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異野鴨蛋
發現他目光，餘落英紅著臉嗔了句，轉身扯好衣衫才道：“你不是開了竅會瞧病了，在家給香香治病呢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嘿嘿，我出去一趟辦點事，落英姐你這是幹啥呢？”李漁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哎呀壞了！”餘落英突然驚呼出聲，趕忙蹲下扒拉開被壓歪的那片蘆葦，跟著哇的哭出聲：“臭小漁都怪你，把它壓死了，我都盯了它好些天了，馬上就要下蛋了！”
“啊？啥玩意？”李漁茫然，湊過去一看，見竟然是隻灰羽母野鴨，這會正蹬腿翻眼呢，眼瞧就活不成了。
關鍵是，餘落英因為被全村嫌棄，家裏原本的田地大半也被搶走，剩下的幾分地還幾乎是全村最差的，根本種不了什麽東西。
她在地裏勉強種點糧食糊口之外，其他生活用度隻能另外想辦法。
而每年撿野鴨蛋醃了賣，一直是她重要的生活來源。
不過野鴨蛋也不好撿，往往每一顆都要蹲守很久，十分不容易。
而且靠岸邊的落巢野鴨本來就少，壓死這一隻，餘落英今年能收獲的鴨蛋都得減少一小半，李漁頓時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眼瞅著母鴨快徹底蹬腿了，餘落英又哭的讓人心疼，李漁趕緊衝過去撿起母鴨，張嘴就親了上去，死馬當成活馬醫，好歹試一試吧！
“小漁你幹啥？快住嘴！”
餘落英正抹淚呢，卻見李漁直接抱著野鴨親起來，頓時嚇一跳。
“你別發瘋啊，我沒事小漁，壓壞就壓壞吧，大不了我再找別的，你鬆口啊！”
“唔唔唔！”李漁衝她搖頭，咬住鴨子嘴，努力調動靈氣傳給野鴨子。
餘落英沒明白，趕忙要阻止他這瘋癲舉動，眼中滿是擔憂，很怕他又瘋傻回去。
“我在做人工呼吸救它！”李漁湊喘氣的空說了句，趕忙又親上去。
“啊？它又不是淹著，沒用的快放開，被人瞧見以為你又瘋了呢！”
餘落英呆了呆，趕忙又要阻止。
可這時，李漁手裏奄奄一息的野鴨子，突然撲棱起翅膀來，努力甩頭試圖掙脫李漁的嘴巴逃走。
“呸呸，管用了！”李漁轉頭吐了幾口，揪住野鴨也有些驚喜。
“這……真救過來了！”餘落英滿臉不可思議，怔怔看著撲騰野鴨，很震驚。
“親幾口就救過來了？小漁你的嘴這麽厲害，開光了嗎？”
野鴨子不但活過來了，撲騰的勁還挺大，李漁幹脆掐住它兩個翅膀，嘿笑道：“那可是，我現在醫術好著呢，之前還治好了老族長呢，落英姐，要不我也給你開開光？”
“你……”餘落英頓時羞紅臉，抹去淚花拍了他一把，跟著古怪道：“你不會也是這麽親好的大爺爺吧？”
“呸呸呸！說啥呢落英姐，我親他個糟老頭子幹啥！”李漁頓時有點膈應。
餘落英撲哧笑起來，看著使勁掙紮的野鴨，越笑越開心。
“行了，反正救活了，你幹脆帶回去吧，罩院子裏養著，也省得再來河邊蹲。”李漁說著遞過去野鴨。
餘落英使勁點點頭，野鴨很難抓，現在稀裏糊塗弄到一隻要下蛋的，她自然開心。
“走吧落英姐，我回去給香香熬藥。”李漁出了蘆葦蕩回身道：“回頭我去你家再看看，保證讓它給你多下蛋！”
餘落英提著野鴨在蘆葦中使勁點頭，卻道：“你先回吧小漁，一起走不好。”
“有啥不好的？”李漁伸著手等著拉她呢，有些茫然。
餘落英不說話，隻是在蘆葦叢中搖頭笑，眼神亮晶晶的，卻也有說不出的苦澀。
李漁頓時明白過來，她這是怕村裏人看到說閑話。
“走！以後誰敢亂嚼舌根，我拔了他舌頭！”
李漁挑眉，突然有些戾氣，二話不說把她拽上來，拉著就朝村裏走。
“小漁你放手，別這樣，趕緊放手啊，會被他們看到的！”
餘落英驚慌失措，使勁想掙脫，可卻被李漁抓得死死的。
“李漁！你再這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餘落英有些急，眼淚又要掉下來。
回頭瞧見她這副模樣，李漁歎口氣放開手，笑道：“那我先回了落英姐，放心，我一定會讓村裏人對你改觀的。”
說罷他直接大步離開，知道有些東西根深蒂固，畢竟人言可畏，真想幫她，還得讓她自信起來才行。
