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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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桓將穆語往身後一拉，冷冷地衝秦孝摯出聲：“不需要對小語說，有什麽話對我說就行。”
“阿桓！”穆語在他身後輕扯，一邊小聲提醒，“對爺爺說話禮貌點兒，我爸媽也在呢。”
“我已經夠禮貌了。”秦晉桓說完放緩了聲音衝穆子耀和胡美玲打了個招呼，隨即又冷著聲音睨向秦孝摯，“我和小語很忙，有話快說。”
秦孝摯有些錯愕地看了看秦晉桓，又看了看穆語，又將目光重新落至秦晉桓身上：“對你說也行。就是關於你們要孩子的事兒……”
“這件事兒不用你們費心，我們自有打算。”
秦孝摯眼睛一亮：“你們有什麽打算？”
坐在一邊的穆子耀和胡美玲麵色也跟著一喜，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靠近穆語，一邊急聲問道：“小語，你是不是……”
“沒，沒有。”明白父母的意思，穆語趕忙插話解釋。
秦孝摯一臉狐疑：“既然還沒懷上，那你們的打算是——”
“你們小年輕可別亂來！這懷孕的事兒可急不得！”穆子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滿臉擔憂地上前急勸，“得順其自然啊！”
胡美玲大著嗓門附和：“對對！必須要順其自然！可不能別胡來！”
邊說她還邊上前將穆語拉到身邊，一邊嚴厲地叮囑，“身體健康最要緊！媽可不能讓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穆語聽得有些迷糊，詫異地看著父母。
他們和爺爺湊在一起不就是替她懷不上著急嗎？怎麽這會兒又都說起順其自然了？
這時，秦晉桓將她心中的迷惑反問了出來：“吃藥調理那還叫順其自然？！”
“吃藥調理？誰說要吃藥調理了？”秦孝摯才問完，就反應了過來，“你以為我又要讓小語吃藥調理？阿桓啊，先入為主可不是爺爺教你的行事風格啊！”
穆語探頭出來問：“那你們這麽急著把我們喊回來是要和我們說什麽有關懷孕的事兒？”
“是這樣的，”秦孝摯解釋，“前段時間看你吃中藥吃得那麽痛苦，我和你爸爸媽媽看著其實都非常心疼。調理了那麽久卻半點成效都沒有，我們三個反思了很久，認為問題不出在你們身上，而是出在我們身上。”
原來是這樣。
誤會他們了。
穆語暗鬆了一口氣。
“對，”穆子耀接話，“問題主要是出在我們身上，是我們三個給你們的壓力太大了，醫生說壓力大也會影響受孕，所以我們三個決定不再在這件事兒上給你們施加任何壓力。讓一切都順其自然。不過估計你們倆、尤其是小語你，看到我們仨肯定就會在無形之中感覺到壓力，所以我們三個決定暫時離家一段時間，把空間留給你們倆。”
穆語大驚：“你們要去哪兒？”
秦孝摯笑嗬嗬地回應：“我們準備出去溜溜，看看外麵的世界。”
“可是您年紀這麽大……”
“我雖然年紀不小，但我身體好啊！走個南闖個背根本不是問題啊。”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秦孝摯扔掉拐杖，在穆語麵前邁開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再說了，還有你爸爸媽媽照顧我呢，他們夠年輕吧？”
穆子耀笑著接話：“我和你媽媽也早有出去轉轉的想法，之前因為放心不下你，所以一直沒動這個念頭。現在你有阿桓照顧，我們也放心了。現在正好和秦老有伴，秦老見多識廣，還可以給我們免費當導遊呢。”
胡美玲也很高興地附和：“小語，你放心好了，我們會相互照顧的。何況還有齊浩齊瀚兄弟倆一起呢。”
秦孝摯上前輕拍著穆語肩頭，一臉慈愛地叮囑：“你啊，隻管好好和阿桓恩愛，什麽時候有好消息就什麽時候叫我們回來。”
胡美玲十分嚴肅地接話：“沒好消息我們就不回來了。”
心情已變輕鬆的穆語不覺得好笑：“你們想在遊個十年八載嗎？那世界每個景點你們不是都得走遍了？”
穆子耀笑道：“我們遊完地球遊太空，直到你給我們生外孫再結束旅程。秦老你說是吧？”
“對！”秦孝摯應罷又板著臉正色告誡，“不過你們還是爭氣點兒，可別讓爺爺盼得胡子頭發都掉光了我曾孫還……”
“誒誒誒！”胡美玲打斷他的話，“老爺子，我們不是說好了不給他們壓力的嗎？”
“呃……對對對，看我，記性越來越差了。不說了，不說了，”秦孝摯連連擺手，“你們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爺爺，我們……”
“走吧。我還有事兒。”秦晉桓拉穆語上樓。
“你有事兒你就先上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穆語縮回手，將秦晉桓推上樓，“他們就要出門，我陪他們聊一會兒。”
秦晉桓遲疑了一下，到沒再反對，一個人徑直上了樓。
“你們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爺爺，您的藥可得帶好啊！還有……”穆語一坐下來就嘰裏呱啦說個沒停。
