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我再無瓜葛
“你以為蘇知意為什麽會毫不猶豫赴今天這飯局?”
“真當她是對我還有敬畏之心,還是她瞧不起顧西洲的家纏萬貫,偏要來我們這熱臉貼冷屁股?她不過是為了一個真相!”
看妻子臉色慘白,周崇年緩了緩語氣,“剛剛在樓上,你們婆媳倆,沒露餡吧?”
冷靜下來,周紅玉想起陸婉言失去理智的謾罵嘲諷,她話都暴露到那份上了,蘇知意怎麽可能還不懂?
周紅玉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蔥白十指絞在一起,冗長的安靜後,她向丈夫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說,趁現在那母子被網絡暴力,我們再添點火,顧家不可能會願意承認這樣的臭名昭著的母子,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顧家自然會把他們趕出安城平息事態的。”
“怎麽樣?”周紅玉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點頭,事情就有回轉的餘地。
周崇年譏笑一聲,不答反問:“你覺得顧家會放任孫子在外流蕩,會日後埋下巨大隱患嗎?”
周紅玉一噎,說不出話來。
周崇年起身,背著手在原地打轉,“早知道你們這麽不中用,我就應該好好招待人家,打好關係!”
周紅玉嫉妒發狂,但隻敢弱弱地懟一句,“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看顧家最多把孩子接回去!”
周崇年看妻子冥頑不靈,厲聲道:“就你們這種看不清時局的人才會嫉妒心作祟!”
“蘇知意畢竟是我們周家養大的,今後她要是嫁進了顧家,我們就是她的娘家,對我們百利無一害!更是周家重振旗鼓的好機會!”
周紅玉一點即通,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隻要不禍害周家,蘇知意嫁誰都與她無關,而現在有一個互贏互惠的際遇擺在麵前,他們怎麽能放過?
書房裏的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共識,門外偷聽的陸婉言臉上血色盡失。
陸婉言心亂如麻,立馬跑下樓,上車,疾馳走了。
另一頭,顧西洲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被告知跟蹤到陸婉言正在前往淩初初工作室。
……
“陸小姐,您真的不能進,裏麵正開會呢……”
小會議室外傳來柔弱女聲著急的阻攔聲,接著,門就被大力推開了。
陸婉言喘著粗氣,顧不得十幾個人的矚目,看向坐在最中間的淩初初,臉色難看無比。
“出事了,你趕緊出來。”
對於她極其不尊重自己的行為,淩初初臉色同樣不好看,想把人轟走,卻被陸婉言大力拽走了。
進了辦公室,淩初初甩得陸婉言趔趄,“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像什麽話!”
陸婉言狼狽地站穩身子,顧不得和她生氣,開門見山:“蘇知意已經知道五年前的真相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兩天內必須把他們趕走,不然孩子的身世就壓不住了,你也會身敗名裂!”
淩初初驀然瞪大眼,“你說什麽!”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身後劇烈的“砰”一聲,把已經如驚弓之鳥的兩個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男人緩緩走進來,鷹眸陰鷙,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像是無聲無息的殘忍淩遲。
淩初初心底一顫,哆哆嗦嗦的,語氣不穩:“西、西洲,你怎麽來了?”
顧西洲每走近一步,做賊心虛的兩個女人就緊緊抓著彼此後退一步,氣氛劍拔弩張。
直到把人逼到牆角,顧西洲大掌猛的掐住陸婉言的脖頸,陰森駭人:“說,蒙蒙是誰的孩子?”
陸婉言雙手掐住他的手腕往下扯,就感受到脖上的力道更緊,她恐懼地瞪大眼,含糊不清地求饒。
她隻掙紮了幾秒,就開始呼吸急促困難,小臉漲紅,模樣猙獰難看。
看著顧西洲陰寒的表情,似乎真的要陸婉言死一般,淩初初怕了,邊哭邊拽他。
“西洲快放手!會出人命的!”
顧西洲單手推開她,“不想鬧出人命,就趕緊招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淩初初視線躲閃。
顧西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掐著陸婉言的脖子,輕輕鬆鬆把人吊起來,“她能不能活著出去,決定就在你手上。”
淩初初從未見過顧西洲這麽狠厲瘋狂的一麵,她怕,可還是麵對現實。
“你不會那麽做的……你會坐牢的!”
顧西洲像是聽了個笑話,睥睨著她,“你我誰會蹲大牢,可說不準。”
看著他嗜血的笑,淩初初瞬間汗毛豎起,見陸婉言瀕臨窒息,她崩潰大喊,“我說!我全都說!”
顧西洲聞言,放開陸婉言,後者沿著牆壁軟下,狼狽地捂著喉嚨大口喘氣,不斷發出沙啞難聽的嗚咽聲。
“當年和你發生關係的是蘇知意。”淩初初不看他的眼睛。
隻這一句話,顧西洲近日來所有的猜疑都解開了,心落地,但不平靜,可以感受心髒狂跳著,情緒複雜得無以名狀。
看顧西洲臉上沒有什麽波動,淩初初心存僥幸,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緊張得話不成句,“西洲……我當時真的太愛你了,我隻想得到陪在你身邊的機會而已……”
“冒牌頂替是我不對,但我沒有傷人任何人,你會原諒我的,對嗎?”淩初初揪住他的衣擺,昂起一片濡濕的小臉,可憐巴巴地乞求著他。
顧西洲死死盯著她,聲線沙啞低沉:“你害我兒子在外流離多年,死不足惜。”
淩初初驚恐得不斷顫抖,在他轉身離開之際,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慘的結局,便慌亂抱住他,“不要!不要這樣!”
“如果你喜歡那孩子,就把他接回家,我們好好補償他,我會視如己出的!我發誓!求求你了!”
此前不管發生了多少次口角,不管顧西洲說了多少狠話,淩初初都始終覺得他甩不掉自己,她憤怒傷心以後還是會卷土重來。
可這一次,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正在徹底失去他,所以她舍下全部尊嚴和驕傲,隻為挽留他。
可對淩初初,顧西洲從來不會憐香惜玉,他掰開她的手指,有力的臂膀向後一揮,經初步跌倒在地。
顧西洲轉頭,俯視她,冷漠宣判她的死刑:“婚約失效,你我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