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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麻煩

  稍早之前,下山步道。


  人群分成幾撥沿著條石拚搭的樓梯下山。白銘跟著其中一撥人下山,連他在內有五個人,白銘看見了之前幫他解圍的那個女孩。“剛才,謝謝了。”白銘走到她旁邊輕聲道謝。女孩微微一笑:“也沒什麽啦,剛才那種情況大家都很害怕忽略了不少重要的東西,剛才如果不是阿麒提醒我,我可能也注意不到腦海裏的信息呢。”她旁邊的男孩也點了點頭:“我們一起走吧,互相照應一下也好,對了,我叫顏麒,她是我女朋友聶晴之,我們是陽城中學的高一學生。”聶晴之不爽的擰了一把顏麒的腰,嬌嗔道:“哼,又搶我的話!”顏麒莞爾一笑。白銘突然有了想要離隊的方法,比起一路上聞著虐狗的酸臭味,或許自己走還要自在些… …


  “嘿嘿,大夥在聊什麽呢,加我一個如何?”一個頂著一頭一看就是理發師傅喝醉了酒手抖剪出來的參差不齊“雞冠”發型的男人從旁邊擠了出來:“我是齊方想,職業是混黑的。”


  三個人麵麵相覷,混黑的?有混黑的會這麽耿直地告訴別人自己是混黑的?“怎麽你們不信麽?”那個叫齊方想的自來熟撓了撓一頭不知道多久沒洗的頭發,一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的欠樣說道:“哦對了,我有個外號叫“腿神”,你們可能聽說過,我就是那個跑了四年腿的那個,還教出了不少小弟……”白銘聽他越扯越遠,心中有種“這家夥絕對不像混黑的”的想法,這個人不但沒有一絲“道上”的那種惡氣,連小混混的痞氣都沒有,反倒是有一點……脫線?“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有時間再給你們講哥的輝煌曆史,”齊方想終於換了個話題:“話說咱們這是要去哪啊?吃飯麽?剛好我也餓了。”


  臥槽…


  白銘捂臉,連接下來去哪都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被主神選中的啊。無奈他隻有再給齊方想講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我們準備去山下的鎮子裏問問情況,既然這裏有人,或許能夠打聽到一些情報。”


  “哦”齊方想點點頭:“那咱們吃飯嗎?”


  “……”。


  “你怎麽三句話不離吃飯啊?”同隊的短發的女生也看不下去了,顰著柳眉嗔怪道。齊方想不假思索地回答:“民以食為天,吃不好睡不香,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女孩搖了搖頭:“算了,不想說這個白癡了,”她轉向白銘三人:“我叫千山闕,在聖埃利斯大學上大一。一開始我還以為有人綁架我準備勒索我爸呢,把我嚇壞了。”顏麒聽罷說:“你爸?難道是那個千氏工業的總裁?”千山闕點了點頭,白銘在一旁咂舌,千氏工業是國內知名的天然氣加工企業。先不說這個龐大的企業,就單看聖埃利斯大學,這是引進自美國、全京城最有名的貴族學院,光是一年的學費,白銘當代練天天接單至少五年才能勉強賺夠。


  大款啊!

  一路上其他幾人聊天扯淡,白銘則不大去聽他們的對話,自顧自地思考這一切事件的前因後果,同時觀察另外四人的行為,顏麒和聶晴之都還是中學生,他們思考得很少,對自己的處境還不是很了解;千山闕,原本白銘以為她是溫室裏的花朵,心理較為脆弱,但出人意料的是她這麽快就適應眼前的情況;而這個叫齊方想的人…不好說,感覺有點迷,從表現上看,這個人恐怕是所有人當中最異常的吧?在之前所有人都表現出驚慌的時候他卻是一種好奇的狀態,不知道是心理承受能力強大是神經比較粗,反正很難說,總覺得這個人心智和年齡似乎對不上號。


