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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之秋】64:罪人

  倫敦海德公園,前文已經提過,但現在,綠樹青蔥的景觀公園同樣變成了森羅地獄,猩紅的蒼穹下婆娑的樹影仿佛鬼手搖曳,充滿了怪誕和壓抑感。


  唐崎鬆帶領著小組穿越皇家驛道,抵達九曲湖畔,江煙緋組的求救信號自此處發出,九曲湖原本碧綠的湖麵此刻泛著血色,猩紅色的光芒從水底透出來,隨著一個奇異的節奏忽明忽暗。


  “這是什麽情況?”沈弋皺起了眉頭,光源來自水下,那說明陣角可能在湖底。


  “他們在那裏!”是白銘的聲音,陽龍小隊也已經趕到這裏,緊隨其後的是張顏小隊。


  “你們也收到求救信號了?”唐崎鬆望了一眼眾人:“法陣都解決了吧?”


  “如果你們那邊也解決了,那就剩下這一個了,”顏麒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能讓江姐他們發求救信號的到底是怎樣的敵人啊?”


  “看樣子法陣還未徹底發動,那些被召喚的惡魔之流還沒出來,能讓他們組發求救信號的隻有一個人了吧。”張顏道:“開膛手傑克。”


  “砰!”九曲湖右側的湖岸邊突然升起一道紅色的光芒,那是小隊配備的信號彈,哪怕在真空中都能夠閃爍,綠色代表安全,紅的煙霧代表有情況,黑色則代表情況緊急,而現在小隊發射的隻是紅色而非黑色信號彈,說明情況還在可控範圍,但需要支援。


  “所有人三路縱隊跟我走,注意四周!”唐崎鬆帶隊前進,所有人都取出武器,以應對突發情況。


  沈弋手持雙刀,跟在部隊靠前的位置,鷹眼雖然無法提供夜視能力,但卻放大了他的感官,而鷹眼反饋這一預警係統又能讓他感覺到逼近的危機。


  左前方有陰影閃動,有東西靠近,沈弋第一時間保持防禦架勢,但他並未完全進入攻擊姿態,因為他沒有感覺到那種銳利的殺意,事實上他也沒有錯,來的是江煙緋小組。


  “出什麽事了?”唐崎鬆問。


  “是開膛手傑克。”江煙緋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組員,維多利加和久城一彌略顯狼狽,但卻並未遭到實質性傷害,蕭雲山的左腿受到了損傷,在林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從那一道穿透了“深海探索者”合金腿甲的銳利劃痕足以看出攻擊者的強勢。


  蕭雲山的腿傷短時間無法用藥物治療痊愈,聶晴之翻開魔導書,用基礎的治療魔法為其進行治療。


  “沒想到鎮守這個陣角的人就是開膛手傑克。”江煙緋隨後又說:“當我們抵達湖邊時他突然襲擊了我們的隊伍,蕭雲山擋下了第一次攻擊,但受了傷,之後我們又勉強抵擋或是躲避了兩次攻擊,但這個家夥神出鬼沒,我的精神探測依舊無法感知他的位置,就像張顏所說,這個家夥與霧氣融為一體了。”


  張顏冷冷一笑:“果然如此嗎?”


  “另外,我們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個陣角應該在湖底,蕭雲山試圖潛入水下,也就在那個時候……”江煙緋突然一頓:“他又要來了!”


