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還是暴露了
“主人曾經交代過,讓我拖到卯時初刻。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我直接收身返回就好了。”人魔奇曇看著眼前剛擺出來的京觀,在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聽話收手。
“算了,還是聽話吧。現在小命兒都在人家手裏,更何況這城裏也確實沒幾個能讓人看得上眼的。”奇曇也就思考了片刻,便決定停止自己的殺戮,等到了今天晚上再聽吩咐動手。 於是乎,奇曇那小小的傀儡人偶身體便通過自身背後的邪氣鎖鏈瘋狂的吸收起了那被他吊起來的兩個修士。
……
“看來那傀儡是在故意拖著我們.……”在奇曇快速吸收完那兩個修士離開之後,桑囿城的城主便在一刻鍾的功夫兒內趕到了。不過經過一路的思考,現在已經真正冷靜下來的桑囿城主從心裏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整整十二座京觀,僅僅半個晚上他就殺了近萬修士!”在桑囿城主身後跟著的李酉,在看到這座京觀後便控製不住的握緊了拳頭憤怒的說到。
“這傀儡究竟是何方邪物,不緊不慢的釣了我們一個晚上。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單純的嗜殺,不知道他殺人的動機和規律到底是什麽。”來到此地看到這座用人頭搭起來的京觀後,桑囿城的城主不禁慢慢的自言自語著思考了起來。
“大人是說,這邪物殺人是有目的?” 桑囿城主的親衛統領李酉,在聽了桑囿城主的話之後,便有些疑惑了起來。今夜他們所見到這十二座京觀根本就毫無規律可言,無論是其所殺修士的境界還是年齡都形不成某種規律。不過唯一相同的便是,那些被殺掉的人除了頭顱之外,便找不到其餘半點兒屍身。
“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在擺陣,一個隻是單純的為了吸引仇恨。不過無論如何被殺的那些修士所丟失的屍身肯定對其有幫助,並且這些人一定有相似之處,否則剩下的那些還活著的人便說不過去了。” 桑囿城的城主沉吟了片刻,在短暫的思考下,便稍稍理清了頭緒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李酉,你接著帶人去追。我現在需要回北關主持戰局了,記得若是那傀儡停手消失不見你便回頭將那些京觀拆了,讓死去的同胞入土為安!”桑囿城的城主估算了下時辰,現在差不多已是將近辰時二刻。他還需要回去主持大局,所以便隻得向著李酉囑咐了幾句。
“城主大人,還是末將先帶人送你回北關吧。現在我們尚不知那邪物身在何處,您若是孤身返回北關恐怕是會給其機會。”在桑囿城城主說完之後,李酉便覺得有所不妥。
“無妨。”桑囿城的城主擺了擺手,示意李酉不必如此謹慎。
“還望大人大人回去的途中多加小心。”桑囿城的城主拒絕後,那李酉見到城主胸有成竹的樣子後也便不再多說些什麽。
“你們要萬分小心,如果那邪物不再有動靜了,你便在拆完那些京觀後帶著手下軍士返回北關與我匯報下這些京觀的情況,我到時候再好兒好兒仔細思量思量這其中的問題。”在拒絕了李酉的提議之後,桑囿城的城主又向著他繼續囑咐到。
“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多加小心。”李酉自是明白其中的關鍵厲害,此時也不敢對桑囿城主的話有絲毫的怠慢。
“好,那本城主就便不囉嗦了。”桑囿城的城主點點頭,大袖輕輕一甩便在李酉的目光下轉頭離開了。
“將這京觀拆了,把位置記下。先讓這些同胞入土為安,記得回去之後將所有京官的位置都從地圖上標出來,然後隨我去見城主。”在目送自家的城主離開之後,李酉便喚來了自己的副統領,對著他吩咐到。
“是!”那副統領應諾一聲,隨後便退下去組織手下的親衛將此地京觀中的人頭按順序輕輕取下然後收好。等到將事情辦完之後,再將這些頭顱好兒好兒埋葬。
“城主大人剛才拒絕了我的護送,恐怕是有些什麽事情不好讓其他人知道。看來城主大人對這次的屠殺應該知道些什麽。”在自己的副統領正在安排手下辦事的時候,李酉便一邊兒觀察著此處的交戰痕跡,一邊兒從心裏默默的想到。
……
“出來吧!”當桑囿城主已經向著北關走到離李酉大概有十餘裏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語氣平靜的對著麵前空無一人的蕭瑟街道靜靜的講到。
“屬下拜見大人。”在桑囿城主的話音落下之後,李染變自其中的一間商鋪中走出,進到了城主身前單膝跪地的沉聲拜到。
“李染,私下裏你我不必有這些虛禮。”桑囿城主輕笑著講眼前這平平無奇的年輕人扶起,平和的跟他說到。
“大人,李健衡他們已經死了。”那年輕的李染在被桑囿城主扶起之後,便與他並肩而行。而其剛一開口,便是直接將自己此次前去北方沙漠中所看到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桑囿城的城主。
