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你別離開
風滿壓著聲音笑出聲來：“哈哈哈……違背誓言？也隻有你才會將隨口一說的話語當做是誓言，這麽多年以來，無雙你想要做什麽為師都沒有幹涉，即便是你將夢瑾收為了親傳弟子我也沒有說什麽。但是你又是如何對我？無雙，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連暮雲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誰令誰失望。
“夢瑾，過來。”風滿對蘇夢瑾道，“無雙的目的，可不是那麽簡單。”
但是蘇夢瑾隻是笑了笑，慢慢遠離了兩人。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師祖你無法左右的想法，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連暮雲想要做什麽，我不想去理會，也管不著，但是我知道的是，師祖你想要利用我來複活如華。這一件事就已經足夠令我對你產生戒備，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麽？”蘇夢瑾道。
即便是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蘇夢瑾也都沒有完全忘記，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過去，但是都是曾經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對於蘇夢瑾來說，都是不能磨滅的東西。
風滿望著蘇夢瑾，有些不耐煩：“夢瑾，你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你做了最不應該做的的事情！這隻是會對你造成傷害，而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益處。”
“我曾經是對你有所隱瞞，隻不過是因為顧慮到了你的感受，所以就沒有將所有的真相說出來，但是對於我來說，你依舊是最重要的，隻要你過來，我就能夠當做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風滿續道。
然而他並不明白的是，對於蘇夢瑾來說，並不是一次兩次這樣簡單的事情，而是對與個人的信任一旦崩塌了之後很難再次建立起來。
不管是對誰都好，況且對於風滿，蘇夢瑾一直都沒有過真正的信任。更別說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會有什麽信任可言了。
“也許對於你來說就是這樣的，但是對於我來說卻並非如此。師祖，你曾經對我很好，在試煉之中保護我，也曾經在暗中為我除去障礙。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這些事情也並不能換回什麽，因為我知道那都是因為對於你來說我就是如華生存的希望，所以你才會做的。”蘇夢瑾自嘲笑了笑，“曾經我以為的是，你是因為我才會對我好，但是並不是這樣。”
這一切都不過是以為如華，風滿對她好，全都隻是因為如華，她的靈魂能夠換回如華。縱使她的才華橫溢，天賦也同樣驚人，但是對於風滿與連暮雲來說，如華就是如華，不會有任何人能夠代替得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如華。
隻是，她隻是她而已，並不是任何人。
蘇夢瑾轉向了連暮雲，笑了笑道：“連暮雲，我之所以沒有拒絕，隻是因為我知道這樣做會對你的傷勢有所幫助，並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情。你為我做的，我無以為報，很高興你能堅持相信我隻是蘇夢瑾，並不是如華。”
能夠有這樣的堅持，還會在如華與她的選擇之中難以抉擇的，也就隻有連暮雲一個人了，隻是她的力量尚太過弱小，並不能抵抗風滿也不能為連暮雲做更多的事情，能夠做到的就隻有這些而已。
不管是怎樣掙紮，也都不能避免同樣的結局，那麽至少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也好啊。蘇夢瑾心道。
“蘇夢瑾，你想要做什麽？”連暮雲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不要亂來，我說過了，我會保護你，你……別離開。”
但是當連暮雲想要走過來的時候，蘇夢瑾卻是連連後退，搖搖頭。
“不，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剩下的就不需要你來再為我做什麽。一個人的壽命都是有限的，我能夠成為如華的生命的延續，其實我並不排斥……”
蘇夢瑾的話語尚未說完，連暮雲斥道：“所以你就想自我犧牲？我不許！蘇夢瑾，你既然是成為了我的人，你就不允許你自己一個人做這些事情！難道你還不懂麽？我對你是怎樣的，你還不明白麽？”
蘇夢瑾抿抿唇，她又何嚐不知，隻是如今又不是她自己能夠選擇的，如果能夠繼續生存下去，誰又願意麵對死亡？
倘若是有那一點點的希望也好，對於她來說都是如同生命的火把。
“夢瑾，一直以來，我瞞著你，但是現在可以說了。”風滿見兩人僵持著，開口道，“你其實就是如華，如華醒過來也就是你重生，並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所以並不需要害怕。”
蘇夢瑾冷冷一笑：“我不是。如華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如華自己的性格與選擇，我也有我自己的性格與選擇，並不是一樣的人。也許靈魂是一樣的，但是你認識的是如華，而我是蘇夢瑾，這並不是一樣的。”
這樣的話語，再次響起在風滿的耳邊，他微訝。
連暮雲說出類似的話語之時，他隻不過將其當做是一種小孩子的堅持之類的東西，並未放在心上，明明是一個靈魂又如何不是一個人呢？
然而聽到蘇夢瑾也說出同樣的話語之後，風滿這才認認真真將蘇夢瑾打量著。從一開始他便將蘇夢瑾認出來了，便隻是將蘇夢瑾當做是如華看待，隻是對於風滿來說，蘇夢瑾便是如華，兩者也許有著容貌與性格之間的差別，但是嚴格說來就是同一個人。
這樣堅信了許久，難道真的是他錯了麽？隻是為何會是這樣子的呢？風滿心頭有些不解，對於他來說不管是蘇夢瑾還是如華都一樣的。
“這隻不過是因為你的記憶尚未恢複，倘若是恢複了記憶之後，你就會知曉一切，到時候就會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風滿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道。
他都已經堅持了幾乎一千年了，若是讓他在最後的關頭就放棄的話，那根本不可能。不論如何，蘇夢瑾就應當是作為如華蘇醒過來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