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還是沒變樣啊
沒過多久，白蕭雨就帶著一位滿頭金發，瞳色呈淺藍色的老者來到了病房。
“知意，顧爺爺情況怎麽樣？”白蕭雨推開門緊走幾步，關心地問道。
“醫生說隻是暫時脫離了危險，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但醫生查不出病因。”蘇知意攤攤手，滿麵愁容。
蘇知意也覺得奇怪，之前老爺子摔倒是因為磕到了額角才暈倒的，但醫生說是輕微腦震蕩，已經沒事了。沒有痊愈指的是摔傷的腿還沒有好利索，怎麽會又忽然昏倒呢？
白蕭雨向顧西洲和蘇知意介紹了IVE的信息，顧西洲也允許IVE為顧老爺子檢查身體。
經過一番檢查後，IVE偏黃白的稀疏眉毛皺在了一起。
“情況怎麽樣？”顧西洲審視著IVE的神情，率先問道。
IVE普通話還算標準，略顯無奈地回答；“我可以用藥物暫時穩住病人的病情，但是從病人的生命體征和腿部傷口的情況來看，病人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如果找不到解毒的配方，那我來配製的話，就需要一定的時間。”
“中毒？”顧西洲和蘇知意異口同聲地反問了一句。
“是的，”IVE確信地點點頭，“而且是一種不易被察覺的毒藥，具體是什麽我還需要進一步化驗。”
對於顧老爺子的飲食，顧家上下都很注意，完全沒有食物中毒或者誤食毒物的可能，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顧老爺子被人下毒了。
顧西洲眸色漸深，麵孔上染了一抹深不可測的寒意。
“西洲，你出來一下。”有些話不好當著外人說，蘇知意低聲將顧西洲叫出來，讓白蕭雨先幫忙看護一下顧老爺子。
顧西洲垂聲問：“怎麽了？”
“你懷疑是誰下的毒？”蘇知意輕咬著嘴唇，有些不確定，她心裏有了一個懷疑對象，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二嬸童婉無疑是最痛恨顧老爺子的人，之前她從監獄回了老宅後，就跟顧老爺子起了爭執，之後還瘋狂咒罵顧老爺子，說了些帶有威脅性質的話。
作案動機充分，可童婉保外就醫後就一直待在醫院接受治療，沒有作案時間啊……
“如果童婉沒有被我看管在醫院，我會懷疑是她。但很顯然，她沒有機會。”顧西洲沉著嗓音，冷靜解釋。
“是啊，所以她就暫時被排除了。但有一個人最近幾乎跟爺爺形影不離，有作案的機會。”蘇知意看向顧西洲的眼神裏諱莫如深。
顧西洲微微頷首，認可了蘇知意的猜測，“你說的沒錯。”
蘇知意抬頭問：“嗯？你也覺得這件事跟錢水水脫不了關係？”
她本就覺得錢水水不對勁，而今天顧老爺子暈倒的時候其他人又被錢水水巧妙地支走了，單單是這一點就不得不惹人懷疑。
“嗯。”顧西洲想過，老宅裏的傭人背景他都掌握，不會出什麽差錯，隻剩下了錢水水。
“可你之前不是還很欣賞錢水水的嗎？”蘇知意有些訝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可見顧西洲眼神篤定，這才後知後覺道：“你不會早就懷疑錢水水有問題了吧？”
“是，很懷疑。”顧西洲不假思索地承認。
蘇知意淺笑，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顧西洲對錢水水的“特別”大概都是在演戲。
得知顧西洲並非對錢水水另眼相待，隻是對她心生懷疑才逢場作戲，自始至終顧西洲都堅定地跟她站在一起，蘇知意心頭漾起融融暖意。
既然已經有了懷疑目標，顧西洲和蘇知意自然不會放過錢水水。
之前蘇知意就動用人脈調查過錢水水了，從她幾個曾經的校友口中得知，錢水水的性格很內向，專業能力是很優秀，但是跟人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活潑機靈的樣子。
還有其他一些習慣，也跟那些校友所說的都不一樣。
這樣看來，錢水水身上可疑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安置好顧老爺子，顧西洲和蘇知意返回老宅。
車子行駛到老宅附近的時候，蘇知意無意間望了一眼窗外，忽然視線聚焦，小聲提醒司機，“小王，把車燈關掉，盡量開慢點，別讓前麵的人發現。”
司機應聲，“是，夫人。”
車子緩緩前進，保持在不會被前方那人發現的距離。
顧西洲皺眉，順著蘇知意剛才看的方向望去，注意到了路邊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後麵看去像是錢水水，明白了蘇知意的意思。
“是她？”顧西洲轉頭問身旁的蘇知意。
“一定是。”蘇知意語氣篤定。
她對人的背影輪廓很敏感，應當不會認錯。這麽晚了，錢水水怎麽才回來？
蘇知意記得，當時錢水水說過，她沒有租到合適的公寓，所以隻能住在老宅，那她能去哪兒這麽晚才回來？尤其還是在顧老爺子出事，家中無人的時候……
遠遠望去，錢水水已經踏進老宅的大門，顧西洲才讓司機把車子開過去。
站在門外，顧西洲和蘇知意對了對眼神，便已經心意相通。
錢水水輕哼著歌謠，心情尚佳，望著老宅裏的裝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還是沒變樣啊。”
正要上樓，卻聽到門鎖哢噠一聲打開，站在樓梯口的錢水水回身一看，正對上顧西洲冷冽的眸子。
她本也剛從外麵回來，被緊跟著趕到的蘇知意和顧西洲嚇了一跳。怎麽會這麽巧，他們也這個時候回來了。
暗暗觀察，錢水水感覺遠處兩人的氣勢有些奇怪。
“知意姐，西洲哥，你們怎麽火氣衝衝的，出什麽事了？”錢水水迎上來，想要套話。
蘇知意眼中鋒芒如閃電般劃過，涼聲反問：“出什麽事，你不清楚嗎？”
“我？我不清楚啊……”錢水水一臉茫然，眨巴著無辜地大眼睛。
“當然是老爺子生病的事咯，不然還能有什麽？”蘇知意的態度若即若離，就是刻意不想讓錢水水看透。
錢水水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啊對，對，老爺子怎麽樣了？我還正想去醫院看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