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62:惡魔執事
“人太多了!”夏爾臉都要變青了,閃開一個朝他這邊擠過來的胖子,“這樣下去趕到目的地的時間已經足夠再打一場西班牙海戰了!”
“西班牙海戰比這個誇張多了。”千山闕同樣難受,因為她還得幫齊夢瑩開路,手裏的蒼銀必須控製力度不能下殺手,雖然有大衛協助,但依然有些吃不消,“不過,確實這樣太拖時間了。”
“喂別碰我的丸子,見鬼你的衣服把我上麵的湯汁擦掉了,那個,喂,小心。”齊方想穿行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護崽的母雞,但偏偏又是橫向移動讓他看上去更像一隻大閘蟹。
位置靠後的張顏雖然開啟了基因鎖,但暫時還看不出他的能力,而他也沒有使用基因鎖能力去戰鬥,而是拿著唐崎鬆配給的盾牌將靠過來的人全部擊倒。
最輕鬆的大概就是賽巴斯,麵對湊過來的人他輕描淡寫地掃兩下就能把靠過來的人掃飛,自動開出一條通道來,這讓另外四人眼前一亮,但塞巴斯並沒有照顧其他人打算,他隻護衛一個人,那就是他的主人夏爾,夏爾手裏拿著一支老式M型的勃朗寧手槍,但他隻是用做極端情況下的自衛,並未主動攻擊那些被法陣控製的市民們。
六人沿著小巷一路豬突猛進,終於成功來到了聖保羅大教堂,賽巴斯蒂安憑借著不俗的眼力一眼就看到了位於教堂標誌性半圓頂上方瞭望台裏的陣角,黑色電光像蛇一樣順著瞭望台遊至塔頂。
“咱們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上去嗎?”齊方想橫向叼著一串丸子,手腳並用的樣子硬是把丸子叼出了海盜登船嘴裏銜著刀的感覺。
短暫的商議,張顏給出了最短路徑,也就是直接從聖保羅大教堂的外壁爬屋頂,這個計劃遭到了出齊方想外的人的一致認可。
“能稍微等下嗎?”齊方想伸手扣住牆壁上的一塊浮雕,從牙縫裏擠出字來——看得出相當的熟練——:“我覺得我的丸子要掉下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就不能有點緊迫感嗎?”千山闕回過頭來朝他喊,六人避開人流,從東側長廊的爬上屋頂,再經由長廊屋頂一路抵達半圓穹頂的位置,此刻千山闕和其他幾人都已經爬上了人字牆,而齊方想還掛在立柱頂端。
“齊先生,我來幫你一把。”賽巴斯蒂安從頂上探出手拉了齊方想一把,把他也拉上來,幾人先後抵達了帶有斜度的屋頂。
“大家都小心,陣角所在的地方應該會有敵人駐守,我們……”張顏話還沒說完,眼角瞥見一絲光亮,他立即向後撤,同一時刻一個身影像炮彈一樣從鍾樓後麵殺出,撞擊在張顏即將抵達的位置,碎石瓦片四濺。
“臥槽,這是鮑勃嗎?”齊方想叫到。
人影站起身來,並未繼續攻擊,但幾人全都已經擺出了進攻姿態,眼前的人絕對不是正常人,緊繃的皮膚,麵部死黑無表情,皮膚則呈現出詭異的慘白色,眼神空洞,眼球漆黑沒有眼白,雙眼就像兩個詭異的黑洞。
“呼!”另一側再次傳來了風的聲音,有人借著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前一個目標的空檔發起了進攻!
