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 強者間的博弈
一大塊兒白冰一般的靈玉靜靜的立在那裏,陽光透過靈玉,使得其中的一大片殷紅充滿著詩情畫意。如此美好的東西,此時正擺放在一大片的殘屍斷器中央,使得一切都看起來極為詭譎和別有深意。
受創不清的魚獸,正在叼著一截兒不知具體來源的搖頭亂甩,使勁的甩出裏頭那味道十分糟糕的魚人糞便,接著便是把叼著的腸子一口吞下。偌大一片的殘屍,絕大部分都是在死後被這魚獸給拆分出來的。
簡單的飽餐一頓之後,魚獸的注意力方才是放在了那靈玉之上,以自己破損了許多的喙部嘎吱嘎吱的自靈玉上咬著……
“今天又有兩支出去巡邏的隊伍沒能回來。”在那魚人小鎮裏頭,還活著的魚人首領們麵色擔憂的聚在一起,整體間的氣氛充滿了低沉。
“要不要派出隊伍去確認一番?”一位異常高大的魚人首領顯得很是猶豫,這主意算不上很好,但至少能確定一下兒自己等人的猜測。
“.……”在屋子裏,坐在最上首的那隻法相境魚人,聞言不由是陷入了很是冗長的沉默。隨著他的沉默,屋子裏其他的聲音也是忽然間消失在了不知何處。
“派兩支隊伍出去快速查探,一個時辰後要是不曾回來,便讓族地內化靈境以下的族人離開。全程的護送由你和圖倫去做,找個隱蔽、安全的地方兒把族人們安置好……”最上首的魚人漸漸將拳頭握緊,其忍著內心中的憤怒,做出了一個讓人無法評論的決策。
“是!”那高大魚人和另一隻看起來很是一般的魚人聞言,便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簡單之輩,話裏的意思一聽,便也知道大首領此時安的是什麽心思.……
“娘個腿兒的,殺出去拚個你死我活算了!”隨著兩支出去探查的隊伍離開,這魚人的鎮子裏,壓抑的氣氛終於是再難抑製。許多目睹這一切的銘文境魚人,皆是自壓抑下,逐漸的暴躁起來。
自夕陽之下,一支不算是很大的魚人隊伍小心、謹慎的,沿著以往走過的路線探查著事情的真像。一道模糊的人影藏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這魚人隊伍的一舉一動,等著他們向著遠處的真像走去。
很快,打鬥的痕跡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微微發亮的寶珠,將這狼藉的地麵照的略顯清晰,沿著這一路的痕跡,這支隊伍一點一點的向著被異獸肆虐過的地方而去。
“你們十個隨我留下,剩下的二十人從兩條路線分開回去,務必將這寶珠內的影像帶給首領。”帶領這隻隊伍的隊長,看著眼前的魚人殘屍,眼皮子也是止不住的想要狂跳。這外界來客身上搶的東西雖然好用,但每次殺這些家夥時,族內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更何況這次恐怕還指不定是誰殺誰呢。
僅存的理智於此時思索的飛快,在最差的設想之下,身為小頭領的隊長做出了他這一生來最為明智也最無用的決定。
“還挺聰明,居然能想著要死的離老窩兒進一些,好被同族發現。”玄天聖體身在暗處,對於這魚人隊長的策略一開始也很是詫異。但隻是片刻,玄天聖體就明白了這裏頭深藏的心機。
玄天聖體輕蔑的搖了搖頭,對於這魚人隊長的心機並不怎麽看重。作為真正的強者,強大的不可能僅僅隻是實力而已,自己是這般、何若晴是這般,恐怕那鎮子裏個別的法相境魚人也是如此。真正的弱者,終歸隻有被強者使用的份兒。
“你們走不了了。”玄天聖體帶著微笑,緩緩的自暗處信步而出。自那魚人隊長的如臨大敵中,笑吟吟的戲謔說到。
“那可不好說。”魚人隊長似乎很是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了眼神,惡狠狠的對玄天聖體回應著。
“沒什麽不好說的,你們的頭領也沒想你們能活著回去,他要的隻是你們死亡的消息而已。”看著兩股兒魚人在自己的眼皮下頭飛快地逃竄,玄天聖體對於這魚人隊長的緩兵之計並不是多麽在乎。強者欺淩、戲耍弱者的橋段,也是要分時間、地點的,更何況也不是所有強者都喜歡戲耍弱者。
“隨我殺!”那魚人隊長聞言,眼皮不可控製的跳了一下兒。雖然不知玄天聖體有沒有看破自己的計劃,但身後甲士的氣氛卻是真真實實的隨之低落了幾分。
緩兵之計已是無用,剩下的便隻有結結實實的拿人命去填了。既然從頭至尾都在人家的算計之中,那魚人隊長再傻也不會認為眼前此人,會平不掉自己帶來的這三十人小隊。
一往無前的呐喊伴隨著手中的骨叉,被魚人隊長向著玄天聖體揮舞過去。心中的恐懼化作無能的憤怒,被別有苦心的振奮著自己身後同族的士氣,一切都隻為了分開逃竄的其他人,能死的離鎮子再近上一些。
帶著惋惜的神色,玄天聖體赤手空拳的向著劈來的骨叉迎去。穩穩的將如尖刀一般的叉刃捏在手心之內,使勁的一抽,魚人隊長手中的靈兵便是換了它的主人。
抓著骨叉的利刃,這善意劈砍、刺擊的靈兵便是被玄天聖體當做棍子一樣橫掃了出去。縱使那魚人隊長祭出自身的術法相迎,最終也依舊逃不掉被一棍子掃飛出去的下場。那用來迎敵的可悲術法,就這麽被簡簡單單的一棍砸碎了。
一棍掃出,擊退了眼前的魚人隊長,剛才略有猶豫的其他魚人,此時已經是來到了玄天聖體的近前。後者將手中的魚叉使勁一折,接著便是左右扔出,參差不齊的尖利斷口帶著寒光飛射了出去。
瞬間之內,就有三隻魚人被打的見了血。玄天聖體卻是越打越勇,處在同一境界之內,這位來自換體魔宗的天驕,再一次的顯露出了其凶猛的一麵.……
碩大的魚人頭顱被玄天聖體自手中扔下,一隻衝上前來的魚人便是自腔子裏,噴出了腥味撲鼻的殷紅血液。癱軟的屍體徑自倒下,仿佛在訴說著生前的不甘與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