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兩段失敗的婚姻
直到看見肆意闖入又一臉自如的顧西洲,她心虛得差點端不穩茶壺。
“老爺,這位先生非要硬闖,我攔不住……”
周崇年和顧西洲對上視線,連忙起身嗬傭人一聲,“什麽硬闖!這是貴上賓!”
說著,周崇年笑吟吟的,“顧總來了,請坐。”
顧西洲淡淡睨明顯不自然的陸婉言一眼,在她對麵坐下。
周崇年也跟著坐下,“不知道顧總急著要見我和青知是為了什麽事?還麻煩您親自跑這邊一趟。”
顧西洲不答反問,“怎麽不見周夫人?”
陸婉言揣測不出顧西洲的心思,他這是要召集她家裏所有人?想幹什麽?
陸婉言豎起警備,“媽媽好像是在樓上,我上去看看。”
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顧西洲麵無表情啟唇,一副主人翁的強勢姿態:“周太太坐著,讓傭人上去叫就行。”
聽周崇年照辦,陸婉言心裏莫名發,往周青知靠,後者笑著順勢摟住她。
朱紅玉很快下樓,“什麽事啊……”
一看到顧西洲,她其餘話就都吞了回去,變得一臉不善,還在為顧西洲在醫院不把自己看在眼裏的行為生氣。
找她來,顧西洲卻沒分她半分眼神。
周家地盤徹底成了顧西洲的主場,他目光掃了一圈,“今天把你們一家子匯齊,是有一些賬要和你們算算。”
對上顧西洲陰冷的雙眸,恐怖如斯,讓陸婉言背後一涼。
死死盯著她,他邊從兜裏掏出一支錄音筆。
正是蘇知意常帶在身上的那支,他打開,把聲音放到最大。
“是陸婉言找的我!她說要把一個欠她巨款的女傭人賣給我。”
“讓我最好把人販到窮鄉僻壤,送得越遠,她還會加錢。”
“女傭人叫什麽名字?”問話的是沈格手下的幫手。
“叫什麽蘇……蘇知意,應該就是這個名字,她給我看過照片,挺漂亮一女的,能賣好價錢。”
男人說錯話,立馬又被在一旁聽審的顧西洲一頓毒打。
這段錄音,是沈格半夜逮住人後,連夜審訊出來的。
這一段結束,又有另一個女聲響起,所有人都聽出,那是蘇知意。
“說,五年前,是誰指使你的?”
“是朱紅玉和陸婉言!”
“朱紅玉想找個找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兒,正好當年暴富一時的陸家女兒陸婉言喜歡你未婚夫,兩人就聯起手對付你。”
“既然看不起我,她為什麽還要同意我和周青知的婚事”
“你們結婚前那段日子,周家和南風集團鬥得最狠,朱紅玉想把你送上顧家二少爺的床……”
五年前的真相被揭開,陸婉言和朱紅玉的嘴臉被撕破。
顧西洲摁停錄音筆,不用他再說任何,已經有人暴跳如雷。
陸婉言被周青知一腳踹翻茶幾的狠厲動作嚇了一跳,她軟著腿站起來,要拉他,被甩開。
“老公,你聽我解釋!”陸婉言瞬間淚如雨下。
“你就說這些是不是真的!”
陸婉言百口莫辯:“……是。”
“離婚!”
周青知大吼一聲,拽著她要走,被朱紅玉攔下。
“站住!我不允許!”
周青知失望地看著母親,粗魯地一根根掰開她掐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
“您要是還想讓我叫你一聲媽,以後就別再插手我的事,別讓我跟您一輩子!”
說完,不顧朱紅玉受傷失望的表情,周青知半拖半拽陸婉言往外走。
陸婉言哪裏會肯,耍賴地癱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一個勁地哭,哭著喊著求原諒,毫無形象可言。
現在爸爸鋃鐺入獄,周青知就是她最後的依靠,她死都不會鬆手!
顧西洲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他和周崇年點點頭,看得出他在強忍著怒意,但顧西洲什麽也沒說,起身就走。
和陸婉言擦身而過時,孤注一擲睥睨她一眼,似是要把她碾碎成塵埃。
從沈知意在鄉下被他們父女暗算開始,或者更早,得知沈知意和陸婉言的淵源仇恨起,他就暗下決心要挫挫她的銳氣。
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直到昨天,他得知在工廠裏的細節,聽到陸婉言打慫恿賣了他老婆,還企圖用濃硫酸毀他老婆的時候,導火線徹底被引燃。
這一次,他不要她死,而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讀出他眼中一點都沒有消散的殺氣,陸婉言心驚,連忙躲閃視線。
顧西洲待十分鍾不到,就原本安寧和諧的周家攪得雞犬不寧。
周青知發了瘋一樣,不管不顧拉著陸婉言去了民政局,火速地離了婚。
看著摔在眼前的離婚證,朱紅玉反應遲鈍幾秒,接著捶胸頓足大哭起來,完全接受不了好好一個家說沒就沒了的事實。
兒子甩下離婚證,一聲不吭走了,兒媳婦兒也不見蹤影,朱紅玉無措地看向丈夫,泣不成聲。
“崇年……怎麽辦……”
回應她的,卻是響亮的一巴掌。
朱紅玉被扇得頭往一旁側,一絲不苟的盤發鬆動,幾縷發絲垂下來,模樣狼狽難看。
“你怎麽能打我?!”朱紅玉不可思議地望著丈夫。
兩人感情一直平淡無瀾,有時候比陌生人甚至比還客氣,偶爾也會為雞皮蒜毛的小事兒紅臉,但至少從沒動過手。
“打的就是你!”周崇年憤怒得扭曲成一頭爆裂的雄獅。
“你敢說你兒子兩段失敗的婚姻和你沒關係嗎!”
“那五年前我就警告過你,讓你別動蘇知意!”
“好了吧,送上顧少昀的床沒成!倒把她送給了顧家長孫!惹得現在顧西洲還反過來咬你一口!”
朱紅玉有苦難言,她怎麽知道老天會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還有陸婉言,當年你兒子還和蘇知意好的時候,就經常勾引你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種本性的女人,要不是她懷了周家的孩子,我絕對不同意她進門!而你倒好!還幫她搶到男人,我看你多半中了她的計!”
越說越氣,周崇年拿起刺眼的離婚證就要往垃圾桶丟,東西還沒扔出去,他突然捂住心髒,一頭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