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擦肩而過
葉雪岩不卑不亢道：“是你們先動手的。”
商平以前就認識這位葉家大公子，沒想到幾年不見，昔日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狠辣冷漠的成年男子。他有些忿忿不平道：“今天我是懷著誠意來迎娶雪芙姑娘的。兩家長輩簽訂的婚書也已經交予你家族長。明明是你們葉家不守道義打算毀約，明明是你們葉家理屈！”
“誠意在哪？葉某未曾得見。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彼此雙方連六禮都未曾進行，我妹妹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真當我葉家無人了嗎？”
商平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勇士，然後咬牙切齒道：“好，你們且容我回去準備幾日，過幾天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商平就讓手下抬著受傷的勇士離開了。
葉雪岩攙住弟弟關心道：“雪嵐，你沒事吧？”
“沒事。大哥，幸好你來了。”
葉雪岩環顧四周：“折籙他們都去哪了？”
“我讓他們去保護姐姐了。”葉雪嵐擔憂地將婚書遞給了兄長，“大哥，那寒部少主一直打著姐姐的算盤，如今又拿著婚書來了，咱們可怎麽辦啊？難道真的要把姐姐嫁到遙遠的寒部嗎？”
葉家祖上與寒部交好，雙方確實訂有婚約。但葉雪岩以為寒部會為了擴充實力而和他國公主聯姻，萬萬沒想到寒部還真將此婚約當成了真，這位寒部少主還真的來錦涼城提親了。
“雪芙的意思呢？”葉雪岩問。
“姐姐當然不願意了！”葉雪嵐憤憤答道，“當初姐姐就是為了不嫁到寒部才火速嫁給程郅路那個畜生的！現在想想真的是委屈姐姐了。”
“好。我知道了。”葉雪岩拍拍弟弟的肩膀，“我會派人來守住葉府。折籙還是留在你的身邊，專心守護你的安全。雪芙那裏我會另外安排好的。”
葉雪嵐欣慰道：“大哥，有你在我就安心了。否則弟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葉雪岩一回到據點便想著如何解決妹妹的婚約之事。
眼下寒部若是敢硬搶，他就隻能傾盡兩大幫派之力硬杠。
這時，許久未見的白眉老道再度出現眼前，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笑著：“葉公子，近來可安好？”
葉雪岩回禮：“托前輩的福，我與青兒一切安好。”
“那便好。”白眉老道察言觀色，又問：“公子眉頭緊皺，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眼下確有一件煩心事。”葉雪岩也不隱瞞，“寒部的少主非要娶我妹妹，恐怕我們之間將有一場惡戰。”
一聽到惡戰，白眉老道猶豫了一下，問：“公子，不知您可否聽老夫說幾句？”
“前輩請講。”
白眉老道深沉發聲：“寒部畢竟是外邦，一旦雙方開戰必定牽扯到天權王朝，隻怕兩國將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啊！”
“那萬千生靈與我何幹？我隻想讓我的家人好好的。”
“葉公子，您這輩子已經造了太多殺孽。不可再挑起戰事了。”
“不是我故意想挑起戰事，我隻是不想犧牲我妹妹的幸福。”
“犧牲一個人，總好過犧牲千萬人啊！”白眉老道再勸，“您是未來的天神，眼界應當更廣闊才是。”
葉雪岩思索良久，終是采納了白眉老道的意見。
一個人和幾萬人比起來，總要舍小取大吧。
自古以來不都是如此嗎？
反複斟酌之後，葉雪岩最終還是同意妹妹遠嫁。
弟弟葉雪嵐聽到大哥的決定後，心中甚是不解。
妹妹葉雪芙更是不服，連續和大哥吵了好幾架：“大哥，你還是我親大哥嗎？想當初你被陷害關入夜牢，是我這個當妹妹的到處為你奔波求情，難道你是這般回報你的親妹妹嗎？”
“雪芙，不是大哥不幫你，隻是那寒部少主身份特殊，你們確實有婚約在先。若寒部以此為借口朝天權開展，咱們葉家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又如何？我就是不想離開錦涼城！我就算在大街上找個乞丐嫁了也絕不去那鳥不拉屎的寒部！”
“雪芙，聽話。你嫁到寒部是當王妃的。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了你。咱家每季都會派人去看望你的。你大可放心。”
葉雪芙哪裏肯信，小手直接招呼到哥哥的臉上，啪地一下抓出幾道傷痕。
葉雪岩帶著血印滿臉慚愧的回到妻子房中。
林瑤青一看見丈夫破了相，立刻拿出傷藥替丈夫擦拭，並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雪岩哥，能不能別把雪芙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啊？”
葉雪岩反問：“青兒，你也覺得我做錯了是嗎？”
林瑤青輕輕坐在丈夫的腿上，趴在他的懷裏道：“不，雪岩哥，我知道你是怕引起兩國戰爭，怕帶來更大的災難。我隻是在想有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讓妹妹不用遠嫁，也能不讓無辜之人枉死。”
“月有陰晴圓缺，豈能盡如我意？”葉雪岩歎息，“青兒，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討厭我了？”
林瑤青淡笑：“不會的雪岩哥，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自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葉雪岩將妻子擁入懷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每天都沉浸在患得患失之中。”
“雪岩哥，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現在一切虛幻的美好都是自己從張徹手裏搶來的，葉雪岩總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失去。
