡道:“風姑娘,跟本王回營。”說罷便迅速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她一下子便暈倒在馬上。
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逸軒手下的得力將領盡數被殲,隻餘得幾騎人馬隨逸軒逃脫。
我胸口受的傷並不致命,這幾日一直在軍營中養傷。可是憤恨他對我的利用,我一直不搭理他。
“悠兒,試試這種茶葉,是從西戎進口的紅茶。”慕容凜走進帳子坐在我身邊,手裏捧著一個茶杯。
我別過頭去不願看他。他將茶杯擱到一旁,伸手摟住我的腰,嬉皮笑臉地說道:“夫妻沒有隔夜的仇!妞兒,給爺樂一個。”
我厭惡地將他的手臂移開,卻一下子被他摟的更緊。
“悠兒,你可是氣惱我利用你?”慕容凜神色嚴肅起來,扳過我的臉來看著他。
我反問道:“難道我沒有權利氣惱嗎?”
他一下子將我拉到他的懷中,緊緊抱住,沉聲道:“原諒我,悠兒,原諒我。機會實在難得,那一次殲滅了逸軒手下大部分得力將領。更何況,是他先來惹我的。”
他頓了頓,微蹙眉頭接著道:“其實逸軒這次,本是處心積慮,花了好幾天,繞了大遠路來到我的後方,想要打我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我不順勢將他的方位弄清,這支隊伍隨時可能扼住我的咽喉。最重要的是,他試圖派雪竹將你搶過去,若非雪竹剛好是我的人,恐怕如今你就真的在他那裏,而我說不定還毫不知情地以為那是少桓做的!”
我冷冷道:“你對我種蠱,利用我來讓逸軒替我解蠱,從而消耗他的內力!”
慕容凜一時間沒有說話。我抬起頭來,見他皺緊眉頭,竟然愣了神。
我冷哼一聲道:“別說你不知道!”
他一下子晃過神來,緊緊將我抱住,差點勒得我喘不過氣來。他沉聲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應當是雪竹自作主張,她想要消耗逸軒的內力,以保萬無一失。可我真的不知情!”
我看著他的神情不似作偽,或者說我不希望那是作偽……
“唉”,我歎了口氣,心裏已經打算原諒他。我淡淡問道,“你打算把韻蘭怎麽辦?”
慕容凜冷哼道:“她死有餘辜,隻等你一聲令下。”
我搖了搖頭:“逸軒說得沒錯,韻蘭是清虛山的人,殺了太可惜。還是拿去和清虛山交換一些條件吧。”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起來。尤悠啊尤悠,你真是沒骨氣的女人,竟然這麽輕易就原諒了眼前的這個男子,甚至還不自覺地替他謀劃起來。我不禁在心裏自嘲起來,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忽的,我的下巴被慕容凜用手指捏住抬起,他皺著眉頭,似乎是失去了耐心:“你歎什麽氣!有話就說!”
我見他又恢複了往日霸道的神色,不知怎地,這次我卻心中極其不快,冷哼一聲便置氣道:“我哪敢,還要多謝你放我師兄一馬。”
他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間眉頭緊鎖,眼中竟顯現出不可遏止的怒氣。他伸出手來捏住我下巴的手指,漸漸加重力道。我隻覺得被捏的生疼,卻賭著氣不哼一聲。
猝不及防地,他猛地襲上來,嘴唇覆蓋住了我的冷哼。他的吻從來沒有今天這般猛烈,舌頭攻城略地,每一次吮吸和侵占都肆意釋放著他的憤怒。可惜我卻沒什麽精神回應,隻是張著嘴,任由他發泄。
他感覺到我的無精打采,停了下來,目光狠戾地看著我,眼中還帶著未滿足的情欲。
我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還未痊愈,如今手無縛雞之力。”
“你敢激我。”慕容凜盡管這樣說道,可眼中的情欲卻逐漸退去。
我閉上了雙眼,不再看他。營帳內寂靜無聲,隻聽到帳子外麵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
“嘩啦”,耳邊傳來凳子挪動的聲音。我聽見他站起身來,便依舊閉著眼,緩緩開口道,“慢走不送。”
話剛出口,我便突然雙腳離地,一下子天旋地轉。一睜眼,我竟發現自己被慕容凜打橫抱起。“啪啦”一聲,桌上他端過來的紅茶被他的衣袖帶過,落地粉碎。
“轟”,我被他狠狠朝榻上扔下。一時間,我本能的緊閉起雙眼,但這顯然對突然擲下的衝擊力毫無緩衝作用。
我被這一擲弄得腦袋嗡嗡作響,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便感覺到一個重物壓到了我的身上。
“你很關心你師兄是嗎!”霸道狠戾的聲音在我身上響起。
我反問道:“他不惜損耗內力為我解毒,甚至因此敗於你手。我關心他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