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酒館、回憶、異形
在過去的幾天裏沈弋都在無所事事。
倒不是說他真的就閑著,相反,他天天很忙,上午要參加埃及貓小隊的集體特訓,下午接受趙昊的單獨訓練,為馬上到來的公會競技做準備,而晚上則是做格鬥、槍械和體能的基礎訓練。
為什麽又會說他無所事事呢?是因為他在作上述這些事的時候都是非常機械麻木的,雖然很賣力,但卻沒有激情,感覺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上課、實習、寫論文的大學生活。
用沈弋的話來說,有些無聊。
主神空間的季節開始進入夏天,綿綿的春雨變成了夏季來勢凶猛的雷雨,雷聲低沉,雨水劈劈啪啪地打在屋頂上,就像有人拿著衝鋒 槍站在上麵掃射,長街被半透明的雨簾遮蔽,朦朦朧朧地看不真切,時不時能看到幾個人撐著傘步履匆匆地從街上走過。
室內的光線同樣昏暗,幾盞形狀像紅酒杯的燈具昏昏沉沉地亮著,照亮不了多少地方,黑暗像隻巨大的腳爪蜷縮在燈光的周圍。
沈弋喝著一杯黑牌威士忌,望著外麵的雨簾出神,這大雨又讓他想到了那個被追殺的雨夜。
“想什麽呢?”李喬克,這個俄裔華人端著一杯梅子酒坐在他旁邊。
說起來,這算是個巧合,沈弋在圖書館看了書回公會,沒走幾步就下雨了,他不得不隨便找了家店避雨,結果一進來就看見了正中央那巨樹,沒錯,他走進來的這家店正是李喬克的時光日記。
“在想進來之前的事。”沈弋依舊注視著雨幕:“我記得我進來之前的那個雨夜,有個拿槍的家夥想要抓我,我跑了很遠,結果還是被抓住了,我以為自己馬上要掛了的時候,嗖地一下,就到這裏來了。”沈弋的那個擬聲詞把李喬克讓李喬克莞爾。
接著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李喬克又喝了一口酒,突然看向沈弋:“知道為什麽,我想要開酒館嗎?”
沈弋搖了搖頭,示意他說下去。
“稍等啊。”李喬克去了趟吧台,過了一會捧著一個瓷壇子走了過來,瓷壇子用紅布塞住口,外麵有一層烏黑的釉,看起來頗為樸素。
“這是?”
“我自己釀的酒。”李喬克端過兩個杯子,將兩個杯子倒上酒,將其中一杯推給沈弋,沈弋接過酒看了看,酒液半透明,略帶一點白色,聞味道似乎是白酒兌的,他挑了挑眉毛,細細的抿了一口,辛辣的感覺鑽進鼻腔和食道,帶著一點回甜,似乎是……
“蜂蜜酒?”
“蜂蜜酒,柑橘花釀的蜂蜜,隻有我的老家才有。”李喬克慢慢地喝了一口:“如何?”
“還不錯,”沈弋又喝了一口,任由刺激的味道在他的喉舌打轉,記得他曾經偷喝過父親的白酒,結果被辣的哭了,連連向父親抱怨覺得喝白酒很痛苦,父親微笑著說白酒喝的就是那種帶有痛苦的感覺,沈弋當時還不能理解,現在他卻能理解了。”
奇怪,怎麽想到小時候的事了?
“回憶起什麽了?”李喬克問。
“你怎麽知道?”沈弋又抿了一口。
“這是我自己釀的酒,我當然知道,它叫‘憶",能夠讓人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李喬克喝著酒看著窗外。
沈弋明白他是要開始訴說了。
“我的父親,曾經是俄羅斯的**專家——說起來那個時候俄羅斯還叫蘇聯呢,蘇維埃的力量!抱歉,跑題了,看來我不適合講故事。”李喬克開了個小玩笑:“我的父親幫助中洲研究出了第一代**,他是個工作狂人,一心撲在工作上,什麽也不管,一直到他五十二歲離開了崗位,去了渝州,才認識了我的母親,並且有了我。”
沈弋一愣:“你是渝州人?”
