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得罪不起
“封衍之，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林司正轉頭問封衍之。
“你把雜役都借出去，卻叫暮芸汐一個人去挑那麽多的紅花綠芽草，更過分的是，他們剛剛挑完，卻又給混合到了一起！若不是暮芸汐急中生智，耽誤了開爐煉藥的時間，該怎麽收場？”
“主管……”封衍之臉色難看，但很快鎮定地回道：“分葉子的工作交接給了她，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至於雜役，是雜役司的人叫他們過去幫忙的，我瞧著他們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兒，就叫他們去了。”
林司正怒道：“還狡辯！你分明就是故意為難暮芸汐，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助手了！”
“司正！”封衍之一臉的不敢置信，深深地皺眉，“我做了這麽多年您的助手，您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呀！”
“你先學會怎樣做人再說吧！”林司正沉著臉說。
封衍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這樣，暮芸汐成了林司正唯一的助手。
她才沒來幾天，卻風頭如此之盛，自然會招來妒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不過好在暮芸汐占有一個優勢。
她是一個姑娘。
而靈藥司的其他靈藥師，絕大多數都是中老年的男人。
老爺們兒一般是不跟姑娘一般見識的。
而且這姑娘還格外懂事，有禮貌，聰明好學。
所以，她很快就被眾人所接納了。
估計，這一點讓封衍之挺鬱悶。
憑什麽大家都喜歡那個丫頭啊？
封衍之忿忿不平，成日裏給暮芸汐使壞。
往她負責的藥材裏加入蛀蟲。
好不容易烘好的藥材，直接給潑了水。
還故意造謠中傷說暮芸汐壞話，挑撥她跟林司正關係……
這樣的“職場蛇精男”，也是沒誰了。
幸好，從紅花綠芽草事情後，聰明又有礦的暮芸汐都對他格外防備，這些事情，也都應付了過去。
“這是霍山進貢的六階梅花鹿，極為珍貴難得！皇後娘娘吩咐取鹿茸，做成骨骼強健丸，給小殿下服用。”林司正對暮芸汐這段時間的表現很滿意，交給了她一個新的任務。
“這六階梅花鹿剛出生沒多久，正是鹿角生長的時候，你好生養著，三天後，我要現取鹿茸煉丹！”
“好的林司正！”暮芸汐好奇地打量那六階梅花鹿。
六階梅花鹿的鹿茸極具強健骨骼，促進兒童身體發育的效果，是難得的珍貴藥材。
不過看這頭六階梅花鹿的長相，倒是跟普通的梅花鹿，沒太大的差別。
唯一的差別就是顏色了。
渾身的毛發偏金色，頭上的犄角也十分漂亮。
普通的梅花鹿，毛發較暗。
“六階梅花鹿難得，霍山也是好幾年才進貢這一頭，千萬照顧好，別讓它死了。”林司正一臉謹慎地吩咐，“死了的話，六階梅花鹿的鹿茸，就會變成劇毒之物！完全沒法用了，倒時候，皇室是要怪罪的。”
林司正湊近暮芸汐小聲地說道：“天元國的皇後娘娘，得罪不起。”
暮芸汐也深有體會，徐淑芬可不是好惹的主。
“好的，司正請放心。”
林司正點點頭離開了。
她離開後，暮芸汐也吩咐人將裝著六階梅花鹿的車子拉走了。
靈藥司裏，有專門保管藥材的地方。
也有專門飼養靈獸的地方。
陸霆將梅花鹿交給了飼養靈獸的雜役，還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好生喂養。
那雜役收了錢，連連應了。
“放心吧。”雜役將裝著六階梅花鹿的車子，拉進了一個大房間，喂飽了之後，便將門關上了。
看起來很是牢靠，還拿出一把鎖來，“這六階梅花鹿無比貴重，要上鎖的，這樣我們大家都安心。”
陸霆看了一眼，問他：“六階梅花鹿晚上不用再喂食了吧？”
“不用了。”雜役笑道，把門上了鎖。
陸霆也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然而，第二天林司正來取鹿茸的時候，那六階梅花鹿居然死了！
直挺挺地躺在那車子裏，沒有半點兒動靜。
“這是怎麽回事？”林司正皺眉看向暮芸汐，“不是交代你一定要看護好它嗎？”
暮芸汐瞧著那六階梅花鹿，正準備說話，封衍之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他搶先說道：“司正，暮芸汐做事也太不牢靠了！您將如此重要的六階梅花鹿交給她，可是她居然隨隨便便扔給了雜役！現在這隻六階梅花鹿死了，她實在是太失職了，根本不配當您的助手！”
暮芸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封衍之，沒說話。
封衍之衝她挑了挑眉。
“這件事，你且自己向盟主和皇後交代去吧！”林司正失望的看向暮芸汐。
暮芸汐這才開口說道，“司正，其實六階梅花鹿還在，這一頭，隻是普通的梅花鹿。”
“什麽？”林司正一愣，“這頭分明就是六階梅花鹿，怎麽成普通的梅花鹿了？”
暮芸汐衝陸霆使了個眼色。
陸霆點了點頭，從身後拎出一桶水，直接往這“六階梅花鹿”身上一潑。
“嘩啦！”
梅花鹿就……掉色了。
金色的毛變成了褐色，著實就是一頭普通梅花鹿。
“司正，您聽我說。”暮芸汐解釋道，“這段時間，我所負責的藥材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蛀蟲，好容易烘好的藥材，又被人潑了水。
這靈藥司，似乎總有人故意給我使壞。所以，以防萬一，我便用普通的梅花鹿，換了六階梅花鹿，沒想到它還真的死了。”
“那真的六階梅花鹿呢？”林司正問道。
“在這呢！”阿蓉帶人從外麵推車進來。
推車上有個籠子，裏麵裝的，正是三天前，林司正交給他們的那頭六階梅花鹿。
“司正，這頭六階梅花鹿，我們將它養在煉丹房那邊，親自看著呢！”暮芸汐說道。
林司正鬆了口氣，她大概也猜到了什麽。
點了點頭：“幸虧你機靈！用了偷梁換柱之計，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向盟主交代！”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暮芸汐微笑。
“沒事就好。”
暮芸汐看向那個飼養雜役，“林司正，殺死這頭梅花鹿的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