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是在兩天後,得到肖占元被抓的消息,要比地下黨的速度慢很多,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初來乍到,又沒有得力的情報人員,想要得到重要消息,自然慢的很。
得知肖占元被抓,李雲生便猜測,應該是沈傑民動的手,看來借刀殺人的辦法很成功,不用費多少功夫,就達到了目的,而且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可以說是非常完美。
既然肖占元被抓,李雲生覺得,這個漢奸可以說是有死無生,如此一來總算圓滿解決了皇陵被盜的事,不算虎頭蛇尾。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偽滿洲國並沒有什麽反應,也沒跟日本高層抗議,到是讓人非常失望。
此舉也讓李雲生知道,這個所謂的偽滿洲國,真的是什麽權利都沒有,尤其是那個傀儡皇帝,更是窩囊透頂,連祖墳被人刨了,都不敢說話。
不過沒有達到目的,李雲生也不在乎,畢竟來東北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油墨的資料,收拾肖占元,隻不過是順手為之。
正在李雲生想心事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接著張浩從外麵走了進來,笑著開口說道:“區長,你看看這張報子。”
李雲生接過報紙,隨意的看了看,發現上麵的內容,隻是介紹肖占元挖掘皇陵的事,而且判處了這個漢奸死刑,過幾天就會執行。
不過報紙上沒有解釋具體情況,隻說肖占元是主謀,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畢竟有心計的人,都能猜到日本人是主謀,這個漢奸隻是個替罪羊而已。
看到這裏,李雲生放下報紙,不屑的說道:“偽滿洲國的那些漢奸,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不過日本人把肖占元扔出來頂罪,也算給了那個傀儡一點麵子。”
張浩點了點頭,然後諷刺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個漢奸,會不會後悔以前的所作所為。”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不管他後不後悔,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咱們現在應該幹正事了。”
張浩再次點頭,凝重的說道:“區長,雖然肖占元的事情解決了,可是沈陽的形式依舊很緊,在最近兩天,有很多警察上街巡邏。”
李雲生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很正常,畢竟肖占元的事剛剛完結,偽滿洲國的人,自然會小心一些。
而且我們在幕後摻和此事,恐怕日本人也會有所警覺,說不定正在想辦法,尋找我們的下落。”
“那我們要如何應對。”
“該幹什麽幹什麽,反正我們有著合法的證件,隻要不亂來,任何人都不會懷疑。”
張浩想了想,覺得李雲生說的很對,不過略帶擔憂的開口:“區長,日本人謹慎起來,我們想要尋找日圓油墨的資料,會不會更費力氣。”
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不會,就算日本人察覺到有軍統的人來到沈陽,也想不到我們的目的,畢竟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除了你我之外,隻有幾個總部的高層。”
聽到李雲生這麽說,張浩輕出了一口氣,然後如釋重負的說道:“我還真怕因為此事,暴露了我們的目的。”
李雲生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好了,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就出去轉轉,想個好辦法,跟正金銀行的人接觸下。”
聽到李雲生要出去,張浩也不意外,畢竟這事早就決定了的,於是開口問道:“要不要我跟著你?”
李雲生馬上說道:“不用,人多反而不便,我自己去看看吧,”說完之後,又交代了幾句,就一個人出了門。
沈陽是東北重鎮,繁華程度不是其它的地方可以比擬的,雖然淪陷日久,可是日本人卻把東北當成大後方,雖然極度壓榨百姓,可城內的秩序還算不錯,並沒有任何混亂。
李雲生一邊在街上慢慢行走,一邊思索要怎麽辦,很快就來到怎麽正金銀行附近。
正金銀行位於中山路上,地理位置十分不錯,由於是日本人開的銀行,在沈陽城內安全性極高,所以很多漢奸,都把錢財和貴重物品存放到此處。
雖然沈陽城內秩序不錯,可是正金銀行門口,還是有著幾個警衛,這些警衛雖然穿著西服,可一看就是軍人出身。
隨意的看了幾眼警衛,李雲生裝做路過的樣子,從銀行門口走過,並不著痕跡的看了看銀行裏麵。
按照李雲生的想法,想要知道印鈔廠的線索或是油墨的資料,肯定要接觸正金銀行的高層。