他晃著酒杯:“我從小都在渝州長大,父親在鄉下開了個小酒館,你可能會奇怪,一個**專家,居然會去開酒館,哈哈,他對我說,他喜歡鄉野。”
“從記事開始,我就在田野中玩耍,在田梗上奔跑,還有領居家的孩子,他們沒有因為我是混血兒,是一個高等科學家的兒子而排斥我,相反,我們相處的很融洽。”李喬克望著外麵的雨水,思緒似乎回到了他童年的時候:“還記得,一個小夥伴家地裏的蘿卜熟了,我們都跑去幫忙,一下午把一整塊地的蘿卜都拔完了,在裏堆了一大堆。”他笑了起來,眼角擠起皺紋:“還有一次啊,我在玉米地裏探險,當時不認識玉米穗子,覺得很好看,就抽了一大把捏在手裏,時候才知道,玉米穗子抽不得,結果別人找上門來了,我父親還賠了錢……那個時候的環境真的很好,水也很幹淨,半夜總能聽見青蛙的叫聲,到了下雨,那個簸箕到田梗排水口的地方,能撈下慢慢一簸箕的泥鰍和黃鱔……”
沈弋靜靜地聽著,腦中想著他說的那些情景。
“知道這棵樹的靈感來源於哪裏嗎?”李喬克指了指酒館裏那棵巨樹:“就是我父親的酒館,當時酒館選址的地方有很大一棵黃果樹——據說清朝的時候就在這了——樹冠非常茂盛,葉子層層疊疊的,夏天居民們都在那乘涼,他們都舍不得那棵樹,就一起聯名寫信給父親希望他不要砍那棵樹,於是父親想了個辦法,把酒館修在大樹腳下,讓樹從酒館穿過去,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居民們夏天還是會來乘涼,父親給他們提供酒水,那個時候的人都沒有錢,父親都不收他們的錢的,如果實在要給,就送點農產品什麽。”
李喬克歎了口氣:“之後我考上了大學,那個時候考大學,可不像現在,可以按喜好填誌願,都是什麽賺錢考什麽,沒有什麽喜不喜歡的,當時福父親的積蓄也所剩無幾了,酒館有入不敷出,我隻能選擇考大學,考的公民建築學,出來之後掙錢養家。”他苦笑一下:“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時我有選擇,可以選自己喜歡的東西靠。我會選什麽呢?想來想去,自己居然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想來真是件可悲的事。”
沈弋依舊保持沉默。
“我的大學在京城讀的,找工作也在京城,一個比較有名的建築公司上班,我每個月都會給我的父親匯錢過去,但卻沒有機會回去一次,隻能讓父親在信裏給我講講家鄉的變化。”他又喝了一口蜂蜜酒:“但後來,父親去世了,再也沒有人給我講家鄉的一切,我一直想找機會回去一趟,但你知道,工作嘛,而且幹我這一行,假期都很少的。”
“當初還小,不理解父親為什麽要開酒館,現在長大了,突然能理解了。”他側過頭去:“因為有了自己的酒館,就可以自己給自己釀伏特加了,喝著伏特加,就能想起自己的家鄉,這或許才是父親開酒館的真實原因吧,所以我也這麽做了,這樣我就可以自己給自己釀蜂蜜酒了……但我總是覺得自己的蜂蜜酒不如父親釀的好喝,就像少了點什麽?少了點什麽呢……是家鄉的水?家鄉的蜂蜜?還是家鄉的米?”他的聲音飄忽起來:“今年我本來是想請假回一趟家的,結果還沒動身,就被送到這裏來了,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去的地方……可能,我這輩子是回不去了吧?”
又是一陣沉默,李喬克突然唱了起來:“大蘿卜,敏敏甜,看到看到要過年,娃兒要吃肉,大人沒得錢……”這是渝州的一首童謠,李喬克唱的時候用的是標準的川話。
“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咋還想家了喃……”李喬克背過臉去,聲音哽咽。
…………
雷陣雨,來的快去得也快,天已經再度放晴,沈弋再度起身回公會,李喬克的思鄉情或多或少對他有點影響,誰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著回去呢?在這無盡的泥潭裏,何時才有終結的一天呢?
“撕拉!”一個黑影突然從他麵前不遠處的小巷子裏竄出來,一下子又竄進了對麵的巷子裏,沈弋被嚇得往後一退,手都摸到了腰間的槍匣,但黑影並不是衝他來的,一下子就消失了。
“站住!”兩個人從黑影剛才來的巷子裏追了出來,看起來是兩個破境者。
“這個混蛋怪物!老子好不容易從天宮幻境裏帶出來的蟠桃!就被它搶了!”
