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羊群效應
暮芸汐在外頭微微一笑，祖母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此戰告捷！
當即有一名下人，在所有人都怔愣當中，他迅速地站了出去，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小人願意為老夫人效犬馬之勞。”
他是文盲，這句話，自問已經是他能說來的出最有水平的話。
犬馬之勞，畢竟是成語。
人類最出色的一個特點，就是羊群效應。
當大家都沒主意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做出了選擇，那麽，後麵的人也都會跟著去。
所以，不過片刻，嘩啦啦的一群人，迅速站到了另外一邊。
二老夫人的身後，隻有孤零零的幾名心腹。
看到此情此景，二老夫人和楊氏氣得臉都扭曲了。
老夫人站起來，對王媽媽道：“跟他們說說我的規矩，我去陪孫女吃茶去。”
老夫人步履從容地走出去，暮芸汐扶著她，“祖母，贏得漂亮。”
“這算什麽？”老夫人揚眉，“跳梁小醜，本就不值得興師動眾。”
暮芸汐覺得，祖母也是大風大浪裏頭過來的人，自然沒把這些簡單的府鬥放在眼裏。
她病稍稍好轉的時候就出來活動了，叫人知道她還有心有力，再拿走奴才們的賣身契。
掌握了核心，不愁奪不回府中之權。
“祖母老了，本也沒想著管這些，可是子孫不寧，我橫豎一時死不了，還不如重新管管安侯府，看還有沒有挽救的餘地。”
暮芸汐笑道：“祖母，一定有挽救的餘地，任何事情，不到最後，就還有希望。”
“等你回了王府，我才算放心。”老夫人蒼老的臉，漫出了一抹笑容，但隨即，她又搖搖頭，“回了王府也不安寧，哎，就沒個讓人放心的時候。”
兩人走出去，便見門房領著一位宮裏的公公進來。
暮芸汐定睛一看，竟然是九千歲身邊的祥公公。
祥公公見到暮芸汐，先給她行了禮，再拜見老夫人。兩人還禮，把祥公公迎了進去。
剛才的人都還沒散盡，聽得宮裏來人，都圍在外頭看著。
祥公公坐下來，看著暮芸汐道：“是九千歲惦記王妃，叫咱家過來看看，王妃可好？”
暮芸汐原先是沒打算驚動九千歲，可老五都驚動了，這會兒自然就沒有再矜持著。
她訕訕地點頭，想起之前東方翊請禦醫的事情，便道：“勞皇爺爺惦記了，我不怎麽好，不太吃得下。”
祥公公立刻就緊張了，“王妃，身體是最要緊的，您可不能不吃飯，九千歲知道了，肯定擔憂。”
暮芸汐點點頭，“我知道了，公公煩請您轉告九千歲，叫他老人家多保重身體。”
“九千歲很好。”祥公公道，“王妃的話，咱家會帶到的。”
外頭，二老夫人聽著，覺得十分奇怪。
不是說皇家厭棄了她嗎？怎麽九千歲還派人來關心她？
祥公公喝了一杯茶，然後便起身走了，且暗示暮芸汐送他出去。
暮芸汐站起來相送。
一路出去，到了門口，祥公公輕聲道：“九千歲讓您明日去白雲觀祈福，且必須寅時就出發。”
暮芸汐一怔，“去白雲觀？九千歲可有說叫我去上香為了什麽？”
“九千歲說您去就行了。”祥公公道。
暮芸汐回到房間，趴在窗邊發呆。
沒一會兒，東方翊步履匆匆地來了。
“怎麽一個人發呆？”東方翊進去，見暮芸汐趴在窗口，看著院子外頭，便上前從後麵抱著她。
暮芸汐沒回頭，隻是順勢躲入他的懷抱中去，“方才祥公公來了，說是九千歲叫我明日到白雲觀去，咦，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因天慧帝之前提過要把暮芸汐送去白雲觀，東方翊對白雲觀有抵觸。
他皺起眉頭，“老爺子沒說原因嗎？把你整到白雲觀去？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啊？不會吧？難道九千歲幫著父皇？”暮芸汐詫異地看著他。
東方翊皺著眉頭道：“不是我陰謀論，而是這事若是老爺子還當權，他也會這樣做，所以他完全有支持父皇的理由，畢竟皇帝都以治理天下為重。”
暮芸汐臉色大變，“完了，我就這麽不討喜嗎？父皇一定要給你娶側妃嗎？”
暮芸汐心一沉，這件事情皇上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立東方翊為太子也好，還是體恤有功之臣也罷，總之就是為了給東方翊再找一個媳婦。
換言之，在天慧帝心中，肯定覺得她這個兒媳婦不合格！
暮芸汐嘴一撇，有些委屈，難道當初的不好印象，就永遠不能改變嗎？
她已經盡力了！
“沒有的事！”東方翊繞到他身前，捧起暮芸汐的臉，“暮寶，父皇一定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為了北楚江山而已，但是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我願意為你放棄江山。”
暮芸汐看著東方翊，壓下心中的一抹煩躁，歎了口氣，“我隻是一時情急而已，那現在，我還去白雲觀嗎？”
這無非就是在相信九千歲和不相信九千歲中間做選擇了。
孕期敏感多思，但是暮芸汐覺得還是可以相信九千歲的，但是她又想了想，還是聽東方翊的決定吧。
東方翊猶豫了一下之後，覺得九千歲應該還是有點人品的，不會做太過分的事，畢竟暮芸汐救過他的命啊。
且他會沿路跟隨，如果真發現不妥，就是強搶也要把她搶回來。
“明天可以去，你帶上阿三和阿蓉，再叫上呂家丫頭一塊去，我和徐驍衛宣在後麵，如果發現不對勁，我們馬上走。”東方翊說。
暮芸汐點點頭，東方翊當即就跟阿三和阿蓉吩咐下去了。
事畢，暮芸汐讓阿蓉和阿三先出去了。
東方翊道：“我陪你到吃午飯好不好。”
暮芸汐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隻有半個時辰嗎？”
“如今可不止了，”東方翊得意洋洋地道：“皇帝老子下旨，叫我每天盯著你吃三餐，所以往後我早上便可過來了。”
午飯的時候，東方翊一邊給暮芸汐夾菜，一邊道：“你明天去白雲觀，我叫徐驍和衛宣跟著，我一會兒再去一趟呂家，請呂家幫忙多派幾個人跟著，如果真出狀況，也有人幫襯。”
暮芸汐點頭，“好，你安排吧。”
東方翊給她盛了一碗魚湯，現在暮芸汐還是比較愛吃辣的，他覺得會生個女兒，不過隻要是他和汐兒的孩子，他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