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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麵具

  淩霜又開始看著窗外。


  呆呆地出神,什麽也不做,就那樣看著,總是希望有誰從窗外走過,就像五年前,還沒有進入主神空間的時候。那個時候,日子就像編輯好的程序一樣,一天天的重複運行著,直到有一天,他從窗外經過。


  沒錯,那是五年前的白銘。


  “等等。”淩霜叫道,那時的少年楞了好大一會兒,才確定是在叫自己。


  “那個……請問有什麽事嗎?”


  “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


  “事情?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到底指的是什麽?”或許是因為白銘本來就不擅長拒絕,雖然一時間有了很多疑惑,但是並沒有走開。


  “我想知道外麵世界真正的樣子,我想知道和別人相遇相識,一起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白銘盡管有諸多不解,但是還是給淩霜講述各種故事。那些都隻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小事,雞毛蒜皮罷了,但是淩霜聽得很認真,不時地發問。


  “和外麵的貓那樣接觸,不會感染細菌嗎?”


  “過後洗手就好了,都不太在意的,那一窩五隻貓呢,都住在我們學校的綠化帶裏。我們就把貓糧放在花壇裏,等它們出來吃,就遠遠的看他們。”


  “家裏明明有電腦為什麽要去網吧呢?”


  “因為……其實隻是想和一幫哥們兒待在一起啦。一群人多熱鬧啊,很高興。”


  …………


  白銘和淩霜說起各種事情時,便忘記了自己並不認識她的事實,他在跟淩霜分享自己的記憶是才發現,原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竟然是那麽的快樂。白銘也問過淩霜:“難道你沒有朋友嗎?”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


  “不要說這種話吧,你看,既然我選擇了跟你聊天,呃,雖然是這個樣子說話,但不就表明你總會有特別好朋友嗎?”


  “你說的也許對吧。”淩霜抬起頭淡淡的笑道,白銘並不知道淩霜心中的那些苦澀,但是,至少淩霜心中確實產生了和他一樣的高興,還有憧憬。


  之後白銘和淩霜又見麵了幾次,兩個人,一個窗外,一個屋內,中間由小區的柵欄分隔開來。


  “好了,今天的工作就到這裏了。”墨彬的聲音把淩霜的思緒拉了回來,“如果沒有你來幫忙,恐怕要弄到半夜,謝謝。”墨彬站起來揉了揉肩膀。


  “不用這麽客氣。”淩霜回過神,笑了笑。


  “你覺得,金絨帶回來的新人,素質如何?”墨彬問道。


  “很……其實隻是一般,並不需要過多注意,順其自然就好。”淩霜很快換過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可是聽唐崎鬆說了,這次一次性四個人覺醒基因鎖了,真的是前所未有啊。沈弋,齊方想,聶晴之,還有白銘,是這四個名字吧?”


  淩霜頓了頓”基因鎖的開啟很隨機,他們也就是運氣好吧,僅此而已。”


  “好吧,不管怎麽樣,訓練他們,是唐隊長的事情了。”墨彬若有所思。“那我就先告退了,已經不早了。”淩霜道,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嗯,去吧,”墨彬溫柔地摸了摸淩霜的頭,“好好休息,少熬夜。”


  “謝謝。”淩霜回以微笑,離開了墨彬的辦公室,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不經意間,一個身影從視野中經過。


  “銘哥。”淩霜認了出來。白銘像是怔了一下,回過頭來,“你……一個人出去?”淩霜問道,“嗯,有點事,去見一個……朋友。”


  “你最近訓練時好像有點不在狀態,是不是……”淩霜想了想

  “我沒事。”白銘略略生硬地說。突然間,淩霜似乎感覺到了一些東西,未曾有過的感覺,讓她有點不知所錯,不知道為什麽。


  “那就好……”


  “那,我先去了,不能讓別人老等著了,再見。”白銘看來並不想多說幾句話。


  “等等,我……有東西給你,”淩霜有點急地拿出東西,一個扁平的盒子,“對你有一些幫助……也許吧。”


