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弱智
我渾身癱軟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灘上,任由海水拍打在身上,他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幹嘛像個幽靈一樣,不放過我。
“你把我留在身邊,是因為倪倩嗎?”
我能感覺到,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池淩瑞渾身明顯緊繃著,臉色既陰沉又可怕。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我提高了嗓音,又問了他一遍:“是因為我長得像倪倩嗎?”
我對那個叫倪倩的女人,根本就沒概念,也並沒有見過她的樣貌,為什麽鄭奇偉說我的,眼睛和笑容像極了倪倩,而程嘉銘卻說我像認識的故人,那他口中的故人也會是倪倩嗎?
池淩瑞把我從地上,直接拉起拉回了車上,我蜷縮在車座上,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牙齒都在打顫,池淩瑞打開暖氣,發動車子離開了海邊。
我捫心問自己,池淩瑞他有什麽好怕的,我居然會那麽的怕他,那麽的畏懼他,還是就因為他對我的態度,和看我的眼神,我才會對他那麽的恐懼?
還是他在用我家人威脅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害怕他了。
可我憑什麽要對你唯命是從,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老板,雇主嗎?不!我要反抗。
我要學著別人,讓自己渾身長滿了刺,像刺蝟一樣讓人一但觸碰,就會覺得紮手疼。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睡著的,隻是覺得渾身很冷,腦袋很沉一陣陣的疼,我也不知道我抓著誰的手,嘴裏不停的說著:冷,我好冷。
朦朧中,我聽了有女人說話的聲音,我被人抬到了擔架上,可我還是死死的抓著那隻手不放,:“我好難受,我好冷。”
“沒事的。”
漸漸地,我眼前出現了一道光,我看見光裏有個影子,對著我招手,我邁開腳步踩在白色的雲朵上,朝著那抹向我招手的影子走過去,我以為我死了上天堂了,向我招手的會是天使。
我看見她對我笑了,嘴角帶有梨渦的笑容很甜,我激動了撲了過去,想要上前抱住她,當我撲過去想要抱住她的時候,卻抱了個空,:“媽媽。”
我猛的翻坐起來,手上傳來陣陣刺疼,腦袋還是有些昏沉,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再看看我身上穿的病號服,又是在做夢。
應該是泡在海水裏時間有點久凍的發燒了。
查房的護士看我醒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讓我把溫度計含在嘴裏,還不忘打趣我說我真能睡,一直睡到了晚上才醒。
過了一會,護士拿著溫度計說:“燒是已經退了,明天再打一天點滴,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沒什麽大礙,好好休息吧。”
我背依靠在病床上,端起旁邊護士幫我倒的熱水喝了一口,猛然想起我放在口袋裏的支票,我趕緊起身去找我的衣服,把整個病房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我昨天穿著的衣服。
我急的跳腳,程嘉銘給我那張三百萬支票,還在我的牛仔褲口袋裏,還有我新買的手機也再裏麵,我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無暇去管流血的傷口,光著腳就跑出了病房。
手機衣服沒有了沒關係,可是那三百萬支票不能沒有,如果沒有了三百萬支票,我就沒法解脫瘦高個男人。
我跑到護士站,問護士有沒有看見,我昨天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坐在護士站的那兩個護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胖胖的護士開口:“你應該是夜裏被送來的那個,我們幫你換衣服的時候,你的衣服就被你老公扔掉了。”
我靠,你們那隻眼看出來他是我老公了。
“哦,對了,這是昨天給你換衣服的時候,從你口袋裏掏出來的。”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護士,從抽屜裏拿出我的手機遞給我,說:“估計是報廢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我口袋裏的有紙條之類的東西。”
“那些都被水泡爛了,除了手機,都被丟掉了。”年紀大一點的護士說。
我真的恨不能,把自己一頭撞死,那可是三百萬,沒了那個錢我踏馬還不如去死。
“那你們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嗯,可以。”
我打了個電話給林落,提示占時無法接通,打了好幾遍都是這樣的提示,我又給程嘉銘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因為發燒在醫院,問他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他,程嘉銘不爽的罵了我一句,說他等會就到。
我拿著報廢的手機,回到病房內,護士幫我處理了一下手上的血,又給我重新紮了一針,警告我自己不能隨意亂拔針,如果再有什麽事,可以按床鈴等她們來。
我打開掛在牆上的電視,看著現有頻道的動畫片,是喜洋洋與灰太狼,程嘉銘一進來,就一臉嫌棄的看著我說:“多大的人,還看這種弱智動畫,發燒好點了沒。”
“你才弱智。”
程嘉銘上來就打了一下我的頭,:“吃了什麽膽子,才一晚上就學會跟我頂嘴了。”
我揉了揉被打疼的頭,坐直了身子告訴他,他給我的那張三百萬支票不能用了,程嘉銘屁股剛沾到凳子,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放屁,爺給你的支票怎麽就不能用了。”
我趕緊向他解釋:“對不起,你給我的支票被水泡爛了,我~~~~”
“我靠。”程嘉銘非常粗魯的罵了一句:“你踏馬的還能幹點什麽。”程嘉銘抬起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疼的我“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不小心把支票弄丟進了水裏,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爛掉了。”
我不敢和他說實話。
“豬腦子嗎你?”程嘉銘抬起手,又要打我的樣子,我趕緊抱著被子,躲進了被窩裏。
我嚇得快要哭出來了,雖然說那是程嘉銘給我的錢,可三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就被我白白的打了水漂,我很心慌害怕程嘉銘要我賠他的錢。
可程嘉銘告訴我,那張支票隻要沒兌現,就是廢紙一張,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蹭的一下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問程嘉銘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那張支票花了,重新寫一張就可以了,程嘉銘點了點頭,問我:“喂,臭丫頭,你為什麽會欠那麽多錢?”
這是程嘉銘第一次問我,向他借錢的原因,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他說實話,我也害怕跟他說實話後,他會討厭我:“耳朵聾啦,說話呀?”程嘉銘推了推我。
“如果我跟你說實話,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本來就瞧不起你,快說。”程嘉銘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也對,我在他眼裏本來就是乞丐,而他對我好不過就是,不過就是對一個乞丐的施舍。
我扯了扯被子,盤腿坐在床上,與程嘉銘麵對麵,開口說:“其實那三百萬不是我欠的錢,是我後媽,她沉迷賭博借了賭場的高利貸,人家上門逼債後媽沒錢還,就把我壓給了那群人,而賭場的人把我賣到了六號公館,讓我做小姐為他們賺錢,我不想做幹這一行,就偷偷跑了出來,那些人為了錢,還去過我家裏鬧,現在我爸爸和姐姐他們都不知了去向,隻有那晚在車庫裏想要強我的人,就是我的債主,他知道我爸爸在哪兒,他說隻要我給他錢,他就帶我去找他們。”
程嘉銘第一反應是:“臥草,你他媽被多少人睡過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很尷尬,同樣也戳到了我的痛楚,我直接倒下身,窩進了被窩裏,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抽泣讓程嘉銘趕快離開,很快我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被窩裏鑽出來,看著空蕩的房間,我直接哭出了聲。
過了一會,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我立馬止住了哭聲,眨巴著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從門口進來程嘉銘,他不是嫌棄我走掉了嗎。
“看什麽看,花三百萬玩個女人,老子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