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 最後的忠誠
青木若何留給胡長老用來思慮的時辰很是充足,在胡耀光提出需要想一想的時候兒,時辰才不過是剛入申時而已,到了現在,時辰便是已經到了亥時初刻。當然,胡長老真要思考起來也用不了這麽多的時間,三個時辰內有大半,都是留給胡耀光用來吸取靈石中的靈氣,溫養元神用的。
“已然是亥時了,將胡長老的元神投影放出來罷。”青木若何等了三個時辰,如今已然是有了困意。估摸著現在胡長老也應該恢複了許多,青木若何便是看向渺清,打算等著胡長老把消息交代了以後,就回去睡覺。
渺清聞言,便再次的催動起了那中空的封印法器,把胡長老的投影給顯化了出來。而後,這位災劫魔門的宗主則是靜靜的在一旁,等著胡長老開口說話。
“你說的沒錯兒,確實是無論如何,宗門內確實是無論如何都會去處理那些勾連血淵界的人。我想了許久,方才是明白了宗門的用意,我們這些人隻不過是為宗門暫時換取利益的工具而已。”胡長老的元神投影顯化在一眾魔宗高層的麵前,其麵色與神情已然是精神了許多。吸收了那塊兒靈石,便以足夠代表胡長老此時的立場了。
“你們可以隨意處置老夫,無論是搜魂還是如何,老夫都認了。但無論如何,老夫我都不能把宗門的秘密主動交代出來。”然而接下來的話,胡長老的所言便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了。
“長老何必做到如此程度?”聽得胡長老寧可被搜魂,變成癡傻之人都不願主動的背叛傀門,青木若何不由是歎了口氣,有些悵然了。
“老夫畢竟還是傀門的人,雖然勾連血淵界,但從來不曾修習邪道。如今我可以出賣血淵界,卻不能出賣我身後的宗門,就以老夫之身,換得兩處皆全罷!如此,對凡界,對宗門,對自己的道途,也都算是有了交代了.……”胡長老苦澀的笑著,再看明白了一切以後,其整個人便是比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樣子,要平和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就用留影寶珠錄下來,搜魂吧!”青木若何聞言,眼中的神色不由是帶著幾分淒然之色,搖了搖頭,便是帶著孽海徑自的離開了。
“多謝。”在青木若何離開之前,胡耀光的投影則是對著他遙遙一拜,表達著自己不足為道的謝意。
“來吧,老夫不作抵抗。”等著青木若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後以後,胡長老便看向了催動著封印法器的渺清,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得到了胡長老的準許,渺清便是祭起了一枚留影寶珠,而後用自己的神念,一點兒一點兒的瓦解著胡長老的神智,讓他的記憶依托在元神的靈氣上開始緩緩的顯化,而後消失……
“說到底,到還算是個堪堪值得入眼的人物。”胡長老的記憶一點兒一點兒的發散出來,被一眾魔宗高層細細的看在眼裏,等著一直看到了胡長老在勾連血淵界之後的所作所為,換體魔宗的宗主方才是點了點頭。
“完了.……”隨著胡長老的記憶慢慢如流水般顯現,傀門的那些個長老裏,有好幾位都是麵如死灰,此時被人給踩在地上,已然是插翅難逃了。在藍羽和渺清的麵前,傀門的一眾長老就是不算是弱不禁風,也是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勾連血淵界,但所作所為倒還算是頗為端正,再加上其也從那些探子手下救了不少的凡人,還是盡力得救回來罷。”等著將有關於勾連血淵界的記憶全部看完,渺清便是停下手來,而後盡量的穩固著胡長老神智逐漸混亂的元神。雖然搜魂之後未曾查看的記憶還可保留,但神智受損,也隻能是變成一個看不懂自己記憶的白癡而已。
縱使是渺清出手,到頭來,胡長老依舊是變成了一個傻子。雖然能夠說話,還能夠識字,但卻是邏輯愚鈍、靈智朦朧,一切的東西,再無重新學習的可能了。
“誒,誒,你們是誰?”胡長老的元神被渺清自封印法器中放了出來,而後,這就是胡長老所說的第一句話。他望著眼前的渺清,以及渺清的身側的藍羽,雖然依舊知道兩人的相貌、名字以及身份,但就是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誰。
“我名渺清,是災劫魔門的宗主。”聽得胡長老發問,渺清還以為他隻是失憶,於是乎,便是沒什麽惡意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