  白銘接了過去,露出一個有些不自然的笑:“嗯,謝謝……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呢……下次說吧,我真的要走了,明天見。”


  淩霜微微張口,想再叫住白銘,最後還是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她明白白銘為什麽會這樣,這也是她所希望的。淩霜的情商不低,她也察覺到了白銘不一般的感情,但這種感情在這裏是不被接受的,雖然還沒有和墨彬確認關係,但所有人眼裏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白銘絕對不是墨彬的對手,但他又是個很倔強的人,肯定會燃燒自己去爭取,結果隻是飛蛾撲火。為了保護白銘,她決定演戲,所以回歸那天她故意讓白銘看到,想讓他退卻。


  這都是為了他好。


  情況正向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但淩霜卻高興不起來。


  奇怪,為什麽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


  我真的……沒有長進啊。


  又動搖了,又開始幻想了,明明是不會發生的吧?

  隊友而已,夥伴而已。


  白銘心裏想道,手上也不慢,從側鋒格開了秋墨的木刀。不錯,經過這幾天的魔鬼訓練,開始能夠捕捉到秋墨的一些動作了,還能成功化解一部分攻擊。


  酒館的一場鬥毆,白銘獲益匪淺……除了又欠秋墨積點了……特殊訓練場三百,酒館鬥毆賠償花掉一百六十多,現在的債務……接近五百,天地良心!一場幻境的基本點數才兩千,這一下就欠了將近四分之一場!

  又是一個十分鍾休息,白銘的情況比以前已經好了一些,至少現在還可以坐起來,不至於全癱,可以在疼痛之餘,仔細想想剛剛跟秋墨的交手。


  “秋老師,你說的變更訓練內容,到底是什麽啊?”白銘甩著手臂問道,“其實也不算什麽訓練,不過是想試試,二來,幫金絨找找買家。”“什麽?關老金什麽事?”白銘疑惑道。


  秋墨取出了一樣東西遞給白銘,白銘愣了楞,發現這就是喝酒時金絨手上把玩的東西——一副麵具。


  麵具的材質不明,看上去像是一種骨質物,主要是白色,右額、眼睛下部有幾條黑紅紋路,嘴部則雕刻出兩排交錯的尖牙,用的是浮雕手法。


  白銘有種不詳的感覺,好像這張麵具是從一個人的頭骨上削下來的。


  白銘打開了手表,校對了麵具的數據:


  虛之假麵,傳說級道具。


  蘊含“虛”的力量,可賦予使用者“虛化”,“虛化”狀態下,身體強度,速度,神經反射,細胞活性,自愈能力有大幅提高,攻擊附帶煞氣,極大強化攻擊力。持續消耗體力,未開啟基因鎖不可用,否則被“虛”的力量摧毀大腦。


  附屬技能:

  瞬步:高速移動,瞬間躍遷,可成長。


  虛閃:虛的閃光,表現為極大威力的光柱轟擊,可成長。


  “這……《死神》?!”白銘驚訝道,“金絨帶回來的,看來是件不錯的玩具。”


  “你準備把它怎麽辦?”


  “拿去幫金絨找買家,他的隊裏沒人適合這個,他們的裝備基本比這個高級。”


  “土豪玩家……”


  “你試試?”秋墨問道,“我覺得應該應該不行,畢竟我的體質擺在這兒。”白銘揚了揚右手,不過還是把麵具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麵具的內側很光滑,形狀比較貼合白銘的臉,沒有什麽掛帶之類的,白銘不知道怎麽固定在臉上,隻能用手。


