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他的殘忍(十一)
林珊帶上回禮與父親母親告別。嫡母虞氏見林珊身邊隻有一個小丫鬟,總覺得不放心,於是又加派了林鶇等兩個侍衛護送。
四人行至張家門口,碰巧見葉雪雯也剛剛回門到家,張徊牽著妻子的手下了馬車,後麵一大群仆人大包小包的搬運著數不清的禮品物件。
林珊望著三弟與三弟妹的臉上洋溢的快樂,隻覺黯然傷神。她謝過林家的兩個侍衛,便遣他們回府去了。
林鶇自上次被白家人群毆之後,一直沒能再去鬥雞場找樂子,心裏憋得直癢癢。今天碰巧護送三小姐出府,正好順機再去玩兩把。他讓另一個侍衛先行回府,自己則直奔鬥雞場,一連玩了好幾個時辰才罷休。
傍晚,林鶇哼著小曲遊噠遊噠往林家走去。路過一條小道時,忽見有兩道黑影閃過,左邊的男子捂住他的口鼻,右邊的男子鉗住他的胳膊,迅速將他拉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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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宗徒呈上林鶇血淋淋的兩條胳膊,蕭邊將其裝入袋中,前往庭院交於宗主。
古槐公子從槐樹上扯下林鶇的名牌,隨手扔進了火爐裏。紅色的火焰在瞳孔中跳躍,古槐公子對蕭邊道:“下一個是麥姨娘,記得把她的舌頭挖出來。”
蕭邊微微抬頭,應聲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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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長房。
張崢與妻子秦氏在房內以青梅煮酒,兒子張徹跪前侍奉。
秦氏挑出色澤青純的青梅掏核去蒂,加以鹽水小泡,稍稍晾幹。張崢搬來兩個酒壇置於桌旁。
桌上擺著一盞熱酒小爐,炭火燒好之後,張崢倒入黃酒與白酒,秦氏放入青梅,夫妻兩個有模有樣地煮了起來。
話說張徹已經默默在地板上跪了一個多時辰,張崢與秦氏故意不與兒子交談,隻等兒子主動開口認錯。
又過了許久,眼看酒就要煮好了,張徹依舊隻字不提。秦氏覷了兒子一眼:“你就當真沒有什麽話要對父親母親說麽?”
張徹知道父親母親是在責怪林瑤青服用避子藥的事,但他實在不願意把事情擺到明麵上去,更不想妻子被長輩們通報責罵,於是他便選擇一個人抗下所有罪過,乖順抱拳道:“是兒子無能,是兒子不孝,成婚兩月也未能讓媳婦懷孕,兒子從今晚起必定好好努力,盡快為父親母親添孫。至於兒子房中之人,以後也定將嚴加管教,杜絕鬆懶懈怠。”
“你房中的人是該好好管一管了,母親見你管不了本想幫幫你,誰知你連房門都不讓進,也不知這張家到底你你這個大少爺厲害,還是我這個主母厲害。”
張徹叩首:“還請母親海涵,兒子不是故意頂撞母親的,隻是妻子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兒子也是為了母親的康健考慮。”
秦氏拍桌吼道:“哼!別再替你媳婦遮掩了,我與你父親全都已經知道了!”秦氏憤憤不平地指著兒子的鼻子數落:“阿徹,自古女子無子者出,淫逸者出,不侍公婆者出,口舌閑話者出,盜竊者出,妒忌者出,惡疾者出。這七出之中,恐怕你的好媳婦不止占了一條,我與你父親完全可以讓你休了她,讓你再另娶她人!”
“請母親慎言!瑤青是兩位族長為兒子定下的妻子,兒子絕不會再娶她人。”張徹叩首,言辭分外懇切:“父親母親,瑤青入府才兩月而已,凡事都有個適應的過程,還請父親母親多多包容,兒子定會盡快讓她熟悉規矩傳承香火的。”
張崢開口道:“阿徹啊,你且看看你的弟弟和弟媳,他們是如何孝順父母的,再看看你的好媳婦,天天待在竹園裏不聞不問,真是讓為父不知該說你什麽好!”
“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不許媳婦出來走動的。”張徹沉聲道:“等過幾天瑤青的身體調理好了,兒子自會命她去父母房中請安,還請父親母親近幾天不要再責怪她了。”
“就屬你有藉口!”秦氏瞪兒子一眼,“就數你護媳婦!”