  眾人一愣,都朝四周張望,沈弋已經感受到了不對勁,在眾人四周不知何時起了一層霧,猩紅色的光芒被霧氣扭曲,像是滴落到水裏的血液。


  “所有人!警戒!”唐崎鬆將長槍橫在身前,其他人聞言也迅速擺出防禦姿態。


  霧裏突然有人開始哼歌,哼的是莫紮特的小星星變奏曲,聲音低沉卻很具穿透力,將眾人團團包圍。


  “聽說過這個定律嗎?”七號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扯淡:“通常在動漫和遊戲裏喜歡古典樂的不是瘋子就是反派。”


  沈弋撇撇嘴:“但這貨兩者皆是啊。”


  伴隨著衣服摩擦的聲音,開膛手傑克出現在眾人正前方:“終於,大家都到齊了呢……”


  他似乎準備了冗長的發言,但唐崎鬆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念完,手裏的長槍被他以擲標槍的手法投出去,正朝著開膛手傑克的頭部。


  “唐隊長何必如此急躁呢,聽人把話說完是個好習慣。”開膛手傑克的身影突然變得飄渺,長槍穿透他的頭部飛出,帶起層層煙霧。


  “霧化嗎。”唐崎鬆張開五指,心海像是有生命一樣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唐崎鬆這一次攻擊像是打響了進攻號,眾人一齊攻擊,子彈,箭矢和閃爍的能量彈鋪天蓋地朝開膛手傑克湧去,他的身形再一次虛幻,整個人退入霧中,攻擊在層疊的霧氣上開出大大小小的空洞。


  “真是不禮貌呢,你們為什麽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呢?!”開膛手傑克的語氣在話音結尾帶著了憤怒突然提高,伴隨著呼嘯聲,他整個人消失在了煙霧裏!

  “注意!”


  沈弋的瞳孔微縮,透過全開的鷹眼他能夠看見霧氣中有一絲絲灰色掠過!徑直朝他們的身後湧去!


  “噗嗤!”伴隨著利刃割裂血肉的聲音,開膛手傑克現身的同時伴隨著一道強烈的斬擊,攻擊朝向隊伍的後方,幾個來不及反應的警察頭顱被利刃生生割下,鮮血噴湧的聲音像是風嘯。


  久城一彌第一時間擋住維多利加的眼睛,夏爾和塞巴斯蒂安則皺起了眉頭,艾柏林的鼻頭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


  然而這一刀不僅僅隻是攻擊NPC警察,隊伍中央的蘇延也在攻擊範圍之內,開膛手傑克的攻擊動若雷霆,離得最近的林樺已經出手,但這樣的速度依舊無法在利刃刺穿蘇延前救下他!

  “嗡!”


  沈弋睜大了眼睛,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連攻擊的開膛手傑克眼底都閃過一絲驚訝。


  蘇延麵前的空氣裏突然迸濺出絲絲銀色的光芒,像是大理石上條條花紋,銀光在他麵前的空間遊走,而利刃在逼近他麵部的瞬間突然減速,就像撞上了無形的凝膠!


  不,那團空氣,那一片空間仿佛真的成為了凝膠,沈弋甚至能看見刀刃穿過那一片空間時留下的軌跡,蘇延麵對那把利刃睜大了眼睛,和空氣遊走的花紋一摸一樣的銀色釉紋浮現在他右手上。


  “嗡……”利刃的速度再次減慢,眾人甚至能聽見刀刃發出的蜂鳴聲!

  這一下停頓,林樺也終於趕上了開膛手傑克,巨大由岩石構成的拳頭向著開膛手傑克的腹部橫掃,巨大的攻勢迫使開膛手傑克霧化,同時向後撤退。


  “居然是空間能力!”唐崎鬆凝視著蘇延身周那一片銀光遊走的空間,後者解除了基因鎖,因為第一次使用基因鎖能力不熟練而浪費了大量體力,蘇延的腳步有些虛浮。


  “真是有趣。”開膛手傑克又一次消失在霧中,隻留下聲音穿透霧氣:“那麽,你們還能接下我的第一次攻擊嗎?”


  “我來試試如何?”張顏站了出來,他不知何時背上了一個古怪的背包,背包連接著一根長長的軟管,這東西整體的造型像一挺高壓水槍。


  四麵八方的霧氣裏響起開膛手傑克的狂笑聲,灰色的霧氣朝眾人襲來,幾人都麵色凝重,隻有張顏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抬高了手裏的儀器:“讓你見識下科技的力量!”