“哐當!”與其他組情況一樣,齊方想一行人在前往同樣受到了襲擊,但沒想到有人比他們四人更快動手——賽巴斯,不但和突然從轉角處突襲過來的拳頭硬碰硬對轟一拳,甚至還變招抓住那個家夥把他拉了出來。
齊方想不知道其他隊伍是否遇到了襲擊,但就他麵前這位的賣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破了好幾個洞的褲子,身上穿的大衣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能看到露出來的棉花,同上一個襲擊者一樣,這家夥也麵部緊繃,雙眼漆黑而又空洞。
“傀儡嗎?”賽巴斯蒂安將襲擊者扔下,帶著白手套的手指成扇形展開幾柄銀製餐刀,他將餐刀猛地扔向旁邊的一座雕像,力量之強,餐刀將雕像的半截身體都打得粉碎,藏在其後的人不得意隻能走出來,露出其真正麵目:銀發,穿著禮服戴著單片眼鏡的年輕男子。
歐夫人的管家,傀儡師佩裏。
“好久不見各位。”佩裏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一副彬彬有禮的味道。
“哦呀哦呀,沒想到能遇到傀儡師,開膛手傑克的手下還真是多才多藝。”賽巴斯感歎道。
“你是怎麽做到的。”佩裏看了一眼賽巴斯蒂安,微笑有一瞬間的變化,但隨即又開消失了,他開口道,同時依舊保持著平靜的樣子,但他不小心透露出來的語氣還算出賣了他,“我可不是那種半吊子傀儡師。”夏爾剛開始還想吐槽這是一句廢話,但旋即明白了:傀儡師操控人偶是需要類似絲線這種介質進行操控,但這兩個傀儡與你之間並沒有什麽東西連接起來,也就是說,按照常理來說,這是根本沒辦法做到的事。“中國有一句話叫做‘順藤摸瓜’。”賽巴斯輕描淡寫地說道,“戲子就應該在舞台上表演戲法。而不是在這裏像一隻野狗一樣死趴在地上。”
齊方想完全沒想到,賽巴斯還有如此毒舌的一麵,這嘲諷,家夥不去當mt簡直就是浪費!沒看到旁邊千山闕都露出心疼的眼神了嗎。“你……說話還真是刻薄呢,”男子似乎被激怒了,但很快便冷靜下來,“好,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嘲諷過我了,看來我們之間也沒多少好談的了,那麽。”
他張開雙臂,十指輕動,同時從四麵八方的雕像、建築後走出了一個又一個傀儡,他們站成一圈,將幾人團團圍住。
“我們就直接一點吧,你們要上去摧毀陣角,而我要取你們的性命,現在有什麽要說的就快說吧,不然就隻有去地獄說給惡魔聽了!”
他揮了揮手,所有的傀儡同時發起進攻,幾人也迅速擺開架勢迎戰。
夏爾朝著佩裏連開數槍,卻都被傀儡擋住,他遠遠看見了佩裏的眼睛,露出了輕蔑的笑容:“賽巴斯。”
“少爺有什麽事?”賽巴斯蒂安一記飛腿將傀儡踹飛,轉頭露出一個盡情吩咐的笑容。
“那個家夥,是你的同類吧?身上有著同樣令人作嘔的味道。”夏爾冷聲道。
“雖然不願意承認,把我和這樣低級的家夥歸成同類,但是從概念上來講確實如此。”賽巴斯蒂安無奈地說,但動作依然幹淨利落,說話間他的身型瞬間加快,掃腿擊倒兩個傀儡,人已經從傀儡間穿過,直取其背後的佩裏,其速度之快仿佛黑色的閃電,佩裏根本來不及指揮傀儡阻擊就被擊倒在地。
“咳!”佩裏被正中腹部,這一拳力道很足,他被打得在地上翻滾兩圈,好不容易才支起身體,但映入眼簾的是賽巴斯蒂安裁剪公正,光潔鋥亮的皮鞋。
“砰!”
“哇啊!”剛剛站起的佩裏痛呼著倒飛了出去。而塞巴斯則站在男子之前的位置活動著右手腕:“好了閣下,讓路吧。”
“你!你居然踢我的臉……”佩裏臉都要綠了,被氣的。但塞巴斯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管家居然擁有如此高的戰鬥力,他知道塞巴斯動了,但他根本來不及閃躲——就算是本能反應都來不及閃躲的速度!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佩裏不得不正視麵前這位管家,他可以無視夏爾,可以無視大衛,可以無視千山闕三人,但不能無視塞巴斯,“你難道是……獵魔人嗎?!”
獵魔人!四個人心中一驚,獵魔人啊,歐洲中世紀人類最強對神秘職業,要知道,一直有句老話叫做宗教的瘋狂,法爺的魔法,不及獵魔人銀弩響。你看範海辛啥樣,雖然其是最借助外力的職業。但毫不客氣的說,隻要準備充足,別說一個傀儡師,就算是親王級吸血鬼都能殺給你看(祖就沒法,隻能製約,畢竟差距太大了)。
獵魔人都來了,真的就是高魔幻境啊!”齊方想用隻有他和張顏以及兩女能聽到的聲音感歎:“接下來哪怕是貝希摩斯從天上掉下來我都不會驚訝了。”
塞巴斯沒有出聲,佩裏當對方是默認,嗬嗬冷笑起來:“不說話看來你是默認了,雖然碰到一個獵魔人還是挺意外的,雖然驚奇你為什麽沒有帶裝備,不過接下來就.……”
“砰!”
