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之國】水下十三米：塞壬
沈弋正在頂層甲板的露天酒吧。
他坐在一個邊緣位置，要了一杯加冰的曼哈頓，靠著白漆木欄杆俯瞰漆黑的海麵。
此時露天酒吧裏沒什麽人，大部分人都在購物中心、劇院和其他娛樂設施裏。微弱的聊天聲被悠揚的鋼琴曲掩蓋了，微涼的海風帶著濕意拂過臉頰，伴著一口味道濃烈的曼哈頓，輕鬆愜意之感油然而生。
沈弋插上耳機聽一首黃老板的《shape of you》，看著翻滾的海麵出神。
“The club isn"t the best place to find a lover so the bar is where I go（俱樂部不是個能找到安慰的地方
所以我們去往酒吧）”
…………
“Girl, you kno your love Your love was handmade for somebody like me
（女孩兒 你知道我想得到你的愛
你的愛也隻為像我這樣的人量身存在）”
………………
月光輕輕，海浪潺潺……
“ I"m in love he shape of you
e push and pull like a ma do
（我深陷在以你名狀的愛裏，如磁鐵相吸相斥卻互不分離）”
………………
你聽，你聽，什麽聲音回響耳畔……
等等……不太對勁！
沈弋猛然一振！有一陣縹緲的歌聲穿透他的耳機，似乎個女人在唱歌，可怕的是這個幽幽的女聲居然有種詭異的穿透性，那麽一瞬間沈弋突然有種控製不住自己思維的感覺！這種歌聲能攝魂！
咬了咬舌間讓自己清醒一點，沈弋連忙放大耳機音量，直到黃老板的歌聲壓過那個古怪的女聲才停了下來。
在心裏感謝黃老板幫了一個大忙，沈弋剛要嚐試呼叫唐崎鬆，卻發現旁邊的NPC全都站了起來。
“難道要打架？”沈弋這麽想著，突然發現他們的狀態不對勁，這些人全都是一副陶醉之情，身型搖搖晃晃就像是喪屍！
“我去！恐怖片呢？”沈弋的手已經摸到了槍匣，之前的喪屍幻境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這些家夥不會突然暴起咬人吧？
刷拉！人群突然集體轉了個方向，望向遠處的海麵，沈弋被這一下搞得渾身一振！暗罵自己膽小，沈弋順著人群的視線看過去，遠處的海麵上有一塊斜插出去的粉紅色礁石，礁石上似乎有些什麽東西！
沈弋趴在船舷邊睜大了眼睛，基因鎖開啟，鷹眼全開，借著月光礁石上也隻能看清那些物體的輪廓，但即使是輪廓也讓他瞠目結舌！
人身魚尾！
美人魚？！
老子這是穿越到《安徒生童話》裏了？
月光裏她們坐在礁石的頂部，濡濕的長發在海風裏飄揚，精致的五官，牛奶般潔白的皮膚，曼妙的身姿，各色魚尾上的鱗片映著星辰光輝，簡直就像是神話中的精靈，每得令人窒息。
這一幕本該令人血脈噴張，但沈弋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從頭竄到腳底！
因為那些攝魂奪魄的歌！就是出自她們之口！這足以證明，這些美人魚絕對不是什麽善類！
一瞬間那些月光下的尤物在沈弋眼中變的無比的猙獰！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沈弋再次回頭，那些晃悠悠的人們突然開始移動，他們拖著僵硬的步伐，朝著船邊走去，竟然是要準備跳海遊向那塊粉紅色礁石！
“我靠！”沈弋傻了，這是什麽套路？
“是塞壬！”張顏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沈弋一愣，發現之前宅在宿舍的張顏和去玩攀岩的江煙緋和林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露天酒吧，江煙緋已經將一條精神鎖鏈連接在了沈弋身上。
“塞壬？傳說中魚尾的海妖？”沈弋在腦中發問。
“沒錯，她們通常用歌聲迷惑海員使他們的船觸礁沉沒，一些神話裏她們也以鷹身女妖的形象出現，”張顏手裏拿著望遠鏡：“也有一種說法，塞壬和樂神繆斯比拚音樂，輸了之後被拔去雙翼，就以人身魚尾的樣子在海中遊弋，而且……”他話鋒一轉：“我這裏有2個T的美人魚BT，想要就拿galgame來換！”