  穿過立在下山步道盡頭的高大牌坊,幾個人終於到達了山下的城鎮,這個鎮子在地圖上的名字是“中洲鎮”,而這個小鎮也充盈著一股濃鬱的東方氣息,隻有街上行人的衣著在提醒著白銘所處的時代,不然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穿越回古代了。


  這個古鎮在山上遠眺時就可以看出其宏大的規模,街道縱橫交錯極為複雜,像蜘蛛網一樣像四周延伸,到達山下,城鎮給人的那種氣勢恢宏的感覺翻了好幾倍,幾人都睜大了眼睛左顧右盼。


  “接下來怎麽辦?”千山闕問道,白銘無視了一旁嚷嚷著吃飯的齊方想:“找人問問情況。”幾人分工去找街上的人打聽情況,但這些人對待他們的問題態度都很奇怪,要麽是輕笑一下不再言語,有的是看一眼就別過臉去,或者幹脆就拍拍屁股走人,讓幾人吃閉門羹,很是尷尬,態度最好的也僅僅隻有一句話:“這是神的競技場。”一直到了傍晚,都沒有什麽收獲。


  “這些家夥都是些什麽態度?太看不起人了吧!”千山闕很快就煩躁起來。“冷靜,”白銘安慰她:“不要因為搞不清狀況就心浮氣躁,耐心一點吧。”千山闕不爽地哼了一聲:“為什麽我要聽你的,就因為你的年齡大嗎?又不是我們的隊長,你自己不也什麽都不知道嗎?”


  “我…”白銘被堵的啞口無言,她說的並沒有錯,白銘並不是隊長之類的,而且他們也沒有想要組成小隊之類的。


  “好了好了,”齊方想出來打圓場:“都先不說這個問題了,都這麽久了大家該餓了吧?我們幹脆先去吃了飯再繼續打聽吧。”真是三句話不離吃飯…“你也是,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吃!”千山闕展現出了她刁蠻的一麵:“你不是混黑的嗎?去抓一個人恐嚇他讓他告訴我們情報啊,憑什麽我們都在做事,你就想著吃!”齊方想成功地讓千山闕開始針對自己,但他自己倒毫不在意:“到點就要吃飯,我最受不了少一頓飯了!反正吃的時候也可以向店裏的人打聽啊!”齊方想對飯的執著異常堅定,語氣開始強硬,將千山闕反壓了一頭:“你!”齊方想大手一揮:“那麽走吧!找個小餐館解決肚子的問題!”白銘三人相視苦笑,還真是神經大條啊……”


  因為幾人身上沒帶多少錢,所以刻意去找了個小餐館,就在一條深巷盡頭的河邊。


  齊方想興衝衝地衝進去,沒一會就被扔了出來,“我靠!居然不收錢!”齊方想拍著屁股站起身:“說錢在這沒法流通,要靠那個什麽什麽點來著。”


  “積點。”顏麒糾正他,白銘有些傷腦筋,這倒是有點頭疼,RMB在這裏不流通,要用主神空間的積點,但積點好像要通過死亡幻境來賺取,他們現在沒有積點,吃和住都成問題。


  正當幾人一籌莫展時,從巷子裏又出來了幾個人,一個個手持著棍棒,滿臉橫肉,有些耳朵鼻子上還掛著環和釘一類的裝飾,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想必是哪種地痞流氓之流。白銘有些不安,招呼其他人趕快走,不要和這些人發生摩擦。


  但對方顯然不這麽想,明顯想要生事,徑直朝幾人走了過來,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喂,”領頭的光頭吳克叫住了想要離開的幾人:“新來的?”齊方想這個粗神經迎了上去:“對啊,正好不清楚狀況呢,幾位兄弟可以告訴我們怎能才能吃……哎兄弟!等等!做什麽?”


