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這一巴掌打的夠響
“砍掉,廢其武功。”
冰冷無情的嗓音落進幾人耳裏,櫻花林裏的氣氛一瞬冷硬。
對,冷硬。
所有人都看向這出聲的人。
帝聿。
這冰冷無情的話是他說的,且,比之剛剛,更涼薄。
南泠楓交疊而握的手一瞬收緊。
藍臨亦怔住。
而帝久覃和帝華儒都是一頓。
南泠楓做到此,也算是有誠意了。
當然,誠意不足,但好歹有那個意思。
在這個時候,這個意思已然足夠。
而大家都以為,這樣也就夠了。
畢竟這是在帝臨,一個一國公主對一個平民百姓如此,可以了。
可未想到,南泠楓這般做了,帝聿竟未鬆口。
非但未鬆口,還更冷漠。
這是為何?
未有人知曉帝聿為何如此,尤其是藍臨和南泠楓。
而帝久覃和帝華儒也僅是短暫的頓住後便恢複。
他們仔細一想知曉皇叔為何這般。
皇叔素來愛民如子,即便是再尋常的百姓在皇叔眼裏也是極為重要。
現下大公主這般,顯然在皇叔眼裏是未有誠意的。
且,妄圖簡單了事,把帝臨百姓的命看的命如草芥。
皇叔才這般生氣。
帝華儒頓時對帝聿更是敬畏,心中的敬仰如洪水泛濫。
今日如若是他在此,皇叔不在,大公主這般他會應。
但看見皇叔這般做,他知曉,他不應該這般。
尤其還是泯州一事後。
帝久覃眼中亦是敬畏之色,為何帝臨百姓這般愛戴皇叔,不是未有緣由的。
商涼玥臉埋在代茨懷裏,身子未發顫了,可以說,極為安靜。
可不,安靜的很。
因為,她無比清楚,今日的事,不是那般簡單算了。
此時,在這般安靜中,未有人說話。
就連向來最是活躍氣氛的藍臨也未說話了。
即藍臨不說話,那便隻有南泠楓了。
帝聿要她給帝臨百姓一個交代,她便必須給。
且,這交代得讓帝聿滿意。
南泠楓抬頭,轉身,麵向帝聿。
她臉上笑恢複,眼中卻不再有笑。
“戰神這般說,我自是無法拒絕,但,這般當真好?”
帝聿視線終於落在她臉上,那雙暗黑的雙眸,裏麵一瞬浮起可怕的冰淩。
盡數落進南泠楓眼裏。
“大公主覺得不好?”
南泠楓未說話了。
她與帝聿對視,看進那雙眸子裏。
裏麵盡是黑暗,她看不到頭,更是看不透帝聿在想甚。
氣氛安靜到極致。
而南泠楓臉上的笑也逐漸綻開,“不為難。”
南泠楓抬手,頭微側,看著那捂著手的婢女,“聽見戰神的話了,該如何做,你自己知曉。”
嗓音淡淡,眸子裏卻是劃過一絲涼意。
那婢女的臉瞬間灰敗。
但極快的,她躬身,“是!”
眼中劃過一抹厲色,下一刻,手起刀落,右手斷裂在地上。
與此同時,她一掌落在心口。
頓時,她單膝跪地,整個人都軟了。
可以說,前一刻還是精神百倍的年輕人,這一刻已然垂垂老矣。
而這婢女,吭都未吭一聲,可以說,相當有骨氣了。
南泠楓看都未看婢女一眼,轉眸,看向帝聿,麵上的笑恢複。
“這樣可好?”
帝聿看著那地上的斷掌,灑落在櫻花花瓣上的血,眸中涼意滾滾。
他轉身,朝外走,冷沉的嗓音落進每一個人耳裏。
“大公主治下不嚴,今日你婢女所受之苦,皆因你。”
“本王不追究你,不過是給南伽最後一點顏麵。”
一瞬間,南泠楓的臉,慘白。
這一巴掌,打的夠響。
四周靜寂無聲。
齊歲來到代茨和商涼玥麵前,視線落在商涼玥臉上,躬身,“王爺讓屬下來送這位姑娘去藥鋪,仔細讓大夫瞧瞧,莫要落了病根。”
代茨立時拱手,“多謝!”
然後對懷裏的商涼玥說“妹妹,王爺救了我們,莫要怕,哥哥帶你去看大夫。”
商涼玥始終未抬頭,而那身子在聽見齊歲的話時,下意識瑟縮了下。
但在聽見代茨的話後,安穩了。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在代茨懷裏小心翼翼的問,“真的……是去看大夫嗎?不是……”
“不是要殺了櫻兒?”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商涼玥身子極大的顫栗了下。
代茨輕拍她的背,安慰她,“不會,有王爺在,不會有人殺妹妹。”
“放心!”
“嗯……哥哥,櫻兒想回家……”
說著,身子抽噎起來。
代茨,“哥哥馬上送你回家!”
立時把商涼玥抱起來,快步朝外走。
齊歲立馬跟上。
他是未認出來這兩人就是代茨和商涼玥,但在他眼中,這是帝臨的百姓,他們要保護。
幾人很快離開,這裏便剩下南泠楓,藍臨,帝久覃,帝華儒。
氣氛安靜的很。
不過,帝聿走了,這裏怎麽都要有人主持著。
自然的,帝華儒得開口。
他視線落在那疼的強撐著的婢女臉上,然後視線落在南泠楓臉上。
南泠楓在笑,但這笑如何看如何都未有溫度。
帝華儒抬手,“今日之事不愉快,但大公主來我帝臨,便是貴賓。”
“這婢女即已受罰,也就不必讓她這般疼著。”
“我現下便命人請大夫來,給這婢女止血,醫治。”
皇叔未給南泠楓何麵子,還是在他們這些人眼前,作為一個一國公主,可以說是極等的羞辱。
他自然不能再多說甚。
一切,到一條線即可。
過了便不好了。
南泠楓低頭,“多謝太子殿下。”
商涼玥被代茨抱著下山,下山後,她便和代茨上馬車,齊歲在外麵趕馬車。
馬車很快向城內的藥鋪駛去。
而一坐到馬車裏,代茨便立時問,“王妃,你的傷勢如何?”
她緊聲,臉上都是擔憂。
本來在下山的時候代茨就想問的,但商涼玥阻止了她。
她在她懷裏,極小聲的說回去再說。
她便也就未問。
但現下,這裏未有外人,她忍不住了。
她極為擔心。
在外麵趕車的齊歲聽見馬車裏的人的話,拉著馬兒的韁繩瞬間握緊。
而那看著前方的眼睛也猛的睜大。
他聽見了甚?
他剛剛聽見了甚!
馬車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