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隱形凶手到底是誰
眾人扭頭,就見容劍帶著劉小凡和範利鋒走了進來。
“容隊!你們怎麽來了?”穆語趕忙直起身子。
“別亂動!小心傷口!”秦孝摯十分緊張地提醒穆語,對於容劍等人的到來並沒太大反應。
容劍和秦孝摯與穆家父母打過招呼後,看向穆語表示關心:“嫂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能做筆錄嗎?”
“不能!”
“能!”
穆語和秦孝摯同時應聲。秦孝摯見她這麽說,馬上沉聲告誡:“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爺爺,我現在感覺還好呢。”
“你臉色這麽難看,哪裏好了?”秦孝摯輕描淡寫地拒絕容劍,“不就是做筆錄嗎?不著急這一天兩天的,等小語身體好些了再說。”
容劍一直非常敬重秦孝摯,也有些畏懼他,所以秦孝摯這麽一說,既然有些為難,他還是沒敢再說什麽,衝穆語說了句“嫂子,那你先好好休息”,轉身準備走。
“容劍!等下!”穆語急忙喊住他,一邊向秦孝摯解釋,“爺爺,如果您不讓我做這份筆錄,我肯定沒辦法安心休息的,肯定會一直記掛著這事兒。與其這樣,還不如先讓我把筆錄做了,再安安心心休息呢。”
見她神色凝重,一副非做這件事不可的神色,向來疼她的秦孝摯有些無奈,遲疑了一下,沒再說反對的話,隻是扭頭鄭重地叮囑容劍別累著她。
容劍很高興地保證:“爺爺您放心,如果嫂子覺得累,我就暫停做筆錄。”
秦孝摯微微頷首,又叮囑了一番穆語,這才和穆家父母一起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容劍等人做筆錄。
筆錄進行得很順利,很快就做完了,容劍等人準備離開,穆語喊住了他。
“容隊,看守所管理那麽規範,董宛卿怎麽會逃出來啊?”這是她從昨天一直納悶到今天的事。
“是這樣的,”容劍讓劉小凡和範利鋒先離開後,搬了凳子在病床側坐下,一邊解釋,“董悅芸和尹安然之前一起指證董宛卿的鑽戒沒丟,當時董宛卿非常激動,一直哭著鬧著說自己是冤枉的。直到昨天中午她得知董悅芸和秦文滔離開了安城、並永遠不再回來的消息後,陡然變安靜,並且主動找看守聯係我們,說願意交待鑽戒下落。
“因為她當時表現得特別溫順,我們都以為她是誠心交待,加上我和小凡幾個都在各忙各的事兒,所以我便隨意派了兩個平常做事還算細致的警員帶她到她家拿鑽戒。據警員之一小伍交待,當時一路上董宛卿都在問他們如果她交出鑽戒警方會不會輕判一些她,為了讓她順利交出鑽戒,他們都表示會適當輕判,還表示會幫她。她當時明顯鬆了口氣,還連聲向他們表示感謝。
“在這種情況下,他倆就有些掉以輕心。到達董宛卿的住處後,董宛卿說鑽戒在衣櫃的保險箱裏,帶他們進她的臥室,正好小伍想上廁所,就讓同行的小文單獨陪董宛卿進了臥室。他們誰也沒想到董宛卿的臥室裏私藏著一根警用電、警棍。
“董宛卿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小文,讓小文去取鑽戒,趁其不備用電、警擊暈他後,又悄悄守在衛生間門口,等小伍出來後又將他擊暈,然後用消防繩將他倆捆綁到臥室,還蒙住了他倆的眼睛並拿膠帶封了嘴。將小文的手機扔進馬桶後,換了衣服,拉上臥室窗簾反鎖門,然後帶著小伍的手機和電、警棍逃離了她家。
“秦文滔和董悅芸已離開安城,安城她最恨的人就隻剩下尹安然和你,她應該是知道不容易挾持你,所以直接去找尹安然。她可能是怕驚動尹安然,所以先給支曉茵打了個電話,得知尹安然因為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時,她直接到了尹安然家裏。據尹安然說她一開門就被董宛卿擊暈了,再醒來時就到了天台,手腳都被捆住了,和她一樣被捆的還有住在對門的一個三歲的小男孩。尹安然用她的手機給你打電話,再後來的事兒我們就都知道了。”
知道穆語想知道這些,容劍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哦。”
因為和自己心中的猜想相差不大,穆語倒也沒顯得特別吃驚,不過想到董宛卿死時的慘狀,又聯想到秦晉桓之前的話,禁不住帶著幾分憐惜地歎了口氣。
“對了,那個小男孩沒事兒吧?”
