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借弓
趙玉梅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有一縷陽光照進了她的心中，她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真是一笑解千愁，我仿佛感覺春天到了！
“虎子，我這邊要幫你準備一些啥東西，你開個清單給我，我會連夜幫你置齊的。”段鳴正色說道。
“好的，有筆嗎？”我問道。
段鳴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包裏麵拿出紙和筆，遞給了我。我趴在了一張小凳子小麵，寫下了一些進山的用品，交給了段鳴。他看了一下，放到了口袋裏。
“虎子，我現在就去置辦這些物品，你現在可以回去做準備了。我把置辦好的東西，放在兔舍裏麵，你明天直接到這裏來拿。”段鳴交代著我說道。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明天一早我就到這裏拿東西上山。鳴哥、玉梅姐，再見！”我揚了揚手，就轉身走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到村東頭劉桂蘭的小賣部裏去了。坐在店裏的人不是劉桂蘭，而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也是村裏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幫我拿那種酒，我要兩瓶。”我指著貨架上擺放的包裝盒說道。
那婦人答應一聲，趕緊動身拿酒去了。
“桂蘭嬸，怎麽沒在啊，她到哪裏去了？”我問道。
“她到縣裏進貨去了，叫我幫她看一下店。”婦人拿出了兩瓶酒，放在了櫃台上。
我付了一百元兒，拿了這兩瓶酒轉身走了。這兩瓶酒是要送給老孫頭的。老孫頭對我不錯，跟我聊得來，我和老孫頭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很快就到了老孫頭的家裏，走到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老孫頭又在燒中藥，我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我對中藥味很是不適應。
走進屋裏，我大聲叫道：“老孫頭，我是虎子啊，我買酒來了！”
“是不是小兔崽子買酒來了，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老孫頭那洪亮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聽起來中氣十足。
我將這兩瓶酒放在了廳堂上的八仙桌上麵，坐在了一張竹椅上等待。
過了一會兒，老孫頭笑嗬嗬地走了出來。他滿麵紅光，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小兔崽子，還算你有良心，記得買酒給我老人家喝。這種酒看上去是好酒哦，多少錢一瓶？”老孫頭指著桌子上的兩瓶酒問道。
“這是好酒，這兩瓶酒可是花了我一百多元錢的。老孫頭，這次我大出血，完全是因為你哦，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買過這麽好的酒。”我笑著說道。
老孫頭聽後，更是眉開眼笑，他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其中一瓶酒的包裝盒。拿起酒瓶放在鼻子前麵聞了一下，一臉的陶醉的表情。
放下酒瓶，老孫頭一挑大拇指讚道：“好酒！小兔崽子，中午就不要回去了，陪我老人家整個幾杯，你也很久沒有陪我喝酒了。”
本來我想回家的，見老孫頭這麽高興，就不忍心拒絕他了，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老孫頭高興地有些手舞足蹈。
在村裏老孫頭好像就是跟我談得來，說話也最多，平時他很難得開口的，即使有人到這時找他治病，他也不和病人說啥辦，隻是配製一些中藥給病人。病人給錢，他就象征性的收一點。
所以即使老孫頭醫術高超，收費又低，但是找他看病的人，還是不多。老孫頭並不以為意，他正好可以潛心研究中藥。老孫頭也經常上山打藥的，小時候我沒事的時候，跟他一起去過。
我娘起初反對我跟老孫頭交往，後來看到老孫頭對我還不錯，也就不再說了。
這時，老孫頭炒好了兩個小菜，拿出了兩個酒杯和碗筷放在了桌子上麵。我也早已開好了酒，一陣酒香四溢。老孫頭聞到，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來。
倒滿了酒之後，我和老孫頭先幹了一杯。老孫頭嘖嘖有聲，一副品味美酒的模樣。又喝了幾杯之後，老孫頭吃了一口菜。
“小兔崽子，今天你特意過來，買這麽好的酒給我老頭子，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要我老頭子幫忙啊？”老孫頭問道。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懷好意地望著我。