“咳啊!”佩裏又飛了。始作俑者依然一副平靜樣:“別說廢話了,我趕時間。”
“夠了夠了!你惹怒我了!”一道道黑色氣息開始向佩裏匯集,而他的體型也漸漸開始變大,1米6……1米7……1米8……2米.……直到最後,足足成長到有四層樓高度大小。而他的樣子也徹底變成了狗頭人樣,與尋常的狗頭人區別也就在於他的皮膚是暗紅色,身上有遍布流動的紅色紋路,腦袋上長了一對羊角。“重新自我介紹一下。”他的嗓音變得低沉,低沉得讓人感覺心髒受到了壓迫,“我是地獄之門衛士,紮克蘭。”
草!齊方想暗罵一聲tm自己運氣不好,選哪條線不好選這條,這下好了,一個地獄的惡魔,不知道是不是真貨,要是是貨真價實的惡魔別說一個齊方想,就算是一百個齊方想加起來都不夠這家夥打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呢!張顏心裏也同樣不好受,但作為隊長的他還是開始指揮起來:“準備戰鬥!齊方想遠程打擊,這個惡魔應該是火屬性,用水冰類別的箭,千山闕和我一起攻擊腳踝,齊夢瑩用玩偶遠程進攻,我們來拖住他!”
話音剛落千山闕帶頭揮著蒼銀迎上了紮克蘭的一拳——“砰!”千山闕前衝架勢瞬間變成半跪,原本是揮舞的蒼銀也變成了防禦雙手托舉,加上了大衛的幫助下,千山闕好歹硬抗下了這一擊,但大力碰撞的反作用力也讓其不由發出一陣悶哼。張顏也提著折疊盾上前:“還愣著幹什麽,按計劃行事!”
齊夢瑩連忙反應過來,熊孩子發出真正的熊吼聲出現在戰場,向一輛裝甲坦克撞向紮克蘭同時用它的銳爪拍向紮克蘭的腳踝,但沒有任何效果。而齊方想的冰箭更是靠近紮克蘭的身軀就被熔化,“你們這是給我撓癢嗎。”紮克蘭索性再度揮舞起他的拳頭,同時已經像犬類的足部一樣反曲的雙腿猛然發力,讓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這次攻擊目標是站在離他最遠,,手裏隻有一把槍的夏爾,拳頭無比碩大,即使夏爾用盡全力也無法逃出這片陰影區域,看著已經到麵前的拳頭,夏爾根本就沒有要的跑的打算,相反他帶著一種傲然的氣勢直直地望著拳頭砸下。
“砰!”紮克蘭的拳頭被停下了,紮克蘭愣住了。千山闕愣住了,齊方想愣住了,夢瑩愣住了,但隻要一個人沒有愣住,那麽夏爾就能夠全身而退,賽巴斯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淡:“你讓我傷腦筋了。”話音剛落,紮克蘭便趕到自己右手像是被加裝了推動器一樣,活生生被反推了回來!
“賽巴斯,拖的太久。”夏爾在塞巴斯蒂安背後拉下眼罩,露出右眼的法陣:“我允許你用你的方式,解決它。”
“yes,my lord。”塞巴斯蒂安欠了欠身,隨即脫下了他的白手套,露出帶著與夏爾右眼同樣圖案刺青的雙手。
“不可能,獵魔人不可能有這麽誇張的力量!你究竟是誰!”
“看你的惡魔氣息,隻是一個剛剛有資格看守地獄門的新惡魔吧。那麽.……是誰,讓你有膽氣,有資格,有能力挑戰賽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望著紮克蘭迷茫的神色,賽巴斯蒂安笑了,隨機一連串誦讀的聲音從他開合的口中傳出。
千山闕發誓,賽巴斯吐出的音節絕對不是她所了解,聽過的任何一種語言,甚至不可能是人類能夠發出的音節,人類的聲帶不可能發出這種音節。
紮克蘭麵色又變了,如果說之前隻是單純震驚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了驚恐:“不可能不可能!”似乎在說服自己,“你不可能是他!他已經在沒有在地獄出現很久了!”惡魔長時間不出現在地獄,可能性很多,但對於那一位而言,隻有死亡才能夠解釋。“隻是和少爺簽訂了一個麻煩點的契約而已。”賽巴斯蒂安輕描淡寫地說道,“原本我是很不想暴露我的本相,那可能會讓少爺有失態的表現。但現在我發現一時失態總比死亡好多了。”說著,賽巴斯蒂安身體也開始變化了。
一雙青黑色翅膀撐破他的衣服露了出來,兩手漸漸異化成爪子,身上不再是那一身黑色幹練的正裝,而是完全用青黑色羽毛覆蓋,臉部則變成烏鴉頭,如果不是他眼睛依然是老樣子,否則這個看上去恐怖無比的烏鴉惡魔沒有人會想到是賽巴斯。
“真的是你!”看著漫天飛舞盤繞著賽巴斯身邊的不停嘎嘎叫的烏鴉,以及那一雙紫色的豎瞳,紮克蘭真的可以確信,這不是什麽冒牌貨,真的就是那一位!
