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兄弟二人
另一邊,陳明宇把姚樂婷約到了一個安靜的會客室,隻有他們兩人。
“明宇哥哥,你怎麽了?”姚樂婷感覺陳明宇今天跟之前所見過的陳明宇很不一樣。
“看出來了?”陳明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出來了也別說呀,給我這老大哥留點麵子吧。”
姚樂婷笑了,“就你還要什麽麵子呀?”別人這樣說肯定是對陳明宇的侮辱,但這話從姚樂婷口裏說出來,反而把陳明宇逗站了。
笑著笑著,陳明宇突然就收起了笑容,而且收得有點突兀,“唉,你外公有給你留什麽東西嗎?”
“我就猜你肯定會問,這個問題在心裏憋了很久了吧?”
“原本還真的拉不下臉來問你這個小晚輩,但明皓出事了,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外公是不是也給你留話了?”
陳明皓沒說話,但點了點頭。
“你找我來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問外公給我留了什麽遺言,你應該隻是想確認一下外公是不是真的給我留遺言了。”姚樂婷也是個聰明的女孩,話都聊到這裏了,自然猜到了陳明宇的意圖。
“我在明皓的遺物裏發現了父親就留給他的信封,我突然就有個想法,會不會父親給現在在山莊裏的每一個人都留了一個信封。父親的重要資產其實已經在他生前就讓信托處理了,實際上大家在這裏住一個星期,能分的遺產並不多。”
“明宇大伯,你這麽說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這可怎麽辦喲?”
“就你嘴貧。”
“外公留給我的話其實很簡單,說是隻要我在這裏住一個星期,我心裏的疑問自然會有答案。”
陳明宇有些意外地看著姚樂婷,“其實你不必告訴我的。”陳明宇這樣說並不是他對姚樂婷的信封內容不好奇,而是他不想把陳衣留給他的信封的內容告訴別人。
現在姚樂婷主動說了,所謂禮尚往來,晚輩都先說了,陳明宇感覺自己這個前輩如果什麽都不說的話,似乎有些小心眼……
“明宇哥哥,雖然輩分上你是我大伯,但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個大哥哥,你不必向我解釋什麽事情。”
聽到姚樂婷這麽說,陳明宇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看來是我想太多了。還沒你一個小姑娘想得通透。”
“不是你想太多,是你知道得太多,你覺得我想得通透,那是因為我一無所知啊。”一邊說著姚樂婷突然就無奈地看向陳明宇。
陳明宇伸手摸了摸姚樂婷的小腦袋,“有些事情或許不知道更好。”
“這麽多年了,關於所謂的真相,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哥哥他會怎麽想呢?”姚樂婷看著窗外的天空,今天天氣不錯,湛藍的天空有一朵白雲緩緩挪動著。
“他死的時候,不痛苦。”說完,陳明宇拍了拍姚樂婷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陳明宇離開的背影,姚樂婷雙眼通紅,但眼淚終究是忍住了。
夜幕降臨,正當大家都已經在睡夢中的時候,陳足和陳食兄弟二人在一處安靜的房間裏進行著一對一的單獨會麵。
“有話快說。”陳食一臉不耐煩,“我身體不好,熬不得夜,你是知道的。”
“我好歹也是你三哥,你就這態度?”這個時候的陳足似乎變得有些嚴厲,和平時給人憨厚老實的形象有些不同。
“三——哥——!”,陳食故意拖長音調叫了陳足一聲三哥,“滿意了吧。”
“我就開門見山了,我隻問一句,是不是你?”
“我當然就是你的好弟弟啊,什麽叫是不是我?”
“你心裏應該非常清楚我要問的是什麽,那些命案跟你有沒有關係?”
“命案?有沒有關係?三哥,你還在擔心命案跟我們有沒有關係?我們這裏有哪個人跟命案是沒關係的?”
“當年的事情,大家都是迫不得已,你別每次都陰陽怪氣地提起這個事情。”
“你這麽理直氣壯,你去跟樂婷說啊,告訴她當年她哥哥是怎麽死的。”
“她什麽都不知道,我們應該就讓她快快樂樂地過好日子,你別多管閑事。”
“你是不是想陰謀詭計想壞腦袋了,你覺得樂婷為什麽會陪著我們這些老家夥在這裏住一個星期?”
“你是說二哥他已經跟樂婷講了?”
“我估計是沒有,就像你說的,二哥也希望他最疼愛的小孫女快快樂樂地過日子,他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樂婷。”
“也是。”陳足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喝下一口茶。
……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山莊的寧靜。
洛楓一直在看王小姍從偵探X二哥那裏拿到的資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還沒完全進入沉睡的狀態,就被這一聲槍響從半夢之中驚醒。
他從桌子上爬起來,看見了王小姍給他留的一張紙,扭頭看過去,王小姍似乎沒有被這槍聲驚醒,安穩地睡著。洛楓走過去,幫王小姍把已經滑落在腰部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替王小姍蓋好被子後,洛楓強撐著即將砸下來的眼皮往槍響的方向跑過去。
洛楓大概判斷了一下槍聲的方向,跑了一會兒便發現了不遠處一個亮著燈的房間。這個時間點,居然還亮著燈,看來是那裏沒錯了。
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楊雄對於槍聲特別的敏感,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一跑到房間門口洛楓就驚呆了,他看見了楊雄蹲在地上。房間裏有兩個人躺在地上,楊雄則蹲在其中一個人的身邊,似乎是在幫那人檢查身體。
聽到了聲音,楊雄回頭看了看,發現是洛楓,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搖頭?洛楓離開就緊張起來,看來是救不回來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是陳足和陳食兩兄弟。
讓洛楓更詫異的是,陳足隻是安靜地躺在地板上,看上去沒什麽異常,但陳食卻是躺在血泊之中。而根據楊雄的反饋,地上躺著的那兄弟二人都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