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撞見
熱氣氤氳，林瑤青雪白的肩頭靠在桶邊，光滑細膩的身體在花瓣水中若隱若現。
張徹挽起袖口，一邊饒有興致地聽她咒罵，一邊學著翡翠的手法，舀起熱水淋在她的肩頸之間。
林瑤青未覺有異，她愜意地享受著，暗戳戳折損道：“張徹就是個霪棍！總想對我動手動腳的，每每防不勝防。若不是他天天陰魂不散，我也不至於拖到今天才敢洗澡！真乃渣男中的大渣男！翡翠，你說是也不是？”
無人應答，林瑤青或是以為翡翠不敢亂說主子的壞話，便又繼續罵道：“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我就擔心他哪天裝不下去，生吞活剝了我，該如何是好？本小姐現在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真的是好煩啊啊啊！”
林瑤青撲楞著水花出氣，餘光間見身後之人腰身高大了許多，那不是翡翠的衣著！她立刻驚醒，雙手抱在胸前，尖叫不已，“啊啊啊啊！”
他見她害怕的模樣，十分好笑，紋絲不動地瞧著她的反應。
水霧流散，林瑤青看清了張徹的麵容，她轉首怒斥道：“張徹你個登徒子！快滾開！”
張徹嗬嗬笑了兩聲，將水瓢扔到水中，揚眉挖苦道：“夫人罵了我這麽久，我要是不做點什麽，豈不是對不住夫人的‘霪棍’的‘美稱’了？”
林瑤青全身羞得通紅，窘迫不已，她伸出玉臂抓住一件外衣，直接裹於濕漉漉的身體之上，邁腿出了浴桶，赤腳踩在冰冷地地麵上，趔趄著移步後退。
張徹睨著她上遮下不遮的狼狽模樣，直至逼進角落裏。他咧唇取笑道：“罵啊，繼續罵啊！剛剛不是罵地挺爽的，怎麽現在又慫了？”
衣料浸濕，漸漸垂滑，林瑤青嚇得花枝亂顫，不禁上下失守，身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張徹心疼地怕她凍著，張開手臂打橫抱她起來。
林瑤青惶恐大驚，捶打著他：“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幾步邁向床邊，張徹將她扔在床上，裹上了棉被。
她知道她的呼喊無用，這是張家，無人肯幫她。
張徹慢條斯理地解開衣帶，緩緩脫靴。
“你……”
他隻著中衣，也躺在了床上，與她同蓋一被。張徹的胸膛寬大溫暖，林瑤青漸漸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熱氣，愈熱愈怕，她裹在被子一動也不敢動，裏麵可是真空啊，稍有不慎便是毀天滅地啊！
張徹從身後抱住了她，林瑤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四肢僵硬微抖。他口中的熱氣嗬在她的頸邊，聲音裏帶著誘人的喑啞：“夫人，你準備好了嗎？為夫是個男人，忍不了太久的。”
說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即將進入下一步計劃.……
林瑤青險些被他蠱惑，她驚醒回答：“對啊，你是男人，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更要言而有信。你答應不會強迫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似是不悅，但未再行動，隻是沉默。
頑石難化，人心難求。
張徹歎了口氣，將她抱得更緊，不再言語。
林瑤青見他妥協，卻想進一步探知他的底線。她低聲說道：“我沒穿衣服，今晚你不許睡在這裏。”
真是得寸進尺，張徹冷笑，“這可是我睡了十幾年的床。”
“這張床我買了！”她豪言道。
“林瑤青，你最好搞清楚狀況，這整間屋子，這張床和這張床上的人……都是我的！”他著重念道“我”字，然後箍緊了她的腰。
她進擊失敗，隻得放棄。
香軟在懷，隻需輕輕一掀，他就可以擁有她。張徹覺得，自己當初就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答應不碰她的蠢話。
如果可以重來，他絕不會說。
如果當時狠狠心，現在她早已是他的人。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也不能言而無信。
灼熱透過輕薄的衣料抵住她，林瑤青耳根紅到整個脖子，隻想快些入睡，萬萬不要喚醒他心中的惡魔。
*
雞鳴啼叫，林瑤青早早睜眼，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而不去驚動張徹，然後迅速下地，打開衣櫥，找出一套完整的衣服裏裏外外全部換上。
當她穿好一切，勒緊最後的腰帶回首時，卻發現張徹已經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喝茶，嘴角隱隱的笑意，似乎已經將她看了個痛快。
她大怒，想痛扁他，可既不占理，又打不過，隻得狠狠地跺地一腳，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月無影等丫鬟進來收拾好昨晚的一地狼藉，備好了早餐。
張徹用完就出府了，月無影和其他管事一起去大總管處訓話。
林瑤青被翡翠、白瓷軟磨硬泡地架著去張母處請了個安，便又走向通往藏書閣的道路。正當路過一座假山之時，林瑤青忽然看見有個丫鬟正在挖土種花，相貌似曾相識。
她緩緩走近，丫鬟看見林瑤青後忙跪地行禮道，“大少夫人。”
“你是流雲？”她忽然記起來。
“奴婢正是。”
林瑤青掃視四周，見無人才敢問話：“你怎麽會在張府？”
流雲左顧右盼一番，起身輕輕挽著林瑤青的胳膊，拉她躲至假山隱蔽之處，再次謹慎查看一遍，才轉過頭來小聲對林瑤青說道：“大小姐，我是林家安排在張家的人，大小姐若有個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林瑤青點頭，“哦，是這樣，張府還有其他我們林家的人嗎？”
“奴婢不清楚，我們各自都是分開的，隻和上線的總管聯係，下線的人手之間並不互通。大小姐之前對奴婢甚好，這份恩情奴婢一直記在心裏。大小姐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
“流雲，謝謝你！我現在什麽都不缺，唯獨就是和外界斷了聯係。想必我和張家葉家兩位少爺的事情你也略知一二，我不求你幫我逃出張府，隻希望外麵發生的大事你也能告知我一聲，免得我一直擔心。”
“大小姐，我明白。如果奴婢聽到什麽消息，會及時想辦法通知大小姐的！”
林瑤青拱手道：“多謝！”
“大小姐折煞奴婢了。切記，出了這假山之後大小姐要裝的不認識奴婢，免得被人發現！”
“好，我先出去。”說著，林瑤青帶著翡翠、白瓷走遠後，流雲才慢慢走出。
走至僻靜處，主仆三人方談起流雲之事。
“大小姐，原來老爺早就在張家安排好人手了，大小姐之前還怪老爺絕情，強迫大小姐嫁到張府，看來都是誤會呢！”翡翠微笑說道。
“就是。”白瓷附和，“老爺還是很疼大小姐的，定不會讓大小姐白白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