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許冰就回來跟李雲生匯報:“李科長,人已經抓的差不多了,劉飛站長親自帶人動的手,除了當天的警衛,還抓了二十多人,都是和劉仁海關係不錯的人,現在人已經全被關起來。”
李雲生詫異的說道:“劉飛的動作這麽快,僅僅一個白天,就抓了這麽多人,”心裏麵不由得有些疑惑,看劉飛的樣子,好像很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還擔心他會做些小動作,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配合。
許冰輕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劉站長的動作很快,先是去了警察局和市政府,把當天的警衛全部抓捕,之後就迅速抓了其他人,如今劉飛站長正在審問呢。”
李雲生點了點頭,心想劉飛應該是從自己的態度中感覺到了什麽,這才會改變策略,既然如此,自己就放心了,於是笑著說道:“這樣就好,今天倒是辛苦許小姐了,不過還需要你勞煩您幾天,陪著劉飛處理此事,也許還真的能審問出什麽,要是有了什麽收獲或麻煩事,就及時跟我匯報,”不過李雲生對審問出什麽卻不抱希望,如今劉仁海已經逃跑,就算這一網下去,真的抓到了他的下線,人家也不會承認,而這些人又都是有身份的人,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總不能大刑伺候,現在就看處座何時叫停吧。
許冰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說了說今天的具體情況,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雲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上海市長親自打來的,讓李雲生馬上去一趟市政府。
李雲生立刻知道這是麻煩來了,於是就帶著張浩去了上海市政府。
等進了市長辦公室後,發現裏麵有六個人在座,其中上海站的劉飛也在,剩下的幾個人李雲生都不認識,想來應該是上海的頭麵人物。
這時劉飛馬上起身,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介紹給李雲生:“李科長,這位是上海市的陳達誌市長,”說完又對著中年人說道:“陳市長,這位是特務處總部的情報科副科長,也是此次案件的負責人,李雲生中校,”之後又給李雲生介紹了其他幾個人。
上海市長的地位很高,自然不太在意李雲生一個小小的中校,等劉飛介紹完之後,就冷冷的說道:“李中校,你們特務處這次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竟然抓了這麽多人,這不是胡鬧麽,由於你們的不當行為,使得上海市政府的工作受到很大的影響,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陳市長想要什麽交代,劉仁海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可如今此人已經叛逃,我們隻能把和他有關的人抓起來審問,這樣才能找到其他的內奸,”雖然陳達誌是上海市長,在國民政府的地位很高,可李雲生也不怕他,畢竟特務處是特殊的軍事單位,他管不到自己頭上,所以並沒有太過客氣。
陳達誌馬上說道:“你們這是無事生非,就算劉仁海涉嫌通敵,或者被抓的人裏麵真有一兩個內奸,可你們也不能抓這麽多人,這麽做的結果會讓人人自危,也會擾亂政府的秩序,你現在必須停止這個行為,並且把抓走人都放出來。”
李雲生也知道陳達誌說的是實話,畢竟特務處的名聲不好,這次抓了這麽多人,還沒有一個小人物,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而與被抓的人有過接觸者,也一定會擔心自己受到牽連,所以很容易造成人心惶惶的結果,不過這是處座的意思,自己也隻能這麽做,就冷冷的說道:“這些事與我無關,我隻負責調查內奸,要如何安撫人心,是陳市長你的事。”
陳達誌大怒的說道:“姓李的,我告訴你,要是你在這麽胡亂抓人的話,我就上報南京,說你們擾亂上海的正常秩序,再不行的話,我們就到領袖麵前打官司去,我就不信管不了你們了,”陳達誌也知道特務處的性質特殊,想要製止特務處的行為,恐怕隻能找常校長。
聽了陳達誌的話,李雲生冷笑的說道:“隨您的意,你可以直接向總部反應,或者直接匯報領袖也行,不過我看陳市長如此心急的想製止我們查下去,是因為劉仁海是您的小舅子吧,”說完就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陳達誌。
陳達誌頓時說不出話來了,畢竟這是一個鐵打的事實,若非如此,他早就向南京匯報了,也不會找李雲生詢問此事。