  “嗚———”


  儀器啟動的同時伴隨著轟鳴聲,軟管口部附近的霧氣突然開始扭曲,而後呈現出漩渦一樣的狀態被吸入了軟管中,張顏高舉軟管,所過之處的霧氣全都被吸入軟管,隨後順著軟管進入了那背包一樣的容器裏。


  “我靠!吸塵器!這都行?”蕭雲山瞪大了眼睛。


  一瞬間眾人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埃及貓小隊是受到震驚,而艾柏林等人是完全沒見過這種儀器。


  “就是吸塵器,開膛手傑克不是能霧化嗎,那我們把他變成的霧氣全部用吸塵器吸進去不就行了嗎?”張顏咧嘴笑道:“而且我這背囊可是有空氣壓縮裝置的,他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顏叔你這種損招都想得到,太強了吧。”沈弋已經對張顏的鬼才對策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隻是他,埃及貓小隊都被他這樣如此簡單卻又實用的辦法所折服。


  “顏叔你簡直是天才。”


  “不愧是顏叔,輕易就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


  被眾人誇讚讓張顏更為得意,他將吸塵器功率開到最大:“畜生!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不……你們做了什麽!!”張顏的吸塵器大法確實奏效了,當籠罩眾人的霧氣被吸走一大片時開膛手傑克掙紮著現出原形,如果他還是保持霧化狀態就不被吸進壓縮背囊裏,張顏的手中那個儀器帶給他那種被吞噬的威脅感讓他不得不恢複真身。


  “這樣一來,你就沒法變成煙霧跑掉了。”張顏關閉吸塵器,將軟管垂在自己腳邊,隻要開膛手傑克霧化,他就啟動機器把開膛手傑克整個吸進去。


  “你們以為,你們就成功了嗎?”被吸塵器針對,開膛手傑克頗為狼狽,他遮住臉的三角巾已經掉落,露出的喬治醫生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你們是阻止不了我的!”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道猩紅的光芒從半空中擴散開來,仿佛水中被丟入了一塊石頭泛起的漣漪,同時一道紅色的光柱從天而降,落點正是遠處的大本鍾,眾人驚恐的發現腳下地磚的縫隙中透出紅色,紅色自地底亮起,並如同活物一樣蛇形蔓延開去,如果此時有人從城市上空俯瞰,可以清楚的發現一個散發著紅光的法陣以大本鍾為圓心籠罩了整個倫敦城!

  紅色漣漪經過的地方,還在互歐的人們全都像是被下了定身術那樣停止不動,片刻後盡數失去了意識,宛如斷線的木偶那樣跌倒在地。


  “死亡的人已經達到了法陣發動的數量,召喚儀式啟動了!”塞巴斯蒂安表情嚴肅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命運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這是我的勝利啊!!”開膛手傑克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後仰,同時發出歇斯底裏的笑聲:“你們都說我是惡魔!是罪人!說我不配有喜歡的人,明明,明明……”開膛手傑克突然露出一臉悲楚:“明明我那麽愛她,我的瑪麗……”他突然又憤怒起來:“你們什麽都不懂!我要複仇,向你們,向所有人複仇,我的母親就是被你們逼死的!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僅僅是因為,我是個猶太人!你們罵我是異教徒,是魔鬼的化身!連乞丐都要向我吐口水,”他的動作誇張,就像是舞台劇演員,痛苦地捂著臉:“我找不到工作,都是麥爾斯.歐萊德醫生收留我,哦,善良的老人,隻有你真正對我好!”


