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林家族長（一）
議論紛紛聲中，林瑤青坐於主位之上朝眾人道：“請諸位靜一靜，今天請大家過來主要有兩件事要說。”
林璟附和道：“請大家安靜，聽長姐示下。”
喧鬧的聲音漸漸平歇。
林瑤青揚聲道：“家門不幸，出了一個敗類瑤墨為禍錦涼。四大家族的兩代長輩悉數枉死於此敗類之手，現今已經引起眾怒，林家危在旦夕。如此滔天大仇，勢必要有個了結。我在此先問一句，有誰願意主動站出來代表林家去清理門戶？”
院落之中無人應答。
林瑤青又道：“我再問一遍，有誰願意主動站出來代表林家去清理門戶？”
五弟林璨撇嘴道：“長姐，咱誰能打得過大哥啊！去了豈非白白送死？”
林瑤青也不苛責，再問：“我再問第三遍，有誰願意主動站出來，代表林家去清理門戶？”
依舊是無人應答。
林瑤青點點頭，鄭重道：“好。再說下一件事。家不可一日無主，今天請大家前來，主要是想商討一下林家新族長的人選。”
話音一落，眾人先是安靜，後是嘈音四起。
林淳道：“大伯才剛剛去世，咱們沒必要非在這個時候選新族長啊！”
林瑤青望向堂叔道：“三叔，我收到消息說有幾個家族已經在私下商議準備聯合起來找咱家複仇了。不出半月，咱家恐有滅族之災。現在急需選出一名新族長代表林家去各族聯絡感情，並手刃家族叛徒來祭奠枉死的幾十位亡靈，給四大家族一個交代，給錦涼城一個交代。”
話中之意，新族長必定要肩擔斬殺叛徒林瑤墨的重任。
原本有幾個蠢蠢欲動的族人又沒了動靜。
林瑤青直直坐在主位上，大聲道：“有誰願意當這個族長的，請現在站出來。”
依舊是無人應答。
風吹庭院，眾人各懷心思，衣袍翩然飛舞。
林瑤青坦坦道：“如果無人願意站出來，那我來當這個族長。”
原本沉寂的院落突然又沸騰起來，旁係爺叔家的男兒們麵麵互覷，尤其是林淳、林泓兩兄弟更甚。
林淳邁出一步，語氣裏透著不屑與輕蔑，“大侄女，林家的男兒尚未死幹淨，還輪不到一個女娃娃來當族長。”
林瑤青毫無懼色，冷靜答道：“按照林家族規，族長立嫡立長。林家本支立長是我，立嫡也是我，而且武功最高的亦是我。眼下也隻有我能代表林家除掉這個禍患。否則林家將來無法在錦涼城立足，更無法在江湖之中立足。”
林泓道舉手道：“誰說當族長就非要除去大哥的？大不了咱們舉家遷徙到外城就是！你們本家的不願當這個族長，我來當！”
林氏族長確實沒有旁係族人來擔任的先例。林瑤青一口否決：“林家的本支尚未死幹淨，還輪不到旁支來當林家的族長。”
林淳掃視了一圈後，伸臂道：“本家不還有林璟嗎？我推舉林璟來當林家的新族長。”
聽罷此言，林璟急忙起身推辭道：“不不不，堂叔，阿璟既是庶子，能力又不足，唯有長姐可擔此大任。”
林泓不服：“咱家還有那麽多男子在，哪有讓女子當族長的道理？豈不是要外族笑話？”
林璟勸道：“諸位堂叔們，其實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已經跟長姐交代了林家的機要事務，早就有意將族長之位傳給長姐。況且長姐是咱家目前唯一一位晉身神位的高手，除了長姐之外無人再能擔族長一職。”
紛亂噪音之聲又起。
林瑤青索性道：“諸位也不必再爭了。與其空口白牙在這裏的討論，我們不如采取最簡單的選拔方式。”
“什麽方式？”眾人問。
林瑤青答道：“按照林家的傳統，重開修羅場。誰願意和我爭這個族長的，簽下生死狀後咱們一起上台比試。誰能活到最後誰便是族長，咱們且用事實說話。此舉雖然殘酷，但也省得各位叔叔兄弟覺得選拔不公平，埋沒了才華橫溢之人。”
族人之中無人能勝過林瑤青，即使不用比拚也能知道結果。
林泓詰問：“大侄女，你即便當了族長又能如何？你能保證除掉大侄子為逝者複仇嗎？”
林瑤青回視道：“即使我除不掉他，也會以死謝罪，至少能為林家保得一個清名。而我的一條命也暫時能夠堵住悠悠眾口，最起碼讓外界看起來咱家為匡扶正義已經盡力了。”
林淳剛要再言，林泓拉住兄長道：“大哥算了，這原就是本家的事，和咱們沒關係，咱們沒有必要摻和。別忘了父親死得多慘，大侄子絕不是好惹的。”
“可她是個女子！”林淳不服。
林泓低聲再勸：“第一你打不過她，第二她與大侄子一戰必死無疑，回頭人都死了，你還管那麽多作甚？”
聽罷此言，二爺爺家及堂叔父家的男丁不再多言。
林璟趁勢揚聲行禮道：“長姐，弟弟們絕無爭搶族長之意，願為長姐馬首是瞻。”
“願為長姐馬首是瞻。”本家幾兄弟拱手彎腰。
林瑤青問：“叔叔兄弟們可還有異議？”
林淳、林泓、林澣、林波等人扭頭不再作答。
“好。”林瑤青站立起身，“現在我宣布，林家新一代族長由我擔任！”
“恭賀族長！”本家眾人齊聲問候，林灝等人互相對視之後，也隻得低頭行禮。
這時，林璟招呼下人，端來一件沾血的羽裘。
林璟半蹲著身子，雙手舉過頭頂道：“長姐，此乃是爺爺生前穿過的族長羽裘。”
林瑤青摸著繡片上“四十”二字，勾起手指召來絲線，以傀儡術在“四十”之後迅速繡了一個“一”字。
繡罷，林瑤青甩起羽裘披在身上，以背部的“四十一”正對族人視線。
鍾鼓樂隊的仆人從祖祠裏搬出樂器，敲響隆重悠長的繼任禮曲。
儀式由林家大祭師林斯主持。
林瑤青手舉三柱高香，對著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其餘族人也依次列隊，隨著新族長叩拜行禮。
禮畢，身穿血裘的林瑤青威嚴起立。她雙足與肩同寬，雙手附在身後，眼神堅定地朝眾人道：“從此刻起，我就是林家第四十一代新族長！”
眾人皆被林瑤青的氣勢威嚇了一瞬。
林璟等人附和道：“吾等唯命是從！”
“吾等唯命是從！”
“吾等唯命是從！”
遵從的口號在院中不停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