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阻攔和未來
“不過孽海,朕還是有事要托付於你,朕希望你可以幫朕攔住另一個人。那個人來自血穀,並且身份崇高,也許會壞了朕的好事。”不過,陽泉帝雖然沒讓孽海去阻攔住大校尉,但是卻是打算讓孽海作為一支不知底細的奇兵,來攔住那還未到來的青木若何的後台。
“好,我明白了。”孽海笑著,點了點頭,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你需得記住,那人的在血穀的地位不僅僅是很不一般,千萬不要傷了他。否則若是真的查起來,於你我不利。”陽泉帝生性無比的謹慎,在孽海答應了之後,再次對他提醒到。
“我知曉了。”孽海耐著性子,也不覺著陽泉帝囉嗦,答應下來之後,便是又在大殿內待了一會兒,覺得萬般無趣後就離開了。
“真是個多事之秋,小十四,這次無論如何,皇叔都要除掉你這個禍患。我絕不能讓大元再如以前那般渾渾噩噩下去了!”孽海走後,陽泉帝的眼神中不禁是黯然了下來,滿是滄桑卻又無比的堅定。
廩統領走在宮中的小路上,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湧上心頭,剛才,陽泉帝的威勢壓在他的心頭,使他喘不過氣來。那種帝皇的威勢,仿佛如山嶽般巍峨,再加上帷幕後陽泉帝那如鷹一樣銳利的目光,廩統領便是覺著陣陣的後怕。
陽泉帝說話喜怒無聲,心思也是極難猜透,仿若深淵一般空洞。又偏偏陽泉帝手握大權,有大元氣運加持,無論是境界還是氣勢亦或者心境都是在自己之上許多,廩統領這次的博弈,到底是勝還是不勝,雖然已經過去,但其結果還是讓他不得而知。
“以後還是少與陛下接觸,言多必失,現在我便是有些後悔了!也不知今日所言,是不是弄巧成拙!”廩統領走在路上,心髒通通的跳著,心裏滿是驚悸。
隻不過廩統領不知道的是,除了孽海阻攔之外,陽泉帝的一切反應,都是青木若何預料之內,並且十分想要的結果。不怕陽泉帝四處探查、尋找漏端,就怕陽泉帝過於冷靜,隻要心思活絡起來,這次救出十四皇子自己便有所勝算。
彎月如鉤,青木若何今晚照舊被十四皇子給喂食了水米。兩人隻是聊天兒,寒暄中籠絡著感情,至於如何幫十四皇子逃脫,以及其餘等等的有用之語則是一句都未曾說過。
“這屋子裏的物件兒換了之後,還真是舒服多了。還有今日中午,那宮中的太監送來的水米也是頗為的大補,我今日的狀況比之昨日可是要好上了一些了。”青木若何躺在柔軟的華床上,看著十四皇子,笑嗬嗬的胡扯著。
“何兄若是喜歡,以後等我報了仇,繼承了大統,在宮中專門兒為你準備一處萬份奢華的大殿如何?”十四皇子聽著青木若何的玩笑之語,也是沒個正形的說著。
“當朝元帝雖然於內虧欠皇室族人過多,可是於外,於大元卻是做的無話可說。隻希望你不是那種如同你先皇父、先皇祖父那般的人,雖然於大元皇室無愧,卻是愧對於大元。”青木若何轉過頭來,看著推開的窗子,望著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不是什麽聖人,但我盡力。”十四皇子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如果你如同以前的元帝那般荒淫無道,甚至還不如之前的那些元帝的話,我便會反過來對付你。我若是能將陽泉帝鬥倒,那麽也就能將你拉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嘛?你救了我,所以我幫你,若是我救了未來的一位暴君,那我未來也有責任為以前的過失負責,更何況我救你除了報恩還有另一個理由。”青木若何見得十四皇子笑的有些勉強,便是搖了搖頭,但也不曾放棄對他的希望。
“我自然知曉,你是認為名師殿也會從中參與,想以後趁著大元的內亂,迫使大元做出改變。”十四皇子歎了口氣,也是看向窗外,漫不經心的講著。
“相比於紫微天而言,太華天可謂是爛透了。我從紫微天而來,便是發現這裏居然還坐著賣人的買賣,我救了許多人,卻是喜歡上了一個早就被賣的姑娘。結果卻是被雁子啄了眼,落到大元來了,正巧就碰見你這回事兒,自然是要多動些心思,做人自然是要貪一點兒,總不能僅僅是為了報恩才行。”青木若何到了此時,依舊是沒有說出實話,不過其言語中的心思卻是從頭到尾都萬分真切的。
“等著大仇得報,我會一點兒一點兒的讓大元改變,盡可能不讓你失望。”十四皇子聽著青木若何的言語,不禁也是有些動容。想起自己年少之時鄉親們對於自己的照顧,再想起自己走時鄉親們的近況,倒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些心地善良的普通人了。信念至此,十四皇子自然是覺得有些慚愧,其心境也是發生了改變。
“不過等我回到大元複仇之時,你願意幫我麽?”十四皇子轉過頭來,重新看向青木若何,柔和的向著他問到。
“看在你救過我的份兒上,我想我應該會過來幫你的。”青木若何無由來的輕笑一聲,開玩笑似的說到。
“那我可是多謝你了!”十四皇子也是忽的一笑,同樣開玩笑一樣的說到。
在這月夜之下,兩個少年於屋內望著月亮,聊著與他們這個年紀並不相符的話題,一個是修士,一個還是凡人。而在窗外,還藏著幾個盯梢的探子,將他們的一言一行看在眼中,用留影寶珠記錄了下來。
無人可知,這兩個少年將來到底能不能全部從陽泉帝的手底下逃出生天,也不知道,即使逃出生天,又能否完成今夜所說的偉大宏圖。改變、救治這個病入膏肓的大元神朝,在旁人聽來便是像癡人說夢一般,至少現在,這兩個少年今夜的所言,還算是無稽之談而已。 未來,雖然可期,但卻也並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