“既然李健衡死了,那事情便很明顯了。”桑囿城主聞言歎了口氣,然後心中的石頭便落了下來。
“還請大人賜教!”李染見到城主的反應之後,便明白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像表麵上這麽簡單。
“之前我給李穹那個家夥寫信,讓他派兵來支援我們桑囿城度過這次詭異的獸潮。雖然他未曾推脫,但在回給我的信中卻強烈要求我親自督戰、主持大局,並且讓我派出伏兵到北方沙漠與北關互成掎角之勢在關鍵時刻共抗獸潮。然而現在,李健衡卻死了。”桑囿城主將這其中要點向著李染指了出來。
“也就是說,蒼茫城的李穹城主知道我們桑囿城的這次獸潮有問題。而且還清楚我們的人中有內鬼,並且為了讓自家隊伍安穩到達,索性將一部分內鬼直接釣到明處來個瞞天過海、先下手為強?!”李染作為晟唐最後的皇室底蘊,自然是無比聰慧。在片刻的功夫中就摸到了其中的要點。
“本來我隻是有所懷疑,畢竟這種情況我們還可以為蒼茫城已經被此次獸潮背後的東西所掌控。不過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卻讓我改變了自己的看法,畢竟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完全用不著這麽麻煩。”桑囿城主點點頭,對李染得推測非常的滿意,然後有補充說到。
“大人,我剛才見過那個在昨天晚上四處殺人的東西,他在發現我後卻並沒有對我動手。”李染沉吟了片刻,隨後便向桑囿城主說起了自己剛剛見過奇曇的事情。
“你都問了他一些什麽?或者說,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桑囿城主聞言之後神色怪異,然後變向著李染問起了當時的情況。
“他說他的主人不讓他殺活人,所以他不能殺我。但是我若敢阻攔於他,他便有殺我的理由了。”此時李染將當時奇曇所對他說的話,完整的複述給了桑囿城主。
“他的意思是,他昨夜殺的那些人其實都是死人?”桑囿城主的神色雖然有些不好看,但是卻本能的覺著這句話好像言非所虛。
“屬下本來也是不相信的,但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與貪念。我可以肯定那家夥很想我出手,然後把我殺了吃掉。”李染點點頭,想起當時奇曇那渾身的詭異氣息,便不自覺的有些後怕。
“吃人?果然是個邪物。既然如此,看來他的話則應該是可信的。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桑囿城中有些人被人殺了之後以秘術煉成了活死人。而且他們還有著自己生前的記憶和思維,甚至可以用一種簡單的方式十分隱秘的擴散。”桑囿城主結合著李染所帶來的信息,得出了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結論。
“這怎麽可能?!”李染雖然也大致的猜到了這點,但是其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
“雖然令人難以相信,但是如此一來,詭異獸潮、李穹的來信、李健衡之死、前夜的莫名死亡還有昨夜的屠殺便都說的通了。”桑囿城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本不存在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到。
“這是一場博弈!不過蒼茫城怎麽會有能耐和隱藏在獸潮背後的如此存在掰手腕呢,而且李穹城主也不應該有此等才略才是。”李染將這些事情以桑囿城主得出的結論而聯係起來之後,便發現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兩個可能,要麽是這秘境中還有兩個不為我等所知的勢力,要麽就是這秘境已經打開了。相比之下,我更相信這是場秘境中的詭異主宰與外界勢力的對弈。”桑囿城主看著身旁的李染,若有所思的對著他說到。
“依大人之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李染此時也是皺著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起了桑囿城的城主。
“桑囿城一定是保不住了,而且蒼茫城也還是個未知之數。不過那些外界來的人既然可以打開秘境,便說明他們很可能還有再次封上秘境的能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晟唐李氏現在應該八成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蒼囿秘境的入口此時也應該已經被他們給再次封上了。”桑囿城主麵帶哀愁的分析著此時秘境內各勢力之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