“………”
“情況如何？”唐崎鬆，蕭雲山和陽龍也來了他們也看到了對麵礁石上的塞壬，紛紛皺起了眉頭。
“不太好。”沈弋看了一眼那些正蹣跚走像船邊的人群。
“攔住他們！”唐崎鬆已經率先上前：“他們死了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江煙緋颶風立場，我們必須讓這些家夥脫離控製！
聞言幾人都趕緊行動起來，去阻擋那些想要跳海的人，中途趙昊也趕來幫忙，但這些人就像開了掛，個個力氣大得驚人，幾個人連拉帶推才救了十多個，而且除了甲板上這些人，整艘船上還有幾千個人，根本救不過來！
“靠！老子居然也有救死扶傷的一天。”林樺嚷嚷道：“怎麽颶風力場還沒好啊？”
“再等等，我的颶風立場可以隔絕精神幹擾！”江煙緋那邊正在“讀條”。
沈弋將一個四肢並用要爬向船舷的人拖回來：“其他人呢？”
陽龍非常剽悍地踩住一個人的鞋子把他抓住：“霜兒和小嫣應該在房間裏，其他的沒見到人。”
唐崎鬆臉色陰沉：“還有人知道嗎？”
“白銘在房間裏！”張顏道：“顏麒好像他們在購物中心，齊方想沒看見人。”
更多的人靠近船舷，最前麵的已經翻過了欄杆，抬腳往下跳！
“媽的你們急著去投胎啊！”沈弋貼著欄杆前傾，雙手一起拽住了那個人的衣服。
吊在空中這個家夥還不老實，掙紮著想要擺脫沈弋的控製，差點把他都拉下去，好在陽龍上來幫忙才沒有摔下去！
一耽擱又有十來個人到了船邊，幾個人根本救不過來！他們已經僵硬地爬上了欄杆頂部。
千鈞一發，江煙緋的颶風立場終於成型，一股呼嘯的風壓以江煙緋為圓心飛散出去，籠罩了整艘船！
被控製的人群齊齊地停住了，就像中了定身咒，隨後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唐崎鬆拉過一個人檢查了一下，發現隻是暈過去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
沈弋摘下耳機，詭異的歌聲在此湧入耳畔，但已經失去了那種攝人心魄的能力。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江煙緋有些虛弱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這個技能的消耗極大，瞬間抽空了她的體力。
唐崎鬆剛要說話，林樺突然道：“夥計們！壞消息！咱們的船！”大家吃了一驚，猛然發現皇帶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改變了航向，直朝著那塊粉紅色礁石駛去！以現在的速度不出十分鍾就要撞上了！
“他媽的！”一群人集體爆粗口！唐崎鬆飛速下令：“沈弋張顏跟我去駕駛艙！蕭雲山趙昊汽輪機房！我們要想辦法把船停住！林樺和陽龍去找其他人，江煙緋你還撐得住嗎？撐得住就跟他們一起去！趕快行動！咱們沒時間了！”
埃及貓小隊再次展現出了極高的默契，在命令下達的瞬間兵分三路執行唐崎鬆的任務！
沈弋、張顏唐崎鬆三人狂奔著穿越長長的走廊，直奔駕駛艙，張顏操縱著主機打開駕駛室外上鎖的一道道門！
眼前突然有人影閃過，三人和對方都是一驚，“你們……”金森，金吉，還有溫斯頓！
“你們沒事……”沈弋下意識想問，隨後想起他們是亞特蘭蒂斯人，塞壬的歌聲對他們不會起作用。
“這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溫斯頓還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你們想要幹什麽？”
唐崎鬆冷聲道：“既然我們能插手這件事，沒點本事可不行，現在船正在朝著那塊礁石撞過去，如果你不想讓這一船的人下海喂魚，最好讓我們過去！”
劍拔弩張！
最後還是溫斯頓妥協了，他後退了一步，三人加速從他旁邊跑過，金森和金吉猶豫了一下，小跑著跟了上去，溫斯頓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下成見追上他們的步伐。
轉過拐角，駕駛艙就在前方。皇帶魚號的駕駛艙非常寬闊，是主機房的兩倍還多，到處都是閃爍著指示燈的電子設備，地上散落的粗大電纜將它們連接在一起。