“我知道你叫渺清,是災劫魔宗的宗主,可你是誰呀?”胡長老一臉的迷茫,雖然得到了渺清的回答,但卻是根本就和聽不懂一樣。
“.……”聽胡長老這毫無邏輯的一說,渺清便是知道,眼前這有罪臨身的老家夥,到頭兒來還是癡傻了。
“你先下去!”比之渺清,藍羽便沒有這麽好說話了。其看了一眼已然癡傻的胡長老,在說話的同時,放出了一絲的殺意。
“好……”雖然胡長老神智錯亂,但麵對這一絲精純的殺意,還是本能的向著遠離藍羽的地方退去。雖然在口頭兒上,胡長老是在答應藍羽的要求,但胡長老雖會開口說話,可卻是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是個什麽意思。
“唉……,可憐人呐。”山河魔宗的宗主搖了搖頭,相比對傀門的敵視,於胡長老更多的則是憐憫。
胡長老退開以後,藍羽便是不再去管他。其看向那些個勾連血淵界的傀門長老,緩緩的走了過去,而後隨便挑了一位年歲相對較小的,默默的站在其麵前,身上的殺意令那人不寒而栗。
“我血穀隻要這一個人,明天早晨,我便會將拷問出來的消息告訴你們。”藍羽靜靜的盯著這位心智並不是多麽堅定的傀門長老,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渺清和其他魔宗高層暗暗的皺眉。
“他們是血淵界的走狗,是凡界的叛徒,也是敵人。”麵對著背後那些異樣的目光,藍羽的神情冷漠,眼中看著的好似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而是如同在看一捧穢土、一網泥水一樣。
“就這一個的話,倒是可以。”七情六欲魔宗的十幾位話事人,對於藍羽的默然,不由是脊背一寒,而後便是點頭同意了。
“手段盡量還是平和一些。”渺清略一猶豫,欲言又止之後,同樣是答應了藍羽的要求。
“我盡量。”得了七情六欲魔宗和渺清的準許,藍羽便是掐住了這位年輕長老的脖頸,將他拖在身後,慢慢的向著樓閣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去。而那被掐住的長老,則是滿臉漲紅、脖頸處青筋暴起。
“太上長老生氣了。”在藍羽走後,桃客行不由是歎了口氣,而後便帶著血心童子和另外兩位血道巨擘,一通的跟著藍羽往萬魔廣場外走去。
“怎的突然就變臉了……”幾人離開以後,換體魔宗的宗主不由皺起了眉頭,搞不清楚藍羽為何忽然之間變的如此的恐怖。那種感覺,比邪修還要令人膽寒。
“還是不要去管這些的好。”兵奴魔宗的宗主看向換體魔宗宗主,好心的勸他不要多想。再之後,他又是打起了胡長老癡傻元神的主意。
“你,你想幹什麽!”胡長老的元神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當兵奴魔宗宗主向他看來之時,胡耀光不由開始出自於本能的問到。
“諸位,我想將他帶回去以特殊方法煉成器魂,以收容我兵奴魔宗各種書籍上的知識,不知道諸位是否同意。”兵奴魔宗的宗主看向渺清,似是在等他點頭答應下來……
藍羽自萬魔廣場回到血穀的客棧之後,時辰便已經到了子時,隻見得藍羽神色極度陰冷,才剛剛進了客棧,便是將那年輕的長老摜在地上,開始默默的看著他。
“藍太上長老,這是什麽情況?”血穀留守萬魔城的大執事見著藍羽如此表現,心裏不由是一驚,接著,謹慎的向藍羽問到。
“這些事情,你不要管。”藍羽未曾回頭,隻是默默的盯著眼前這年輕的傀門長老,在想著究竟使用如何的酷刑,讓他開口說話。
“是。”血穀的大執事聞言,也不敢再問,當即掉頭就走,徑自的回了客棧的後院兒,將大堂讓給藍羽。
“將你知道的血淵界探子,全都說出來,否則我叫你生不如死。”年輕的長老戰戰兢兢,聽得藍羽此言,卻是被嚇的臉色蒼白。隻不過出於對傀門的忠誠,其最終還是開口說話。
“啊—!”下一刻,藍羽便是踩斷了他的一條小腿,斷裂的腿骨直接紮破了皮肉,露在了大堂內的地板上。鮮血隻是於瞬間,便湧了出來。
“說不說?”麵對著這被封了修為的傀門長老,藍羽再次陰冷的向他問到。然而,這位年輕的長老卻是依舊的閉口不言。
“啊—!”接著,藍羽便是踩斷了他的另一條小腿。而後,又是踩斷了一條小臂。
直到第二天一早,藍羽方才是不再折磨他,在這一夜裏,年輕的傀門長老受盡了折磨,也講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隻不過縱是如此,此時他也是四肢盡斷,體內道道殺氣亂竄,就連心髒也是被自身的血氣給傷的千瘡百孔,整個人傷痕道道相談爛肉一樣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