“靠!你的槍法是怎麽回事?打了那麽多槍它怎麽屁事沒有?!”
“什麽叫我的槍法怎麽回事!我打中了他十五槍!你還不是給了他五六刀嗎?這根本不是我的原因好吧!這個混蛋的皮太厚了!”
“上次老子也遇到過這種家夥!怎麽打都打不死!好像是銀狼?”
“管它是啥!等追上他!把它腦袋剁了看他死不死!”
兩個人罵罵咧咧地追進了另一側的巷子,看的沈弋一幅黑人問號臉。
“什麽鬼這是?”
“哎哎!終於躲過去了!”一個聲音突然在側麵響起,沈弋立馬一拍槍匣,M9直挺的槍身送入他的手心裏。
在側麵的圍牆上,爬著一隻……異形!!
“哢嚓!”沈弋第一時間將槍架在左手上瞄準了那隻異形,隻要它表現出任何攻擊勢頭……
“等等等等!!”那個怪物搖動著手爪:“老兄!有話好好說行嗎?!”
沈弋差點槍都沒拿穩。
什麽?!
一隻異形一樣的怪物居然會說中文?!
我一定是喝多了!
沈弋拍了拍臉,再次看上去,那異形依舊蹲坐在牆頭:“是的,你沒有做夢,現在在你麵前的我——一隻變種人形生物,正在和你講話。”
媽的!
沈弋再次把槍舉起來。
這他媽什麽鬼?!
“哎哎哎怎麽又要打我?!我說錯話了麽?我道歉!”那個家夥非常滑稽的舉起雙臂。
也許我該回去睡一覺。沈弋把槍收了起來。
“初次見麵,帥哥,作為世界上唯一個‘零號生命體基因融合者’,很高興和你認識。”異形伸出手……爪子。
沈弋呆滯地和他握手,腦子飛快轉動起來,這個家夥說是異形,其實也不全是,還是人形,沒有長尾巴和長舌頭和內巢牙,腦袋也不是詭異的長腦袋,至少有個人頭的輪廓,身體結構也和人類差不多,但有著異形的尖牙利爪,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漫威中的“毒液”。
在這個家夥的自我介紹裏,沈弋得知,他原本也是人類,而且是個屌絲,為了給自己的女神買生日禮物而參加了一個神秘組織可以拿錢的基因實驗,就是那個什麽“零號生命體的基因融合實驗”,據說融合完還能得到超能力。一個給你超能力是倒貼錢的實驗想想都有詐啊,但這個家夥還是去了,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它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隻知道自己的代號是羅馬數字“VII”,也就是七號,沈弋就幹脆用七號來稱呼他。
沒聊兩句沈弋就感覺到了,這個家夥也是個“齊方想”,神經粗到能讓三架空客A380並排起飛還不會受到尾波亂流的影響,相比齊某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吐槽能力讓沈弋都感到驚訝。
“一開始讓我穿越我是拒絕的,你不能讓我穿我就馬上穿,首先要先讓我自拍一下……”七號說的唾沫飛濺(還好沒有腐蝕性)。
“你的自拍發上去不得把銀河護衛隊引來啊?”沈弋忍不住吐槽。
“知道星際2嗎?我覺得我像裏麵的跳蟲!”
“你丫就是狂熱者那張潔寶臉!”
“老實說我覺得這個樣子可以去演電影,比如異形。”
“你還是演奧特曼裏被毆打的小怪獸吧,妝都不用畫。”………
沈弋嘴上在吐槽,心裏卻極為震驚,因為他清晰地看到七號身上有好幾處很嚴重的槍傷和刀傷,都還在淌血,但在不短短的時間裏這些傷口已經愈合了,速度比主神修複慢不了多少!這意味著什麽?想要殺死這個家夥的唯一方法,就是一擊幹掉它,不然它都能恢複過來!!
這得是多高的活性!!
“你有公會嗎?或者戰隊?”沈弋問七號。
“公會?戰隊?那是什麽?”七號撓著頭。
看來是獨行者?:“剛才那兩個人是誰?”
