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
蘇知意一口氣舒到一半,機械舉在耳邊的手機裏,傳來顧西洲陰森森的聲音。
“蘇知意。”他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他靜靜等了好久,始終等不來她一句否認。
還真是好樣的。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沒掛電話,瞬間不淡定,嘴都瓢了:“那什麽……我……少昀……”
一串急促而冷漠的忙音仿佛一桶冰水當頭淋下,刺激得她起雞皮疙瘩。
顧少昀摸摸鼻子,指了指她的手機,一臉尷尬:“大哥?”
“……嗯。”
顧少昀扒了扒頭發:“對不起我……”
他手機響起來,正是閻王爺來電。
蘇知意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默默往一旁挪了兩步,以免被血濺到。
“哥,你聽我解釋……”顧少昀笑得僵硬。
“囉囉嗦嗦,趕緊把她給我送回來!”
顧少昀差點對著空氣點頭哈腰起來:“這就回去。”
同樣被掛了電話,顧少昀看向蘇知意,深深歎了一口氣,麻溜連滾帶爬地帶人回去受死。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駛進別墅區,顧少昀遠遠看見等在門口的挺拔身姿。
停車的同時,顧少昀望了眼後視鏡,說得意味深長:“等會兒,就拜托你了……”
“嗯?”
蘇知意沒反應過來,車門就打開,她被顧西洲略微粗魯地拽下車。
顧西洲不耐煩地扯下她身上的西裝外套,丟在顧少昀探出窗的腦袋上。
顧少昀扒拉開衣服,笑得無害:“哥,這真是誤會,你好好聽嫂子解釋啊,千萬別生氣。”
“……”蘇知意回頭瞪他一眼。
“回頭我一定負荊請罪!”說完,顧少昀踩下油門,一溜煙跑了。
蘇知意咬牙切齒地盯著顧少昀的車尾。
“人都走了,還看?”顧西洲譏誚道。
該來的總是要來,蘇知意認命地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
接著,蘇知意抱住手臂,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好冷。”
顧西洲雙手插兜,“冷死你算了。”
“……”蘇知意再接再厲,往他懷裏貼:“我們進去說?凍著你就不好了。”
他比她穿得還少,上身就一件單薄的圓領毛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她的。
顧西洲冷哼一聲,把她扶正,扭頭就走。
蘇知意立馬跟上,小手裹住他握成拳的大掌。
本該早已消失在拐角的車卻越開越慢。
顧少昀盯著後視鏡,看見大哥最後還是緊緊把她摟在懷裏。
而她踮起腳尖,偷親大哥一口。
顧少昀慌忙移開眼。
他苦笑著,再不甘,再遺憾,也要祝福他們。
顧少昀一身疲倦回到家,發現母親坐在客廳等自己。
童婉趕緊迎上去,笑眯眯把他拉到沙發坐下:“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童婉拍拍他的手:“別跟我打太極,快說說,今天和林小姐見麵感覺怎麽樣?”
林朵拉是城西林家的大小姐,林家背景複雜,名聲在灰色地帶傳得極其響亮。
如今顧少昀已經如她所願進了南風,但她還是不滿足。
針對顧西洲的弱勢,童婉想通過和林家聯姻的方式,壯大兒子的勢力,好讓兒子能和顧西洲分庭抗禮。
而童婉認為的顧西洲所謂的弱勢,就是他有一個在事業上提供不了任何幫助的妻子。
一想起自己拒絕後還硬上貼上來的林朵拉,他頭疼地捏捏眉心。
“您以後不要再擅自主張給我安排這些相親了。”
童婉笑容僵了一下:“怎麽了?”
“我不喜歡這樣,你別再找借口騙我去和任何人相親。”
每一次顧少昀明確表達自己的態度,但凡違背童婉心意的,都會被她無視得徹底。
童婉為了讓兒子清醒,直接坦白自己的計劃。
“這件事由不得你。”
“之前顧西洲把蘇知意娶進門,我還一直擔驚受怕,但現在想想,這其實是他最失敗的決定,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顧少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很清楚!現在腦子不清不楚的人是你!”
“不要跟我說不喜歡林小姐,對她沒有感覺,她各方各麵完勝蘇知意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顧少昀目光冷下來,徑直起身。
童婉手疾眼快拉住他:“今天必須把這事捋清楚!”
顧少昀不想和她吵,隱忍著坐回去。
童婉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煩,稍微緩了緩語氣:“如果你真不喜歡林朵拉,媽可以再給你物色其他家的姑娘。”
“安城最不缺的就是名媛,比蘇知意優秀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那女人沒爹沒媽,還是靠周家資助上的學,根本上不了大台麵……”
顧少昀忍無可忍,倏地拔高音量:“您能不能別總貶低知……大嫂?她很優秀!沒你說得這麽不堪!”
童婉被唬住,她有些掛不住臉:“你怎麽能為了那女人凶你媽媽?”
顧少昀靜靜盯著她,竟發現自己最親近的媽媽變得無比陌生。
“她不僅是我大嫂,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顧少昀攥緊拳頭,毅然決然為她發聲,“她堅強獨立,比很多人都要出色,你說的那些名媛,和她相比都是庸脂俗粉。”
童婉愣住,不是被他這一套誠懇的說辭,而是被他眼中藏不住的傾慕震住。
她尖聲喊住已經打開大門的顧少昀:“你去哪!”
“我暫時出去住幾天。”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進電梯,顧少昀接到童婉的電話。
她小心試探:“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
顧少昀疲憊地按著太陽穴,直接撂了電話。
童婉跌坐在沙發裏,不敢深想兒子沉默的意思,同時又著急氣憤他不爭不搶的溫吞性子。
這邊不得安寧,另一頭的氣氛則是蘇知意正使勁渾身解數哄顧西洲。
可不知道怎麽哄著哄著,就被他拐進了臥室。
這一夜,她見識了時隔五年後再度開葷的男人有多瘋狂要命。
她哭著求饒,殊不知卻成了他的藥,讓他徹底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