在駕駛艙操縱船支的船員們此時都失去了意識，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連船長也不意外，皇帶魚號這頭海上巨獸此刻正處在危險的無人管控狀態，主機也處於離線狀態！
“我靠！現在怎麽辦？有誰會開船嗎？”沈弋有些手足無措：“顏叔？”
張顏倒是很冷靜：“我隻了解一些儀器，但要我來駕駛，我會直接把船給開到礁石上！”
“我來吧，”唐崎鬆突然道：“我曾經有過貨輪的駕駛經驗，但時間不長，我也不知道儀器上的差別有多大。”他瞥了一眼雷達熒屏和記程儀，他們與礁石之間的距離正在飛速縮短：“現在也隻有先死馬當活馬醫了。”
金森看得一臉懵逼：“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唐崎鬆已經找到了舵輪：“我們要想辦法避開礁石，不然你的豪華遊輪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但是怎麽做？”金森也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這艘船不是一下子就停的下來的吧？”
“沒錯，現在的距離不夠我們停止了，隻能想辦法避讓。”張顏道。
“隊長！我們到了！”蕭雲山和趙昊也已經趕到了輪機房待命。“聽我的指示！準備采取避讓措施！蕭雲山趙昊！先把發動機關掉，緊急製動！阿弋去看看電子海圖我們現在的坐標，阿顏，你去計算我們的避讓路徑！”他自己則試著向右轉動船舵。
蕭雲山關掉了發動機，船尾三個巨大的螺旋槳停止轉動，但巨輪並沒有停下，而是以不慢於之前的速度繼續推進。
“隊長！”林樺他們帶著幾個埃及貓小隊的隊員趕了過來，有淩霜，羅嫣，白銘，顏麒和齊方想他們不知道在哪。
“隊長！計算結果出來了，”張顏報告：“按照現在的縱距計算，即使我們的速度會呈減弱趨勢，避讓時仍會有四分之一的船體會撞上礁石的！”沈弋也帶來了壞消息：“我們現在在大西洋深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周圍也沒有陸地。”唐崎鬆皺著眉頭又是看AIS（船舶識別係統）又是調無限電，方圓幾十海裏沒有一艘船！
“我們的轉彎角度能不能大一點？”白銘看著唐崎鬆手裏的舵輪問。
“35度角已經是滿舵了，舵角大了舵力反而不夠。”
“唐隊！你不是水法嗎？要不試試把用海水給船轉向？”沈弋壓低了聲音。
“不行，”唐隊搖頭：“船太大了，我根本推不動。”
“這樣我們會撞上去啊！”金吉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所以？”趙昊的意思很明顯，要不要棄船跑路。
“再等等吧，或許還有機會。”淩霜說著瞥了一眼白銘，白銘則僵著一張臉去看電子海圖，淩霜黯然神傷。
沈弋挑了挑眉，這兩個人好像最近在鬧別扭啊。
慢著！淩霜！
“唐隊！我想我有辦法了！”沈弋道。
一行人都轉過頭來望著他。
“淩霜啊！”沈弋指了指淩霜：“我們可以讓海麵結一層冰！來降低遊輪的速度！這樣我們也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避開礁石！”
眾人猶如醍醐灌頂，冰層可以起到一定的阻力，一定可以降低遊輪的速度！
“但還有個問題！”江煙緋指出：“這是遊輪又不是破冰船！就這麽撞上去會對船隻造成傷害！”
“這個我可以解決！”羅嫣道：“我可以在船頭釋放一個強化魔法，隻要不是太大的撞擊應該沒什麽問題。”
“還有問題嗎？”唐崎鬆問。
張顏在一個小本上寫寫畫畫：“還是不行，我代入了假設的冰層阻力進行計算，皇帶魚號的船頭能過去，但船身還是會碰到礁石！還是不夠！”
“你也說隻是假設數據吧？”蕭雲山在耳機裏說。
“我的假設一般很準。”張顏表示。
“那再代入兩個數據，”唐崎鬆：“船錨的拖拽力量，還有車效應提供的向左的推力，大概是……”
”等等等等！”白銘道：“車效應是什麽？”
唐崎鬆語速飛快：“螺旋槳在運轉時除了向後的推力外，還產生橫向的力推動船隻偏移，正舵時的橫向力是向左的，剛好能為我們右轉提供幫助。但這個力很快會隨著船的行進而消失，所以啟動的時間必須要得當。”
“你的意思我們還要開發動機？”蕭雲山問：“但是……”
