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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反目?

  金絨和秋墨對坐而飲,金絨很蛋疼地看著秋墨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從輕蔑的掃視,到短暫的一瞪,再到專注的凝視,每一個眼神都透露著他慣有的淩厲,雖然金絨不懼與他對視,但是再怎麽也對旁邊的人有點影響,有些瘮人。


  “你在搞什麽東西?”金絨輕咳了一下。


  “你覺得……”秋墨恢複常態,也就是無表情的樣子,“我的表情,夠險惡嗎?”


  金絨身子晃了一下,盡力憋住差點吐出來了酒:“你怎麽突然神經質?今天跟阿徹打傻了?”


  “我很清醒,能記得他招式的每一個細節,腦子沒毛病。比起這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險惡……倒不如說是讓人見了就反省自己有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反正就是很嚴肅。”


  秋墨摸了摸下巴:“嚴肅嗎……”他扶了扶額,“金絨,經過長時間的修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刀術是有極限的,人越是拚命地去突破那瓶頸,越有可能墮入失敗的陰影中或者走火入魔失去自我。”


  “你到底想說什麽?”


  秋墨突然撩起劉海,眼中迸射出刀光四射的狂意,使金絨為之一震:“我,不做刀劍師了!我要成為超越劍道與刀法的存在!”


  金絨一時震驚,沒有憋出一句話來。也許是達到了好好的效果,秋墨點了點頭,收起來張揚的表情與動作:“我開玩笑的。”


  金絨一拍桌子:“尼瑪啊!你那種表情鬼曉得你是在開玩笑啊?老子差點因為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也就是說你是信了,那麽這方麵我不用再擔心了。”秋墨自顧自地說道。


  “你到底想幹嘛?”


  “備考。”秋墨隻吐出兩個字。金絨玩味地笑了笑,即刻會意:“哦,你還真是好人做到底,沒有想到,竟然為了那個小子費心勞神成這樣,阿徹都還沒有這個待遇。”


  “他的潛力,需要強烈的壓榨,”秋墨握緊了手掌中的檸檬,將檸檬汁擠進了酒杯裏,“所以,把你說的那個小才女的照片給我。”


  今天對於金絨來說可真是個奇異的日子,他都有點麻木了:“你……準備自己親自ntr?鬼師嗎?”


  這次輪到秋墨拍桌子了:“請你注意,我結婚六年,女兒三歲了。


  “好吧,我收回。”金絨攤攤爪子表示歉意,將一張照片發送給秋墨的手機,末了,說道:“那個小子,在改變著你,這樣好嗎?”


  秋墨不答反問:“你在讓那把刀學會藏鋒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像人,這樣好嗎?”


  久久的沉默後,一人一狐一同舉杯,互相默默的致意,一飲而盡,然後,互相分別。


  翌日早晨,白銘照例到咖啡店去,他的賽程已經結束,今天下午公會競技就停止了,聽說晚上公會又要舉行慶功宴,或許到時候墨彬也會借助這個機會宣布淩霜正式轉隊,而淩霜還是沒有明確說自己的想法,但是……也沒差吧……或許還可以抱一定的希望?


  白銘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上午的時間他可以自由安排,其他人基本上還有未完成的項目,正好,沒人來管他高興不高興。


  剛進咖啡店,看見秋墨正準備出門。“秋墨先生,這麽早就要出門嗎?”


  “嗯,接了一個委托。”


  白銘困惑道:“到這個時候還要接單嗎?公會競技都快要結束了。”


  “做這個事情,不關乎時間,像這樣的人很多。”秋墨淡淡的說道,“我的這次委托,要求你跟隨觀察學習。”


  秋墨將手機遞給白銘,一陣頭暈目眩衝擊了白銘,讓他差些倒下。


  為什麽……為什麽是淩霜?秋墨要“處理”的人是淩霜!而且照片右下角有一個明確的標記,那分明是——抹殺!

