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若時光倒流
雪無塵一路跟在無明身後，為無明因為自己之前在見到那人時的一係列奇怪的反應，現在心底亂得很，加上雪無塵習慣收斂自己周身仙氣，所以無明竟然沒有注意到雪無塵跟在自己身後。
跟著無明一路往東南而去，雪無塵跟在後麵疑惑不已，直到進了青冥仙山的範圍，雪無塵才確定了無明的目的地就是青冥仙山。
知道無明沒有發現他，雪無塵幹脆隱了身形，跟在她身後看個究竟。
因為夢華陽的吩咐，青冥仙山的弟子全都留在山上，沒有參與此次仙魔兩界之間的戰爭。當無明出現在山門前時，守衛的弟子便慌了神。因為無明的特殊身份，夢華陽又不在山中，加上現在青冥仙山的尷尬地位，守衛的弟子們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好先將人攔下，一邊趕緊去報告師母玉徵仙子。
“你不能進去。”
攔住無明的小弟子看模樣隻有十三四歲，卻比無明個頭高多了。無明看看對方時微微仰著頭，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眼神一凜，那少年不由顫了顫。無明此刻的眼神，冷酷的不喊半分溫度，又墨黑深邃，看不出半點感情，讓人打心底畏懼。
那少年雖然畏懼，還是努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無懼。僵硬著聲音道：“未經許可，你不能擅闖。”
無明看著那少年，冷笑一聲。什麽時候她回自己家也需要許可了？不過無明並未即刻動手，反而對那少年露出一抹笑容，聲音也溫和無害。
“你不知道是誰？”
少年見對方不僅沒有生氣，還對著自己笑，立即紅了臉。
“不……不，知，知道……”
對方結結巴巴的回答惹得無明輕笑出聲，對方的臉則更加羞紅窘迫。
“你這樣回答，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夢無明！”
待那少年窘迫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聲尖利的女聲從身後響起，解了他的圍。隨著那聲音，一道白光落在兩人一丈遠的地方。
無明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名少女，嘴角微勾，眼中露出幾分不屑。
“夢無明，你還真是找死，居然還敢來青冥仙山！”
夢清瑤自然也看到了無明嘴邊嘲諷的笑，和她眼底對她的不屑，怒氣一下就竄上來了，恨不得立即上前殺了她。又想到之前自己敗在無明手下的屈辱，一時間更是新愁舊恨相繼，周身立即起了殺氣。
“我為何不敢來？”
無明不答反問，看著對方臉上對她毫不掩飾的恨意，很有幾分好奇。自她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根據之前屬下的報告，她還是知道這位大概就是她那個所謂的妹妹夢清瑤了。她有做過什麽會讓夢清瑤對她誅之才可解恨的事情嗎？貌似她隻聽說自己曾經在青冥仙山上，似乎受了夢清瑤不少折磨呢。
“你這魔女！今日我定為仙界誅殺你這魔頭！”
夢清瑤說著就把劍朝無明攻了過去。無明隻是冷笑一聲，躲也未躲，站在那裏任憑夢清瑤執劍刺過來。一旁看著的青冥弟子和暗中的雪無塵心底都是一驚。
瞬間夢清瑤的寶劍就帶著銳利的殺氣刺到了無明麵前，隻聽“鏘”的一聲，那帶著千鈞之勢的劍鋒，竟然被無明伸出兩隻輕鬆夾住。眾人又是一驚。尤其是夢清瑤，沒想到這段時間不見，無明竟然修為到了這種高深地步。尤其是之前她與無明一戰，當時那張毫無招架之力的感覺，又再次浮現在腦海，讓她有些慌亂。
本以為無明被關到昆侖冰牢，是必死無疑的事情，可是誰成想，居然還是讓她給逃出來了！
想到自己費勁心機也沒能讓這個她最痛恨的人消失，夢清瑤心中更是憤恨。加上無明此刻看她時的挑釁與不屑，更是讓她怒火中燒。手中劍刃翻轉，將寶劍抽回，再次攻過去。
“去死吧夢無明！”
夢清瑤咬牙切齒的朝這無明猛攻，因為急怒而劍法也有些無章法。無明與她正好相反，不慌不忙的躲閃著，動作伶俐矯健，應付自如。
見無明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出來，輕易的就躲過了自己的攻擊。夢清瑤心底驚懼，也努力壓下怒火，讓自己平靜下來。
“本君來此是取一件東西的，不想與你多做糾纏。你且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夢清瑤的糾纏不清讓無明漸漸失去耐心，說著手中寶劍出鞘，手腕翻轉，腳尖輕點，回旋點踏，隻見手中寶劍舞出一連串的劍花，在空中猶若白玉折扇開闔，優美靈動。明明動作看起來緩慢，卻又完全看不清她的動作。隻這比舞蹈還要優美的劍招，已經讓人為之傾倒，再加上無明現在帶著幾分妖媚的笑容，更是讓人驚豔的移不開眼。
“烏魔千羽……”
夢清瑤見到這熟悉的一招，心中一驚。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雪無塵，也想起了上次無明使出這招時的情形。
那日，其實他早已趕到。正好看到夢清瑤將無明踩在腳下侮辱，他看著無明被人欺淩的模樣，心底心疼無比，當即即欲出手，可是卻發現了無明的異動。那時無明周身的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讓他不由止住了上前的步子。那時的他隻畏懼著無明仙魔原胎的力量，擔憂著仙界的未來，卻忽略了那時無明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
猶記得，那時滿身血汙傷痕的無明，站起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去撿那把無塵劍。那時無明空洞冰冷的眼神，在觸到那把劍時，那雙帶著血色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暖意。將無塵劍抱在懷中的動作，將臉頰緊緊地貼在冰涼的劍身上，手指像是撫過劍身時，臉上那安心的表情……
所有的一切，其實他都有看到，可是他卻選擇了忽略。先擇了遺忘。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的話，若是能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他絕對會在趕到後就立即出手，會將那個瘦弱的，害怕不安的，倔強不屈的孩子緊緊護在懷裏。會告訴她，有師父在，誰都不能再傷你。那麽，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