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官邸被炸之後,除了犧牲的幾名警衛和工作人員,其餘的都被軍統局叫來問話。
這些人雖然是常校長身邊的人,可是軍統局現在凶名赫赫,再加上這次被炸事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內奸,所以幸存的人,全都乖乖的來到軍統局接受詢問。
雖然這些人隻是普通護衛和工作人員,可是宰相門前三品官,所以李雲生也好、毛人風也罷,都不敢做的太過分,除了例行的詢問,根本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
一番詢問之後,自然沒有什麽收獲,李雲生也不以為意,畢竟想要從這些人中找出線索,本來就不容易,何況還不能用刑,所以對著毛人風說道:“毛副局長,你可有什麽發現。”
毛人風古井無波的說道:“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哪能有什麽發現。”
對於如何破獲此案,毛人風非常的頭疼,畢竟領袖身邊的護衛,不是可以嚴刑拷問的,這樣想要找出內鬼,非常不容易。
李雲生也知道此案想要破獲非常困難,所以想了想,沉著的說道:“毛副局長,我查看了檔案,知道日本人轟炸西山官邸之後,這些人都被羈押起來,根本沒有回家,那麽我們是否搜查過這些人的住處。”
毛人風搖了搖頭,謹慎的說道:“能夠擔任領袖護衛的,家裏都有些關係,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就搜查他們的住處,有些不太好。
何況羈押的人一共有二十幾個,要是全都搜查的話,造成的動靜可就大了。”
聽了毛人風的話,李雲生一皺眉,心想果然是這樣,雖然軍統局現在權利不小,可麵對國民政府的大人物,還是束手束腳,於是歎氣的說道:“這樣束手束腳的查案,想要找出內奸,實在是太難了。”
毛人風低聲說道:“此案的確不好查,畢竟我們顧忌很多,不過我認為,這些警衛和工作人員出問題的幾率比較小,畢竟他們跟了領袖多年,要是投靠日本人的話,不會現在才被啟用。”
毛人風的話有一定道理,不過也不一定,因為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近期被日本人收買的,而且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日本人現在才想要常校長的命。
因為之前的一兩年,中日之間雖然在大戰,可常校長的抵抗決心不是很大,還時不時的跟日本人言和,可汪跪拜叛國之後,一個死去的常校長,更符合日本人和偽政府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會動手。
不過到底內情如何,李雲生也沒有把握,思索了一會,就開口說道:“毛副局長,這些人雖然跟著領袖多年,而且家中都有一定地位,可是也有可能在近期被日本人收買,所以不如請示一下,對他們的住處搜查一番,畢竟日本間諜的家中,肯定會有大批來曆不明的財物。
而且這些領袖身邊的人,都不是普通百姓,日本人用來收買他們的東西,不是巨額金錢、就是十分珍貴之物,所以我們可以從此入手。”
聽了李雲生的話,毛人風麵露難色,然後謹慎的說道:“雲生,現在的政府官員,哪個沒有一些來曆不明的財物,要是我們以此為線索調查的話,造成的影響可就大了,而且會成為眾矢之的。”
李雲生再次皺眉,這才想到國民政府貪腐成風,還真不能如此調查,於是歎氣的說道:“毛副局長,可是我們沒有別的線索,又不能逼迫拷問,除了這一條路,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毛人風也一皺眉,略微思考了一會,就開口說道:“這樣吧,大張旗鼓的搜查,肯定行不通,還是我們兩個人親自登門,悄悄的調查,看看這些人家到底有沒有來曆不明的財產。”
說完之後,就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李雲生。
看著毛人風意味深長的目光,李雲生馬上明白了,就是隻要能說出來源的財產,都不能調查,於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示其它意見。
之後兩個人就帶著幾名特工離開軍統局,對這些人的家中開始搜查。
李雲生和毛人風的軍銜都不低,而且掌握著實權的人物,兩個人親自登門搜查,還是悄悄的進行,已經算是給足了這些人家麵子,所以這些涉案之人的親屬,都沒有多事,乖乖的接受搜查。
用了整整半天時間,這才搜查完畢,雖然這些涉案人員,都有不小的財產,可是通過調查,這些財產的來源,都可以說得清楚,哪怕有的不太光彩,可是卻跟日本人無關。
麵對這種結果,李雲生也有些無奈,然後再次看了看此案的檔案,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於是詢問毛人風:“毛副局長,我剛剛又看了看檔案,發現西山官邸被炸當天,領袖已經在那裏住了五天。”
此時的毛人風正在煩惱,畢竟折騰了一個上午,可什麽都沒有發現,所以聽到李雲生的話,不耐的說道:“的確是住了五天,這又這麽樣。”
