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玄丹煉道,心懷善意
“印起!”擊退了戰王聖子,那山河魔宗的天驕,隨後便是打算先將那被天地洪爐鎮壓住的河中巨獸給放出來。其一聲大喝,雙手之上掐動手決,馭使著身下的那條被天書水卷加持過的本命靈河,分出一股河水來,狠狠的向著河麵利爪之上的丹爐推去。
水浪滔天,卷在河麵那碩大大的丹爐虛影上,那濁黃色的河水中散發著濃鬱的水行之氣,徑自的將丹爐虛影給推了開來。
“水潤萬物而不爭,滌萬物而不怨,容眾生之所惡,無念是非而準高下,是為德也!是德,為萬物手,長而不宰、少欲寡禍,玄也!”操縱著水浪,推開了戰王聖子的丹鼎,這山河魔宗的天驕便是口誦道音,去溝通著身下的本命靈河,使水下潛伏著的巨獸緩緩的浮上了身來。
這巨獸顯現,長著一身的細密鱗甲,其四爪帶蹼而尖利,身形似豹,但四肢卻是比之短甚。一顆獸首似虎似龍,頭生六隻無叉尖角,隻一聲嘶吼,便是帶的這靈河一陣的水浪滔天。
“玄丹之道,貴乎於精,精萬物之精,凝萬物之靈華。以丹育道,其道若丹也!玄丹之道煉道訣!”戰王聖子穩定了身形,卻是發現自己的丹爐已然是被那河中巨獸掙脫。如今這身長巨甚的怪物既出,戰王聖子也隻好是揚長避短,試圖以自身的大道之長,去避開自己的肉身之短。隻求,能夠將這難纏的巨獸給一口氣的打回去。
“天地育水首,水首生湟荼!湟荼,印來!”見著戰王聖子的手段越來越強,這山河魔宗的天驕也不再隱藏,其同樣是念誦著道音,而後伸手一勾,那河中的巨獸便是化作了一枚五丈左右寬窄的巨印,懸在了他的頭上。此時,戰王聖子方才是知道,這偉岸的身影,其本質不過隻是眼前這人的本命靈寶而已。
“玄丹煉道!”以道音催動術法,戰王聖子便開始煉化起山河魔宗天驕的本命靈河來。絲絲縷縷的玄丹之氣,其中孕育著戰王聖子的丹道,自河水之上飄蕩,其中的丹道正在以自身的玄妙,試圖將這山河魔宗天驕所悟的大道給煉成一枚道丹。
神器寶珠之外,水鏡中顯化著兩人間對決的畫麵。戰王聖子的‘玄丹之道煉道訣’雖然精妙,但施展出來,卻是觸碰到了其他魔宗的一部分底線。至少觀看到此幕的一眾毒池長老和換體魔宗宗主,便很是不滿。
“貴宗的戰王聖子,還真是有些邪乎。”毒池的一眾長老這幾天來,一直都在關注著戰王聖子的每一場比試。而今見得戰王聖子使用此術,好似有如再次見到了戰王聖子之前以自身術法,去煉化山河魔宗天人時的情形,從而又是一臉十分不滿的表情。
“術法之事,難免不如人意。但丹道無過,術法亦是如此。”丹師魔門的宗主對於如此的質問,也是無言以對。畢竟,戰王聖子所施展的術法,雖然不帶邪氣,的確算也得上是證據確鑿的損人利己之術了。
“還是注意一些為好,萬事皆在一念之間,莫要讓其自誤。”毒池的一眾長老也未曾再過多的計較,聽了丹師魔門宗主的言語,隻是別有深意的對其提醒到。
“這是自然。”丹師魔門的宗主聞言,不由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戰王聖子企圖去煉化下方靈河中的水之道則,而對麵山河魔宗的天驕,自然是不能就這麽的看著他毀掉自己的根基。其心念一動,頭頂的湟荼大印便隨即的散發下星星點點的朦朧水光,自河中掀起道道帶有狂暴靈氣的漣漪。
“水處萬物之所惡,此為有容也,然有容者,未嚐無怒也。蒼天一怒,風雲色變,水之一怒,其勢如天!”河中漣漪道道,而後在山河魔宗天驕的鉤動之下,這道道的漣漪則是逐漸的開始泛濫,漸漸的,河中已是巨浪滔天,一波又一波的遮天浪潮向著戰王聖子席卷而來。
“破!”戰王聖子眼色一沉,隨手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爐鼎,這本命爐鼎比之先前天地洪爐的虛影雖然氣勢略有不如,但威能卻是要更加的勝上一籌。其與推來的巨浪交錯,居然是巍然不動,生生的將那道道巨浪都給擋了下來。
“我認輸!”那山河魔宗的天驕見著戰王聖子已然是動用了本命靈兵,便覺著此時也不宜再去找他的黴頭。於是乎,這位不怎麽擅長於爭鬥的天驕,便是幹脆的認起了輸來。
“承讓!”戰王聖子聽得對手認輸,卻是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下了手來。倘若是對方再支撐些時間,那麽他便是可以煉化一些其靈河之中的道則,縱使是不能做的太過,但能讓對麵那山河魔宗的修士傷些筋骨。