  “但你卻殺了他。”白銘聲音低沉。


  “不,是你們害死了他!你們!你們說他收留一個魔鬼,逼迫他趕我走,甚至讓他的診所一度關門!都是你們的錯!”他突然又咧開嘴笑起來:“不過現在,一切都會過去,新的時代即將來臨,你們的罪惡會被洗去。”


  “你想得美!”陽龍在治療術的幫助下已經可以重新作戰了,她握緊了拳頭,灰燼天堂爆發出刺目的金光。


  “看著吧,地獄之門已經開啟。”開膛手傑克完去無視了眾人,漫步走向九曲湖。


  “你……”陽龍準備進攻,但唐崎鬆攔住了她。


  九曲湖的岸邊同樣在發光,開膛手傑克抬腳直接踩向湖麵,詭異的是他的腳並未沉下去,而是踩在了某個看不見的堅實平麵上。


  開膛手傑克張開雙臂,像是吟誦詩歌的詩人:“地獄之門將要洞開,野獸細數人們的罪惡,純潔之人將得到救贖,”


  他猛地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血液滴入湖水,霎那間紅光乍起!

  “罪人會被撕碎!”


  紅色的紋路從他腳底朝四周擴散開去,那是他腳下某個空間與這個世界的間隔之牆破裂產生的裂紋!裂紋逐漸放大,最後破碎,光華從破裂的空間後透出,地獄之門真的被打開了!


  “看來最麻煩的局麵還是產生了。”唐崎鬆皺起了眉頭。


  然而紅光還未來得及籠罩整個九曲湖就停下了,天空中紅色的漣漪也突然消失,擴散的紅芒失去了推力後浮動在空中,整個法陣發動到了一半突然停頓了。


  “為什麽!為什麽停下!你們都幹了什麽?!”開膛手傑克環顧四周個發現法陣停下了,像個被搶走心愛之物的人那樣狂怒地跺腳咆哮。


  “看來那三個陣角沒有白破壞!法陣的能量來源還不足以支撐整個法陣啟動!”張顏道。


  “就像是boss讀條讀一半卡住了?”七號插話。


  “看來命運也不讚同你的做法啊。”白銘說:“錯誤地對待你確實是社會的問題,但你卻用這樣的手段去報複,連環殺人魔是猶太人的事暴露,你隻會給你的同胞們帶去苦難!”


  淩霜也上前和白銘並肩站立:“明明擁有聰明才智,卻不用於改變自身和同胞處境,隻會責怪社會處境帶給你的不公,並施以報複,你什麽都改變不了,隻會給自己增加罵名。”


  “嗬嗬,你們又懂什麽?”開膛手傑克雙手顫抖:“苦難?歧視?我所遭受的隻有這些嗎?不要對我說教!什麽同胞,什麽人類,已經不重要了!統統下地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已經瘋了!”沈弋架起雙刀,所有人都繃緊了弦,等待唐崎鬆下達最後的的收網指令。


  “我不會讓你們阻止我的!”開膛手傑克停止了仰頭大笑,突然揮手,數柄亮銀色的刀刃從他的黑色披風下抽出,朝著眾人襲來!


  “上!”唐崎鬆率先揮槍挑飛了數柄刀刃,其他人也用不同的方法阻擋了飛來的利器,眾人保持扇形朝開膛手傑克包圍過去。


  開膛手傑克在擲完飛刀之後順著湖麵朝另一側狂奔而去!鐵處女的虛影自其身後浮現!

  “阻止他!他要去大本鍾!”久城一彌高喊。


  “他的法陣不都完了嗎?”沈弋挑了挑眉毛,大本鍾是法陣的陣眼,這個家夥還要搞什麽鬼?


  “法陣已經成型,隻是暫停了,如果有足夠的能量注入就能繼續發動!”維多利加解釋:“而繼續法陣所需的能量遠比發動法陣的能量小的多。”


  “所以呢?”艾柏林問。


  “這個瘋子隻要用自己那些古怪的能力為能量來源,很可能重新激活法陣。”塞巴斯蒂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還真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呢。”


  夏爾冷著臉道:“不要暗諷我。”


  “看來不把這家夥徹底消滅掉他是不會安分的啊。”林樺雙**握,骨節發出哢哢聲。


  “追。”唐崎鬆用一個字讚同了他的看法。


  眾人變換隊形一字排開,但剛剛抵達湖麵,沈弋的鷹眼反饋讓他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與此同時發光的湖水下伸出了一排蒼白的手臂!