李雲生馬上說道:“可能我們的調查方向錯了,因為要是領袖身邊的人泄密,那麽不會等領袖住了五天,日本飛機才來轟炸。”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毛人風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你說的不錯,要是領袖身邊出了叛徒,的確不會耽擱這麽長時間。”
李雲生接著開口:“既然不是領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那麽應該就是領袖當天接見的人出了問題。”
毛人風皺了皺眉,十分小心的說道:“領袖當天接見了五人,不過這些人在政府內,都是位高權重的人,還是領袖的心腹,輕易不會背叛。”
李雲生意有所指的說道:“那可不一定,現在上海那位,曾經還是政府的二號人物,不也是投靠日本人了麽。”
對於國民政府內的官員,李雲生可信不過,畢竟很多大人物,都投靠了日本人。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毛人風的臉色有些變了,畢竟這話雖然直接,可的確是事實,而且有汪跪拜叛國在前,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麽大人物繼續叛變。
沉默了幾分鍾,毛人風開口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認為領袖當天接見的人沒有問題,因為時間上對不上,畢竟領袖接見他們之前,這些人也不知道領袖的住處。
何況日本飛機轟炸之時,他們也在西山官邸,而炸彈可是不認識人的,所以這些人不會這麽傻,用自己的生命給日本人指路。”
聽了毛人風的話,李雲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畢竟時間上的確對不上,而且後麵的話很有道理,因為能投靠日本人的高官,目的都是為了權勢和金錢,而且這些漢奸都應該很怕死,肯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幾分鍾之後,李雲生再次開口說道:“這幾位大人物不會出問題,可是他們身邊的人呢,畢竟日本間諜知道這些人去見領袖的話,隻要跟著他們,就可以找到領袖些下落,而日本飛機隻要準備好,那麽從武漢機場到重慶,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事。”
毛人風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這倒是有可能,看來我們現在應該調查這些大人物的家人了。”
李雲生冷靜的說道:“毛副局長,領袖當天接見的五位,都是軍中重將和政府要員,每一個人的身邊,都有不少的人,想要找出可疑目標,並不太容易,而且公開調查的話,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毛人風能當上軍統局副局長,自然不是簡單之輩,所以聽了李雲生的話,馬上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秘密調查。”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能夠從這些大人物口中得到消息的,應該都是他們的心腹,而我們隻要用人盯人的辦法,就可以找到可疑目標。”
對於李雲生的意見,毛人風也很讚同,馬上開口說道:“就這麽辦,我馬上抽調一些生麵孔,盯著這些人。”
之後兩個人又商議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麽破綻,就開始安排人手。
由於李雲生一直在外地,對於總部的人都不熟悉,所以人員的安排,全都交給了毛人風。
重慶是軍統局的老巢,有的是精幹人手,哪怕這次要盯著的人很多,對於軍統局總部來說,也是一件小事,所以沒過幾分鍾,毛人風就安排完畢。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毛人風再次開口:“我們現在就等消息了,希望可以早一些發現可疑目標。”
李雲生緩緩的說道:“以日本間諜的謹慎,想要找到這個目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估計這個時間,應該短不了,所以我們要有耐心。”
毛人風皺了皺眉,可是他也知道日本間諜一向小心,而且西山官邸剛剛被炸,對方也會知道軍統局一定會徹查此事,肯定會十分小心,於是歎氣的說道:“領袖限期一個月破案,要是超過了這個期限……”說到這裏,毛人風就看了李雲生一眼,眼中帶著些無奈的目光。
對著這個期限,李雲生並不在乎,反正不能按時破案,也有局座頂著,而且他還有一手暗棋,所以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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