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縮在那裝聾作啞
磨磨蹭蹭到了酒店,郭東邊走進大門,邊打電話給客戶,讓對方快點下來。
“郭經理。”
渾厚男聲從右前方傳來,郭東望去,隻見林江彥向自己走來。
蘇知意來B市的時候,郭東去接機了,兩人換過名片,但郭東臨時有急事走了,所以他才有送她去酒店的機會。
“林律師。”郭東笑得有些不自然,“您怎麽在這?”
林江彥望向他身後,“我等知意,她不在酒店,也沒跟你在一起?”
“哦……我和蘇律師下午的工作早早就完成了,她應該去逛街了?”郭東鎮定地撒著謊。
林江彥恍悟,點點頭,“好,我再等等她。”
郭東拍拍他的肩頭:“我還要接客人過去吃飯,回頭我請蘇律師和您一起吃飯。”
“好。”
林江彥目送郭東進了電梯,全程未起任何疑心。
眼看時間將盡五點半,林江彥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他伸手碰了碰一旁包裝精致的餐盒,還有一點餘溫。
他不想打擾到她,但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翻出她的號碼。
顧西洲大步流星走進酒店大廳,看見的就是林江彥端正坐在那,盯著手機神色溫柔,腿上支著方方正正的紙袋,大掌小心護著。
今天早上安城大霧天氣,飛機不能飛,公司又有急事需要處理,他隻能改到下午。
可下午又是延飛,他等不了,最後坐的動車過來。
一路耽誤,終於趕在天黑前到了,排除萬難來到她身邊,卻看見另一個男人正癡癡等著她,這快要氣死他了。
顧西洲第一時間撥蘇知意的電話,要問罪,卻發現她關機了。
“她人呢。”
頭頂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林江彥收起手機,抬頭,眼裏閃過一瞬的訝異。
“顧總。”林江彥起身,衝他點頭。
顧西洲不自覺蹙著眉頭,不悅情緒顯而易見,“等她多久了?”
林江彥坦坦蕩蕩,“一個小時了。”
顧西洲臉又黑了幾分,“知道她去哪了嗎?”
“應該是工作結束後出去逛街了。”
顧西洲眉頭擰得更深了,“她不愛逛街。”
平常是有兒子喜玩,她才跟著往人紮堆的地方湊,否則她是決不願意的,一整天窩在家裏都是有趣的。
林江彥愣了一下,有種自己沒能像對方一樣了解她的苦澀,“那……”
顧西洲抬手打斷他,“知道她客戶是誰嗎?”
林江彥從皮夾裏翻出一張名片,遞過去:“和知意對接的人是他,郭東,剛剛他來過,說是接客戶去吃飯。”
顧西洲沒立刻接過,而是深深看他一眼,醋罐子說翻就翻。
還知意?他們有這麽熟嗎?
林江彥不解,將名片又往他麵前抵了遞:“聯係他可能也沒什麽用,因為他們結束後就分頭走了。”
顧西洲板著臉,接過,立馬打了郭東電話。
等了十幾秒,對方接起,傳來刺耳的喧鬧聲。
“你在哪?”失去蘇知意的下落,顧西洲心裏莫名發慌,急著要和對方當年質問。
郭東笑著喝下一女人送到嘴邊的酒:“誰啊你?”
“顧西洲。”
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突然找上門,郭東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你、你沒騙我吧?”
“少囉嗦,給我你的地址。”
即使人不在麵前,郭東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下意識就報出了會所名稱和包廂號。
顧西洲立馬撂了電話,轉身走人。
林江彥追上去,顧西洲斜他一眼,又掃了眼他手上礙眼的東西:“林律師不忙?”
林江彥佯裝聽不出他若有似無的嘲諷,“不忙。”
顧西洲哼一聲,把他甩在身後。
兩人各自開車一前一後到了會所,在服務生的領路下,到了包廂門口。
服務生剛伸出手要敲門,顧西洲卻一把推開。
高漲氣氛被打斷,所有人望過來,郭東的上司劉總要發火,卻在看清來人的臉後,慍怒立馬變成歡喜。
半年前,劉總有幸參與安城舉辦的商業峰會論壇,一睹顧西洲風采。
遙不可及的行內名人突然出現,劉總欣喜若狂,立馬迎上去:“哎喲顧總,你怎麽來了?”
顧西洲握了握他的手,接過他的名片掃了一眼,神情寡淡:“請問哪位是郭東郭先生?”
郭東早已站起來,聽他點到自己的名字,立馬笑吟吟走過去,“顧總你好,我是郭東。”
顧西洲無視他伸來的手,劈頭就問,“蘇知意呢?”
郭東笑容凝固,不安和恐懼頓時湧上來:“哦……蘇律師啊,怎麽,她還沒有回到酒店嗎?”
最後的問句,郭東躲閃視線,看向他身後的林江彥。
顧西洲眯起眼,深不可測地審度著他。
顧西洲不說話,郭東越來越慌,笑笑:“可能顧總現在回去,蘇律師已經在酒店了?”
顧西洲離開前已經交代酒店前台,看見蘇知意回來就通知他一聲,目前手沒有任何動靜。
顧西洲麵無表情地盯著郭東,又看向劉總:“劉總,你屬下弄丟了我的人,這事該怎麽算?”
顧西洲這話一出,劉總立即冒冷汗,“這、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說著,劉總拽郭東一個踉蹌,“趕緊想想!蘇律師可能去哪了?”
郭東不知道蘇知意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慌得腦子一片空白,吞吞吐吐的,“我真不知道……下午四點我們就分開了……”
“在酒店,你明明說是四點半分開的。”開口的是林江彥。
其實郭東當時沒有提到兩人是幾點分開的,林江彥隻是賭一把。
果然,郭東立馬辯解道:“啊?我、我記不太清楚,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段……”
看他掩不住的做賊心虛樣,顧西洲二話不說,狠狠往他臉上揍了幾拳。
郭東撞到牆上,嘴角流血,整個人無力地沿著牆壁下滑,模樣慘烈可怕,包廂裏瞬間響起陪酒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顧西洲充耳不聞,冷漠地睥睨著他,“說不說?”
不說就被打,說了下場會更慘,郭東有苦說不出,隻能縮在那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