  “好像……沒什麽反應啊。”足足等了一分鍾,白銘有點失望地放下麵具。“那就算了,放下吧,你還可以休息五分鍾,我出去買些東西。”秋墨走出了訓練場,留下了白銘。


  “對了,這個。”白銘想起了淩霜給自己的東西,拿出了紙盒子,上麵寫了四個娟秀的小字——“白銘親啟”。“特別給我?”白銘打開了紙盒,取出了裏麵的東西,“手套?”給白銘的東西是一副黑色的手套,在手套上,還有一張小紙條。


  “我製作了這副手套,應該可以對你的右手起到一些抑製作用,希望你喜歡。”紙條上仍用娟秀的小字寫道。


  白銘歎了口氣:“別想了,少自作多情。”


  突然一個想發進入白銘腦子裏——既然手套有抑製作用,那可不可以再試試麵具呢?也借此驗證一下手套的功能。


  白銘想著便戴上了手套,手套用的是彈性材料,緊貼皮膚,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接著,白銘又一次把麵具貼在了自己臉上。


  這一次,情況發生了變化。


  “淩霜出品,必屬精品嗎……”白銘最後想道,最後陷入了麵具帶來的感覺之中。


  有一頭凶獸,進入了白銘的身體中。


  “唔?”訓練場外,回來秋墨腳步一凝,隨即加快返回的步伐,快步趕到了特殊訓練場,那股氣息……有異常,“可不要自己玩脫了啊,新人。”


  秋墨趕到訓練場,見到白銘直立在場中央,就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背對著秋墨,那股氣息,明白無誤地從他的身上散發著。“看來,金絨的玩具對你來說算是危險了啊。”秋墨持木刀在手,徑直向白銘走去,那種逼人發狂的血煞氣息對他毫無影響。


  “休息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該……”木刀橫於麵前,截斷了白銘轉身突兀的一刀,“開始活動筋骨了!”秋墨的眼神完全淩厲了起來,平時一直凝壓的刀劍,此刻盡數釋放,轉眼間猛烈的刀壓從木刀上釋放出來,淩駕於白銘的煞氣之上。


  但是現在白銘的意識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完全受到了假麵中的虛的力量的支配,對秋墨完全沒有一絲忌憚,不在乎實力的差距。假麵下傳出一串低沉沙啞的,非人的咆哮,“很好。”秋墨冷冷道,手腕反轉之間,木刀挑開白銘的手臂,第一擊揮下,擊在白銘鎖骨上,白銘的鎖骨應聲而斷,但白銘卻像是脫離了生物結構的限製,依然揮刀反擊。


  “痛覺削弱嗎?”秋墨後跳閃避,白銘突然消失在視野中,秋墨隻不過水平揮刀,劃出一彎月弧,阻斷了身後襲來的煞氣,“瞬步……不錯,開始超過你的水平了。作為凶獸來說,算是出色了。”秋墨一手拂過木刀刀身,刀壓進一步地釋放,竟然使白銘的動作滯了下來,就算是虛,也被秋墨壓製了。


  “不過終究是獸,不會控製力量,自取滅亡而已。”那把黑木刀上發生了變化,刀尖上開始環繞起赤紅的符文,空氣中有一條修長的虛影,與黑木刀重合,“危!血嘯!”秋墨斷然喝出,與煞氣相似的氣息爆發出來,但是凝在名為“危”的木刀上,隨秋墨的疾奔,破開了白銘的煞氣與防禦,直取白銘麵門,將假麵擊得粉碎。


  失去假麵的白銘頓時像失去魂魄一樣,直直的倒下了。


  赤色符文熄滅,肅殺之氣盡數退散。“讓危有這種程度的解放……金絨,你帶回來不得了的東西了啊。”秋墨俯身下去查看白銘的情況,發現他呼吸稀薄,手腳僵硬,假麵就像吸走了他半條命一樣。秋墨扯開了白銘的上衣查看他鎖骨的傷勢,發現白銘的頸窩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印記,正是簡化版的假麵。“嗯,看來找到買家了,雖然他自己可能被強賣了。”