  “是誰……誰要做……”白銘顫抖地問,此時此刻,他才終於又想起秋墨這個男人,就是對他來說,也是極度危險的,他可是在刀尖上過日子的男人。“不得透露雇主的信息,這規矩都不懂了嗎?”還是,冷淡的口氣,但是和平時已經不一樣了。


  沒錯……嗬嗬……差些就忘了,白銘啊,你還是沒有長進,他不過是因為金絨的人情,你以為他真的把你當成學生嗎?他要殺你隨時可以。


  “這是……我的夥伴……”


  “是嗎,那麽真巧,那麽,你要怎樣?”


  “秋墨先生……我知道您是因為和金絨的交情才教我,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隻是,我有要守護的夥伴,我不會忘記你教我的一切。得罪了,要用從您這裏學到的來對付您了!”白銘把手放上了刀柄,蓄勢待發。


  秋墨點點頭:“無妨,主神空間就是這樣,實力至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隻不過是……”


  手起,風過,刀鳴,血流。


  不過一瞬。


  白銘咬緊牙關,用灰淵死死地抵住木刀的壓力,同時,眼睛也在竭力抵住來自秋墨眼中的刀。木刀帶起的氣流,在他了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你敢阻擋在我的麵前,但是你已經錯過良機,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和我說沒用的話。”秋墨步步緊逼,抬腿踢向白銘腹部,白銘抽刀出鞘,另一隻手抓住刀鞘格向下身,一刀砍向秋墨的左肩。


  秋麽不過是微微欠身。便躲過了,斬擊,腳下化踢為挑,反而將灰淵的刀鞘從白銘手中挑出奪下,一記肘擊銜接得恰到好處,讓白銘退開幾步。白銘不敢有任何保留,即刻開啟虛化,拖曳著血紅的光帶,如流星一樣衝向秋墨,把速度和力量瞬間提升一個檔次,一時間讓秋墨連連後退。


  “你的虛化倒是在進步啊,畢竟這是你最容易獲得的能力了。”秋墨甚至還有心情提點兩句。


  “可惡。”白銘心裏很急切,看似是他處於主動地位,但是秋墨的格擋和避讓一直沉穩如初,保持著很平衡的節奏。一點看不出吃力,隻是一種從容。


  白銘越發的急了,他知道自己拖的越久,希望越是渺茫,瞬步連發,一次呼吸之內連續從不同方位對秋墨發起攻擊,秋墨被血色的霧氣與刀光環繞,卻完全不似網中困獸。“你還是不會估量形勢,你的虛化無法支持頻率過高的瞬步。”


  仿佛是為了反駁秋墨的話,白銘本來高速迅移的身體突然調轉了方向,以九十度的急轉避開了秋墨格擋的範圍,以刁鑽的角度,錯開了秋墨的木刀,直奪麵門。秋墨眼中微微一亮,絲毫不避,反而抬手直接迎向刺來的刀尖,白銘已經無法收招,隻能任刀刺出,這一擊,反而被秋墨用一步險招化解並且利用了!叮——清脆的鳴響,是刀入鞘的聲音,不是別的,正是被秋墨奪下了的灰淵的鞘。


  “竟然用鞘……!”白銘沒能來得及鬆手,手臂便被控製住,緊接著,腦子裏一陣異樣的眩暈,意識突然變得滯緩,與周圍的環境脫了節。


  “危.鳴珮。”


  一道詭異的刀壓從木刀是傳出,不是往常那樣的淩厲,卻是來得更加尖銳,更像是一張撒出去的網,密集,處處滲透,防不勝防。


  很多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栽在了秋墨這一手上,很少人會料到以攻擊為傲的刀劍師擁有一個強力的控製技能。鳴珮,直接作用於人的精神上的幹擾,同階基因鎖的人中了這一下都要被削弱四成的反應速度長達三秒,更何況白銘這個隻有一階的,直接陷入了眩暈。


