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越城篇（二）
屠殺過後，寨子僅剩下十八個人。
不過對於戴箏而言，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戴箏將從錦涼城背來的金錠分了十八人一人一枚，然後朝眾人說道：“初次見麵，這算是見麵禮了。我是個殺手，凡是有相關的營生給錢就接。以後你們可以去城中替我招攬一下生意。我的規則先交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全款。”
十八個人麵麵互覷，各個抱著金錠道了句：“是，謝寨主。”
“你們以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保證你們過得比以前更好。”
“好！”
原本這十八個人在打掃的過程中還偷偷密謀著要趁夜幹掉戴箏。可如今抱著金子，又全部遲疑了。
會談之後，十八人退步散去。
當他們遠離主廳時，其中一個人提議道：“要不我們就跟著新寨主好好混吧？畢竟寨子成立多年，一共的收入也不如這一次多啊。”
“我覺得也是。”
“我覺得也是。”另外幾人附和。
“此人武功極高，咱們也殺不了啊。要不然再等等看吧。”
“好。”
“也隻能如此了。”
*
成功占領了寨子的戴箏沒有立刻回去接影無月，而是一個人暫且住了下來。
待三天之後寨中事務全部處理妥當，戴箏又帶著小嘍囉接了幾個殺手任務小掙了一筆。
寨子的人們跟著戴箏買了一車好酒好肉，興高采烈地運上了山寨。
大家圍繞著篝火而坐，烤肉美酒的香氣撲麵而來。
戴箏與十八人痛快暢飲：“來，兄弟們，幹！”
“幹！”
“幹！”
飲畢，一嘍囉道：“寨主威武！西城家的那位主子好生厲害，趙家的富商請了好幾撥殺手都沒用，沒想到寨主僅一戈就斃命了。”
戴箏啃著烤雞道：“我的本事你們既然也看到了，就跟著我好好混。我是真心喜歡這裏的，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好！小的們跟著寨主好好幹！咱從來沒這麽痛快過。”
另一嘍囉問道：“寨主可有妻室？我有個妹妹還算賢惠，若是寨主不嫌棄可叫來伺候寨主。”
“暫時還未成親。”戴箏答道，“不過，我已經有了已個喜歡的姑娘。”
第三個嘍囉起哄道：“那寨主不如把姑娘接過來？我有認識的媒婆，咱們歡歡喜喜地辦一場婚禮如何？”
此話說到了戴箏的心坎裏，開始認認真真地籌劃起來。
餘下之人議論著：“之前的寨主經常克扣我們的飲食，遠不如寨主您大方，什麽都和兄弟們均攤。我們是真心服你的。”
“是啊。俺們以前打家劫舍，總是被官府追趕。還不如做這些暗殺的生意，官府也不太過問。還能和富商他們交好，一生財源廣進。”
“對啊對啊！咱們以後跟著寨主好好混！”
*
不過兩三天的時間，越城流傳開一則故事。
黑月寨來了一位新寨主，武功天下無敵。
新寨主專接殺手的生意，事成之後再付全款，誠信經營，童叟無欺。
此後，黑月寨買凶殺人的生意一單接一單。
戴箏已經記滿整整一頁紙，分門別類排開檔期。
*
待一切井然有序盡在掌控之中後，戴箏才敢去接影無月回黑月寨。
多日不見，影無月一看見戴箏便問道：“辦完事了？你可有受傷？”
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關心，戴箏微笑回道：“我沒事。咱們終於有地方住了。”
“你真的打下了一個山寨？”
“嗯。”
還沒等影無月完全接受事實，戴箏已經牽著影無月的手來到黑月寨門口，指著牌匾道：“瞧，這就是我們的新家。”
我們的新家……
影無月望著牌匾陷入沉思。
餘下十八人遠遠看見戴箏領著一個姑娘回來了，一起跑上前相迎。
“這就是嫂子吧？”
“嫂子真漂亮。”
“嫂子和寨主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被誤認為戴箏的妻室之後，影無月尷尬地回不出話來。
戴箏攥緊了影無月的手心，示意她不要多言。
更荒唐的事緊隨而至，一個媒婆打扮的中年婦女搖著手帕款款走來：“喲，姑娘生得可真俊。老身這就給姑娘量體裁衣，盡快趕出一件婚服。”
