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15:隱瞞
時間倒回一分鍾前。
“他們的心理是真的強大。”琉馬無奈地搖頭:“這樣的情況下都還不忘開玩笑。”
喬尼薇用傘柄捅了捅他:“琉馬,不高興嗎?”
琉馬看了她一眼,微笑起來:“不是,隻是好久沒遇到這麽有趣的人了,讓我想到了久城他們。”
“聽說久城先生和布洛瓦小姐也來倫敦了呢。”喬尼薇歪了歪頭。
琉馬笑了笑,剛要說話,突然瞥見黑暗裏閃過一個影子!
“是他!”琉馬臉色一變:“有情況!”
靈偶師就站在他們麵前,咧開嘴的麵具像是在嘲笑,接著他就閃進了黑暗,動作就像一個幽靈。
“你在這兒別亂動!”琉馬追了上去,喬尼薇大聲喊他,他卻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黑暗裏,腳步聲在黑暗中遠去。
“怎麽回事?”唐崎鬆問,他話音剛落,齊夢瑩的尖叫又在樓下炸響。
“該死的!出事了!”江煙緋招呼沈弋和顏麒,三個人迅速往樓下衝,其他人也紛紛趕往出事地點,當他們到達時,陽龍正抱著齊夢瑩,她已經暈過去了,江煙緋給的手鐲已經斷成了兩截。
“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艾柏林警長在耳機裏問。
“齊夢瑩剛才衝在最前麵,和我們有一段距離,應該是和靈偶師正麵碰上了。”張顏說。
“那個混蛋簡直把我們當猴耍!”陽龍頗為憤怒,她帶的小組組員出事,她這個組長的麵子肯定掛不住。
齊方想從陽龍手中接過齊夢瑩,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意自家妹妹的安全。
“他比我們更熟悉這裏,我們完全處於被動。”張顏說。
“沒出大事就好。”蕭雲山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嗎?”
“琉馬不見了。”喬尼薇少有的驚慌:“他剛剛去追靈偶師,之後就不見了……”
遠處突然傳來了槍聲!
眾人都吃了一驚,喬尼薇又試著喊了幾聲,但依舊沒有回應,琉馬就像消失了一樣。
“分頭找嗎?”顏麒拉著聶晴之,齊夢瑩出事和琉馬失蹤讓他更加擔心聶晴之的安危。
“不行,”唐崎鬆道:“不能太過分散,那個家夥打的就是各個擊破的注意,我們最多分三組,之前的一組和四組合成一組,搜索一層,二組和五組合成一組搜索二層,喬尼薇女士,你先和我們組一起行動,我們搜索三層。”
喬尼薇點頭同意,唐崎鬆轉向眾人:“一定注意安全,把找琉馬朔放在第一位,有情況立馬通報,不要走得太遠,保證遇到麻煩其他人能最快趕到,注意效率,別插科打諢了。”
眾人繼續前進,很快已經接近紡織廠的另一頭,沒有任何痕跡證明有人在這裏呆過,到處都是灰塵、堆積的廢舊物品和蜘蛛網,沈弋他們一無所獲,樓上樓下的隊友也沒有發消息,外麵的趙昊也沒有通報,除了艾柏林問了兩次情況外大家都沒怎麽說話,隻有腳步聲在過道上回蕩的聲音。
紡織廠的采光不好,四周一片昏暗,沈弋放眼過去滿眼都是壓抑的深灰色,他不得不用手電,白色的光柱裏滿是灰塵在飛舞,周圍安靜得讓人發毛。
走過紡織廠應該用於存放貨物的倉庫,地麵上全是重物壓過的痕跡,還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沈弋簡單檢查了一下,看起來都很正常。
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咳,怎麽又都不說話了,氣氛很詭異啊。”七號閑不住開腔了:“我們尬歌怎麽樣?就唱《無間道》,我唱劉德華,誰跟我梁朝偉?”
“什麽時候了你還尬歌。”沈弋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七號誇張地叫了一聲摔了出去,撞開了旁邊的一扇門。
“真是,我們現在連琉馬的影子都還沒……”沈弋話還沒說完,七號突然爬起來:“哎哎你們看琉馬哎!”
“哦……他居然找到了。”沈弋拿手電筒照射房間,琉馬真的在房間裏,詭異的是他低垂著頭,四肢下垂呈下垂狀,雙腳離開地麵,整個人是飄在空中的。
“什麽鬼?”
其他的人見沈弋僵在門口都頗為疑惑,在擠進了後疑惑都變成了震驚。
“這是在表演節目嗎?”
