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兄弟反目
但是,到了聞澤煜家後,穆語吃了閉門羹。
無論她怎麽按門鈴,屋子裏都都是一片沉寂,要不是二樓窗戶縫隙中隱約透著燈光,都要讓人懷疑屋子裏可能沒有人。
“少奶奶,我們走吧!他根本不想見您!”黃博非常生氣地勸穆語回去。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澤煜!一定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麽這樣對阿桓!”穆語不甘心,一隻手一直按在門鈴上。
“您難道看不出來他壓根兒不想見您嗎?”見屋子裏仍然沒有動靜,黃博氣壞了,把袖子一擼,“我去把他家大門砸了!看他出不出來!”
“算了!別給老板丟臉了。”翁雲比黃博理智,立刻上前阻止他,“我們把動靜鬧大了,他們得以為我們有多恐慌,準得躲在角落暗樂。”
一句話就打消了黃博的衝動,他轉而輕勸穆語:“少奶奶,我們回去吧,我就不信這倆烏合之眾能奈何得了擎天!我們擎天可不是吃素的,回頭有得他們好受。”
穆語哪裏想丟秦晉桓的臉呢?但她一向把聞澤煜與容劍都當成秦晉桓的自家兄弟,她實在不想看見他們自家兄弟兵戎相見,到時候無論誰勝誰負都會有人受傷,誰受傷她都不願看見。
怔怔地盯著二樓聞澤煜的房間看了好一會兒,穆語才悶悶地轉身上車。
她真的想不通聞澤煜為什麽去了慧銘以後會變化這麽大,多年的好兄弟竟然抵不上一時的利益之爭。
曾經秦晉桓懷疑聞澤煜夥同尹安然害她,她死活不肯相信,因為在她心中聞澤煜始終是個不愛計較、幽默風趣、正直仗義、積極樂觀又進取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麽費心思幫好友促成好事。
想到可能就是因為自己這番好心才導致了聞澤煜與秦晉桓的矛盾時,她又無比懊悔了起來。假如當初自己能理智地看待好友的這場愛慕,能理智地勸退好友,時至今日聞澤煜也不至於和秦晉桓鬧翻,也不至於聯合易雲哲來對付秦晉桓,秦晉桓也不至於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麵,蔣雯雯現在也不至於過得這樣痛苦,歸根到底都怨她當初的衝動。
隻是事已成事實,後悔也沒有用。
她靠著車窗暗暗歎了一口氣。
“太陵園在祥雲小區邊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都是幾十年的事兒了,在祥雲小區死的人也不計其數,以前也不見有誰把這些人的死因歸結於太陵園陰氣重,也不見誰因為這個鬧著要搬家,現在易雲哲和聞澤煜拿這個說事兒,竟然有蠢貨相信!還不止一個蠢貨相信,特麽一大群蠢貨相信,真是見鬼了!”一路上黃博都在忿聲罵著被易雲哲和聞澤煜蒙蔽的業主。
“這個易雲哲,為了爭回祥雲小區,也真是攪盡了腦汁了。不過我們擎天家大業大,舍棄一個祥雲小區也不算什麽……”
“確實不算什麽,但是擎天丟不起這個臉啊!”黃博忿聲打斷翁雲的話,“尤其是被易雲哲搞得這麽被動,老板現在肯定滿肚子都是火……”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會讓穆語更擔心,他立刻頓聲改口,“不過我們老板是幹大事業的人,為了取得更了不起的成就,在小事上偶爾做做讓步也正常,沒必要與這種人計較。”
穆語當然聽得明白他的話的意思,卻也沒有接話,一副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
她現在想的最多的是易雲哲和聞澤煜用來煽動大家的借口——伍嫻的枉死。
假如她能協助容劍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殺害伍嫻的真凶,那種種聳聽的謠言就可以不功自破,也許擎天的危機也能跟著消除。
破案……
想著毫無頭緒的案情,她的頭開始痛了。
此時她徹底理解了容劍的煩惱。
回到家已是後半夜了,秦晉桓仍沒有回來,知道他此時非常煩惱,自己卻幫不上什麽忙,穆語也沒給他打電話,隻是默默地躺在床上等他,一邊絞盡腦汁地想著幫他的辦法。
擎天現在最主要的是一時資金緊缺,假如永宜肯施以援手的話,能否助擎天渡過一時的難關呢?要知道近一年來永宜在擎天的幫助下業績突飛猛進,早已躋身於百強之列,較之慧銘的實力,永宜也差不了多少。
她突然間精神就抖擻了起來,立刻摸過手機,不過就在她想撥通辛亦涵的電話說明此事時,她突然想到擎天與永宜現在屬於親密合作夥伴關係,擎天有危機,永宜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知道,知道了的話肯定會主動去幫擎天,因為她知道辛亦涵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擎天近一年來幫了很多永宜。想想她就把手機放下了。
能幫擎天的除了永宜還有容家,而就如黃博所說,祥雲小區的工程不過是一個小工程,還不至於把擎天逼到很艱難的境地,頂多就是讓擎天丟一點點麵子罷了。想到這裏,她一時又沒有那麽擔心這件事兒了,她現在擔心的是因為這件事兒秦晉桓和聞澤煜徹底鬧掰,以後兄弟倆再見麵就是撕破了臉的對手,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聞澤煜和易雲哲都不是善茬,以後擎天必定防不勝防。
她正毫無頭緒的胡思亂想時,秦晉桓回來了,她立刻下床相迎。
“阿桓……”
“怎麽還沒睡?”秦晉桓詫異地看了看表。
“我睡不著。”
“在為我擔心?”秦晉桓脫下外套,隨手扔至沙發上。
“嗯。這件事兒應該很棘手吧?”