此刻能多抱一會是一會，說不定以後再也抱不到了.……
*
小年前夕，商平按照錦涼城的風俗將一應聘禮置辦妥當，風風光光地迎娶葉雪芙回了寒部。
葉雪芙從紅色的馬車中回望著錦涼城的一草一木，不禁暗暗垂淚。
遙想當年，大哥曾開玩笑地說要將自己嫁到寒部來守護葉家的利益。沒想到一語成讖，自己當真走上了這條她最不想走的道路。
或許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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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天裏，錦涼城各家都在忙忙碌碌地籌備年貨、清理宅院、辭舊迎新。
林瑤青漸漸有了孕相，小臉也圓潤了許多。
葉雪岩舍不得妻子勞累，將所有事務都交給丫鬟綠螺等人打理，隻讓妻子安心養胎。
林瑤青落得清閑，每天就隨便找些書來讀，晚上則趴在丈夫的懷抱裏聽丈夫給他們的孩子講故事。
生活瑣碎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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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十七年元日。
天還沒亮，葉雪岩在轟鳴的爆竹聲中將妻子裹得嚴嚴實實，早早赴往林家慶祝新春佳節。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水餃，林瑤青夫妻二人就帶著林家的幾個弟弟挨家挨戶的串門拜年。
拜到葉家時，葉雪嵐等人盛情款待了林家眾人，並邀請他們留在葉家共進午餐。
夫妻二人點頭應下，林、葉兩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過了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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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身為族長的張徹坐在主位之上，與眾族人舉杯同飲。
白瓷則正式主理了張家主母的職務，統籌安排年節的一應事宜，向各房分發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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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張徹帶著白瓷返回白家探親，與白嘉騫、林瑤紅夫婦共進家宴。
林瑤紅望著昔日前姐夫的眼神中盡是傷感，自己也隨之感傷不已。
難道這真的就是命嗎？難道前姐夫和姐姐當真此生無緣了嗎？難道自己當真就要和白嘉騫過一輩子嗎？
為何造化如此弄人，偏要不愛之人捆綁為夫妻，偏要相愛之人無法相守到老。
*
天權十七年正月十五，元宵節。
又是一個通宵達旦的喜慶節日，錦涼城的男女老少每年都在這一天出門上街歡慶佳節。
十裏花燈，百裏煙火。
繽紛璀璨，經久不息。
林瑤青穿著一件寬鬆的衣衫，挽著丈夫的胳膊漫步在街道之上，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來往人潮川流不息，時不時能遇見幾個熟悉的麵孔，夫妻倆一一點首回笑。
張徹也和白瓷出府欣賞煙花。燈火闌珊之處，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一抹絕美的笑意。
一喜一顰，宛若驚鴻。
逆向而行的兩對夫妻順著人潮漸漸走近，二十步，十五步，十步，九步，八步……五步，四步，三步，兩步，一步.……
張徹多麽期盼林瑤青能夠再看自己一眼，哪怕隻有一眼就好。
可當他們雙雙擦肩而過時，林瑤青連一瞬間的目光都沒有轉移到張徹的身上，全部的眼神中隻望向葉雪岩一個人。
原來連卑微的求她看一眼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求。
張徹的餘光瞥見此生最愛的女人正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冷漠的與自己擦肩錯過，不禁當場眼眶泛酸，心痛得就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猶如行屍走肉消逝在觀燈的人海之中。
漫漫餘生，再無牽絆。
咫尺天涯，永不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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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首背景音樂歌詞。
寫女主的心情。
《算了》
詞：桂馥
不是不愛了
隻是算了
不是不恨了
隻是算了
不是不怨了
隻是算了
多少刻骨銘心
終究消散了
多少難舍難分
終究看淡了
多少生死相交
終究再見了
我們
算了
過去
算了
以後
算了
小劇場
張徹：“怎麽隻有詞沒有曲？”
桂馥：“因為你不給媽媽掙錢，譜不起曲。”
張徹：“還有臉提，有幾家親媽這麽虐男主的？”
桂馥：“病嬌是病，得治。你服不服？”
張徹：“不服！”
桂馥：“先按照時間線寫一下《越城篇》的開篇4章。若不是為了加倍趕進度，你的苦日子還長著呢。當下的行文速度已經加倍前進了，你且偷著樂吧。”
張徹：“媳婦都跟人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大不了我穿書去刺殺小說家！”
桂馥：“你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