  “所以有人停下!”唐崎鬆長槍一橫,阻止眾人繼續前進。


  慘白的影子從散發著紅光的湖麵上爬起,那是一群長著人的頭顱,卻擁有野獸身軀的怪物,它們沒有雙眼,口鼻部向外突出,像是犬類生物。


  “這又是什麽東西?”千山千山qie

  “獵犬嗎?”塞巴斯蒂安道:“地獄的看門狗,雖然對於你們來講都是小菜一碟。”


  第一批獵犬已經完全顯露身軀,它們抬起頭下空氣中嗅著,隨後似乎是發現了眾人的存在,發出沉悶的低吼聲,口鼻部向外張裂,露出與頭部不成比例的誇張巨口,慘白的手掌猛按地麵,像是進攻的狼群那樣朝眾人撲過來!

  “準備迎敵!”唐崎鬆率先挺槍直刺,一隻騰空而起的獵犬瞬間被刺穿身軀,隨後化作灰燼飄散在空氣裏,一擊命中後唐崎鬆抽槍橫掃,又是幾隻獵犬被盡數擊殺,屍體同樣化作了灰燼。


  “這麽脆的嗎?”陽龍用拳頭錘擊地麵,爆發的金色光華將範圍內所有的獵犬蕩平!


  沈弋也甩起鏈劍形態的黑武士,最期之詩主要用於攻擊靠近的獵犬,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獵犬簡直訓練場的普通傀儡,隻需一兩刀就可以殺死,除了速度略快以外帶來的威脅還不如喪屍幻境的小型怪物。


  “地獄裏都是這種東西?那那個家夥不是白費力氣了?”艾柏林讓過一隻撲來的獵犬,掄起手裏的警棍當頭擊下,將其打散成了灰燼。


  久城一彌也用槍擊殺了幾隻獵犬,而他們背後的塞巴斯蒂安每一次揮手都從指尖扔出數柄餐叉和刀,將獵犬釘死在地上。


  第一批獵犬被瞬間擊潰,當眾人停頓時,發光的湖水下伸出了成排成排慘白的手掌,一隻隻獵犬從地獄爬出,足有數百隻,覆蓋了大半個湖麵。


  “就是數量有點多啊。”白銘橫握灰淵。


  獵犬群再次朝眾人發起攻擊,這一次因為數量眾多,給眾人帶來了麻煩,唐崎鬆以一記激流葬消滅了大多數獵犬,但獵犬完全不在意同伴的死亡,源源不斷的從湖麵下爬出,就像是割麥子,剛剛割下一茬馬上又長出一茬,根本殺不完。


  “唐隊,怎麽辦?這樣下去根本殺不完!我們被拖住了!”江煙緋用一發加強版的風暴回響震死了數隻獵犬,但空隙馬上被其他的獵犬填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分頭行動吧!”張顏建議。


  “不行,隻有一部分人的話很難解決掉開膛手傑克,我們必須一起。”唐崎鬆道。


  “但一起我們都會被拖在這裏,讓他重新激活法陣就麻煩了!”


  艾柏林突然發話:“唐先生,帶你的小隊去大本鍾吧,這裏由我們頂住。”


  久城一彌也表示:“對啊,不能讓那個家夥啟動法陣,我們來幫你們爭取時間。”


  夏爾依舊麵無表情:“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微微欠身:“遵命。”


  “這些家夥個體雖然很羸弱,但數量太多了,你們抵抗不過來的!”淩霜道。


  艾柏林揮動警棍敲擊靠近的獵犬:“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清楚,你們是一群神奇的人,我們對你們有信心,開膛手傑克應該由你們,也隻能由你們來阻止!所以也請相信我們,就像我們相信你們那樣!”