江煙緋聯係唐隊他們告知情況,沈弋發動了鷹眼,借著手電筒的光他終於看見了,琉馬是被吊起來的,他的雙臂和上半身被幾根奇怪細繩,應該說細絲捆綁著懸吊在半空中,就像個提線木偶,繩子一直向上延伸,從他頭頂的一個洞口穿到樓上,絲線和小提琴弦差不多粗細,而且是半透明的,如果不是鷹眼提供的視覺他們很可能就忽略掉了。
“琉馬!”喬尼薇已經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唐崎鬆他們,她透過門看見了被吊在空中的琉馬,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疾步跑向琉馬,同一時刻,沈弋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他用鷹眼仔細觀察,房間裏盡然縱橫有十來根亮晶晶的絲線!
陷阱!
“小心!”他試圖阻攔,但喬尼薇已經衝進了房間,並撞斷了其中的幾根絲線,沈弋聽見樓上傳來了響動,他激活了基因鎖,子彈時間發動,一把將喬尼薇拽了回來!
“哢嚓!”頭頂的天花板被砸破,一台巨大的紡紗機器從天而降,擦著喬尼薇的手臂墜落下去,砸穿了地板落到下一層,揚起大片灰塵!
千鈞一發!
然而這還沒完,沈弋還聽見有繩索的聲音,他抬頭看見屋子裏的繩索因為失去重物牽引而而高速滑動,也包括了綁縛著琉馬的絲線,他整個人像是斷線木偶一般向下墜,在他腳下是一個空洞,從這裏跌下去斷條腿都是輕的。
好在蕭雲山及時召喚剃刀拽住了琉馬頭頂的絲線,讓他掛在了半空中,沒有摔下去。
其他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腳地把琉馬救了起來,幸運的是他並沒受什麽傷,僅僅隻是絲線割破了手臂,外加一些擦傷,但人很虛弱,而且精神恍惚,在沈弋和蕭雲山的攙扶下才跌跌撞撞的走出紡織廠。
“如何了?”等在外麵的艾柏林趕緊上來問:“到底怎麽回事?”
琉馬深吸了一口氣:“我和喬妮薇在三樓碰上的他,我讓喬妮薇在那裏等著,自己追了過去,他把我引到了一個房間裏,我試圖用手槍攻擊他,也成功命中了,但是……沒有用,他毫發無傷,然後,我看見了那些繩子,它們就像蛇一樣纏住了我,把我吊起來,在我昏迷前他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並且告訴我了一個名字……”
“一個名字?”張顏在玩魔方:“是凶手的名字嗎?”
琉馬閉上眼睛再睜開:“澤德,澤德.拉斯科夫。”
“澤德.拉斯科夫?”其他人都一臉茫然,靈偶師告訴琉馬這個名字是一條謎語嗎,還是說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含義?
“澤德.拉斯科夫?”艾柏林皺起了眉頭:“是十五年前的那個縱火犯!”
唐崎鬆皺起了眉頭:“你認識他?”
“他就是十五年前的縱火犯,”艾柏林看向琉馬:“先送琉馬去醫院吧,之後再繼續調查。”
去醫院的路上,唐崎鬆示意江煙緋用精神鎖鏈把埃及貓小隊的眾人連接起來。
“他有事瞞著我們。”鏈接剛開啟,唐崎鬆就說:“剛才說到的那個人,澤德.拉斯科夫,他應該知道,但是故意轉移了話題。
“他如果知道,為什麽要隱瞞呢,依現在鎮民們的態度,他現在也急需查清真相吧?”顏麒有些疑惑。
“沒人會做對自己絕對不利的事,他這麽做,肯定是其中有影響他自身的原因。”張顏看了一眼艾柏林,他並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眾人現在所講的話題,依舊在查看手中記錄線索的筆記本。
“現在怎麽辦?”沈弋問。
“現在直接問可能也沒什麽用,繼續調查吧,我們還有幾個地方沒去,”唐崎鬆道:“首先是趙昊、沈弋、顏麒和夜陽,你們負責調查那個約翰遜先生,但不要打草驚蛇,現在線索本來就夠少了,不能再斷掉。”
“了解。”四個人點頭領命。
“然後就是重點針對十五年前的大火的調查,這裏麵肯定還有我們不了解的事情,江煙緋,你和聶晴之、馬銀川是一小隊,陽龍,你帶千山闕和林樺,二小隊,蕭雲山,你比較辛苦,帶三個新人,蘇延、七號和譚雲,你們是三小隊,馬戲團在鎮裏演出時曾經在一些鎮民家中居住過,你們負責調查這些人,一定要注意一些細節,還有,安全問題,江煙緋給的手鐲都要拿好。”
被點到的人同樣點頭示意,陽龍反應很激烈,齊夢瑩剛才的遭遇讓她頗為憤怒。
“然後是齊夢瑩,你在醫院休整,去淩霜和白銘那裏,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不!”齊夢瑩拒絕:“我要和哥一起!”她也受到了一定驚嚇,以至於沒有叫齊方想“笨蛋老哥”。