“告辭!”既然已經認了輸,山河魔宗的天驕也不欲再與戰王聖子糾纏。隻見他朝著對麵沒什麽好意的戰王聖子拱了拱手,而後便是自神器寶珠中脫身出來,離開了萬魔廣場。
“哼!”戰王聖子一聲冷哼,而後便也是自空蕩的神器寶珠中走出,轉而是向著青木若何所在的位置而去。
出了神器寶珠,戰王聖子不由稍稍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其目光向著四周掃視了一圈,便看到了青木若何自角落處坐著的身影,而後這稀世的天驕,當即的就抬起腳步來,緩緩的向著青木若何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戰王聖子來到了青木若何跟前,相對的,青木若何也是感應早早的就感受到了戰王聖子向著自己踏步而來。兩人相距已不足一丈,青木若何便是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了不知來意的戰王聖子一眼。
“我沒有惡意。”見著青木若何看向自己,戰王聖子便不由尷尬的笑了起來。其自尷尬中飛快的想著接下來該再說些什麽,隻是,青木若何卻並沒有慈悲的給他這個機會。
戰王聖子還要張嘴,便看到青木若何卻又是再次的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是沒有任何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在如此的情況下,戰王聖子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幹脆是厚著臉皮坐到了青木若何的旁邊兒,看他能沉默到什麽時候兒。
“你這筍人,我血穀的大客卿分明就是不想搭理你,你怎的還好意思一直纏著他不放,坐在這裏招人排擠?”戰王聖子這一坐下來,當即便是引起了血神子的不滿。在血神子看來,這丹師魔門的家夥,此來定是同那山河魔宗的天人一樣,目的不純。既然青木若何厚不下臉來趕人,那不如由他來做這個壞人。
“看在你這小子年紀尚小,我不屑於與你計較。”聽著血神子的惡言相向,戰王聖子的心裏也是有些惱怒。其將視線轉而放在了血神子的身上,強忍著不悅的開口說到。
“你與我計較個試試,有本事你就一掌拍死我。”血神子聞言,不由是一陣的冷笑,而後目光便是向著萬魔廣場邊兒的三層樓閣看去。
“當真是不可理喻。”被血神子這麽一說,戰王聖子的氣息不由是一滯,隻覺著眼前這小子是著實的可惡。但又想到自己的身後,還有著許多的魔宗前輩正在觀戰,便也是不好去出手教訓眼前這狂妄的小子。
“趕緊走人,有什麽話,去跟我血穀的長老說去吧。堂堂正正的要求,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戰王聖子的反應,被血神子悄咪咪的看在了眼裏。雖然說自己身旁就有著一位同樣很是厲害的大客卿,但善於進退,卻是血神子一向的良好品質。
“我說了,我並沒有惡意,此次過來,也隻不過是想道謝一聲而已。”血神子這麽一說,戰王聖子不由隨之是愣了片刻。等其回過神來,這才想通了血神子為何要對自己惡言相向,誤會了半天,原來自己是被當成了目的不純之人。
“大客卿他此時不方便。”戰王聖子的鬼話,血神子自然是不樂意相信一個字的。其看了一眼青木若何,再確認青木若何沒有絲毫的反應之後,便是不怎麽客氣的向著戰王聖子講到。
“我可以等。”血神子的眼神,被戰王聖子看在眼裏。其如此氣人的言語,戰王聖子卻是不曾再像以前那般的生氣,隻看這戰王聖子莫名的笑了笑,幹脆是同樣的閉起了眼來,懶的去搭理一直在排擠他的血神子了。
“這爛人!”血神子一時氣結,對於這麽個境界比自己高出許多,並且臉皮還極厚的人,也是沒有什麽辦法了。
就這樣兒,戰王聖子便是在青木若何跟前盤坐了正正半天的功夫兒,其間戰王聖子也是默默的睜開了好幾次眼睛,見著青木若何一直都未曾停止調息,便是繼續的耐心等候起來。
天色已然是日落西山、月上梢頭,一隻明亮的寶珠懸於萬魔玉碑之上,晃得萬魔廣場之上有如白晝。直到這時,天台之上的各位魔宗高層才方才是各自的散開,向著自家宗門設於萬魔城中的客棧而歸。在各自散開之後,花濃和藍羽便是打算過來帶著青木若何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