  警察們在艾柏林的帶領下奮力搏殺,將獵犬們一一擊潰。


  “快去吧!去需要你們的正義的地方!”久城一彌也高聲道。


  “很高心已經你們一起共事”塞巴斯蒂安還不忘轉身鞠躬:“祝各位好運。”


  “那好吧!埃及貓小隊!跟我來!”唐崎鬆以激流葬在獵犬群中開了一道口子,而後水流向兩側翻轉形成水牆,阻止獵犬靠近,埃及貓小隊在他的帶領下繞過九曲湖前往威斯特敏斯區的地標大本鍾。


  “為了女王陛下!為了英格蘭!”艾柏林在後方高喊向眾人執意,大家也揮手回複。


  伊麗莎白塔,位於威斯特敏斯宮,倫敦乃至英國的地標建築,但相比這個名字,人們更熟悉它的另一個稱號,大本鍾。


  沈弋抬頭看著夜空中象牙色的巨大塔身,時間正好來到整點,渾厚的鍾聲從塔內傳出,被燈光映成亮黃色的鍾麵仿佛一輪明月高懸。


  眾人自維修通道進入大本鍾,通道的門已經被打開,開膛手傑克就是順著這個通道抵達了大本鍾頂層。


  “這裏就是最終決戰的地方了吧?”沈弋拿著最期之詩的手握得更緊了,一切調查,一切努力,一切犧牲,終於要見到最後的結果了。


  眾人沿著木質樓梯向上爬,頭頂懸掛著巨大的金屬零件,齒輪和杠杆在塔身中運作,發出沉悶的聲響。大本鍾每隔十米就是一層,金屬零件穿過樓與樓之間的間隔,為整個大鍾運行提供著動力,金屬的轟鳴聲在眾人耳邊回響著。


  “我給過你們最後的機會,你們卻執意,執意要阻止我!”開膛手傑克的聲音回蕩在諾大的空間裏,厚重而又陰森。


  “這是我們想說的。”唐崎鬆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會勸你回頭了,老老實實受死吧,因為你殺了我的隊員。”


  “死亡是一種解脫,不是嗎?對你們,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開膛手傑克繼續說道。


  “不要在狡辯了,罪人!”白銘冷聲道:“做出了那麽多瘋狂的事!連地獄都容不下你這樣的人!”


  “罪人嗎?果然還是這樣,你們口中的正義隻是為了維護你們自身的利益的工具罷了!什麽正義!什麽邪惡,都是你們的一麵之辭!”開膛手傑克叫囂道:“虧我曾經還相信過母親所講述的故事裏那些代表著正義的英雄,但後來我明白了,那些都是騙小孩子的,我曾無數次的祈求,無數次的禱告,沒有神,也沒有英雄來拯救過我,更沒有什麽正義可言!”


  眾人繼續沿著樓梯上行,戰術手電的微光將大家的影子在牆上投映的龐大而又扭曲,像是怪誕的抽象畫。


  “正義並不能拯救所有人!”白銘道:“為了拯救大部分的人,總要有所犧牲!”


  “那我這樣的人就應該被犧牲嗎?!”開膛手傑克發出歇斯底裏的怪叫:“見鬼去吧!正義與否,取決於個人,我隻相信我自己的正義,我的複仇即為正義,你們才是真正的罪人!”


  眾人又登上一層樓,隻要在上一節樓梯就可以抵達頂層。


  “正義取決於自己麽?”沈弋冷笑:“我同意你的觀點,但容我說一句,能讓我活下去的即是正義的,所以我也堅信我自己所作所為為正義,但現在!你的正義似乎擋了我的道,所以,洗幹淨脖子等著吧!等我割斷你的喉嚨!”


  “嗬,那看來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開膛手傑克突然笑了起來:“那麽,是時候帶著你們的正義說再見了!英雄們!”