  “起開!”吳克一把把齊方想拖到一邊,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走近,他背後的人叫囂道:“老大,既然是新來的,那就不用顧忌了!”“就是,反正咱們公會也沒幾個人能惹得起。”


  白銘臉色有些難看,這是仗著後台硬準備搶劫嗎?”顏麒拉著聶晴之緩緩後退:“別,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們沒多少錢,而且錢在這裏也用不了。”


  “滾一邊去,菜鳥!”吳克冷笑:“大爺今天高興,給你們開個活路,讓那兩個小丫頭過來讓我們玩玩,我就當你們滾!”


  這是明目張膽地劫色!

  白銘已經意識到了情況很糟,而這偏偏又離大街很遠,旁邊的餐館見勢不妙已經關門了,沒有人來幫忙,跑又跑不掉,打也打不贏。由於長期缺乏鍛煉,白銘的體能很弱,更別說是什麽打架鬥毆了,他自己本來就不喜歡爭鬥,手心開始滲出汗水,沒想到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來就遇上這種狗血的事情!

  “你們!別亂來!他是我女朋友!”顏麒很男人地擋在聶晴之麵前,但顯然這並不能讓這幾個惡棍卻步。“滾開!她是你女朋友,還是老子的馬子呢,你小子算哪根蔥,等爺爽夠了再丟給你吧!”吳克淫笑道。


  “喂!話有些過分了吧!他們還是中學生!”不堪入耳的汙穢言語讓白銘也起了怒意。


  “老大,又碰上這種不給麵子的小雜種,你看如何?打斷幾根骨頭,還是要幾根手指呢?”一個聲音尖細的家夥怪笑著說。“全給我打斷!也不用帶回去了!”吳克頭死死地盯著聶晴之和千山闕:“就在這小子麵前上他的女朋友吧!動手!”其他幾人聽他這麽一說,都壞笑著逼近,還有幾個抽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兩個女孩臉色發白,顫抖著後退,但背後是河,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們知道這群人抓住她們後會做出怎樣的獸行,而白銘和顏麒擋在她們麵前隻不過是稍微支撐一下那一點微薄的希望。


  被推到一旁的齊方想突然暴起,拿著半截不知道從哪扣的磚頭衝進了人群裏一頓亂揮:“別發呆!快跑!“說話間挨了一拳,但既然是混黑的,身體素質還是過得去的,繼續揮舞手裏的磚頭!


  “跑!”白銘喝道,顏麒拉起聶晴之撒開了步子,兩個女孩什麽都不管了,隻管腳下拚命跑。白銘衝在前麵,用盡全力撞開了一混混,在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這是他沒有鍛煉的身體能做到最大的努力,這樣……至少能讓顏麒帶著兩個女孩逃跑,白銘不喜歡甚至很害怕動武,但現在這裏並不隻有他一個人啊,再怎麽也是個男人,不能讓這幫禽獸在自己麵前玷汙那兩個女孩!

  巷子內是混亂和暴力,巷子外就是希望!

  “快跑!跑出去,就要得救了!”離巷口還有寥寥數步,不過就是數息之間罷了,就在這時,一根鋼管飛了出來,擊中了顏麒的背,力道之大,直接將他擊倒,拉著的聶晴之也一並帶倒!

  逃掉的可能被鋼管狠狠地擊了個粉碎!

  “你們真行啊,幾個愣頭青還想從老子手底下逃跑!”齊方想已經被幾個人架住,身上挨的棍棒加起來不下二十下,而這些混混下手都不輕,這會還能站著,齊方享的體製已經算是很強的了,他還用磚頭給對方來了幾下狠的。


  白銘就沒法比了,衝到了一個人往對方臉上揮了幾拳,估計對方都不怎麽疼,他被提著領子橫甩下來又被砸到牆上,腦袋嗡嗡作響,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英雄救美啊,經典場景!對!真他媽浪漫!可你小子連狗熊都不是!”一拳搗在白銘小腹上“我操!”白銘疼的喊出了聲,胃像洗衣機一樣翻騰,他的身體躬得像個蝦米,又是一棍抽在他毫無防備的背上,白銘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喉頭湧上一股異樣,吐出來一片通紅!


