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冥頑不靈
“啊!鬼啊!”薛長盛最先大叫一聲,下意識的抬起腳,猛地揣向長歌!
“鬼啊!”薛長盛直接嚇尿了。
長歌被踹的一頭磕在地上,撞的頭暈眼花,耳邊隻有薛長盛不斷叫罵,侮辱和毆打的聲音。
鬼?
不她不是鬼
長歌低頭,匕首上印出她此刻容顏蒼老可怖的模樣,頭發掉落,臉皮耷拉,眼窩深陷,還有一層要蛻下的皮,要掉不掉的掛在臉上
突然一陣熱液滴在頭上,從頭皮順著一直到脊背,帶著一股腥,味。
不,怎麽會這樣?
當初在青樓裏的日子,就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長歌猛地轉頭,狠狠地瞪著薛長盛,他折磨她在床,上狠狠地折磨全身都是血都是肮髒
長歌猛地一哆嗦,耳邊全都是男人粗鄙的聲音,謾罵聲,嗬斥聲,打罵聲,折磨的嘲笑
這些男人,這些臭男人,該死!都該死!
她不是鬼!
不是女支女!
“你這個女人,怎能突然變得這麽老,這麽醜?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他娘的,當初竟然還敢勾,引老子?老子踹死你!”薛長盛又是一腳踹過來。
長歌眼神一冷,從地上撿起匕首,狠狠地朝著薛長盛刺過去!
“臭男人,去死吧!”
“噗嗤”一聲!
薛長盛倒在地上,褲,襠子裏同時飛出一樣東西,是
“啊!”薛長盛捂著下身倒在地上,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長歌看著他暈死,哈哈大笑起來“死了,你們這些臭男人都該死!都該死!”
她轉頭,目光淒厲的盯著所有人,癲狂無比,又拿起匕首狠狠的朝著旁邊的侍衛衝過去。
“你們該死!該死!都該死!”長歌突然變得癲狂起來,可怖的容顏麵部可怕,扭曲無比。
但凡是看到男人的影子,她都舉著匕首,狠狠地撲過去!
薛長盛帶來的侍衛,見長歌傷了主人,立刻將她給抓住了。
長歌瘋癲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把她送去靈盟!”暮芸汐開口了,“長歌傷害副盟主,一切交由靈盟處置!”
“好!好!”侍衛們反應過來,扶起了地上的薛長盛,還有兩人壓著瘋癲大叫的長歌,轉身就去靈盟。
“她應該是已經瘋了。”陸霆說道。
不過卻不明白長歌為什麽瘋。
暮芸汐道:“她服用大力爆破丸,身體被一點一點的消耗,最後,還服用了衰老丹,自然老的更快。”
陸霆看著她,“衰老丹?”
暮芸汐挑了挑眉,神秘的笑了笑,衰老丹不是重點,總之長歌這一次,必死無疑,靈盟一定不會放過她!
薛長盛在被救治的途中死了。
薛家的八名侍衛帶著長歌,和她手上的凶器去靈盟裏,請求靈盟出麵做主。
盟主蕭陽大怒。
傷害成員,還是副盟主級別的人物,是大罪!
按照靈盟規矩,要受到“萬蟻啃咬”之刑。
長歌被關在靈盟的監獄裏,夜晚一旦過去,她就要麵臨死亡。
陸霆去看了她最後一眼。
對這種惡毒的女人,陸霆心裏有恨。
監獄裏,長歌渾身是血,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她似乎已經神誌不清了,嘴裏不斷地喊著:“殺了這些臭男人,該死,全都該死,我不是女支女,不要欺負我,不要啊”
陸霆看著她這副可悲的模樣,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報應!”
已然不想再說什麽,搖搖頭,轉身就走。
然而,陸霆走後,又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
莫問天走近,看著躺在牢裏的女人。
這時,長歌的眼神忽然頓了一下,她看到莫問天,眼裏閃過一道微妙的光芒,但隨即,就消失了。
“是是你”長歌癡癡的看著他,這個曾經願意為她贖罪,願意為她去死的男人。
從那以後,像一束光,留在她心底。
然而,他願意為她去死,卻也是因為那張臉,那張和別人長得極為相似的臉!
相似的臉嗎?嗬,真可笑啊,兜兜轉轉,這到底是為什麽?
“長歌。”莫問天道,“我來這裏,是告訴你,你當初離開王府後,太子和太子妃並沒有對你做什麽。
你被賣到青樓,都是端王派人所做,她這是為了教訓你辦事不利,一個失敗又暴露的棋子,他不會再留著,可笑你還在為他賣命,這是你的報應,你落到今天的下場,都是你信錯了人,冥頑不靈,誰都救不了你!”
長歌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迅速的灰敗下去,驚駭,錯愕,恐懼,自嘲各種表情浮現在她臉上,最後通通匯成一個表情——痛苦。
冥頑不靈!
莫問天沒在看她一眼,轉身緩緩走了出去。
長歌趴在地上,看著莫問天的身影卻走越遠,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變成了過去這段時間裏,藏在她心口的朱砂痣
她這一生,可悲而又可笑,最後,全都是她信錯了人,她最為之賣命的人,才是真正毀掉她的人!
當真是冥頑不靈!
“啊啊啊!”
監獄裏傳出一聲淒厲的哭聲。
然而最後,她以這殘敗蒼老的身子,孤單一人,赴上了死路。
甚至和她“惺惺相惜”的婉兒,在得知長歌要被處死的消息後,無動於衷,更沒有去看她
靈盟大會如期舉行。
司徒染真的回來了,而且是作為貴賓,被盟主請來的。
暮芸汐得知師父要來,起早去了靈盟,拜見她師父。
路上遇到沈老,沈老說她師父在貴賓接待室。
暮芸汐便直往貴賓接待室走去。
豈料,到了門口,卻聽到裏麵有婉兒的聲音:“司徒先生,這是我親手泡製的薑芽茶。”
婉兒怎會在此?
暮芸汐眉頭一皺,到門邊去偷聽。
隻聽得裏麵她師父那溫潤穩當的聲音說:“多謝,放下吧!”
“司徒先生,您嚐嚐吧!這可是我用了一早上的時間才泡製出來的專門為您泡製的!”
裏麵一時沒了聲音,想必以司徒染溫文爾雅的性子,真的會喝吧。
果然,過了一會,婉兒又問:“味道如何?”
“無法入口。”司徒染道,“與暮芸汐泡的茶相比,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