  伴隨著他的話語,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火光,一個燃燒的巨大杠杆突然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樓梯,一瞬間火焰噴湧,木質樓梯被生生砸斷!


  “迅速避開!”唐崎鬆富有穿透裏的聲音在一瞬間響起,沈弋離頂層隻有幾步之遙,他瞬間激活了子彈時間,三步並作兩步朝上方奔跑,而腳下的樓梯突然斷裂,他在掉落之前伸手攀住樓板!

  “轟隆!著火的殘骸掉落下去,所過之處瞬間燃燒起來,開膛手傑克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在木質樓梯上倒上了油,使得大本鍾的木質樓梯全都被點燃!


  沈弋掙紮著爬上樓板,轉身回望,眾人剛才待得樓梯已經坍塌,唐崎鬆和林樺幾人在樓下一層,而其他人則不見蹤影。


  “大家都還好嗎?”唐崎鬆高喊。


  “還好!”沈弋拍打身上的灰塵,揮手示意,唐崎鬆也揮手回應。


  “沒事!就是掉的有點下來!”唐崎鬆他們所在的下一層,蕭雲山在朝上方揮手,張顏也在,而齊方想和白銘他們在更下麵的位置,淩霜緊急製造了一截冰柱讓眾人吊在上麵。


  “現在怎麽辦?”張顏向下看:“這裏有個壞消息,那一團燃火的玩意兒把樓梯燒沒了!”


  “而且現在咱們被分散了?”沈弋道:“需要我下來嗎?”


  “不,阿弋!你先去拖住開膛手傑克!決不能讓他重啟法陣!”


  “啥?我一個人去?”沈弋懵了,但是開膛手傑克本身戰鬥力就極其爆表了!讓他一個一階基因鎖去和開膛手傑克對拚?開玩笑吧?


  “把這個帶上!”唐崎鬆扔給沈弋一樣東西,沈弋伸手將其接住,是一枚符文石一樣的東西。


  “當你有生命危險,這東西會自動觸發保護你三十秒!我們這邊兩三分鍾就能搞定!你隻需要牽製他就行,但千萬注意安全!”


  沈弋看了一眼手裏的符文石,又看了一眼眾人,咬了咬牙:“我盡力吧!”


  沿著樓板向內走,沈弋腦子裏子拚命思考,回憶開膛手傑克的能力,霧化的話開膛手傑克對張顏的吸塵器有所顧忌應該不會隨便用,尖嘯隻要避開攻擊範圍即可,但真正棘手的還是其背後那個替身模樣的鐵處女,用子彈時間應該能夠勉強應付,隻要不被近身,但除此之外,開膛手傑克還有其他能力——能夠殺死趙昊的能力,沈弋對其一無所知,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銬唐崎鬆給的這個所謂保命神器應該能維持三十秒,而他還補充了一個急救囊可以用,應該能夠應付,要是真的不行憑借殘影跑路應該沒問題……


  沈弋腦子裏飛速計算著,腳步逐漸靠近盡頭處的一扇門,門後就是大本鍾的核心區域,堆積的想法讓沈弋感到頭痛,他用力搖了搖頭,伸手握住門把:“媽的!事到如今!豁出去了!”


  “哢噠!”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明亮的火光撲麵而來,沈弋往後退了一步,閉上眼睛避免明亮的火光灼傷,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突然發現了四周的異樣,他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洞穴裏,洞穴高度足有三四十米,屬於那種規模很大的溶洞,溶洞下方並不是地麵,而是一片湖泊,此刻洞壁上插滿了火把,亮紅色的火光將洞穴照的燈火通明,借著火光他發現湖的中央有一個祭壇一樣的圓形場地,而祭壇中央有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孩

  沈弋捂著頭,有一點恍惚的感覺,因為眼前的場景無比熟悉,好像經曆過那樣,還有被捆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女孩子,他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應該認識她,但對這一切他卻沒有絲毫的記憶!


  火焰光搖曳,祭壇中央的女孩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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