  “危.崩巒!”木刀上的氣息再一次變化,岩土般的繁複紋路在刀身上亮起,肉眼可見的刀氣騰躍而起,暴漲到了兩米多,此時的刀壓又變了,變成了山嶽一樣的深沉與厚重,以及一種無法撼動的霸氣。


  “轟——”與其說是砍,不如說是直接拿著一座山,直接撞在白銘身上,白銘悲催地失去了自己身體的主動權,任由巨大的衝擊力把自己砸進牆壁,劇痛,使他眼前一陣陣地發白,幾近失去意識。


  沒有一點點的餘地啊……根本沒有希望……甚至……都沒辦法思考這個天塹一樣的差距了……


  我要死了?就是在主神空間嗎?結果……是我自己來找死了?

  沒有人知道有人要殺淩霜啊……


  …………


  秋墨在袖口將木刀上的塵土拂去,走近或許成了屍體的白銘。


  “喀啦。”有磚石鬆動的聲音。


  “原來,還有後續嗎?”秋墨道,猛一揮刀,揚塵被刀壓向兩邊排開,牆上的凹陷處,哪裏還有白銘?


  煞氣突然在身後顯現,強烈得秋墨都有點被帶起情緒來,但是秋墨的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就地側滾,背後的衣服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撕破了一道口,露出下麵的白襯衫。


  映入眼簾的是虛之假麵,但是卻發生了變化,隻有一半的假麵上多出了幾道血紅的紋路,麵具還繼續向下延伸到了頸部,看上去形成了一塊護喉。


  重新虛化的白銘完全失去了理性,隻是一味地對秋墨發起猛攻,刀法淩亂,毫無章法可言,但是突然大幅提高的速度與力量反而使他變得更加危險,瞬步好似是氪命一樣毫不節省地用,本來七八次就該停止,可是這次十六次之後依然沒有慢下來的勢頭。


  “所以我說過了,虛很強,而你很弱。”秋墨身上的破口越來越多,但是卻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


  “差不多鬧夠了!我可不希望你把我的店拆了。”秋墨再次蓄勢,土黃色的符文再一次亮起,這一次,氣息直接達到三米以上!而白銘似乎是為了回應,也開始了他的蓄勢,血紅的煞氣在掌中高速繞轉,須臾便形成了一股烈風氣旋,還沒有發出,氣勢便已經在過去的所有虛閃之上。


  “崩巒!”


  山嶽刀氣落下,以巨鯨騰海之勢,當頭劈下,而虛閃也在這一刻爆發,血色的洪流與刀上的山嶽對衝在一起。虛閃不斷地將刀壓剝落,二者對撞的氣流,將周圍的一切不斷的破壞著,粉碎著。


  最終,沉厚的山嶽將虛閃劈開,再一次橫亙在白銘的身體上,同時,也徹徹底底的擊碎了他的麵具。


  敗了。


  而秋墨,佇立良久後,自言自語:“算是有資格吧。”


  黑暗……冰藍……白銘知道那是什麽,那是淩霜的背影。


  突然眼前的場景如玻璃一樣悉數破碎。


  白銘猛地坐起,然而身上的劇痛又將他按倒,可是不甘心,又掙紮著爬了起來,試圖找回與自己身體的聯係。


  “小白!你不能亂動!”陸薰衝進房間,將白銘按回床上,而夜陽在門外膽怯地看著。


  “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啊……”白銘一個不穩,跌下床去,瞬間四肢百骸都傳來鑽心的疼痛。


  “你該聽陸薰的建議,深度虛化可不是初級能比的,副作用方麵也是。”秋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秋墨!”白銘已經顧不上陸薰的阻攔,什麽痛不痛,超越了憤怒,強行下床,像趔趄一樣,蹣跚地走到秋墨麵前,用盡全部力氣,一拳轟在秋墨的臉上,把秋墨打得向後退了退。


  陸薰急了:“小白!秋墨先生是為了你!你以為這三天他休息好了嗎?”


