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小夥計的過往
“你真的這麽想，不是因為害怕我？”通伶王‘啪！’的一下兒排在了桌子上，接著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青木若何冷冷的問向他。
“那是當然，前輩的蠱術出神入化，這是不爭的事實。”青木若何看著站起來和坐在凳子上高度沒什麽不同的通伶王，心髒砰砰的跳著。
“好孩子，我真是看你越來越順眼了！”在青木若何認真的說完以後，通伶王的臉上便是重新掛上了笑容，隨後滿意的坐回了那和他腿差不多高的凳子上。
“前輩，這桌子也能練成蠱？”在通伶王坐下之後，青木若何便有些驚異的向他問到。
“桌子太大了，以我的能耐來說自然是不行。不過向其中注入蠱氣，讓他變得像法寶一般堅硬，還是能做到的。”通伶王看著青木若何那驚異的表情，很有耐心的對他說到。
“二位爺，別吵架，大家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啊。小店也是小買賣，這老舊的桌椅板凳可是經不住拍幾下兒的。”就在氣氛重新好起來還沒一會的功夫兒，那剛才進到後廚的小夥計便是端著個木盤兒來到了兩人的桌前，好言好語的勸到。倒不是這小夥計真的聽到了什麽，隻是剛才通伶王拍桌子的聲音實在是大，這才驚擾到了正在溫烤著燒鵝的小夥計。
“你莫要擔心，隻不過我和這朋友剛才聊到了一些事情，這兄弟又是個直心腸。剛才聽了我講的往事之時，對我被人迫害的遭遇有些不忿，這才激動之下拍起了桌子。”青木若何在這夥計說完之後，便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向著這小夥計解釋到。
“這位爺倒是個熱心腸，倒是小的想多了。”那小二聽了後，則是有些慚愧了起來。接著，便將木盤兒上的一大盤兒牛肉給端到了桌子上，又取來了一個大缽盆倒了半盆的熱水將溫好的酒壇放了進去。在做完這一切以後，這小夥計又從櫃上拿來了三隻小碗兒和一個用來撈酒的木勺子，將這四個物件兒放到桌子上之後，便再次回了後灶去看著那兩隻溫烤著的燒鵝去了。
“你這小家夥兒，撒起謊來，還真是張口便出啊。”那如同小孩子麵相的通伶王拿起桌子上撈酒的勺子便是給自己打了一碗酒，然後夾了一片兒牛肉從旁邊兒蘸料裏蘸了蘸吃下去以後，笑著對青木若何說到。
“小子我說謊話可是很有一套的。”青木若何也沒把這奚落放在心上，伸手也是夾了一片牛肉，吃下去後同樣是笑著向通伶王回答到。
“這客棧還挺有些意思，剛才那小夥計看上去是個小二，但我覺得好像他才是這家客棧的掌櫃的一樣。”通伶王喝了一口酒，感覺著嘴巴裏的溫熱，神色異樣了起來。
“這老掌櫃看起來歲數已經很大了，八成已經九十多歲了。自我們進來以後，那老掌櫃就一直在打瞌睡，剛才拍桌子也沒有吵到他。照我來看，這小夥計八成兒是和這掌櫃商量好了，他給這掌櫃的養老送終，掌櫃的死了以後這客棧就是他的了。”青木若何也是喝了一口酒，在感受到這酒的溫度和剛才牛肉的味道以及涼意之後，便是明白通伶王剛才的話中其實已經對這小店中的夥計和掌櫃的動了殺意。
“這麽說來，這小夥計的人品還真是不錯。”通伶王點了點頭，在青木若何的勸說之下，打消了對這二人的殺意。
“兩位客官，燒鵝來咯！”青木若何和通伶王以及李染三人吃著吃著，那從後灶上溫鵝的小兒便是再次端著木盤兒走了過來。然後將兩大碗切好的鵝肉放到了桌子上，有放下兩摞兒薄薄的熱麵餅和一小碗兒看起來甜鹹適度的蘸料和一小碟黃瓜絲兒以後就離開了。
“唔，這燒鵝不錯！”青木若何將燒鵝按著烤鴨的吃法兒卷了起來塞進嘴裏之後，卻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吃。
“小二，你這手藝這麽好，待人接物也是頗為上心，為何店裏的生意還如此差勁兒啊？”李染也是吃了一口，接著便是在將口中的東西咽下之後，跟那小二搭上了話。
“也不瞞著客官，這老掌櫃的乃是我的親爺爺。我父親死得早，母親又是改嫁，爺爺七十多歲的一個老人家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大。我也是知知道這其中的不易，對他老人家教我的東西都是格外的上心。雖然做出來的飯食味道確實還算可以，但為了照顧我爺爺，便也就沒有聲張，隻想著一心守著這館子安穩度日好侍奉他老人家。”那小夥計用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到。
“你這孩子，為人還真是不錯，也難得你能擋著住這外麵的誘惑了。”李染聽後神色中也是露出了一絲欣賞。這小夥計，比小主子說的還要好。
“其實也沒啥誘惑了，每天照顧完爺爺吃完飯食出去活動活動之後，便是要準備好熱水讓他稍作洗漱安排他睡下。然後，趁著天色還不是太晚，跑去一裏外的點心鋪把昨天買了還沒吃的點心換成新的再拿回來，還有燒鵝牛肉這些也都是如此。要不是街坊鄰裏的店鋪照顧著給賞口飯吃，這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哪還有閑心去想什麽誘惑不誘惑的事情啊。”那小夥計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向著李染如實的說著。
“那你父親沒死之前，這客棧的生意怎麽樣？”李染將兩片燒鵝蘸好醬汁放上黃瓜絲兒卷了起來，盛到碟子裏遞給了那坐的不是很遠的小夥計，向他問了起來。
“據我爺爺跟我講，以前的生意雖然不算是火爆，但還能稱得上是不錯。一家人一天下來，也能賺上幾顆下品靈石，日子過得還算是闊綽。可惜我父親在腹中生了肉蠱之後，便是不能勞作了，在這之後看病抓藥又是撐了一年，當我父親死了以後母親便是改嫁了，這店裏就隻剩下了我和我爺爺。我爺爺年老，每天也幹不了什麽太多的活計，也沒有閑錢再去請夥計，館子的生意便越來越差了。”那小夥計接過了李染的碟子之後，卻是走到了櫃台之前將那老掌櫃輕輕的叫醒，拿著那卷好的燒鵝一口一口的給他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