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無妄的期盼
明嬅瀅。
明嬅瀅看著走在皇帝身後的人，指甲嵌進掌心，眼中是翻滾的愛戀。
皇叔。
十九皇叔。
今日，我終於見到你了。
連若郡主扶著明嬅瀅，走在明嬅瀅旁邊。
她明顯便感覺到明嬅瀅的變化，尤其那掐進她掌心的指甲。
連若郡主看向明嬅瀅，看見裏麵翻滾的情愫，心驚。
瀅兒，你怎的就這般喜歡十九皇叔？
明明就是一個冷的跟冰渣子似的人，為何就是放不下？
大部隊在一炷香後停在東山寺的寺廟院中。
東山寺是皇城最大的寺廟，亦是香火最旺的寺廟，寺廟建在山間。
從山腳上山，一路而上，然後，盤山而建。
很大。
此刻，皇帝就站在寺廟最大的正院。
這正院就如一個四合院，四周成一個正方形，把這個院子包圍。
當然，院子很大，中間特別的空曠。
而此刻，院子中間擺著幾張長形供案，成一個u型。
供案上擺著祭祀需要的東西，牛羊豬，雞鴨魚，五穀雜糧，幾乎祭祀要用的東西這裏都有。
當然，商凉玥第一次參加祭祀，不知曉祭祀需要甚東西，但現代看電視大概知曉些。
也就是牲畜和糧食，以及香蠟錢紙。
現下看，也確然是這些東西。
不過，還有別的，比如說血，比如說銅錢。
商凉玥不知曉這些有何用，但她不好奇。
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風俗習慣。
現下這些東西便是帝臨國的風俗習慣。
隨著皇帝站定，住持上前，停在皇帝身旁。
商凉玥知曉，祭祀要開始了。
果真，住持上前，兩邊站著的和尚開始誦經，四周大殿裏響起咚咚的有節奏的木魚聲。
一瞬間，院子裏的人都被這誦經木魚聲給圍繞。
住持親自點香，遞給皇帝，然後拿著聖水邊念經邊圍著皇帝轉，圍著皇帝撒。
商涼玥因為扶著太後，站在太後身旁，所以她清楚的看見這撒下的水是清澈透亮的水。
商凉玥想，這水應是在佛前供奉的聖水吧。
一切程序一道道跟上。
上香，祭拜，所有人麵上都是莊重，肅穆。
當皇帝祭拜時，所有人都跟著祭拜，躬身的躬身，跪下的跪下。
比如說太後，帝聿便是躬身，其他人都是跪下。
包括商凉玥。
而皇帝祭拜後，便是太後，一道道程序又下來。
太後過了便是帝聿，再是一道道程序下來。
商凉玥跪到後麵跪的頭都有些暈。
等皇子皇孫，妃嬪們都上完香，商凉玥已然跪的膝蓋發軟。
而時間已然是快午時。
可是，祭祀還未結束。
因為大臣們還要上香……
住持領著皇帝，太後，皇子皇孫們進大殿，繼續祭拜，新一輪的跪拜禮再次開始。
商凉玥……
商凉玥覺得這怕是她這麽多年跪的最多的一日。
她想哭。
太後感覺到商凉玥的疲憊，輕拍她的手。
那帶著褶子的手落在手上，傳來溫暖，商凉玥眨眼，握了握太後的手。
她這身子太廢了，這麽幾個時辰，不是站著便是跪著，有些受不了。
不過，她臉上未表露出來，情緒也未外露。
太後卻感覺到了。
商凉玥心裏溫暖。
其實對於這種祭祀她是不相信的，但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習俗，她尊重。
所以即便今日再疲憊，她也會撐下來，不會給王爺丟臉。
太後感覺到手上的力道，眼中劃過一抹笑。
這丫頭，懂事兒。
帝聿始終站在皇帝身後，不過，他和商凉玥拉開了距離。
商凉玥和太後在皇帝的左手邊，帝聿在皇帝的右手邊。
但盡管兩人拉開了距離，帝聿的眼睛裏亦有商凉玥的影子。
從未離開過。
帝華儒站在帝聿身後，他視線落在商凉玥身上，眼中的炙熱不斷翻滾。
從他這裏看，他剛好能看見商凉玥的側臉。
那柔軟的側臉弧度，濃密如羽翅的睫毛，挺翹的小鼻子，粉櫻似的唇……
如何看如何似玥兒。
玥兒，真的是你嗎？
你是否未死？
是否皇叔讓你假死，然後給了你新的身份，就是為了躲過父皇的眼，讓我們在一起？
帝華儒攏在袖子裏的手再次握緊。
明嬅瀅站在皇後身後，她看著帝聿，貪婪放肆的看著。
此刻，也就隻有現下能這般放肆的看著他了。
皇叔……
十九皇叔……
瀅兒好想你……
站在明嬅瀅身後的成妃，她視線落在商凉玥身上，眼中閃著微光。
這夜姑娘她也就隻年三十那日見過，後麵便未再見了。
未曾想，今日太後會把她帶身邊，而且還讓那丫頭親自侍奉。
連辛嬤嬤都在一邊。
太後是真喜歡這丫頭，而這丫頭，舉手投足間的從容淡定亦讓她喜歡。
想到此，成妃眼中神色微動，眼角餘光落在微微站在她身後的帝久覃身上，
覃兒，你可看到那女子，你可還滿意？
帝久覃站在成妃身後，但也就和成妃錯開一點距離。
此刻，他視線未落在商凉玥身上，可以說，他的視線至始至終都未落在商凉玥身上。
因為，他不會想到，商凉玥已然換了新的身份，還在太後身邊。
他絕對想不到。
不過，帝久覃視線未落在商凉玥身上，但他的視線卻落在前方的神像上。
這尊神像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天神帝心。
帝心作為帝臨的信奉神，帝臨視他為尊神。
他是最重要的。
祭祀也都祭祀他。
此刻，帝久覃看著這尊佛像，灰暗的雙眼裏浮起微弱的光。
天神，可否讓玥兒回來。
即便知曉不可能，他也期盼著，期盼著這無妄的不可能。
午時三刻，祭祀徹底結束。
太陽從雲層出來，金色的光照耀整片大地。
皇帝站在殿外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太陽，背著手說“天佑我帝臨，我帝臨定能風調雨順，百姓安居。”
立時，朝臣跪下，皇宮女眷們躬身，皇子亦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此，這歲節的大型祭祀結束。
商凉玥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祭祀結束，並不急著回去，大家要在東山寺用了午膳後才回去。
而回去後，還要在皇宮舉行慶典，給今日的歲節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大家陸續朝寺廟後院去。
齋飯已然準備妥當。
不過，住持剛領著大家往後麵走，前方便急急走來一人。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麵還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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