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早上
江流一早就在客棧的大廳裏麵坐著了,因為他知道孫大夫一定會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沒多久孫大夫就進來了,客棧裏的夥計都認識孫大夫,見他進來了,不解的問道“孫大夫,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您這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沒有睡好?”
“我是來找人的,就在那裏,你去忙你的就好了。”孫大夫指了指江流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夥計恍然,便沒有再打擾孫大夫。
“你似乎知道我要來?”
孫大夫見江流麵前擺著兩杯茶,一杯顯然是給自己準備的,自己喜歡喝六安瓜片,顯然自己麵前的這一杯是江流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江流看起來年紀不大,想不到城府如此之深。
“孫大夫,不知您考慮的怎麽樣了?”江流沒有直接回答孫大夫的問題,笑著問道。
“江公子,我同意幫你們,曹家在雲城作惡多端,我不希望再有人重蹈我的覆轍了。”孫大夫坐下說道,經過一晚上,他已經能夠很平靜的麵對這件事情了。
“孫大夫心裏有大善,我先替雲城的百姓謝過您了。”江流由於身體不便,但也彎下了腰,深深的朝孫大夫鞠了一躬。
“江公子嚴重了,大善是談不上的,我不過是為了讓我妻子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罷了,這次的機會我不想再錯過了。”孫大夫用自己渾濁的眼睛盯著江流說道。
自己麵前這個年輕人心胸開闊,極善於把握人心。
“我們一定能夠將曹家給扳倒的,您的妻子也一定會瞑目的。”江流堅定的說道。
“你應該是聽老劉跟你說的吧?就是我妻子的事情。其實昨天在你離開後老劉就已經都告訴我了。”孫大夫笑著說道,他現在已經決定了要去做這件事情,心裏的負擔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婉兒當年跟我師出同門,我們兩個人學成歸來後就在雲城開了家小醫館,專門為窮苦的,瞧不起病的人瞧病,那時候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其實婉兒的醫術不比我差的,她很厲害,當年曹家來人稱家裏有女眷病了,瞧了好幾個大夫都不管用,聽聞婉兒醫術不錯,所以想要請她前去瞧一瞧,當時他們的態度及其恭敬,我們還真以為是有人得了什麽疑難雜症,我本欲同婉兒一起前往,但是曹家的人說他們家規矩多,不能夠讓外男給女眷瞧病,便沒有跟上去。沒成想婉兒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等第二天的時候是有人在雲河裏麵發現了她,發現的時候發現的時候她身上傷痕累累的,一看就是被人給折磨致死的”孫大夫哽咽的說道,他到現在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還忍不住悔恨,“我當初要是堅持陪著她去曹家,哪怕就是呆在前院也好,她或許也不至於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了,我恨我自己,也恨曹家的人!”
“世道往往就是如此的不公,故人已去,孫大夫您還是看開一點吧,曹家作惡多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江流開口安慰道,他沒有經曆過孫大夫的事情,但聽孫大夫如此說心裏也是感觸頗多的。
“二十年了,轉眼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我的婉兒已經離我而去二十年了!”孫大夫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任由眼淚從眼眶裏麵流下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二十年的生離死別,沒有人知道孫大夫這些個日日夜夜是怎麽過來的,白天的時候還能夠在醫館行醫看病,短暫的忘記傷痛,但是當夜深人靜時候呢?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個夜晚醒來後發現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獨坐到天明的感受。
“敢問孫大夫您師從何人?”江流見孫大夫如此傷心,便轉移話題道。
“不瞞你,我的師傅當年是從神醫穀出來的,我跟跟我妻子都是他的徒弟。”蘇大夫開口解釋道。
“神醫穀?那您可知神醫穀現在所在何地?”江流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神醫穀的傳人,他找神醫穀都找了好久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師傅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也是閉口不提關於神醫穀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神醫穀的具體位置。”孫大夫開口解釋道。
“你是想要去神醫穀瞧你的腿嗎?”他見江流不利於行,聽聞自己提及神醫穀又是如此的激動,想來也是想要找神醫穀瞧病的。
“嗯,我的腿是幼年中毒所致,聽聞神醫穀能夠醫死人肉白骨,號稱能夠解天下奇毒,所以想要去試一下,但多年都沒有找到過。”江流遺憾的說道,他滿腹才學,當然渴望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站起來。
“給我看一下。”孫大夫蹲下身子說道,他一直以為江流是從小就不利於行的,沒想到是中毒所致。
江流挽起褲腿,露出自己中毒的雙腿,雙腿因為中劇毒,呈現出青紫色,但江流平日都有堅持鍛煉腿部肌肉,所以腿部沒有那些不鍛煉的人看上去那樣幹癟無力。
“唉,這毒我也無法,要是我師傅在世的話他或許能夠有法子。”孫大夫無奈的說道,他雖然師從神醫穀的人,但也隻學了醫術,有關神醫穀的解毒,下毒,這些機密的東西他師傅是沒有教的。
“沒事,反正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江流倒是很無所謂,反正這麽多年他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不過我師傅在世的時候曾留給我一副解毒的藥方,他說這個藥方雖不能說解遍天下奇毒,但是對於那些毒還是有一定用處的,能夠緩解毒性,你倒是可以試一下。”孫大夫開口說道,這藥方是他師傅臨終時給他的。
“敢問孫大夫您您能不能把藥方給江某一份,江某一定感激不盡!”江流聽聞有藥方,雖然孫大夫也說了不一定有效果,但他還是想要試一下。
“好,等我回去後讓老劉給你送過來。”孫大夫同意道,那藥方留在他這裏也沒有什麽用處,給江流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對了,你們需要我去做些什麽事情?”孫大夫問道,江流他們隻跟自己說要自己的幫助,但沒有說自己要怎麽做。
“您是那天救小毛的人,我希望您能夠去報官,就說曹文寶當街縱馬傷人,蔑視王法。”江流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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