但他不能退,惡魔雖然反複狡詐詭秘恐怖,但他們卻沒辦法逃離一個行動準則,那就是契約上的內容必須遵守。現在的他隻想回到過去好好揍一頓要簽訂契約的自己,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說什麽都不會簽訂契約!
“你在害怕。”賽巴斯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動手了。”是宣告,也是行動!碩大的翅膀張開,賽巴斯飛了起來:“我隻用五招。”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不要說是一隻火屬性惡魔。聽到這種宣告,紮克蘭要是還能忍幹脆直接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張開嘴巴就是一個大火球朝賽巴斯噴了過去……
雖然賽巴斯完全吸引了紮克蘭的注意力,但齊方想等人並不好受,傀儡,傀儡,到處都是傀儡!沒有了佩裏,或者說紮克蘭的控製,傀儡們開始自由攻擊,這讓齊方想一度想起了當初的喪屍環境,被喪屍圍攻,然後他們不得不在一個破爛旅店躲著,然後看到了那樣子的千山闕……見鬼,我在想什麽!齊方想連忙搖頭,結果差點一不留神,一支爆裂箭直接擦著大衛的觸角飛過,毛都掉了幾根。“我擦,齊方想你要殺人哦不殺蟻啊!”但齊方想是什麽人,論臉皮,別說埃及貓小隊,某葉姓戰術大師都不夠看的,當即回複道:“誰讓你太小,看不清。”氣得大衛都想把手裏剛剛拆下來的傀儡手臂直接丟齊方想臉上,這些傀儡人類的表皮都是金屬材料。
“攻擊頭部,頭部的位置相對脆弱!”張顏頗有種斯巴達戰士的風采,用這些大盾壓製住傀儡,另一隻手持刀刺穿他們的頭顱。
千山闕揮舞蒼銀再度打飛一個鐵傀儡,朝大衛喊道:“有體力瞎折騰還不趕快來幫忙。”“但問題是他們根本死不了啊我的大小姐,蟻腿都要跑斷了,費勁拆了半天,過一會就自動重新拚接好了,和之前那個人偶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繼續拆!傀儡修複需要時間,我們現在剛好需要時間,堅持住,卡傀儡修複時間,不同傀儡修複時間不一樣,我來點名指揮,你們來破壞,總之避免傀儡潮出現!”
“最麻煩的鐵傀儡交給我。”激活的蒼銀迸發出強烈的電擊,被電到的鐵傀儡全都不再行動。這讓齊夢瑩眼前一亮。“隻是利用蒼銀能力暫時把它們變成電磁鐵而已。”千山闕說的輕巧,但隻有她才知道,她為了精確操控蒼銀雷霆能力到底花了多少心血。上一次工會比賽團戰雖然勝利,但誰都知道,對方在明顯放水。這對千山闕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刺激,以至於事後開始磨煉。如果是現在的她再對上那兩位,就算不用大衛協助,她也能和他們好好鬥一鬥。
不得不說,千山闕這一手不但讓有些低落的士氣恢複,還隱隱出現了競爭,至於是誰.……“吼!”熊孩子跳進傀儡群裏麵,像掃地一樣爪子亂揮,眼看要被攻擊到了,瞬間縮小恢複成洋娃娃樣子,隻不過還沒掉在地上又再度變回巨熊把傀儡群頂飛,遇到弱的直接硬抗。“隻是利用自己能力暫時把它們牽製住而已。”齊夢瑩學著千山闕的腔調,讓千山闕狠狠瞪了齊夢瑩一眼,而齊夢瑩雖然臉色不好看,卻倔強地回瞪了回去。
齊方想專注“點名”自然沒有發現,夏爾則有些不明所以,不理解為什麽二女突然爆種,了解真相的大衛則無腦搖頭:“嗬,女人。”
另一邊。紮克蘭的樣子很不好,原本高亮的血紅色紋路已經黯淡了不少,渾身更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傷口還插著鴉羽告訴著外人始作俑者是誰。而他的對手,依然飛在高空,和之前唯一的區別就是身邊的烏鴉變多了。
紮克蘭已經完全放棄了進攻,因為他發現,不管是地獄火焰,亦或是他曾經引以為豪的力量(鬼知道為什麽一個法爺比戰士力量還高。)更或者是各種陰謀詭計,都完全傷不了對方,對方就飛在那裏,等他進攻,但他連外層的烏鴉群都無法突破。不過好在.……他還能賭。
“您已經用了四招了。”沒錯,某種意義上,這是耍無賴,誰說進攻招才算招。防守招也是招啊!而賭的內容就是,他在賭對方認不認,如果塞巴斯認了,這也意味著他隻需要承受一招,但對方要是不認,或者幹脆直接不顧承諾直接補刀,那他也隻能認栽。
