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誰的算計

  付成海笑嗬嗬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另一個盒子,“這個紅瓶的和你的那個一樣治傷疤的,給弟妹的,那個小的瓷罐是往身上抹的,反正拿回去讓弟妹用,效果你自己檢驗,我就不說了。”


  他咳了兩聲,臉色微紅,李守備疑惑的瞅了他兩眼,將給媳婦的盒子也收起來抱在懷裏。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我說付成海你這幾年的知州真是沒白當啊,這好東西都能弄到手,兄弟我謝謝你了。”李守備拍了拍他的肩膀。


  付成海露出自得的表情,這些禮品都是自家閨女準備的,本來無歌隻為李秀白準備了一份,是他看到祛疤的藥想到了李秀白的媳婦,曾經為了救李秀白而毀了容的一位堅強勇敢的女子,當時他想著祛疤的藥給他媳婦,治療暗傷的藥給李秀白就好,不過自家閨女很大氣的又拿出來一份,這東西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呢。


  等拿著東西回到府後,付成海看了那些土匪的口供,才知道一切都是別人的算計和陰謀。


  發現原來早在十六年前那次救楚初就是他們計劃好的,而自己那晚喝醉上錯床的事,是李四動的手腳,他那晚被迷暈了什麽都沒做,付無暇是李四和楚初的孩子。


  李四和楚初早就相識,李四是崇州那邊一帶的混混,後來被山上的土匪找到做了一筆交易,他們幫著楚初進入付家,做個官夫人,而李四他們要做的就是離間付成海和茗伊氏的感情。


  隻是李四也交代不出來楚初的身世,隻道是在城鎮相遇的,李四一眼就喜歡上了楚初,加上他本就是混混,那一帶沒人惹他,楚初的來曆也就沒有那麽多人去關注。


  誰曾想付成海完全就是塊鐵疙瘩除了茗伊氏,誰都捂不熱,楚初不滿自己一直是個妾,孩子是庶女,等他們來到岩州後,就讓李四聯係崇州那邊的土匪截殺茗伊老爺。


  李四則趁著茗伊氏受打擊生病的時候在藥裏做了手腳,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死掉。


  就連付成海那突然中風死掉的娘也是因為她發信了楚氏和李四的奸情被害死的。


  等崇州的土匪來到了大涼山,岩州的邊界,楚氏就讓李四去大涼山作為自己以後的路,她把錢通過蔡管事交給李四,從外麵置辦產業,打算弄死茗伊無雙後再在弄死付成海,這樣整個付家和茗伊家的產業都是她的了。


  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被算計的付成海背後一身冷後,有些頹廢的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滿臉的倦色與悔恨。


  悔自己當初幹嘛要救人,悔不應該心軟聽從妻子的話收下楚氏,更恨自己仗著有頭腦就小看一個婦人,恨自己讓這個家四分五裂,親人被害,他還有什麽臉活著。


  想到這裏,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我還活著做什麽?為什麽死的不是我?”他怒吼著嗓子有些嘶啞,然後用頭去撞桌子,發出砰砰的響聲,恨不得將自己撞死好了,這麽笨,還害了至親與摯愛,他還活著幹什麽,不如死了吧。


  自從付成海回到家,就在書房一直沒有出來,直到了傍晚無歌有些不放心,決定過來看看。別是知道了真相受不了打擊就好。


  她早遣散了看門的小廝,一直站在書房門口聽裏麵的動靜,當裏麵出來嚎啕的哭聲時,才放下心來。親人的離開是他心中的痛,突然有一天他知道親人的死跟他有間接關係時,心中肯定受不了,不過隻要沒尋短見,發泄出來就好。


  無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悄悄離開,決定回去做一頓有靈氣的食物給他補補身子。


  當酉時二刻天已經黑了,各處都掛起了燈籠,無歌一個人拎著食盒來到前院的書房院落。從院門口望去,裏麵漆黑一片,除了門口掛著兩個燈籠有一些光亮。


  她走了進去,上台階的時候故意放重了腳步,她側耳聽了聽裏麵的動靜,有起身的聲音,無歌稍稍放心,將手中的食盒收起,換成放在戒指中的食盒,然後抬手敲了敲門,“我是無歌,給你送些飯菜過來。”


  不一會兒房間亮起燈光,走過來一個身影將房門打開。


  “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了。”他衣服有些褶皺,麵色疲憊,聲音微啞,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額頭紅腫一片,看著無歌有些不自在。