“我們別無選擇！”唐崎鬆轉向米歇爾兄妹和溫斯頓：“米歇爾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去叫醒那些昏睡的乘客，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他們出事吧，還有，一定要隱瞞這件事的真相，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這裏就交給我們。”
金森點頭準備照做，卻被溫斯頓攔住了：“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
唐崎鬆咧了咧嘴：“除了相信我們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溫斯頓沉默了一下，說：“我不管你們是誰，但這件事之後，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插手了。”
然而唐崎鬆並不聽勸：“我們一定會插手的。”
這次溫斯頓也沒有放狠話，僅僅隻是哼了一聲就帶著米歇爾兄妹救人去了。
“我們也出發吧！沈弋張顏！駕駛室是你們的了！保持現狀就好！必要時聽我指揮操作，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船頭。”
“隊長就這麽把我們扔下了？”沈弋看著諾大的駕駛艙搖了搖頭。
“沒辦法，必須留人操控預防緊急情況。”張顏取出一個平板電腦：“而且咱們可以坐著看戲不用下苦力多好，等等我把船頭的監控調出不來。”
通過主機，張顏管控了船頭附近的幾個閉路電視監控。
“齊方想？千山闕？”耳機裏傳來唐崎鬆的聲音，張顏趕緊切屏，畫麵顯示的位置在船頭甲板，唐崎鬆他們已經到了，而在他們腳邊躺著的正是之前不知去向的齊方想和千山闕。
“靠！我說怎麽之前沒見著這兩人！”林樺嚷嚷：“怎麽跑這兒來了。”
“先不管他們了，任務要緊！”唐崎鬆看了一眼船下：“不行，就這樣下去冰封來不及起作用，我們要到前麵一點的地方。”藍色的釉紋在他手背上亮起：“雖然我推不動整艘船，但要推動人還是不成問題的，白銘！淩霜不會遊泳，你和她一起下去!”
“我？”白銘吃了一驚：“為什麽是我？”
“因為隻有你能近距離承受淩霜釋放能力時的低溫，況且我們其他人也有事要做，你是最好的人選。”唐崎鬆已經翻過了欄杆。
“我……”白銘陷入了沉默。
他旁邊的淩霜也低下頭去，攝像頭裏看不清她的表情。
沈弋皺了皺眉，這貨怎麽搞的，又看不清大局嗎？
“趕快！我們沒時間等了！”唐崎鬆根本不給給白銘說不的機會：“下去之後，我會帶你們過去，一定要抓穩不要被水流衝散了。”
好在白銘經過曆練之心理還是成長了很多，沒有任性亂來，聽從了唐崎鬆的命令，拉起淩霜翻過了船頭的護欄。
“準備！”唐崎鬆率先跳進海裏，白銘有些遲疑，但僅僅隻是幾秒，他也拉著淩霜跳了下去。由於攝像頭看不到，沈弋隻能通過耳機來確認海裏的情況，耳機裏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海浪聲，然後是漂浮的氣泡聲，唐崎鬆的聲音響起：“你們抓穩！我們要衝了！”
“嘩啦！”透過監控可以看見船邊突然掀起了一道巨浪，海水呼嘯翻滾著以超越皇帶魚號的速度向前推進，在海裏唐崎鬆有著水元素親和，能力也比在陸地上更強。
羅嫣也發動了飛行術，操縱著空氣泡飛下船頭，耳機裏還傳來她的叫喊聲：“靠！氣流也太亂了！老娘站都站不穩！”
皇帶魚號再緩緩減速，和礁石間的距離也在繼續縮短，塞壬們都已經消失不見，她們很有可能在等待這艘船撞上礁石後再殺一個回馬槍，這點和鯊魚咬一口然後等的風格很像。
遠處的海麵開始結冰，冰層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向外蔓延，但速度還是不夠！皇帶魚號最多還有十五秒就靠近海裏的三人，但那麽點冰根本起不到作用！
此刻，水下………
淩霜已經拿出了元素晶石，開始抽取，調動裏麵充盈的冰元素，她打算直接上絕對零度，周圍的海水開始急劇降溫，很快就達到了讓人牙齒打顫的程度了。白銘摟緊淩霜纖細的腰肢，如果不是因為緊急情況，他現在在感情會很抗拒這樣，實在是不想和淩霜太親密接觸啊。