“老孫頭，你這話說得太那個了，難道我每次買酒給你喝，都是有事找你的嗎？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屑地說道。
不過在老孫頭的目光之下，我還是有點心虛，畢竟他已經看出來了我的來意。老孫頭，賊精賊精的，好像他每次都能洞察我心事一樣。
“你這小兔崽子，屁股一撅，我老頭子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你是不是嘴硬，真的沒有事找我，那等一會，你開口的話，我老頭子就當你是放屁。”老孫頭不悅的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將我給懟住了，我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才好，望著老孫頭一副暗自偷樂的表情，我低頭喝了一口悶酒。
“小兔崽子，包括今天，你一共送過老子頭三十七瓶酒，找老頭子幫忙二十六次。現在你在養殖場上班了，卻有空幫老頭子買酒過來喝。你說你沒有事情要老頭子幫忙，鬼才會相信你。”老孫頭慢條斯理地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隻有承認了，於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黯然。
“老孫頭，你沒有說錯，我是有些事要找你幫忙，但是怕你不答應，所以我才不敢開口，先和你套套近乎再看。”我老老實實地說道。
“切，少跟老頭子來這套，快點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說完，老孫頭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起來。
“最近養殖場有許多兔子被山上的野狼咬死了。養殖場的老板出價三千元，到村裏請獵人去殺山上的野狼。老孫頭，你知道的，我打獵是一把好手，所以我想賺這筆錢，賺了錢之後，我會買一箱酒給你的。”
“你這小兔崽子，廢話咋這麽多，趕快說正事。”老孫頭有些不耐煩了。
“我知道你家裏有一把弓弓，我想借過來獵殺野狼。老孫頭，你願意借給我嗎？”我直接問道。
老孫頭眯縫著眼睛，望了我一陣，說道：“難道我老頭子對你很小氣嗎？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這個小兔崽子的要求。”老孫頭很不高興地說道。
“老孫頭，你不要生氣嗎，我啥時候說過你小氣了。我隻是不好意思問你借這把弓弓。我知道這把弓弓是你的寶貝。”我連忙解釋著說道。
老孫頭沒有說話，站了起來，走到裏屋去了。等了好一陣子，老孫頭才從裏屋出來，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弓弓，還有一壺箭。
我看到弓弓兩眼放光。小時候，我跟老孫頭去打獵，我想要玩這把弓弓，老孫頭總是不肯，他把這把弓弓視為珍寶。
“你拿著，不要丟掉了。這裏有二十隻箭你可要省得點用，盡量全部帶回來。”老孫頭一邊說著一邊將弓弓和箭壺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來，將箭壺放到一旁。這把弓弓是可以連續發射弓箭，一次性可以裝五隻。連弓，又稱“諸葛弓”。相傳為諸葛亮所製，可連續發射弓箭。
這把連弓保養得很好，鐵製的部分沒有生鏽。我試著拉了幾下把手，沒有一點卡頓的地方，很是順暢。
看完連弓，我又檢查了一下弓箭，這些弓箭的鐵製箭頭，閃閃發亮，應該是老孫頭經常擦拭的緣故。
“有了這把連弓，再多來兩頭狼，我也不怕。老孫頭，你等著我，最多三天，我就可以買一箱酒給你喝了。”我笑著說道。
“小兔崽子，你不要這麽自信，說不定你就成為了野狼的美餐。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我老頭子要不是年紀大了，就陪著你一起上山。”老孫頭搖了搖頭說道。
他那雙慈祥的雙眼，露出了擔憂的目光。我知道老孫頭對我很是關心，我的心裏有些感動。鄭重的對他點了一下頭。
我把弓箭一根根檢查了一遍。這些弓箭的杆子是沒有羽毛的，羽毛是起平衡作用的。用弓發射箭的時候，到了一定距離，箭就會旋轉，偏離目標的。也就是說，有羽毛的箭可以射得很遠，而弓箭是近距離發射用的。
以前老孫頭告訴過我，這把弓弓是他家裏流傳下來的，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曆史了，可以說是家傳之寶。可惜的是，老孫頭無兒無女，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後，這把弓弓還不知道傳給誰呢。以我目前跟老孫頭的關係，很有可能他會送給我。我心裏美滋滋的想道。
在老孫頭家裏吃了午飯，酒我倒是沒喝多少，最多五杯，二兩不到。我怕下午有事，就特意沒有放開喝。老孫頭是從來不會勸酒的。
“我吃飽了，現在我要回去準備一下。老孫頭，弓弓就先放你這兒，明天一早我在過來拿。我怕拿回去，我娘看見了，又七問八問的，要是她知道我上山去打獵，一定會攔著我，不讓我上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