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雪山宗薛飛嬰
李漁緊張嗎?當然也是緊張的。
畢竟他很清楚,自身不過是個半吊子修行之人,可要麵對的,卻是來自隱者界雪山宗的邪修。
哪怕對方隻是個高級門徒,對李漁他們而言,也是存在很大威脅的,更何況還不知道來的會是什麽身份實力。
隻是戰書已經下了,誘餌已經拋出去,那就自然沒有放棄退縮的理由。
而且眼下也不知道對方究竟什麽時候出現,李漁幹脆調整心態,趁機給血虎等人答疑解惑,想著哪怕能稍微讓他們提升些,也是一件好事。
日頭流轉,很快夕陽西下,夜幕重新籠罩了寂靜無聲的廢棄工廠。
眾人索性吃了晚飯後,各自體悟李漁的指點,李漁和血虎則來到工廠的最高處,遙望燈火通明的常青市。
李漁沒開口,血虎也安靜的陪著,其實誰心裏都清楚,那個定然不弱的敵人,應該已經很近很近了。
待到半夜,月涼如水,李漁突然轉身看向遠處,眯著眼道:“來了!”
血虎霎時間全身緊繃,眸子圓睜,隨時準備撲擊出去。
“先別緊張,對方隻是找到了那些碎片,去讓大家回到各自位置上,沒我命令誰都不許先生,哪怕我受傷,也不許輕舉妄動,你也一樣!”
“先生!”血虎聞言疑惑,可李漁卻沒再解釋什麽,毋庸置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從高處一躍而下,仿佛一隻夜梟般沒入黑暗之中,轉眼便沒了影子。
血虎無奈,隻得匆忙跑下樓去,厲聲呼喝其他人回到各自位置,嚴厲叮囑一遍,等待李漁的命令。
這邊李漁落地之後,身形如風的在夜色中穿,穿過郊區田地荒地,一路向西北方向,他之前在貔貅碎片上布置了能定向的小符陣,自然能感知那邊的情況,隻不過有些勉強而已,畢竟距離不近。
一番奔行之後,李漁最終停在繞著常青市邊緣而走的福壽河旁,藏身在河流一旁的小樹林之中,鎖定西北方向。
不多時,一道籠罩在紅色長袍裏的身形從對岸黑暗中浮現,也不見這人有什麽動作,便輕鬆踏上河流,踩著水麵渡河,再次上岸時,地上丁點水跡都沒有。
暗處的李漁心頭微沉,看這一手無痕渡河,便知道對方實力不會太弱,起碼對靈氣的控製已經很是強悍。
這時,那人卻突然停下,桀桀怪笑道:“既然來了,何必再藏頭縮尾,你沒膽子露麵不成?”
李漁麵無表情的踏出樹林,月光下死盯著對方那血色兜帽長袍,根本看不清對方麵容。
那人也在幽幽打量過來,有些訝然道:“竟然是個散修?我還當有人故意設計引我入圈套呢!”
“隻你一個人?早知道,我該在你過河之前截殺你!”雖然摸不清對方底細,可李漁卻故意口氣很大:“不管你是誰,滾出常青,這裏不歡迎你!”
“嗯?”那人略有些疑惑,好奇道:“現在倒是膽氣不弱,為何還要把血貔貅碎片丟那麽遠轉移視線?”
“關你屁事!”李漁很不客氣的回懟,同時暗中試著感知對方實力,可鬱悶的是,這人身上那畫著猙獰鬼臉的紅色長袍,似乎有隔絕查探的作用。
他也懶得強行探查,反正動起手來就能感知,於是故意負手而立,模樣傲然。
“小子,你莫不是想聲東擊西?其實你不在常青,故意把我朝常青引,故意誆我的?”
“不對!”同一時間,那人也在感知探查李漁,兜帽下的目光陡然淩厲如刀:“你身上竟然有陰嬰的氣息,是你救了那個肖淼?”
這次李漁真愣住了,他原本隻是想故意說的雲山霧罩的,好糊弄對方,可沒料到,這人竟然知道肖淼的事,知道陰嬰煞!
“你就是文麗背後的人,陰嬰煞的主人?”李漁訝然:“難怪,那鬼東西也有類似的氣息!”