  秋墨卻組止了陸薰:“他該打,我也該受."他又轉向白銘:“我知道,用別人的重要的人去要挾,就算是玩笑也過分了,但是我做了。你有資格憎恨我,但是,我承認,你會有超過我的實力,以我的刀起誓。”


  “也就是說,都是你演的?”


  “從一開始,我很討厭你,我能看出來,你並不是為了變強,而是在逃避什麽,這讓我,想起了過去糟糕的自己,於是我有遷怒於你。”


  “今天的考核,你的技藝或許沒有達到標準,但是你敢在明知道會死的情況下,擋在我麵前,這說明,你很傻。也正是如此,你完美的通過了考試,因為今天唯一的考題是,執念。”


  “記住,你,很強。”秋墨鄭重地拍了白銘的肩膀,如同一個真正的導師,這個幾乎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的冷漠男人,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這樣直接對白銘說出了褒獎之詞。


  “撲通。”白銘一下子跪倒在地,底下了自己的頭,明明白白地喊道。


  “師父!”


  秋墨親手把白銘從地上扶起,縱使是他,聽見這聲百感交集的敬稱,如何能不動容?


  “請以後還是一樣。”


  告別了秋墨,白銘一個人回了公會,讓他驚訝的是小隊的人基本都在,看上去他們都在為明晚的慶功宴做準備,不過沒有淩霜。


  “小白回來了。”沈弋看了一眼白銘,白銘哼哼了一聲,朝宿舍走去,沈弋跟了過來:“你最近狀態不對。”


  “沒有的事,娘娘,到時你這麽八卦了?”白銘準備搪塞過去。“是淩霜的事對吧?”沈弋突然道。


  白銘沉默。


  沈弋見他不說話,聳了聳肩:“哦跟你說過我哥沒?”白銘搖頭。沈弋 沉默了一下:“我哥叫沈頡,隸屬於黑色馴鹿刑警支隊,是公安部門一個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秘密部門,因為經常和很多非自然事件打交道,危險係數也很高,他殉職的時候我剛上高二。”


  白銘沉默了一下:“那真是遺憾。”沈弋搖頭:“沒什麽,他曾經有一句很有用的話,不要害怕目標有多高,隻要堅持下去,無論是多麽不可能的案件都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他按住白銘的肩膀:“墨彬是很優秀,但他同樣也很自傲,以至於忽視你天克他的法術殺手,記得老師經常說的話嗎?成績越差,提升的空間就越大,你有的是機會趕上他!”


  白銘看著他,沈弋繼續拍著他的肩膀:“所以說別聳啊,我相信你靚仔,大不了到時候我們陪你去搶婚。”


  白銘已經被激起了鬥誌,沈弋還在發揮他文科生的特長:“找到目標,然後去奮鬥吧,甚至不需要太多,一個答案就可以了!少年,準備好變強了嗎?”


  “我準備好了嗎?”白銘反問。


  “還沒。”


  “………”


  “你還缺一個團隊。”沈弋指了指白銘身後,埃及貓小隊的眾人正站在他身後。


  “別聳啊小白,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蕭雲山道,陽龍也笑道:“我們為了想辦法幫你可計劃了好多天呢,就擔心你不幹。”張顏接著說:“我們會為你創造一個機會讓你和她麵對麵,但真正還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你敢上嗎?”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眼裏帶著期待,白銘捏了捏拳頭,這一次,我不會再後退了!

  “我會搞定的,無論如何我都會親自去問她。


  埃及貓小隊的成員都相視一笑,江煙緋笑道:“來認識下你的新舞伴。”


  貓耳少站了出來,睜著大眼睛看著白銘:“請多指教了。”


  唐崎鬆和趙昊望著眼前的這群人,相視苦笑,趙昊問:“就讓他們胡鬧嗎?”唐崎鬆聳了聳肩,老氣橫秋:“年輕人嘛,鬧鬧也沒什麽。”趙昊挑了挑眉毛:“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萬一鬧大了怎麽辦?”唐崎鬆一攤手:“那到時候你負責帶人跑,我負責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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