“好吧,那你一定要聽命令。”唐崎鬆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那剩下的人,跟我走,我們一會兒去一趟鎮長家裏,我必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現在就行動嗎?”沈弋問。
“先去醫院,調查記得回避一下警察,現在還不清楚艾柏林的想法。”唐崎鬆看了一眼艾柏林,他沒有覺察。
到了醫院,眾人先給琉馬安排讓他休息,之後去探望了白銘和淩霜。
“嗬,酸臭味。”沈弋誇張地揮著手從病房出來,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喬妮薇。
他想安慰一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一單身狗,還沒法理解那種感覺,況且他隻擅長打擊人,不擅長安慰人。
從醫院出來後,沈弋一行四人前往約翰遜的住所,在鎮子西北麵高地的一處宅邸。
“亨利.約翰遜,1846年4月26日出生於倫敦,約翰遜家族是貴族,他的父親還曾擔任議會上院的議員,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他的哥哥繼承了家業,姐姐已經出嫁。他現在就居住在萊西格爾鎮,家族留下的宅邸裏。”沈弋讀了蘇格蘭場提供的關於約翰遜的資料:“根據鎮上人的說法,他這個人人品不好,自己也沒能力,靠著自己的哥哥給的錢生存,高傲而且虛榮,嗜酒如命,和鎮民的關係也很差。”
“這麽說,他要偷偷寫信息給新聞部就為了那點稿費?”顏麒有些困惑:“但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事實呢,我們給的報酬可不比那些稿費少啊。”
“問了才知道。”趙昊一向奉行簡單粗暴的原則。
四人來到了約翰遜的住宿,從宅邸的規模和豪華的裝修來看,約翰遜家還是有些財力的。
走上十來層階梯,沈弋扣了扣那扇豪華的白漆木門,是女仆來開的門,她的動作頗為僵硬,想必是在戒備幾人,得知幾人的來意後,她讓另一個女仆通知約翰遜。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知道什麽靈偶師!你們這些警察是聽不懂話嗎?”約翰遜罵罵咧咧地從樓上下來,他正值壯年,身材高大,但因為不怎麽運動,身形瘦削,留著小胡子,還帶著單片眼鏡,頗有英國紳士的感覺。
“打擾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
“我知道,那個什麽聯邦調查局的人。”他及其沒禮貌地打斷了趙昊的話:“上次我就說得很清楚了,你們在抓的那個什麽靈偶師,我壓根沒聽說過!”
“但是我們已經問了萊西格爾新聞部,經證實你確實給他們寄去了有關靈偶師的信息。”沈弋忽悠他,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去什麽新聞部,有關的信息都是從夜陽偷偷撕的紙條上得知的。
“我就說!新聞部那些人都是豬腦子!還說什麽絕對保密!我還給了他們一筆保密費!這些人真是沒有職業操守!回頭我一定要投訴他們!”約翰遜完全沒有謊話被拆穿的羞恥感,反而大罵新聞部的人沒給他保密,沈弋眉頭一挑,還真是和情報上說的一樣,這個家夥確實是個討厭的人。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知道靈偶師的事情,但這和我沒關係!都是我的女仆道聽途說的!她們這些人就喜歡多嘴……”他又開始叨叨起來。
“停,我們並不在意這些信息是怎麽來的,我們隻是想問問你還知道些什麽,”沈弋不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直接了當地問:“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所知道的關於靈偶師的情報好像更詳細,可以請你告訴我們嗎?”
“我知道的就那麽多,全都寫在信裏了。”約翰遜又開始撒謊,沈弋直接堵死了他的退路:“雖然很冒昧,但能讓我們去你的書房看看嗎?或許你漏掉了線索也說不定。”
“這就不必了吧,也不是很方便……”約翰遜並不情願。
沈弋直接用行動打斷了他,扔下了一塊金磚,約翰遜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給新聞部投稿,是為了酬金吧?”沈弋微笑:“這算是我們對擅自進入你家的一點補償,怎麽樣?”