“竟然真是你!小子,你可知道你招惹的是誰!”那人大怒,周身靈氣頓時鼓蕩起來,濃鬱的血煞之氣使得他周圍浮現淡淡的血霧,在月色下看上去十分詭異。
李漁瞳孔驟然收縮,身形微繃,這紅袍人刹那間流露的靈氣威勢,至少也是化氣三品,也就是說,他的真正實力比化氣三品隻高不低!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李漁心頭苦笑,隻能期待對方這一下是為了恐嚇,是調動了所有威勢,不然話,那就是觀山境的高手了……
在對方威勢之下,李漁似乎有些慌亂,退後兩步道:“道友且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嘿!誤會?”紅袍人見狀語氣愈發囂張,“前些時候,本座費了好一番手腳,終於成為控製了散盟的幾個關鍵人物,本來是多大的喜事啊!”
“結果不久就發現,本座留在津都的血玉貔貅失去了蹤跡,我甚至專門跑了一趟津都,才知道有個外來的散修誅殺白骨觀的那幫辣雞,順帶走了我的血玉貔貅!”
李漁微微皺眉,倒是沒想到能從對方嘴裏聽到散盟,之前不久,他剛從駱雲飛口中得知了這個散修行者組織的存在,這家夥竟然跟那邊有交集。
“本座偽裝身份,花費些靈玉才知道,主事者據說是臥龍山的七公子和一個散修,臥龍山自然不好招惹的,可對那個散修,本座的興趣卻大的很!”
紅袍人怪笑道;“結果呢,沒等我查出來那散修的身份,我放出去的陰嬰竟然被毀,就在常青!”
“所以小子,陰嬰是你毀的,血玉貔貅也是你奪走藏起來的,你到底是什麽人,好大的狗膽啊!”
李漁麵色變幻,似乎很慌張,趕忙開口道:“你又是什麽人?別以為裝神弄鬼的我就怕了,白骨道人一樣被我們殺了,你用陰嬰和血玉貔貅作惡,也定然沒有好下場!”
“哈哈哈,你是在威脅我嗎?”紅袍人怪笑道:“聽說津都的事,臥龍山的七公子隻是路過,我起初還不信,現在信了,不然你怎麽會不知道血玉貔貅和陰嬰煞是何處的手段!”
“聽好了小行者,本座是雪山宗青州堂三等執事薛飛嬰,你接連誤我好事,速速受死!”
說著話,這薛飛嬰傲然抬頭,露出一張跟長袍同顏色的血紅麵具來,隻露出一雙眸子,滿是陰狠光芒。
他話音剛落,靈氣湧動直接朝著李漁衝來,竟然直接要痛下殺手。
“等一下!”李漁身形暴退,忍下心頭情緒,抬手擠出個笑容道:“前輩勿惱,你也瞧出來了,我隻是個小小的散修行者,對隱者界都隻是聽說過,根本不知道貴派雪山宗啊!”
“至於血玉貔貅,卻是是被我從津都帶來的,而陰嬰的事也是巧合,我如果知道陰嬰是前輩的,我一個小散修,萬萬不敢招惹啊!”
薛飛嬰聞言停下,狐疑道:“小子,你連我們雪山宗大名都沒聽過?那還敢毀我陰嬰煞,殺害那個文麗?”
“冤枉啊前輩!”李漁忍著惡心繼續演戲:“我見陰嬰煞害人,的確出手將其毀掉了,可那個文麗卻是因為被陰嬰撲到自己摔下山崖的,與我無關啊!”
薛飛嬰微微沉吟,冷笑道:“說來說去,不還是你毀掉了我的陰嬰煞?那陰嬰可是我好不容易煉成的,更是我借著肖淼混入什麽娛樂圈撈錢的關鍵,全被你毀了!”
“廢話少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給本座足夠的補償再甘願接受我的血煞紋身為我所用,要麽,本座親手殺了你,再用你的腦袋來煉化陰嬰!”
“嘖!”李漁突然眯眼道:“聽上去有點犯惡心,我兩個都不想選,怎麽辦?”
“那就死!”薛飛嬰低喝出聲,仿佛一片血影,直接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