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血洗錢塘縣
張元書來了，便是死士來了！
永一也有相同猜測。
“毒被下在水中，通過飲用到達體內。此毒霸道異常，中毒後咽喉被腐，無法發出聲音。幾個呼吸間便可殞命。”
幸好有小廝在旁侍候，李家就在錢家旁邊，毒發之後，永一第一時間趕到，這才沒有釀成命案。
“我手中有一顆丁先生所贈的解毒丸，可解百毒。給他們喝過解毒丸泡過的水，便可解毒。”
巧的是，老太太手中還有這樣一顆藥丸。
“幸好，幸好……”老太太後怕不已，若非永一及時趕到，這一大幫子人豈不是個個都沒了性命？
老太太不喜縣丞與縣尉糾纏不清，但也沒有要他們死的意思。
最可怕的就是背後下毒之人，若不是今日衙門來人，那中毒的便是暗衛和村民們了。
想到這裏，老太太憤恨不已。
“他們一定還沒走遠！”
從打水到毒發，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下毒之人沒那麽快離開，現在去找，指不定還能抓個現行。
永一也是這樣想的。
“我已經派人去尋。”
老太太越想越怒，張元書恨她一人便罷，他給村裏下毒，是想要全村的人喪命啊。
什麽愁，什麽怨，值得他如此行事？
衙役在解毒之後，逐漸清醒，可因喉嚨腐蝕，話說不清晰，還需將養幾日。
得知有人對他們下毒，縣丞還沒什麽反應，縣尉怒了。
他的反應很其他，並不是直接發怒，反而是一種敢怒不敢言的狀態。
雖然竭力隱藏，可還是被老太太看出了端倪。
“你想到了什麽？”
老太太始終記得，當初在碼頭的時候，這人跟在黑衣人身後行事。
事實證明，當初搜查江盜下落的是秦大人的手下。
巧了，張元書也是秦大人的手下。
要說二者沒有關係，誰信！
“沒，沒什麽。”也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喉嚨有異，縣尉說話都帶著結巴。
如此反應，還能說無事發生？
老太太不再看他，目光盯住在場的所有衙役。
“這次對方是下毒，焉知不會還有下一次。大家都是有家人，能護得住自己，還能護得住自己家人嗎？”
當初在碼頭搜查的人有不少衙役在，縣尉雖是領頭的，手下人也當知道一二。
老太太希望他們在中毒之後更能分辨善惡，這個時候站出來，她會既往不咎。
縣尉不知是不是覺察了什麽，他站起身，還未開口，老太太立馬下令：
“把他帶下去。”
老太太的忽然發難，讓縣尉手足無措。原本準備好的話沒有說出口，他又急於向老太太求饒:
“鄉君，鄉君，不，我沒有。”
沒有？
沒有什麽？
不打自招到這等地步，還需旁人多言？
縣尉被押了下去，看他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幾乎不必審問就知道他知道內情。
老太太看向衙役們，依舊好言相勸：
“你們有誰知道什麽，現在說還不晚。”
隊伍中有幾個人蠢蠢欲動，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老太太也不急，耐心和他們分析：
“遭了這番罪，你們該知道，有人是不值得信任的，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不能要。”
為虎作倀的下場就是因此喪命，他們不是暗衛，不是死士，站隊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和家人活的更好些罷了，沒有必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在老太太的勸說下，終於有人禁不住勸說，站出來問：
“鄉君，若是我等說了，您能護著我們家人嗎？”
衙門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誠如老太太所言，他們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家人們能過上好日子。
可剛才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他們難道沒有後悔嗎？
“黑三，你說什麽呢？”
縣丞聽得雲裏霧裏，忽然聽到衙役附和老太太的話，頓感吃驚。
難不成，此番中毒還有內情？
黑三羞愧地低下頭，在大家同仇敵愾的時刻，他們還有外心。而今被老太太察覺，再也無可隱瞞。
“大人，我，我……我們受了張大人委派，來此探究鄉君虛實。”
黑三道出了他們另一個目的，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張家暗道的事，否則也不會這麽快趕來。
而且，他們的目的也不純粹。
若不是中了毒，他們還在暢想著美好未來。老太太的話點醒了他，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好好做一個衙役，好好活著，才是真。
縣丞這到這話更疑惑了。
“張大人不是走了嗎？”
張大人，就是那個責令衙役到碼頭嚴查江盜的人，也是老太太當日看到的黑衣人。
縣丞與之接觸不少，縣尉未免他搶占功勞，甚至特意將二人隔開。
可就算縣丞與張大人不熟，也知道他前些日子就已離開，怎麽現在還能對衙役下達命令？
黑三更羞愧了，與他一同站出來的幾名衙役也是羞愧難當。
“他沒走。他一直住在張員外府上。”
“張員外……”
黑三幾人的話，讓縣丞腦子都亂了。說到張大人，怎麽又和張員外扯上了關係？
他聽得稀裏糊塗，老太太卻聽明白了。
敢情，那所謂的“張大人”也是死士之一。
張府、碼頭、張大人……
“快派人去碼頭攔截，這幫人指不定要從走路逃脫。”
老太太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關聯，張府的暗道通往碼頭，而張大人又多番勘察碼頭地形。碼頭，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據點。
永一立馬派人到碼頭圍堵，而另一麵，流經上崖村的水源地也發現了死士的行蹤。
暗衛們早有經驗，提前將死士口中的毒囊取出，再帶回問話。
一審問方才得知，死士不但在上崖村的水源地投了毒，張元書還準備血洗錢塘縣！
這一消息太過震驚，永一得馬上把消息傳給了丁一。
因老太太之故，縣城內的暗衛大多入駐到了上崖村，為的就是將死士一網打盡。
可現在張元書居然把目標定在了縣城，他們這幫人都在這裏，那縣城現在會發生什麽……
永一不敢多想，他現在隻能趕快組織人馬趕去縣城。
老太太也想去往縣城，她還肩負著受傷的使命，她得回歸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