餘落英一手提著野鴨一手抹淚，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又感激又難過，眼淚更加止不住，隻能哭著回家去。
李漁心情不太妙，回去時臉色也有點沉。
進門時張翠花餘老蔫在院裏，正興奮的低聲說著什麽，李漁也沒理會他們，直接炮製藥材給香香熬藥去。
“一大早就不見人，讓人打了還是咋滴？進門就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這是！”
張翠花猶豫一番，到底忍不住小聲嘀咕。
“你就少說兩句，小漁剛開竅，許是想起來的以前挨的欺負了，別招惹他了。”餘老蔫打量一番，沒瞧見李漁有挨揍的跡象，小聲提醒。
張翠花頓時有點心虛，跟著哼聲道：“我招惹他他敢咋滴？我是看他能造錢的份上……滾滾滾，還不做飯去！”
用靈氣配合治療之後，香香每天隻需要一副藥，熬好讓她喝下又閑扯了會，叮囑她暫時還是少出屋，李漁便直接回東屋睡覺去。
說是睡覺，其實是熟悉封玉裏的傳承，再就是補充下靈氣。
他也沒想到，靈氣不光對人有用，對野鴨子居然也管用，好奇之下用牆跟草芽試了試，好像也有點作用，但並不明顯。
這樣的話，他原本琢磨的用靈氣催生名貴藥材的想法就隻能擱置，不然被榨幹也未必能催生一株，不劃算。
恢複了靈氣他愁得飯也懶得吃，幹脆蒙頭大睡，滿腦子都是怎麽賺錢修路。
第二天爬起來，先跑山上按著封玉的傳承煉體打拳，暢快之後才下山，直接跑去村子角落的小院。
“落英姐，我又來蹭飯啦！”他以前吃不飽，就沒少來這邊咋蹭吃的，輕車熟路。
餘落英其實過的也有些捉襟見肘，有時候甚至會讓出自己的飯給李漁，這些都是恩情，李漁都記著呢，也會一直記著。
“小漁！小漁快來！”院子裏傳來餘落英欣喜的聲音，李漁推門進院子，卻見她正蹲在雞窩前，使勁招著手。
李漁有些好奇的湊過去，餘落英卻直接從雞窩裏掏出一個蛋來，驚喜道：“你看！”
“嗯？”李漁愣了下，隨即瞥了眼雞窩裏罩著的野鴨，驚訝道：“它下的？”
餘落英使勁點頭，掩飾不住的開心。
“厲害啊，這得多大的腚啊！”李漁接過青皮野鴨蛋忍不住喃喃出聲。
“呸！說話沒個正形！”餘落英還有些適應不了如今的李漁，不禁羞紅臉。
尋常野鴨蛋雖然也是青皮，但個頭比雞蛋還要小一些，可手中這顆蛋，竟然足足跟個鵝蛋似的！
更奇怪的是，蛋殼也不是黯淡的青色，仿佛有一層瓷釉般帶著光澤，簡直就像是一件小巧的天青色瓷器！
“嘶！咱們這是要發啊！”打量著手中的野鴨蛋，李漁突然感應到一絲微弱的靈氣，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目光亮起。
餘落英茫然看向他，還以為聽錯了，李漁卻突然興奮的朝她臉上吧嗒一口，興奮大喊道：“落英姐，我說咱們要發啊！”
“你你你！”餘落英嚇壞了，踉蹌後退不料被絆住，驚呼聲中仰麵倒去。
李漁眼疾手快，直接探手抱住她，開心的嘿嘿笑個不停。
餘落英又被嚇到，紅著臉轉過頭去，慌亂道：“臭小漁，你、你瘋了，趕緊放開我啊！”
“哦哦！”李漁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太激動，卻還是忍不住吧唧吧唧嘴，回味了下剛才的軟香，跟著嘿笑道：“不好意思啊落英姐，我太開心了。”
餘落英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躲他遠遠的，抹把臉快羞哭了，跺腳道：“你到底咋的了，發什麽瘋啊！”
“不是，落英姐，咱們要發財了，真的！”李漁舉起手中野鴨蛋，興奮道：“靠這個！”
餘落英悄然吐口氣壓下心頭忐忑慌亂，茫然道：“尋常的醃了也就一塊錢一塊，這些不就是大些漂亮些，還能買到兩塊？”
“兩塊？哈哈哈，兩百我都不賣！”
李漁大笑，轉眼瞧見窩裏竟然還有一顆，頓時更加興奮，直接摸出來揣兜裏：“等著，我去鎮上給你還錢去！”
說著他就興奮的轉身出門，餘落英愣了一會，擔心他又瘋了呢，趕忙追出來，卻發現人已經跑的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