“是,還有一招。”他認了,他真的認了!紮克蘭難掩臉上的喜色,但還是讓自己平靜下來:“希望您信守承諾。”“我會的。”
塞巴斯動了,他就那麽慢慢飛了過來,紮克蘭依然緊繃身子,猛地,塞巴斯朝著紮克蘭胸口的傷痕處來了一爪之後,直接轉身恢複成人形。朝齊方想他們那邊緩緩走去。
紮克蘭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的狂喜讓他暫時失去了判斷。沒想到對方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他那一抓連他的皮都沒有劃破,下手輕饒?不,應該不可能。唯一的猜測就是對方托大,所謂的塞巴斯蒂安也不過如此,但不管怎麽說,他活下來了,對方按照承諾也不會出手,接下來,就是用自己的傀儡大軍把那幾個人類耗死就行了,最大威脅已經去除,已經沒有好怕.……等等,為什麽感覺身體有些發脹?他低頭看著自己身軀,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橢圓……球狀……紮克蘭不是沒想過阻止這個異變,但他絕望地發現,他根本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無止境的膨脹下去。
“不!”
一聲慘嚎的同時,無數隻漆黑色烏鴉從他的身體裏鑽出,就像一道噴泉——血與鴉組合的噴泉。這是群鴉的盛宴!
紮克蘭死後,傀儡們如同失去了能源的機器人一樣癱倒在地,同樣癱倒在地的還有氣喘籲籲的四人組。看著閑庭信步毫發無損走回來的賽巴斯蒂安。齊方想四人不由露出牙疼的表情,但他們已經沒有閑心思開口,現在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唯一還有點精神的也就隻有夏爾,他單手拿著槍看著塞巴斯蒂安:“解決了嗎賽巴斯?”
“是的少爺。”賽巴斯恭敬行禮,難以想象,他就是剛剛虐殺了紮克蘭的惡魔。
“重新變回惡魔的感覺如何,讓你頗為留戀嗎?”看著賽巴斯那詭異的笑容,夏爾露出的不安神色,賽巴斯笑了:“很久沒活動筋骨了,是有些懷念。”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呢,撕破這束縛你的契約,重新變回惡魔?吞噬掉我的靈魂?”夏爾冷冷地問:“我還能相信你的忠誠嗎?”
賽巴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不由分說把夏爾背起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隻要契約還在的一天,我就永遠是你最可靠的執事,我會是你的盾和矛,成為你的一枚棋子,盡心盡力地協助你下完這盤棋,知道你親口喊下將軍那一刻。”
“我相信你,塞巴斯蒂安。”夏爾轉過身去。
“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麽破壞掉法陣?”齊方想抬頭看著大教堂頂部陣角所在的瞭望塔。
“的戰鬥諸位都頗為勞累,先好好休息吧,摧毀陣角的小事就交給我了。”賽巴斯蒂安欠了欠身,隨後轉身攀爬聖保羅大教堂標誌性的拱頂,幾人看著他進入瞭望塔,片刻後伴隨著轟隆的巨響,漆黑的鴉群從瞭望口向四麵八方飛散,黑色的閃光宣告著陣角的奔潰,賽巴斯蒂安從瞭望口躍出,幾個縱跳就抵達了幾人的位置,這反人類的操作再一次驚呆眾人。
張顏想起了紮克蘭死前認出了賽巴斯蒂安,遲疑一下後問:“賽巴斯蒂安先生,之前那個惡魔似乎認識你,從他的語氣,你在他所在的那個“裏世界”應該很出名吧,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我的身份嗎?”賽巴斯蒂安頓了一下,隨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先生過獎了,他可能是認錯人了吧?畢竟我隻是個執事罷了。”
張顏好想說什麽,手表突然響了起來,伴隨著豎琴聲的是手表上亮起的黃色的光環,這是求救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