“我不認識他們。”七號攤了攤爪子:“我當時路過,看見他們手裏的那個桃子,覺得很好吃,剛好又餓了,就上去給他們搭話,稱他們不注意搶了就跑,不瞞你說那桃子真不賴,看來挨兩下還是挺值的……”
沈弋突然有了想法,他想要收編這個家夥,如此恐怖的修複能力,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看起來其他公會的人還沒發現這枚被埋沒的“金子”,但也是遲早的事,與其留一個潛在的危險,不如先一步把它招安了,多一個隊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而且這個家夥無論在幻境裏還是在這兒,都是張很不錯的底牌……”
沈弋心裏的小算盤撥得啪啪響,或許是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的緣故,他也開始用“破鏡者”的方式來思考問題,如何對自己最有利。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和這桃子一樣好吃的食物,而且沒有限製。”沈弋微微一笑。
“啥?!!”七號一聽就激動了,但它激動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在哪?!”
“在靈貓公會——我的公會的食堂裏。”沈弋勾了勾嘴角,還好自己經常和齊方想打交道,知道如何應付這種沒有什麽智商的吃貨:“但想要想用無限的美食,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七號皺了皺眉(異形有眉毛?),隨後沉默了,沈弋心裏也是暗叫不好,果然不是所有吃貨都和齊方想一樣沒智商。
“我明白,我就知道!”七號嚴肅地說:“所有東西都有它相應的代價!但是!即便代價是殘酷的!它會奪走我的一切!我也不會退縮!來吧!我將會用我這身軀,來迎接來自地獄炙熱的烈焰!”
沈弋收回剛才的話,這丫不但是個弱智!還是個重度中二病:“你想到哪去了,代價就是要加入公會啊,不然你進不了食堂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加入。”異形幾乎是在瞬間就答應了,沈弋被它如此神速的回答搞得愣了愣,張了張嘴沒發聲,最後終於反應回來:“哦,好吧,我邀請你加入我們公會。”
是他邀請,而不是其他的什麽人,算是一種……籠絡手段?
“沒問題!讓我與你締結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吧!”七號義正嚴辭!
“滾你丫!!”
……………
“隊長同意了他的入會申請。”靈貓公會,陸逾和曹洋警惕地盯著七號,一幅生怕怕驚動野獸的樣子:“但是……他剛入會,按照規定無法參加這次的公會競技。”
“行。”沈弋頗為尷尬。
“行,這是他的公會證件。”曹洋根本不敢把磁卡遞給七號,而是給了沈弋,讓他幫忙。
“謝謝啊!”七號突然以迅雷下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上去趴在桌前,露出一個它自認為感激的笑容,張牙舞爪。
“哐鐺!”曹洋連人帶椅子摔在地上,而陸逾則是把顯示器捧在手裏當盾牌,整個人縮成一團。
沈弋捂臉。
“接下來去哪?食堂嗎?”七號興奮地左顧右盼,旁邊的路人全都退避三舍,然後在遠處以好奇的目光看他。
“去給你買身衣服!”沈弋突然覺得很丟臉,如果不想個辦法把這貨詭異的外貌遮住,它會鬧的整個公會都不得安寧的。
沈弋帶著他去了最近的服裝店,服裝店靠近鎮中,門口掛著一張綠幡布。
這尼瑪是酒館呢?安塊匾很貴嗎?!
“娘娘?”白銘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七號!咬死他!
沈弋咳嗽了一聲:“你也來買衣服?”
“不是我買。”白銘讓過身,沈弋這才發現他背後站著一個女孩,女孩一頭黑發,穿著破舊的風衣,最引人矚目的是她頭頂的貓耳朵。
“哇!小白!你居然是這種人!惡趣味啊!”沈弋頗為驚訝。
“什麽啊,這個女孩是我之最任務時救下來的。”白銘結結巴巴地解說。
這個女孩是個非常罕見的半獸人,名字是夜陽,她似乎才進來不久,之前被一個流氓欺淩,被白銘救了下來。
“半獸人麽?”沈弋打量了一下夜陽,夜陽有些怯懦地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嘿嘿!遇到熟人了嗎?”七號冒了出來,白銘和夜陽被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夜陽,連退了好幾步差點坐到地上。
“哇!貓耳少女哎!卡哇伊!”七號一見到夜陽眼睛都直了。
夜陽更加不自在地偏過頭去,捂著自己的手臂。
因為自己是半獸人而自卑嗎?沈弋分析。
“這是……什麽情景?”白銘看見一隻異形說話驚的目瞪口呆。
“這貨叫七號,是個什麽實驗搞出來的變種人,他原本是個人類來著,被我收編進公會了。
聽見“變種人”三個字,夜陽的耳朵抖了抖,但還是沒有抬頭。
“騷年,我看你印堂發黑……”七號又要開始BB了,沈弋一腳把它踹進了服裝店:“給我進去!找一件能遮臉的衣服!找不到就別出來了!!”