看到李雲生冷笑的樣子,陳達誌不由得在心中暗罵劉仁海,然後冷冷的說道:“反正我是問心無愧,如果你不停下這種行為,我就會上報領袖,我想領袖和政府的要員們,是不會相信我會變節的。”
李雲生也知道上海市長投靠日本人的機率很小,畢竟上海的地位特殊,陳達誌能夠當上市長,一定是常校長的心腹,剛剛隻不過是拿話點一下陳達誌,讓他不要太囂張,如今達到了目的,就開口說道:“陳市長,這樣吧,我們現在停止抓人的行為,不過已經抓到的人是不會放的,需要詳細審問一下,畢竟這些人都是和劉仁海走的最近的,很有可能是內奸,我要為黨國負責,所以必須要審問一下。”
聽了李雲生的話,陳達誌想了想,就開口說道:“那好,不過被你們抓起來的人,大部分都是無辜的,為了防止屈打成招,你們不能對這些人用刑,”看到李雲生退了一步,上海市長的態度就好了些,然後便趁機提出了這個要求。
聽到上海市長的話,李雲生一想,反正自己也沒指望能審問出什麽結果,畢竟真正的暗線都會隱藏得很深,平時都不會輕易聯係,自己之所以抓了這麽多人,也隻不過是按照處座的意思,把事情搞大而已,不用刑就不用吧,於是就點頭答應。
上海市長見到李雲生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心裏麵也輕鬆了不少,然後就想著跟特務處高層的商議一下,爭取不要把此事擴大化,哪怕答應他們些什麽都行。
就在上海市長召見李雲生的時候,在南京的特務處總部,陳俊也在向處座匯報情況,一同聽取匯報的還有劉雲天和毛人風。
等陳俊匯報完了,處座就開口問道:“為什麽案發之後,你們上海站不立刻調查,以至於劉仁海逃脫。”
陳俊馬上解釋道:“當時我們的重心都放在了找人身上,之後便是懷疑警察局,畢竟市政府出問題的幾率很小,所以才一時不慎,讓劉仁海逃脫,而且當時的主意,是李科長拿的,我們上海站的人,都是奉命行事而已,”說完就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處座的表情,卻看不出處座的臉色有什麽變化,心想不知道處座會怎麽處理此事,還好此事不是自己負責的。
陳俊隻顧著看處座的表情,請沒注意到他的話一說完,劉雲天就露出不滿的表情,就連毛人風也皺了皺眉,而處座馬上說道:“在你離開之前,此案有沒有什麽進展。”
陳俊馬上說道:“當天劉仁海就徹底不見了蹤跡,此案也沒有其他線索,我離開之前,就讓劉飛繼續追查此案,之後收到您的電報,便把事情交給了李科長。”
處座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讓陳俊離開,而陳俊並沒有馬上離開,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道:“處座,李科長在日本人那裏有一個暗線,這個暗線應該地位不低,我想李科長身在總部,與此人聯係不那麽方便,也許會錯過不少機密,能不能把此人的聯絡方式交給上海站,讓此人接受雙向管理,這樣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處座冷冷的說道:“你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與其惦記別人的暗線,不如自己發展。”
處座早就知道李雲生在日本人那裏有暗線,而且李雲生向上海派遣情報員的事他也知道,可這些都是情報科職權範圍之內的事,處座根本不會多管,反正有什麽重要機密,李雲生也會向他匯報,處座一向是隻要有好結果就行。
陳俊鬧了個沒臉,又看到處座的表情冰冷,隻好尷尬的走了,心想此事是不成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等陳俊一走,毛人風就開口說道:“真是無能,就會惦記別人的線人,出了事情也不能夠及時處理,隻會推托責任,處座,這樣的人真不適合在擔任上海站的站長了。”
處座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此人的確不適合在上海了,要不是念在他跟我多年,這次就要處置了他,”然後想了想就開口問道:“對於上海站的站長,你們都有什麽建議。”
毛人風馬上說道:“處座,我看不如讓李雲生留在上海,以他的本事,留在上海肯定能做的不錯,”毛人風之所以有此提議,是想把李雲生從總部調走,這樣劉雲天就少了一個幫手,雖然毛人風已經向處座服軟,可不代表不與劉雲天競爭。
劉雲天馬上開口說道:“處座,我看還是另外選人吧,畢竟李雲生留在總部,能起到更重要的作用,”劉雲天馬上猜到了毛人風的目的,所以立刻反對。
對於兩個副手的心思,處座心知肚明,於是就開口說道:“讓我考慮一下再說,”說完便示意兩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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