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迷城】part6:交涉的平衡
依稀記得，齊方想在現實世界還是第一次小弟的時候，他的老大這麽給他說過：“咱們雖然是黑幫，不是壞蛋（雖然齊方想嗤之以鼻），我們隻做合乎道義的事情。”然後在第一次去巡視地盤買地鐵票的時候，老大沒有帶錢包，直接征用了齊方想的，害得齊方想不得不找個時機直接翻過關卡機，很不幸，他還是被發現了，最後不得不狼狽逃出地鐵站，由此正式開啟“腿神傳說”。當然那個時候的齊方想還在深深對自己老大行為感到不恥的同時也讓他明白“道義”這個玩意就是扯淡。
“我想我和那位應該有很棒的共同語言。”作為曾經逃票的前輩身份。“落井下石的想法先收起來。”白銘看了一眼齊方想，又轉頭看著巷子裏的不速之客。
“看樣子你們人都出來了，看來我的辛苦沒有白費。”之前逃票的那個機器人慢慢走到明處，高個子，細長的手腳，關鍵是在它的鼻子下麵還有兩撇金屬胡須，看著像故事裏的胡桃夾子。它十分人性化地半依靠在旁邊的金屬箱邊緣，用著完全和人類無疑的腔調搭著話，見到埃及貓小隊看向他還十分自來熟地揮手回應，“喲，你們好啊。”
“你好.……不對！”七號猛地甩頭，“你剛才不是還在被追捕，什麽時候跑到這來的？”“那個很簡單。就‘咻’地一下，然後再‘嘿’地一下，最後重點來了，就在那個‘嗶’關頭，我直接‘唰’地，然後就來了。”然而很明顯，就算是機器人如何興奮。“你這樣說誰懂啊！必要的地方不是完全沒講嗎！”白銘狠狠地吐槽道，其他成員也是一臉無語樣。
“哎呀，每個人為了生存都會給自己準備一點不足人道技能，機器人也不例外。”“好吧，你怎麽做到的，我們就不追問下去了。我現在隻想知道一個問題，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幫我們？”唐崎鬆死盯著機器人，“你的目的是什麽？”
“okok，那下麵讓我們進入正題。不過在那之前，能麻煩這位不要死盯著我可以不，我雖然是機器人，但性別設定是男，並且我的程序裏並沒有那方麵愛好。”機器人舉雙手投降道，“那麽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伊格尼，你們可以這麽叫我，是的，伊格尼，就算在機器人裏也是個很洋氣的名字，給我起名的老媽簡直是天才，雖然我沒見過她，而且嚴格來說我們機器人的生母都是工廠，她算是我的養母……”
“說重點！不要扯開話題！”
“好吧好吧，你們就不能有點幽默細胞嗎？我隻是想與你們做一筆交易，這次的協助就是我的誠意表現。”
“什麽交易？”唐崎鬆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有一個好東西，那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但很不幸的是，我的東西被偷了，又幸運的是，我已經知道是誰幹的——弗城的最高議會。但又又不幸的是，我被他們標記為不安分任務，這就導致我根本沒有任何進入鐵皇冠把它取回來的辦法。所以我隻能拜托有辦法，或者說有這方麵能力的人。”
“而最終你最後選擇的就是我們。但為什麽是我們？”唐崎鬆追問道。“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們，但誰讓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你……哦，你們一眼呢？”
“這可不能成為理由。”張顏玩弄著魔方，“照你這樣說，我天天盯著江姐的身子看我早就喜歡上啊啊啊疼疼疼，江姐我錯了，我隻是打個比方，耳朵，耳朵要掉了！”
“好吧，你成功讓我懷疑我的決定是否正確了……”然而伊格尼的語氣依然是保持原樣，“那麽我就這麽說吧，‘反應’。”“反應？”千山闕皺著眉頭複述了一次，似乎在思考這個詞的含義。“是的，反應。在車站的時候，你們的反應讓我十分滿意。”伊格尼緩緩解釋道，“人與我們機器人是不一樣的，我們是由無數的數字編碼形成我們的思維邏輯。但人類不一樣，你們是經曆，是本能。當突然事件發生你們無法把握狀況的時候，那一刻的反應會徹底暴露你們。”
“你。”它手指向沈弋，“那個時候，你身體後傾了3公分，也許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你的右大腿向前送了一邁。這是典型的後撤，迎戰。而你。”它又指向唐崎鬆，“你全身都沒有動作，但唯獨你的胸口起伏最緩。說明你很快就鎮定下來，加上周圍人都下意識向你靠攏，說明你才是這個隊伍最受信任的人。那邊兩位，”它轉向蕭雲山和陽龍，“麻煩你們反應不要那麽過激，觸電了嗎！”“而至於你們兩個還有你……”很難得的，伊格尼停頓了，語氣也顯得不自然，“你們三個我是最沒有看懂的。那邊那個女的是向男的靠近了吧？而且是打算上前。這是典型的‘守護’意思，但為什麽她還要餘力觀察旁邊那個小個子女的呢？明明後者看上去想拿出什麽，當然最讓我不理解的還是那個男的，他從我剛剛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就在吃東西吧？先不說消化係統，他怎麽吃東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唯獨隻有他的應激反應我完全沒有看出來。難不成他也是機器人？”“不他隻是個笨蛋，請不要太在意他。”齊夢瑩半公式化回應道。
“你的分析精確的讓我驚訝，但沒有說到點子上，”張顏：“說說根本原因吧。”