“沒有受傷,但受了很大的驚嚇,已經給他找了心理醫生。”
“希望這次的事兒不會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穆語再次歎氣,不過這次是為小男孩而歎氣,因為她想到了當年受驚嚇的自己。
當年的自己就是因為親目目睹羅明安殺趙琳而受驚過度,從此自閉。如果不是有幸遇到和她特別投緣的辛亦涵,也許這輩子她都沒有勇氣踏出家門半步。
希望小男孩比她更幸運更堅強。她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容劍歎息:“董悅芸和秦文滔走了,董宛卿死了,尹安然被毀了容也應該消停了,秦家終於安生了,你和阿桓終於不用再擔心被人算計,終於可以過上自在日子了。”
“我們倒是自在了,但是爺爺……他應該是最傷心的人吧。”
雖然秦孝摯極力掩飾,但他的黑眼圈以及布滿血絲的雙眸騙不了別人,不隻是穆語,其實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隻是都沒有點破而已。
容劍頓時很為秦孝摯抱不平:“爺爺就是把親情看得太重,才讓他們恃寵而驕,絞盡腦汁製造事端爭家產,妄圖不勞而大獲。爺爺早該和他們斷絕關係或把他們趕出安城了,省得讓人防不勝防。”
“秦文滔畢竟是爺爺的唯一的孩子啊,是看著他長大的兒子,要不是他們做事實在過分得讓人寒心,爺爺怎麽也不可能和他們斷絕關係,畢竟秦家人丁太不興旺,一共才這麽幾個人,還搞得七零八落,爺爺覺得丟人啊!”
“丟人也總自相殘殺強。你是不知道秦文滔和董悅芸對阿桓的媽媽有多殘忍,要不然阿桓也不至於這麽恨他們。如果不是爺爺強行攔著護著,他們死在阿桓手上起碼也得有百十回了。也就是因為這點,所以即便爺爺年紀這麽大,身體這麽不好,還是硬撐著管裏裏外外的事兒,不肯完全放手將擎天集團交給阿桓,說到底就是怕這對父子兵戎相見以血收場啊。”
說到這容劍臉上又帶出了一絲輕鬆表情,“現在他們走了,總算徹底清靜了。”
穆語卻有了一絲憂慮:“也不知道爺爺以後會不會改變主意又將他們召回來。”
“這……應該不會。現在董宛卿死了,雖然她的死和董悅芸有很大關係,但董悅芸肯定不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要不然她死了以後都沒臉麵見她父母和哥嫂。她肯定會自欺欺人地把這筆賬都算到你和阿桓頭上,她心裏一定對你們恨得不行,萬一她和秦文滔回來,必定會變本加厲地作妖報複。爺爺考慮事情向來周全,肯定會想到這一層。”
“但你別忘了爺爺已是個年近八旬的老人,人年紀大了,會慢慢變得糊塗起來,也會更加不舍自己牽掛的人。也許哪天他想秦文滔了,就會重新拾起這份父子情呢。”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容劍歎了口氣,“也罷,看來清靜都是暫時的。就像我們這三起凶殺案一樣,雖然現在看似風平浪靜,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又有新的案件發生呢。”
說到這,他敲著腦門歎息了一聲“頭痛啊”。
穆語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容隊,你們不是一直在調查這三個死者的社會關係嗎?有沒有重點去盤查他們身邊姓馮、況、淩這幾個姓氏的人呢?”
“查了,並沒有什麽發現。”
“哦。”
穆語頓時有些失望,不過容劍說的話更讓她失望:“如果李建雲死前寫的這兩筆的字是與凶手有關的信息,除了姓中的兩筆,也可能是凶手的名字中的兩筆。而且筆畫很模糊,除了是兩點水,我覺得也可能是一點一橫。兩點水旁的姓不多,但一點一橫起筆的姓卻不少,兩點水和一點一橫起筆的字就更多了,拿新華字典翻翻有很多頁呢。”
穆語聽著頭都大了,沮喪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李建雲和趙永利五六年前都在華城,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們在華城的交集,也許能找到突破口,又或者如果找到孫美蘭的兒子甘武林,確定孫美蘭五六年前在華城呆過,也許也能找到突破口,可惜我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
穆語笑得有些無奈:“甘武林是被澤煜嚇怕了吧。”
“應該是。”
“對了!你們還沒找到趙永利的前妻宮立蘭嗎?”
“沒有。她當年帶著女兒離開華城以後完全杳無音信,可能是看穿了趙永利,不想讓孩子和這種父親再有任何交集吧。”
“不想讓孩子和父親再有交集……可是趙永利已經死了,按理來說她可以現身了啊。”穆語突然麵色驟緊,“容隊,有沒有可能宮立蘭帶著女兒躲起來,根本不是躲趙永利,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的意思是說——”
“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