“不棘手,小事兒而已,見多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早了,早點兒睡吧。”
見秦晉桓較之之前,平靜了很多,按理應該放心的穆語卻反而更加擔心,她拉住準備去衛生間的他滿臉擔憂:“阿桓,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對付澤煜他們的辦法?”
“你別管這事兒,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去休息吧。”
“阿桓……誒!你這裏……”她突然發現他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頓時又心疼又愧疚,“對不起,我隻顧著想這些事兒,都沒注意到你受了傷!我真是……”
“一點小傷,不礙事兒。你不說我都沒注意。”秦晉桓不以為然地輕笑著。
“是和澤煜發生衝突時弄的嗎?”
“應該是吧,沒注意。”
“那,澤煜也受傷了嗎?”
之前她才到聞澤煜家的大門口,秦晉桓就出來了,因為隔了些距離,她也沒注意看聞澤煜有沒有受傷,而與秦晉桓上車後,因為車裏沒有燈,她也沒注意到秦晉桓脖子上的傷。
“不知道。”
見他的聲音非常冷漠,一副聞澤煜的生死都與他無關的樣子,讓她很難過,因為他們曾經是共處一個屋簷近二十年的好兄弟。
“阿桓,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他不太理解她臉上的內疚。
“如果不是我強拉你幫雯雯的那件事兒,澤煜不會對你懷這麽大的成見,你們倆的關係也不至於鬧成……”
“我和他之間的矛盾與這件事兒無關。”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
“確實與這件事兒無關,不是安慰你的話。”
穆語還是不太相信:“你倆還有別的矛盾?你們這二十年來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秦晉桓的嘴角這時漾開一抹苦笑:“我曾經也和你的想法一樣,以為我們很好。但這不過是表麵現象,其實聞澤煜在心裏一直都很怨恨我,怨恨了我很多年。”
“為什麽怨恨你?”
“因為很多事兒,比如我以前撕毀過他媽媽留給他的畫冊,也當著別人的麵罵過他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還不許他玩我的玩具,還因他向爺爺匯報我的行蹤而打過他。”
“就因為這些?”
“你可能和我想的一樣,認為這些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是無知孩童犯的小錯,但對於因父母婚變受盡欺淩而變得十分敏感的聞澤煜來說,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刻骨銘心,因為這些事,他對我恨之入骨,卻因為能力不夠不能與我抗衡,隻能默默地將恨意深埋在心底。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一直都在等待時間報複我,當他接過慧銘集團大權時首先想到的就是終於有機會發泄內心這麽多年的積怨了。蔣雯雯事件頂多隻能算是導火線,就算沒有這線導火線,他和擎天站到對立麵上也是早晚的事兒。事實上他也不是現在才勾搭易雲哲坑害擎天,當初的欣悅城事件其實就是他聯合易雲哲搞的鬼,隻不過當時的他不敢公然對付擎天而已。”
這話讓穆語很生氣:“那些讓他傷心的事兒都是你們年少不知事的時候發生的,除了這些不好的,他就沒記過秦家對他的好嗎?如果沒有秦家的撫育與培養,他能有今天的本事嗎?能這麽光鮮地讓姚辰華接回姚家嗎?”
“他要隻記不好,不記好,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怎麽能這樣呢?他……”
“他想怎樣是他的事兒,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兒。好了,別擔心,兵來將來,水來土淹,待時機成熟我再反攻,殺他個措手不及。”
秦晉桓臉上掛著的不以為然的笑容讓她不理解:“都到了這份上,你怎麽還有心情說笑啊?”
“不笑難道哭嗎?好了好了,別擔心了,你亦涵哥會幫我呢。”
“亦涵哥能幫得了你?”穆語眼睛一亮。
其實這是她最想看到的。
“應該問題不大。對了,明天他要給念兒辦滿月酒,邀請了我們參加呢。”
穆語有些意外:“就辦滿月酒?念兒出生才十來天啊!”
“他說聽老輩的人說提前辦了滿月酒的孩子會長得更健康,念兒身體不是很好,這麽是要寄托一種期望吧。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去洗洗,一會兒也睡了。”
秦晉桓輕輕將她推到床上,給她蓋好後,轉身快步去了衛生間。
此時她的心情明顯輕鬆了不少,趴在床上大聲問秦晉桓明天給念兒送什麽滿月禮物。
“我吩咐了支秘書準備禮物。”
“哦,那就好。”她知道他準備的禮物一定不會差,很放心。
不多時,他洗漱完上了床,兩人擁抱著講了一會兒話,這才睡去。
雖然秦晉桓給了穆語定心丸,但穆語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還是想著伍嫻的案子,所以一大早就起來去了單位,估摸著容劍也快來上班了,她才給容劍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辦公室,她想去他辦公室找他。
“我今天上午都不會去辦公室。”
穆語立刻覺察到了不對勁,馬上反問:“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嗯。周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