把握好時機，不僅僅是淩霜要關心的事情，白銘也必須做到，什麽時候解開神之手，什麽時候封鎖，早了，會影響淩霜的施法，晚了，自己也會被冰封，畢竟這是在水中，比不得在陸地上。
在水下，可以看見皇帶魚號巨大的陰影不斷迫近，這個時候，白銘才真正的感受到這頭海上鋼鐵巨獸的體量，就像在一座海上浮嶽的山腳下仰望一樣，然而這還不是全貌，僅僅是一個船頭罷了。
“開什麽玩笑，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啊！”白銘心裏不住地犯嘀咕。海水中，看不清淩霜的表情，但是她就是沒有散發出一絲慌張的情緒，冰元素有條不紊地凝聚著，構築著龐大的術式，淩霜精神力全麵集中，根本沒有去想會不會被海流卷走。
那一刻白銘想到很多。
秋墨的從來都是鎮靜的，時刻保持著那份恰到好處的風度，對一切都是那樣不驚，很少感覺到他的動搖。
當初麵對墨彬時，那種巨大的壓迫感，以及他那種好像事事都在掌握之中的從容。
以及麵前淩霜如萬古寒冰的堅定。
“這就是你說的……我需要繼續學的東西吧……確實不得不承認啊，這一點，你是對的。”
“嗡！”一團刺目的藍光穿透了海水，在瞬間籠罩了一大片海域！海水瞬間凍結發出古怪的悶響！
這同時也是白銘的時機。那一刻，仿佛萬籟俱寂，內心一片通明，白銘並沒有摘下手套，他並沒有選擇放棄，而是選擇了——虛化！同時基因鎖開啟，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灰淵，霧痕！”灰淵出鞘！十餘道灰霧凝成刀鋒，看似綿軟無力，卻是灰霧極度凝結的利刃，在海水中突破出了一片真空！直通海麵。白銘抱緊淩霜，腳下踏出瞬步，逃出了水麵，。
大片的海水已經被凍結，白銘落腳在冰麵上，解除了虛化，船上的眾人隻看見了從破口出湧出的灰霧，並沒有注意到白銘臉上的變化。
“真是……”他看了一眼懷裏昏迷的淩霜，搖了搖頭。
…………
“這個瘋丫頭！”陽龍喃喃地罵。
“哢啦！”皇帶魚號撞上了冰層，巨大的聲響沈弋他們在駕駛室都能聽到，船體也劇烈搖晃起來！沈弋沒站穩整張臉都貼到了AIS上。
巨輪繼續破冰前行，強化後的船頭如利齒般撕碎冰麵，破開一條深藍色的水路！
穿過冰層，皇帶魚號速度大減，粉色的礁石也近在咫尺！“蕭雲山！開發動機！沈弋穩住舵！張顏注意船體的平衡！”唐崎鬆從冰下轟然躍起，帶著白銘和淩霜回到了甲板上。
“明白！”
剛才的撞擊讓舵輪偏轉，沈弋把住舵輪，用力將它穩在右邊：“右滿舵！”輪機房的蕭雲山和趙昊也重啟了發動機，借著減速緩衝的機會皇帶魚號又向右轉了一大段距離，但礁石也已經到了麵前，巨輪保持著一個右轉姿態貼著礁石行駛，船底還蹭到了水下的礁石！船頭順利通過，距離之驚險，站在船頭的人隻要靠在護欄上伸直手臂就可以摸到礁石的外壁。
“糟糕了！”張顏高聲道：“船身過不去！會撞上的！”
“什麽？”眾人都吃了一驚，但現在已經來不及說其他的了，因為巨輪左側船身已經撞向了礁石！
“媽的！我來！”林樺已經從船頭一躍而起，撲到了那塊粉紅色礁石上，土黃色的釉紋烈焰般在夜空中燃燒，林樺的雙臂已經陷進了礁石裏！伴隨著一聲脆響，礁石的表麵突然開裂，一道巨大的柱狀的岩石撞了出來，頂住了皇帶魚號的左麵船體，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連續五根石柱，林樺火力全開，將這個萬噸巨輪頂開了幾公尺，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船尾刮擦著岩壁穿了過去！
“成功了！”所有人都歡呼起來，沈弋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用完了，他癱倒在一張椅子上，直到張顏頗為興奮地和他擊掌！
“嗯？出什麽事了？開飯了麽？“齊方想幽幽轉醒，然後看到了一旁的眾人。
“喲，醒了？”陽龍的指關節捏的哢哢作響。
一群把他圍了起來，眼神充滿“善意”……
齊方想：“能不打臉不？”
“找死！”“馬後炮！”“你丫的怎麽這時候醒了啊？！”“踩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