影無月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卻又被戴箏狠狠拽住。
“有勞了。”戴箏掏出一串銅板豪氣打賞了媒婆，“大老爺們也不懂得姑娘家的事，還請你請多多費心。”
媒婆收下錢財，笑得格外開懷：“應該的！應該的！”
影無月一頭霧水的熬過了整個接風洗塵宴。她不敢當著外人的麵發作，隻待兩人獨處之時才捶了戴箏一拳道：“你今天胡說八道的什麽？做什麽婚服？誰要嫁給你了？”
戴箏將女人的小粉拳握在手心：“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嫁誰也不嫁你！”
戴箏強勢將她摟入懷中：“好了，乖，睡覺了。”
逃亡的這幾個月，戴箏每每都是擁著她入睡。可這幾天的分別讓他十分想念這具身體，忍不住立刻與她相擁而眠。
沒有得到答案的影無月拚命掙紮，戴箏漸漸有了反應，用他的灼熱抵住她警告道：“別亂動。否則我不能保證婚前不碰你。”
影無月冷嗤：“你還要我感謝你是嗎？”
戴箏撫著她的長發，安慰道：“我想送給你一個的完美的婚禮，等婚禮後我們再洞房。”
“你喜歡的是我姐姐，這個婚禮應該是你送給我姐姐的。而不是送給我。”
戴箏有些惱怒：“你如果非要天天把你姐姐掛在嘴上，那你就識點趣，好好當她的替身！”
無名火發過，戴箏也不知道在生誰的氣，使勁咬著她的耳朵算作發泄。
影無月又痛又癢，縮在男子強壯的胸膛裏欲哭無淚。
*
媒婆趕製了婚服，並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
在十八個兄弟的見證下，戴箏與影無月拜堂成親。
不過因新人夫婦皆是奴隸，父母也早都不在了，便省去了拜高堂的儀式，增加了一個拜越城土地神的環節。
禮成之後，十八人上前祝賀：“寨主！恭喜恭喜！”
“寨主！恭喜恭喜！今晚不醉不歸！”
戴箏終於完成了成家立業兩件大事，自是要喝酒好好慶賀一番。
歡慶了幾個時辰之後，黑風寨十幾個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一個麵色陰黑的小嘍囉忽然從地上蘇醒，他見新郎官已然喝醉，於是偷偷在袖口了藏了一把短刀，慢慢朝倒在酒壇邊的戴箏走進。
銀光一閃，可還未等刀刃劃過戴箏的心髒，戴箏那雙強有力的大手已經卸下了嘍囉的一條胳膊。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見血。”戴箏閉著眼睛眯開一道細縫，目光如劍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話音一落，麵色陰黑的小嘍囉半扶著胳膊落荒而逃。
戴箏半坐起身，揉了揉額側的穴位。他單手撐地而起，搖搖晃晃地走去了新房。
媒婆已將婚房裝點一新，滿目皆是耀眼的紅色。
高高的喜燭照亮了一身紅裝的新娘，凸顯得影無月的身姿格外曼妙。
戴箏癡癡地望著新娘的容顏，自己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如今的影無月身穿一身正紅，這本是奴隸不能穿的顏色。可此刻他們已經翻身做了主人。哪怕是用不光彩的手段，他們也已經是主人了。
媒婆簡單主持了幾個互飲合衾酒的儀式就告退了。
偌大的房間就剩下坐在床邊的新郎新娘二人。
戴箏一寸一寸朝新娘靠近。
影無月不自覺地往後縮著身體：“戴箏！你冷靜一點！你喜歡的是我姐姐，你不能做對不起我姐姐的事！你不能碰我！”
戴箏把影無月的話全然當做耳旁風，隻單手撫著她的麵頰：“影兒，今晚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誰要跟你成婚？若不是你給我下了毒藥我早就跑了！你喜歡姐姐就帶著她跑啊，幹嘛來傷害和姐姐長著一模一樣臉的我？”
不知為何戴箏此刻一點也不想聽到有關她姐姐的事情。他粗魯地拆掉了她頭上的發飾，快速抽掉了她腰間的束帶，一個猛推就將她按在了榻上。
影無月橫呈其中，手腕也被他扣住，她驚恐地弓起身體掙紮抵抗，但卻依然被他牢牢地製住。
兩人的體力太過懸殊，影無月苦苦哀求廝打，終究也沒能逃脫他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