  白銘昏迷的時間很長,足足有兩個小時,白銘隻覺得自己處於一種朦朧的狀態,後來又一次劇烈的頭疼,簡直要把他的腦子給撕了一樣。“我……怎麽了?什麽時候暈了……”“兩個小時了。”秋墨告訴他,“兩個小時……靠,我怎麽沒有一點感覺……我記得……假麵!我戴上假麵了!”白銘心裏一凜,慌忙在身邊尋找假麵,“別找了。”秋墨舉了自己的懷表在白銘麵前,表蓋裏鑲嵌了一塊鏡子,於是,白銘在鏡子裏看見了自己身上的印記,“什麽……這是……莫非……”白銘簡直不敢相信,“事實就是這樣,你已經吸收了假麵的力量。”白銘怔怔的盯了自己的手好大一陣:“真的有效啊!淩霜出品必屬精品啊!”


  “你的精神力比較弱,所以被假麵影響而發狂,不過現在我將它鎮壓下來了,以後,就要你自己努力去掌控它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又欠債了?”白銘沒有為得到新的力量而狂喜,而是顫抖地問道。


  “很好,你還沒有忘記這件事。假麵價格三千七。”秋墨點頭道。


  “三千七!搶錢啊!你直接拿我煉油差不多!”白銘哀嚎。


  “身體素質強化,這已經抵得上多少強化藥劑了?還賦予你兩個技能,你自己想想這價值,而且還有成長性,三千七已經最低了。”


  “可是我根本沒有想要啊!”


  “那沒辦法,你自己要作死,現在印記也有了,雖然剝離出來不是不可以,但是消除認主型物品的儀式,平均價格兩千以上,而且你的體質……很有可能多收。”


  “秋墨老爺!打折可否?”白銘已經想拋棄節操了。


  “不能,”秋墨的臉板得像死人,“我已經聯係金絨了,他說你可以分期,不過有百分之十五了利息,同時,還清之前,酒錢全部你給。”


  “你們為什麽這麽熟練啊!?”白銘深惡痛絕道,腦子裏浮現出來金絨那張嘲諷的臉,那張臉此刻在印象中拉長了不少,搞不好這兩一人一狐早就串通好了,自己這個愣頭青就這麽中套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農村路也滑,人心也複雜。


  “我付,我付行了吧!以後你們從幻境裏麵帶來的東西我死都不碰一下!我這次最多給老金一千。”


  “還有,你必須更換裝備,不然你就一把普通的破刀進幻境,多半因為裝備跟不上掛掉。”秋墨說著取出了另一把刀,白銘頓時爆粗口:“擦!還有沒有人性?你這是要剝削死我啊!我現在總共就三千二百幾。”“這把刀兩千,你還金絨一千,基本上就夠了,下次幻境回來接著還他就行了。”“那我自己不買其他的了?”“假麵具有成長性,一般來說前三次幻境你除了武器無非就是強化藥劑,你真正需要自己兌換的不多。”


  最後白銘還是收下了秋墨強賣給自己的新刀,作為等價交換幫秋墨兌換了他需要的東西。白銘覺得那把刀就捅在自己心口子上,還不如先前狂化時讓秋墨一刀給殺了呢。


  白銘一邊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邊在心裏流血,“好奇心害死菜雞啊!”不過虛化這個技能……白銘引動了身體裏的能量,虛的力量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白銘用手拂過臉龐,假麵又一次覆蓋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次,並沒有失控,秋墨已經壓製了假麵的力量,但是,對身體的增幅仍然很明顯。白銘一步踏出,身形頓時出現在了五六米之外,白銘又連連使用瞬步,直到體力有些不支。


  “不錯,瞬步可以連續發動七次……虛閃現在還不行……身體素質增幅……好吧,值了。”


  白銘解除了虛化,回到公會,發現大門口擁著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麽,正想擠過去看個究竟,入群中傳來一聲大喝:“他媽的,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


  一把燃燒著灰色火焰的大斧舉了起來。


  —————


  PS:新角色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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