張崢見酒煮好了,用布包住茶柄倒出三杯,並將第一杯先推於秦氏:“夫人先請!”
秦氏的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張徹低聲道:“咱老張家的男人慣會疼媳婦,阿娘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還有理了!”秦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苛責兒子。
秦氏將其中一杯酒遞到兒子手心,“喝了這杯就趕緊滾!你媳婦要是一直懷不上,我當真稟報族長去休了她!老娘沒有在騙你玩的!聽見了沒有!”
“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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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徹飲完酒,走在返回紅梅園的路上。
迎麵而來的明明是夏夜的暖風,卻令他倍感陰寒。
他愛林瑤青,他深深愛著她,愛到無法自拔,可如今滿腔皆是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之情。父親母親責怪她,他尚且可以理解勉強可以阻擋,但嶽母心生和離的念想恐怕不是偶然,隻怕將來還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令他防不勝防。而那白家人也非善茬,恐怕會為了自家女兒咄咄逼人,甚至難保不對林瑤青出手。張徹越想越覺得頭痛。林瑤青隻有順利生下男嬰,才能穩固家族的地位。可她偏偏卻服了避子藥,讓形勢變得更加嚴峻。
他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了。她既然不肯從他,就休怪他用強。以後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費盡手段,他統統不再手軟。
既然注定留不住她的心,那至少留住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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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紅梅園的侍衛將大門打開。這三天除了月無影,沒有任何人踏足其中。張徹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與她相擁而眠了,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每一刻都無比漫長。
房門開了又合,林瑤青悚然一驚,隻見昏暗的視野裏緩緩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渾身環繞著陰森可怖的氣息。
張徹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緩步靠近,無形之中帶著壓迫的氣場,令林瑤青慌亂難安,她本能地向往後退縮著,脊背靠在冰冷的牆麵上,最後已然避無可避。
他要開始了嗎?他又要強迫她了嗎?想起那一夜的慘痛人寰怕得她全身瑟瑟發抖,連氣息都變得短快急促。
張徹高高俯視著她,伸臂撫摸著她的麵頰,手心蔓延上絲絲寒意,“傷都好了吧?”
“沒!沒有!”林瑤青推開他的大掌,“等等、等明天不行麽!”
“可我今晚就想要你呢!”他的涼指挑開她的衣領,滑過她的玉頸。林瑤青感覺像是有一隻毒蛇纏住了她的脖子,令她倍感窒息。
張徹順勢將她推倒,腦海中一想到她偷服避子藥害他一個多月得精血全部白白浪費,他就氣得快要瘋狂。
偏執的熱吻排山倒海的落下,壓得林瑤青喘不過氣來。
幾番推扯,肌膚的觸感激起電流,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愈發粗重。
黑暗的房間裏,彼此看不起彼此的臉,卻能感受到彼此上升的體溫和加速的心跳。
張徹逐漸熱得厲害,林瑤青更覺滾燙,她抵住他熟悉而火熱的胸膛,語調顫不成聲:“張徹,你停下來!別讓我恨你!”
他雙手撐在在她的枕邊,孤注一擲道:“恨吧!你盡管恨我吧!”
“啊!”一聲慘叫。
他肆無忌憚的索要著她,可總覺得還是不夠。他恨不得將她咬碎吞吃入腹,才能徹底將她擁有。
今晚的張徹格外急切,兩人的牙齒磕碰在一起,淡淡的鐵鏽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擴散。血腥再度引發了張徹的魔性,每一下他都頂到最深,痛得她連連吸氣。
林瑤青覺得張徹就像是她的一場夢。
之前兩個月的相處猶如鏡花水月,彼時的張徹愛她敬她,把她當成摯愛的寶物嗬護著,甚至令她產生過一絲絲的心動。可現在夢醒了,張徹恢複了本來的狠毒麵貌,再度變回索命的厲鬼。
撕心裂肺的痛,難以言說的痛。
沒有了藥物的保護,這才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的結合,而他的惡劣卻比當初那個雷雨之夜更加可憎。
林瑤青曾經的悸動已化為死灰,她使出最後的力氣錘擊著他的後背,聲嘶力竭的哭喊道:“張徹,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啊,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