不過沈陽的正金銀行和其他地方的正金銀行不同,這裏非常的重要,而且高層在日本都有著很高的地位,一般的人根本接觸不上。
很快李雲生就有了一些對策,所以找到沈陽城內最大的日本商行,購買了一輛汽車。
汽車雖然是緊俏物資,可是有錢好辦事,李雲生的身份也沒問題,還有著特別通行證,所以很快就把汽車買到手,然後開回了中山路。
到了中山路,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李雲生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後開始盯著正金銀行的大門。
到了五點左右,一個身穿西服的矮子,從銀行裏麵走了出來。
這個矮子一出來,門口的守衛全都彎腰鞠躬,表示對此人的尊重。
雖然不知道此人的具體身份,可是李雲生能夠猜到,這個人一定是正金銀行的高層,很有可能就是行長。
銀行的門口有幾步台階,在這個矮子邁步下來時,從門口的停車位上,開出了一亮轎車,並在矮子麵前停好。
站在門口的守衛,馬上給矮子打開車門,等矮子進入車中之後,又輕輕的把門關上,然後轎車飛馳而去。
看到轎車開走,李雲生沒有猶豫,幹脆的發動汽車,然後追了上去。
幾分鍾以後,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駛出中山路,向著東北方開去。
在後麵的李雲生,仔細觀察著汽車的前進方向,而且跟的很近。
又過了十幾分鍾,汽車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李雲生根據經驗判斷,前麵的汽車將要左轉,所以狠狠踩了一下油門,汽車開始提速,一副要超車的樣子。
前麵的汽車沒有準備,在加上李雲生的經驗豐富,所以很自然的,汽車發生了一次親密接觸。
既然撞車了,前麵的車輛很快停了下來,而李雲生也把汽車停下,裝作一副著急的樣子下車。
另外一輛汽車的司機,還有從正金銀行出來的矮子,也先後下了車,看了看汽車的傷痕,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時李雲生走了過來,用日語對兩個人說道:“實在抱歉,我一時不慎,給你們添麻煩了,”說完之後,就按照日本人的禮節,給兩個人鞠了一躬。
這兩個人看著李雲生的表現,雖然有些生氣,可卻沒有發作,其中的矮子開口說道:“閣下,你是怎麽開的車,簡直太亂來了,”語氣中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樣子。
李雲生仔細看了看麵前的矮子,發現此人五十多歲,眼漏精光,一看就是個精明的角色,便十分平靜的說道:“閣下,真是對不住了,可我不是有心的,再說這隻是一件小事情,該有的賠償我會賠,希望你不要生氣。”
李雲生的語氣不卑不亢,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有些身份的人,所以矮子收起了居高臨下的態度,認真的看了李雲生一眼,然後開口說道:“閣下說的很對,此事的確是件小事,用不到生氣。
不過按照閣下的說法,你打算怎麽賠償呢,畢竟我的福特轎車可是美國貨,不僅價值不菲,而且很難購買。”
此時的矮子也看出來李雲生不是普通人,所以語氣客氣了幾分,不過日本人一向小氣,哪怕矮子身為正金銀行的高層,也不例外,自然想得到該有的賠償。
聽到矮子的話,李雲生淡淡的說道:“閣下,你的這輛福特轎車,是美國生產的,按照現在的價格,大概一千五百美元左右。
而我剛剛看了下情況,發現轎車隻是輕傷,簡單的修理下,在補一點油漆,就可以恢複原樣。
根據我的判斷,修理這輛汽車,頂多花費幾十美元,我可以給您一百美元的賠償,您認為如何。”
李雲生的話條理分明,讓人找不到一絲漏洞,而且賠償的非常合理,哪怕矮子是個有身份的人,也沒辦法挑出什麽來,所以點了點頭,幹脆的說道:“可以,我接受這個賠償。”
聽到矮子同意,李雲生馬上把手伸入懷中,拿出了一個錢包。
不過打開錢包之後,裏麵隻有一些零錢,於是李雲生尷尬的說道:“這位朋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把錢都花光了。”
當錢包打開的時候,矮子也看到了裏麵的情況,沒想到對方衣冠革履的,可錢包裏卻沒有什麽錢,這讓矮子十分差異。
仔細看了看麵前的李雲生,矮子覺得對方不是沒錢的人,而且那副表情也不像是耍著人玩,就開口說道:“朋友,既然你沒錢,那你打算怎麽辦。”
李雲生連忙說道:“這很簡單,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閣下跟我走,我回到住處,馬上就把錢給你。
二是閣下告知我您的姓名和住處,我回去拿了錢,再給你送過去,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說完之後,李雲生就用一副清澈的目光看向對方,目光中帶著非常真誠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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