  血!老子被打吐血了!

  “我…淦!”第一次打架,就在這樣一個不知如何到達的陌生地方被人揍得吐血,感覺心裏還不明白啊,那個女孩怕也逃不掉了……


  老子可能是最他媽失敗的穿越者了吧!

  顏麒也被拖了回來,同樣是一頓狂揍,而且更重,更狠!“你們住手啊!這樣是犯法的!”聶晴之徒勞的哭喊著想要阻止這番暴行,“犯法?哈哈哈哈!”暴徒們狂笑起來:“你們聽見了嗎?真是笑死老子了!菜鳥跟我們講法呢!”千山闕哽咽著叫道:“你們,我會讓我爸找人來收拾你們!”她的話引起了又一輪狂笑。


  “法律、權利,在這裏都行不通的!”吳克頭用刀背拍著大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聲:“在這裏,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太弱了!菜鳥…”


  “哐當!”


  “什麽人?!”幾人的目光齊齊地望向不遠處一到圓形的拱門,那裏傳來了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吳克頭揮了揮手,兩個壯漢手持棍棒朝門洞那邊衝了過去,緊接著門洞那一側想起了腳步聲,藏在門洞後的人開始逃跑。


  沒過一會兒,兩個壯漢架著一個和白銘年齡相仿的男子走了過來,他們的頭上滿是土塊和草根,男子手裏還拿著半個破損的花盆,看來他拿這個東西招呼了兩個流氓,硬生生將他們打成了“植物人”。


  “操!”男子被扔到了白銘旁邊,也吃了一頓拳腳招待。


  “兄弟……好巧,有緣千裏…來相會啊。”白銘認出了這個男人,他是之前在塔裏最早醒來的那一個,從離開時他就是一個人。


  “會個花盆……你以為我想啊!”男子苦笑。


  “又來個送死的,不過結果都一樣。”吳克啐了一口:“我不會讓你們這麽快死,就讓你們看看老子是怎麽享受這兩個小丫頭的。”他伸手抓住了聶晴之的衣服,聶晴之越發泣不成聲,已經恐懼麻木到忘記反抗了。


  “不許碰她!”顏麒掙紮著用背去撞光頭的腿,這下徹底磨掉了光頭最後一絲耐性。


  “媽的,既然這麽急著找死!那老子就先送你上路!”光頭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顏麒,在這一刻,白銘感受到了光頭身上清晰的殺意,他忍受著劇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砰!”


  “不要!聶晴之失聲叫道!

  鮮血飛濺,像綻開的猩紅玫瑰,妖異得讓人毛骨悚然,然而又轉瞬即逝,就像逝去的生命。光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臉上還諷刺的凝固著即將奪人性命的狠厲笑容,在他的意識裏,他在支配別人的生死,殊不知自己的死亡已經被注定了。


  場麵凝固,又被一聲嘹亮的口哨打破:“先生們,關燈咯!”


  蓬!一大團濃煙在人群中綻開!


  白銘永遠忘不了這個夜晚,在這個河邊的深巷中上演的一幕劇,夜色與濃煙就是布景,而槍聲、慘叫,彈殼落地的叮當聲便是最完美的配樂,用不著浮華的魔術,浮誇的演技,子彈劃過煙幕,血花從死亡中怒放,這一幕劇的主角在煙霧中穿行起舞,行雲流水,他是最好的編寫者與演繹著,不,他不需要編排什麽,因為他那隨心而為,因為他的這場殺戮,就是最完美的劇本!

  槍聲寂,濃煙散,劇幕中,數命隕。


  這一幕的主演走了出來,顯出了他的真麵目。


  白銘覺得作者可能應該滾去重新學習一下戲劇性的概念。


  狐狸!


  一隻人立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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