“這……這當然可以。”約翰遜雖然是貴族,但除了他的哥哥每個月寄來的錢,沒有任何收入,而他哥哥寄給他的那筆錢又要用於生活花銷還有支付女仆的工資,到最後他能私人使用的最多幾十英鎊,而根據情報他又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光靠那幾十英鎊買酒肯定是不夠他喝的,經常賒賬買酒也是他和鎮民們關係不好的原因之一。因此,沈弋才想出了這招金錢戰術。
“好吧,我答應你們。”約翰遜收起了金磚,咳嗽了一下,強壯出之前的鎮定:“但你們要答應我,不可以去書房以外的地方。”
“悉聽尊便。”趙昊同意了,約翰遜帶他們進了屋子。
約翰遜的宅邸極其豪華,大廳的地麵鋪著手工地毯,頭頂掛著造型繁複華麗的吊燈,一行人順著橡木鑲板樓梯走上二樓,樓梯的牆壁上掛的全是約翰遜家族成員的畫像和照片。
前往書房的路上,沈弋也沒有忘記打量四周,觀察房間的格局。
“這裏就是書房了。”約翰遜打開書房的門:“裏麵很亂,那兩個愚蠢的女人又沒有來收拾,我雇她們是來吃閑飯的嗎……”
他還在罵罵咧咧,趙昊給沈弋使了個眼色,沈弋會意:“約翰遜先生。”
“什麽事?“約翰遜轉過頭來看他。
“砰!”
他渾身一震,臉朝下撲倒在地上,顏麒拿著他的大劍“斬羽”,看了一眼被他打中後腦暈過去的約翰遜,有些歉意地問:“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不會。”趙昊安慰他:“主神的懲罰並沒出來。”
沈弋:“敢情您對下手輕重的認知是以死沒死人為標準的嗎?”
趙昊看了一眼地上的約翰遜:“沈弋負責書房,夜陽去調查房間,顏麒去調查閣樓,我去調查樓下。”
“了解!”
沈弋進書房前還不忘把約翰遜先生扶起來,讓他睡在書房的椅子裏,約翰遜先生可能做夢也沒想到這群“聯邦調查局”的組員會這麽粗暴。
書房其實並沒有約翰遜說的那麽亂,相反,還是特別整理過的,書架上擺了不少書籍,但大都落了灰,看來約翰遜並不怎麽看書,而且從書房的使用痕跡來看約翰遜也不怎麽來書房。
搜尋了一圈,沈弋一無所獲,約翰遜的書房並沒有任何可用的價值,這想必也是約翰遜同意帶他們上來書房的原因,他覺得這完全是一樁送錢的買賣,想必還在心裏偷偷朝笑沈弋他們,
“看看他們有什麽發現吧。”沈弋頗為無奈地朝書房門口走,書房的門上有一副全家福,但這並不是傳統的全家福,它更像是家譜,約翰遜家的家譜,家譜的曆史比這棟宅邸還要久,從約翰遜的曾祖父一直記錄到亨利約翰遜以及他的哥哥姐姐,甚至還包括了表哥和表姐。
“等等,這是,克裏斯朵夫?”沈弋看著約翰遜姨父的名字,他姓氏是克裏斯朵夫,約翰遜的小姨嫁到了克裏斯朵夫家,而他小姨的女兒,約翰遜的表姐,就是伊蓮娜.克裏斯朵夫,上源一郎的妻子。
“等等,如果這麽說的話……”沈弋突然想到了什麽。
耳邊突然響起了音樂聲,聲音還很大,沈弋突然想起之前無意間看見大廳裏有一個留聲機,音樂可能是從那裏來的。
“啪嗒。”背後突然傳來響聲,沈弋回頭看見約翰遜正在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沈弋以為是他醒了,想對襲擊他的事道歉,但他立馬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約翰遜的表情很呆滯,仿佛依舊在昏迷中。
“你好,聯邦調查局的探員,”約翰遜突然說話了,雖然說話的音調沒有起伏變化,就像機器人,但從口氣沈弋還是認出來了。
“又是你。”
又是靈偶師搞的鬼。
“你們能夠追查到這裏來,還是很有能力的,我忍不住表揚你們一下。”約翰遜就像一個人偶。
“你到底想幹什麽?”沈弋問。
但約翰遜,或者靈偶師並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說:“很榮幸能作為你們的對手,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麽樣,想必你們很想知道關於我的線索吧?接下來,我們就來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如果你們能夠成功抓到我,我就告訴你們線索,怎麽樣,是不是很心動啊?當然,我會加入一點挑戰,不然就太無聊。”
玩你馬啊玩!你是深井冰嗎?怎麽你們反派都喜歡玩遊戲啊?
沈弋準備破口大罵,但約翰遜突然舉起了手。
你他喵的還要舉手向盟約宣誓嗎?這不是遊戲人生片場!
沈弋剛要吐槽,眼皮突然一跳,背後一股涼意竄上脊椎。
“啪嚓!”一道銀芒擊碎了書房的門,朝著沈弋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