  無歌側身進來,屋裏的碳爐早已經熄滅,因為自己吩咐不許過來打擾,所以也沒有補充炭火,好在屋子的門窗一直關著,雖然空氣有些冷,但是還不是冷的滲透到骨頭裏麵去。


  無歌將食盒拿到書房外間的待客廳的桌子上,想了想,從鐲子裏拿出一塊黑色的類似於石板的東西,抬手對著石板使用怒火燎原的技能,一道火焰出現在石板上,滋滋不斷的燃燒起來,屋子很快就暖和起來,趕走了冷空氣。


  付成海傻眼的看著憑空出現的東西和火焰,感受到火焰的熱氣,不是假的?他拿起閨女的右手仔細看了看,白玉無瑕,沒有一點燒焦的痕跡。


  無歌好笑的看著他,“吃點東西吧,我特意做給你吃的。”


  “啊?哦,我閨女都會自己做飯了,爹爹很榮幸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付成海回過神來,趕忙幫著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當他坐下拿著碗筷的時候,看著眼前可口的飯菜眼圈忍不住又紅了,他吸了吸鼻子,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著閨女做的飯,真香。


  咦?是真的很香。本來想著不管閨女做成什麽樣,他都覺得吃著很香,可是第一口菜下肚後,他發現是真的很香。


  無歌看著他狼吐虎咽的樣子,非常有食欲,忍不住也吃了兩塊點心,

  一碗飯菜下肚,付成海覺得身上暖烘烘的,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精神頭好了不少,心裏集聚的鬱氣隨之消散了一些,心口舒暢很多。


  “閨女,爹爹很高興你還在身邊,很高興你有自己的仙緣。”付成海望著無歌說著說著又有些心酸的想哭,可是在女兒麵前他要忍著不能太丟臉。


  “那個什麽,爹爹知道你是心疼我,以後不用做飯了,爹爹舍不得。”他強行轉移話題,不能再閨女麵前掉眼淚,不男子漢。


  “父親。”無歌看著這樣的付成海開口喊了他一聲,第一次承認這個男人是茗伊無雙的爹爹,承認以後他也是她的父親。


  “哎,哎。”聽到女兒回家後終於喊自己了,付成海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的掉下來,“我這是高興的。”他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眼淚,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


  無歌到沒笑話他,知道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很重要,是他現在堅持活下去的希望,是他能從絕望的黑夜中中走出來的指明燈。


  “這個給你,裏麵的水平時用來喝。”說著拿出一枚綠色的翡翠戒指遞給他。


  付成海神色不明的接過來,看著女兒也帶著一個,他直接套在左手的大拇指上,戒指自動變成大小合適的尺寸。


  好神奇,他眉目一挑,果然不是普通的戒指,他想仔細觀看一下,誰知道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空間,裏麵放著一個裝滿水的大水缸,其他的地方空蕩蕩的。


  “這是?”他不可思議的看向無歌,張著嘴巴,那神情和薛氏第一次用戒指空間一樣的詫異。


  “這是儲物空間,空間麵積不大,可以根據你的意識儲物或者取物。你要保管好,因為沒有認主,被別人拿去就隻能認倒黴。”無歌開口解釋,看著他那豐富的表情,笑得眉眼彎彎。


  付成海在外麵是一副成熟穩重,冷淡理智的人,但是在家人麵前麵部表情就豐富很多,說話的語氣也隨和不少。


  “薛氏手上那個是不是也是?我居然不是第一個?”付成海想起薛氏手上也帶著一個,語氣酸溜溜的說到,望著無歌可憐巴巴的。


  無歌無語的拂頭,那怎麽一樣,薛氏是她一開始就認定的人,你可是經過考察後才認定的,不過這話不能說,要不付成海估計要哭給她看了。


  “這不是奶娘要負責我的日常飲食嗎?”她找了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果然,付成海一想也對,也就不計較了,美滋滋的實驗著自己的新玩具,放進去取出來,忙的不亦樂乎。


  看著他找到事做,不在介懷於過去,無歌總算放心了。


  對於他像薛氏那樣不去追問她的仙緣,不去要求更多的東西,為自己謀利,她很高興自己遇到了真心待原身的人,也決定替她真心待他們。


  經過兩天的集中審訊,一百多名土匪都有案件在身,有的人身上不止一條人命。


  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殺害朝廷命官,派往地方軍的監察,和地方的縣令勾結,付成海估計朝廷一定會重判。


  隻是有些可惜那兩個土匪交代當年找他們算計付成海的人,因為蒙麵的原因,現在根本無從查起,連他們得到的銀票都是全國通用的,沒有什麽特殊的標記。


  至於楚氏也被關進了大牢等候朝廷的一同批複。


  倒是付無暇,因為二人已經招供說不是付成海的孩子,讓他直接趕了出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