白銘和夜陽一臉無語。
服裝店的內部就和現代的購物中心服裝百貨差不多,總共有三層樓。裏麵真的是什麽奇裝異服都有,像什麽西裝、長衫、旗袍都還是正常的,中世紀盔甲是什麽情況?還有原始人的獸皮還能接受,女仆裝……勉強,黑絲兔女郎主神你去死吧!蜘蛛俠套裝?蝙蝠戰衣2.2.3?綠巨人的大褲衩又是什麽鬼?還有吾王的棉被啊不披風,式姐的和服,路飛的草帽還有索隆的頭巾?!話說史蒂夫和苦力怕(爬行者)娘版的情侶頭套又是啥?還有諸多類像刺客戰衣,大錘的十字軍動力機甲,源計劃係列這樣出自遊戲中的牛逼玩意兒。
這他媽“主神暖暖”嗎?!
放棄了諸如星際爭霸陸戰隊員的合金裝甲,沈弋還是選擇了走正常路線,買了件黑色戰術夾克。
白銘是個選擇恐懼症,在那裏一邊挑一邊神經質地碎碎念:白色很漂亮,但給夜陽會不會有點做作的感覺,黑色?死氣沉沉的,粉色?又不是小女孩……啊啊啊!主神你殺了我吧?!!”
夜陽在一旁尷尬癌都要犯了。
沈弋也差不多,你讓別人自己挑不行嗎?
最終白銘選了一件白色襯衫,又找了條淡藍色的格子短裙:“抱歉,不是很會挑女生的衣服,你要不試試?”
夜陽沉默了很久才從一言不發地從白銘手裏接過了衣物去試衣間,白銘歎了口氣。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淩霜的。”沈弋頗為講義氣地豎了個大拇指。
“靠…我又不是……”白銘又一次語無倫次起來,沈弋憋不住地笑。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像夜陽這樣本身就挺不錯的妹子穿上漂亮衣服(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漂亮衣服)就更不用說了,如果說之前破舊的黑風衣帶來一種陰沉的感覺,現在這身衣服讓她的氣質瞬間發生了改變,像一個安靜內斂的女學生。
“那個……怎樣……”夜陽聲音很細地說。
“很……很不錯。”白銘也頗為驚訝。
“真想不到啊小白,原來你喜歡學生妹啊!”沈弋突然覺得調侃白銘是一件頗有意識的事,他這一句話自然有招來了白銘語無倫次的辯解。
選好了衣服,三個人去櫃台結賬,店主是一個頗為高大的男子,他用平淡的眼光看了一眼沈弋和白銘,在看到夜陽後臉色瞬間變了:“嗨美女!在下程嘯,能留個電話嗎?微信也行。”
啥玩意兒?沈弋和白銘一臉懵逼。
“嘿嘿!你們來看看!”七號又一次冒了出來,沈弋看了一眼他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貨不知從哪搞了一套死侍的紅色皮衣穿在身上,連腦袋也罩上了紅頭套,但因為腦袋的形狀,繃的活像個ET!
“您老是來報複社會的吧?”沈弋含著血說。
“我覺得這件挺不錯的,讓我感覺神清氣爽,我就決定要這件了!”七號頗為瀟灑地用一隻手撐著櫃台。
難道死侍的衣服會導致人騷話連篇。
“居然是會說話的異形!”名叫程嘯的店主做了一個扶眼鏡的動作:“如果是楚軒那家夥,這會兒肯定把你拉去解剖研究了!”
這雷人的套裝總比讓這貨張牙舞爪地要好,沈弋這樣安慰自己,隨後支付了積點,戰術夾克和七號的全套死侍裝(主要是七號的衣服花錢)花了他四十積點。
而白銘那邊,程嘯直接給了九折,理由嘛,美女當然是最高待遇了,總之白銘一邊愉悅著一邊掏錢。
“大叔啊你都不怕把這店玩垮了?”沈弋忍不住說。
“沒關係,反正不是我的店。”程嘯頗為無賴的聳聳肩:“反正我是幫忙看店的。”
離開服裝店時沈弋隱約聽見程嘯在嘀咕:“鄭吒這個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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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嘯友情客串。
會說話的二逼異形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