“聰明人，我對你的印象又變好了！”機器人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露出兩排金屬牙齒：“那麽我就直說了，最高議會的大佬們一向很討厭人類，但現在弗城上到關節零件生鏽的老太太下到隻會嘰嘰喳喳叫的小機器娃娃都知道他們跟一群人類合作了！一群外鄉人！而現在，他們居然下達命令對城內的人類進行盤查，要知道這可是機器人主導的城市，這裏不多的人類在人類聯盟那裏都有登記，而下麵那些兔子檔惹是生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時候才動手根本沒有理由，那麽不在弗城登記名單裏，也不是兔子黨，那麽是誰呢？隻能是和那些人類一樣的外鄉人了，再結合之前寒鎖監獄越獄和機械迷城公寓的逃跑事件事情就明了，而他們要找的逃犯，也就是你們，應該跟他們有不小的過節，我說的對嗎？”
機器人的如此清晰的頭腦讓眾人都吃了一驚，唐崎鬆卻毫不掩飾：“是的，我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我們來自兩個不同的國家，彼此敵對。”
“啊！看來我猜對了呢！”機器人大笑起來：“他們現在就在鐵皇冠，我不知道你們的真正目的，但無論如何，你們遲早會去鐵皇冠找他們算賬，到時候你們隻要帶上我就行了，我就可以“咻”地一下，再“嘿”地一下……”
“好吧，我已經明白了。”唐崎鬆在歪樓前及時刹住車，“我再重複一次，你要我們幫你去鐵皇冠，從最高議會那裏把你的‘好東西’拿回來，對吧？”
“完全正確。”伊格尼拍拍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顏突然道：“你可以直接去找那些人類幫忙，何必花大功夫來找我們？”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伊格尼轉頭看向他：“我也沒辦法啊，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手頭沒什麽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我根本沒法和他們達成交易。”
“那你憑什麽覺得你可以提供我們想要的東西？”
伊格尼拍了拍手：“據我所知，那些人類與最高議會已經用非常短的時間封鎖了整個城市，每個城區之間的交通線都設上了關卡，而我已經幫你們躲過了一次盤查……”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我想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一點誠意都沒有。”不等唐崎鬆開口，江煙緋打斷伊格尼的後文。
“不要心急，這位女士，隨意打斷別人可不是一位淑女應該有的修養。事實上，這隻是預付金而已。你們自己也很清楚你們現在在弗城已經很危險了，所以你們才打算離開弗城對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打算用什麽方式，但我可以告訴你，對弗城來說，尋常手段是根本沒用的。因此才叫‘弗城’啊。”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張顏若有所悟，“弗城全名弗爾帕奇斯……按照阿薩姆語，然後轉化一下，最後按照計算機語言翻譯過來，那就是‘禁止出入’。”
“正是如此，弗城的設計就是為了能夠隨時封鎖城市，讓它成為一座無法進出的鋼鐵堡壘，不過嘛，再森嚴的地堡也會有老鼠洞，而我可以找到這些老鼠洞，幫助你們平安離開弗城，你們覺得如何？”
“很讓人心動的價碼，但不夠，事實上，我們早有準備安排，與你交易相比也就是風險大小的程度。”唐崎鬆語氣變得和緩，“其實你也清楚吧，這次交易的主導權，實際不在你，而是在我們手上。”
“一臉輕鬆地說出讓人十分不爽的話語呢，你這樣是沒有女性會喜歡的。”伊格尼直起身，“開出你們的價碼吧。”唐崎鬆看了一眼張顏，張顏會意，開口道：“其實我們的這邊也很簡單。在原有的籌碼不變的情況下，增加一個情報權。”
“情報權？”
“事實上我們對這裏還不怎麽了解，很多東西都不清楚，所以我們需要情報，你要做的就是為我們提供我們需要的情報，以確保我們的計劃實行，這是在幫我們也是在幫你。”
“也就是說我要當你們的免費導遊？”
“成或者不成？”
“當然沒問題了，我對浮城的了解可是企業級的，那麽，由我來重複一次這次交易內容吧進行確認吧。”伊格尼說道，“我要幫助你們平安離開弗城並且幫你們探查齒輪的情報，相對的，你們會幫助我進入（江煙緋：“是順便。”），哦順便幫助我進入鐵皇冠拿回我的東西，對吧？”
“正是如此。協議契約什麽的就沒必要，一切從簡。那麽.……”唐崎鬆伸出右手，“合作愉快。”後者同樣伸出其機械右手緊緊握住：“合作愉快。”
伊格尼一副頗為得意的樣子揮手道：“那麽，各位，我們開始行動吧，向著老鼠洞出發！”
“帶路。”
伊格尼嘰裏呱啦地叨叨著走在最前麵，其他人依次跟上，江煙緋靠近唐崎鬆，低聲道：“唐隊，隨意相信NPC可不是我們的形式風格。你確定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可信？”
唐崎鬆搖頭：“我不確定，但是眼下正如他所講我們沒法直接跨越重重障礙離開弗城，所以我們需要它的協助，而這個家夥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雖然不知道它的真實企圖，但我認為它並不是不是南韓隊那一邊的，從他們的行事手段來看會借助“勢”的力量乘勝追擊，這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但萬一它真的是……”
“我知道，南韓隊不知道傑克的存在，他們隻是猜測我們會逃出城，卻不知道我們出城後的目的地以及下一步計劃。因此情報權就是我的後手，張顏會向伊格尼套取一些特定的情報來幹擾它的思維，錯誤的判斷會成為假情報，而這些假情報就會像掛在吊鉤上的餌，南韓隊如果咬鉤，就證明它的確是間諜，到時候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利用它製造更大的陷阱。”
“明白了，我會在它身上裝上監聽裝置，用於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