三個老人都沒插一句話打斷，都靜靜地聽著她叮囑這個叮囑那個。
等她終於停下來時，胡美玲給她倒了杯水，開始反叮囑她要好好和秦晉桓相處，不能耍小性子，要隨時保持心情愉快等等。
也許是因為即將分別，穆語難得很耐心地聽著，不時點個頭應和。
“你們打算先去哪兒？什麽時候出發？”
穆子耀應道：“準備就近先去華城，然後一路往東出境。機票都買好了，後天出發。”
“這麽快？！”
穆子耀笑道：“主要是怕慢了你媽不願挪腳。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這樣的衝動呢。”
秦孝摯接話道：“我年紀大了，這會兒不出去，以後就沒機會了。”
“爺爺，您別這麽說。”這話讓穆語聽著很傷感，“你一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能再活幾年，看見我的曾孫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哪裏還敢指望什麽長命百歲呢？”
“老爺子！”
“哎喲，瞧我，又說到這話上來了，”被穆子耀提醒的秦孝摯趕忙轉移話題，“小語啊，聽說今天容含的生日宴會有些小插曲啊。”
秦孝摯自從擎天集團總裁位置退下來後，就很少參加這些應酬，都是讓秦晉桓全權代表。因為和容家是世交，今天沒出席這場生日宴會，倒是給了容含一個身體不適的借口。
“哪是小插曲啊？根本就是大交響樂啊！”想到容家夫妻和孟思菡對馮如冰的所作所為，穆語就有些忿忿，要不是容含這會兒還躺在醫院，她準得發他幾句牢騷。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容含也忒不開通了，幹嘛要這樣幹涉兒子的自由戀愛呢？一把年紀還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理兒。”秦孝摯顯然已經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讚同容含的做法。
“就是。”穆子耀附和，“到頭來把自己氣進醫院，真是太不劃算了。”
穆語歎息：“容家可能是嫌馮老師出身不好吧，又是個法醫。”
“法醫怎麽了？女法醫是天底下最牛掰的好不？”穆子耀挺起了胸，顯然很為女兒的職業驕傲。
“就是。”胡美玲點著頭接話，“他憑什麽看不起法醫？忒沒眼光了！”
這夫妻倆仿佛容家嫌棄馮如冰就是嫌棄穆語似的，一起忿忿不平。
秦孝摯這時笑得有些得意：“還是我有眼光吧？用裝病裝傻的法子哄阿桓把小語娶進了秦家。”
“您厲害！薑就是老的辣！”穆子耀和胡美玲雙雙衝他豎起了大拇指，“謝謝您老給我們倆找了個這麽優秀又這麽愛我女兒的女婿，我們夫妻倆經常做夢都笑醒呢。”
“有那麽誇張嗎？”穆語忍笑拿胳膊肘碰一左一右坐在她兩邊的父母。
“你啊，可別揣著寶貝不識貨，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擠進秦家當少奶奶嗎？說來說去都是你的命好……”
“小語，”秦孝摯突然打斷穆子耀的話，“容含從急救室出來後，你見過他嗎？”
“沒有，他從急救室出來，被醫護人員直接送去了病房。纓纓說他爸爸身體很虛弱，不宜見客，就讓我們都走了。爺爺，這有問題嗎？”穆語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麽。別人家的事兒，咱不摻和。”
穆語立刻有所覺察：“爺爺，您是不是對容伯父突然的心髒病也心存懷疑？”
“這事兒不好說。我們不說，畢竟不是我們家的事兒。”
“但是我希望容隊和馮老師在一起，我希望他們幸福！”
“他們會幸福的。”
穆語很敏感地抓住了個中重點：“爺爺，您有辦法幫他們？”
“沒有。小語，爺爺乏了，要去休息了，今天我們就聊到這兒吧。”秦孝摯邊說邊起身。
站在不遠處的齊浩和齊瀚馬上快步走過來攙扶他。
“你們也早點休息吧。”秦孝摯邊說邊示意他們別扶自己，柱著拐杖盡可能穩健地邁著步子上樓。
穆語和父母又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送他們回了客房，她才上樓。
回到房間時，秦晉桓還在書桌前對著電腦忙碌，她打了個招呼後，也沒去吵他，徑直去衛生間洗漱。
躺回床上後，她滿腦子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幾番歎著氣暗自感慨。
秦晉桓聽到她的歎息聲，放下手中的事過來對她說著安撫的話。
兩人偎依在一起，秦晉桓靜靜地聽著穆語從容劍與馮如冰說到聞澤煜與蔣雯雯，又從辛亦涵與尹筱恬說到家裏三位老人出遊，最後她講累了，慢慢在他懷中睡去。
他不忍心弄醒她，也沒下床洗漱，就這麽抱著她安然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手機鈴聲驚醒，見是容纓的電話馬上接通。
一接通電話，容纓驚惶失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阿桓哥哥，你快來博愛！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