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發糖虐渣 一吻定情
“莊姨,我真的吃不下了。”雲涯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無奈的再次說道。
莊曦月把勺子遞到她嘴邊,柔聲道,“最後一口了,張嘴,阿姨喂你。”
歎了口氣,雲涯認命的張開嘴,忍著反胃的衝動咽下去。
一大桶雞湯全進了她的肚子,她中午晚上都不用吃飯了。
莊曦月這才笑道:“乖,中午阿姨還給你送雞湯來,看你瘦的,這麽年輕竟然貧血,可得好好補補。”
中午還來?雲涯不由得歎了口氣。
莊姨太熱情了,她有些吃不消。
晏舸坐在沙發上玩遊戲,聞言朝雲涯擠了擠眼睛,“我和我哥都沒這待遇呢,雲涯姐姐,你就知足吧。”語氣拈酸帶醋的。
雲涯很知足,雖然撐的有些難受,但她還是很開心的。
莊姨一家人都待她很好,她以後也要加倍的回報她們。
這時病房門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莊曦月立刻站起來:“醫生,檢查一下我家孩子現在情況怎麽樣?”
女醫生走到病床前,拿出眼底鏡照了照雲涯的眼睛,背對著莊曦月,女醫生對雲涯無奈的笑了笑。
雲涯挑了挑眉。
“醫生,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隻是有點貧血,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回家之後要注意休養,飲食要清淡。”醫生有條不紊的說道。
莊曦月笑道:“沒事就好,那就麻煩醫生了。”
醫生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雲涯從床上起身,“莊姨,我剛才吃太飽了,想出去轉轉。”
莊曦月趕緊去扶她:“我陪你去。”
雲涯笑道:“我和這位醫生一起就可以了,您忙了一早上,休息會兒吧。”
那醫生很知趣的走過來扶住雲涯,對莊曦月笑道:“這位夫人,我陪小姐出去轉轉,您不用擔心。”
直到兩人走遠,莊曦月歎道:“真不愧是大醫院,醫生可真盡責。”
走出病房,女醫生瞥了她一眼,“沒想到鼎鼎大名的NYX醫生也有淪為病人的一天。”
雲涯揉了揉肚子,“沒那麽嚴重。”
“你看看你手臂上的咬痕,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咬的,狗都沒那麽狠。”
雲涯臉色僵了僵,遂即若無其事的笑笑:“走吧,陪我去花園轉轉。”
這醫生正是魏青,雲涯之前給她發短信讓她過來,就是要她給莊曦月說一下她的情況,下午好出院,否則以莊曦月的性子,非得讓她在醫院待上兩天,莊姨一片好心,她不忍拒絕,也隻能出此下策。
好在醫生的話,莊姨還是聽的。
兩人乘電梯下來,往花園走去,魏青問道:“要不要我告訴裴副院長和蘇院長一聲。”
雲涯沒有猶豫就拒絕了:“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不要驚動他們了。”
正這樣說著,裴驚鴻迎麵走來,看到雲涯還以為認錯人了。
“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裴驚鴻走過來,皺眉打量著雲涯。
“你生病了?”
雲涯沒想到還是遇見他了,淡淡道:“一點小毛病,沒什麽大礙,下午就出院了。”
裴驚鴻見此也不再多問,和雲涯點點頭:“我還有點事處理,你在哪個病房,我回頭去找你。”
“有事嗎?”
裴驚鴻挑了挑眉:“與公來說,你是醫院引進的人才,那可是比大熊貓還寶貝,於私呢,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生病了我去慰問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雲涯皺了皺眉,“你如果忙就忙你的吧,我這根本不算病。”
就是不想告訴他她在哪個病房。
裴驚鴻也沒再說什麽,笑了笑就走了。
魏青盯著裴驚鴻的背影,低聲道:“Nyx醫生,我發現裴副院長對你很關心。”
雲涯笑了笑:“不要叫我Nyx醫生了,我姓紀,你叫我小紀就可以了。”
魏青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
她平時不關注任何娛樂八卦,一心撲在工作上,因此並不知道麵前這個女孩就是被捧為第一名媛的雲家大小姐紀雲涯。
在花園裏轉了一會兒,雲涯走到長凳上坐下,拿出手機打開,一個對話框彈了出來。
“Nyx,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你準備幹什麽?”
雲涯勾了勾唇,手指輕輕敲擊在屏幕上,一句話閃電般發送出去。
“等著看好戲吧。”
對方還想再說什麽,雲涯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艾倫辦事,她很放心。
“噯……那不是上次撞了你的那個女孩子嗎?”文秀指著花園長凳上美麗優雅的少女說道。
柳娜娜眸光一暗,暗暗攥緊的拳頭。
上次扇她一巴掌的屈辱感還曆曆在目,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病號服上,勾唇冷笑:“生病了?”
女孩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文秀目光落在她旁邊的醫生身上。
想了想說道:“那不是魏青嗎?她怎麽也在這兒?”
魏青和她們是同屆畢業生,魏青學習好,年年都是全級第一,全額獎學金獲得者,在學校也算是個出名人物,不過聽說家裏很窮,柳娜娜對這樣的人向來看不上眼。
“我聽說她是以專業第一名考進來的,在心外科實習,但她怎麽會在臨床?”文秀疑惑的問道。
柳娜娜才不管她在哪兒實習,對文秀吩咐道:“你跟上去看看,她住哪個病房?”
——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莊曦月又回去給她準備雞湯去了,留下晏舸一個人陪著她。
晏舸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五十分,再有二十分鍾哥哥應該就到了。”
雲涯隨手翻著雜誌,聞言瞥了他一眼:“你如果有事的話就先走,我一個人沒事。”
“那怎麽能行,要是被哥哥知道,會揍我的。”
雲涯笑了笑:“你哥哥經常打你嗎?”
晏舸撇了撇嘴:“要是在古代,他就是個標準的暴君,有這樣一個哥哥,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邊踢開,晏舸嚇得一下子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有你這樣蠢成豬的弟弟,我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伴隨著冷酷陰寒的聲音,少年提著書包走了進來。
“那啥,既然哥你來了,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還約了同學,就先走了。”
“雲涯姐姐再見……。”
話落一溜煙就躥了出去。
晏頌哼了一聲,“算你溜得快,晚上再收拾你。”
雲涯看的目瞪口呆,晏頌真有這麽可怕嗎?看把晏舸嚇得……
晏頌走到病床前,高大的身體居高臨下的,頗具壓力。
他抬手摸了摸雲涯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溫度正常,不由得鬆了口氣。
雲涯失笑:“晏哥哥,我又沒發燒,你量我體溫幹嘛?”
晏頌把書包甩沙發上,拉過椅子坐床邊,順手拿了個蘋果,修長的手指拿著水果刀,速度飛快的一圈圈削著果皮。
他臉上的神情很認真,從雲涯的角度,能看到他那濃密的睫毛,他削的速度很快,蘋果皮竟然一點都沒斷,很快,一個蘋果就削好了。
晏頌把蘋果遞到她麵前。
雲涯看了看自己包的跟粽子似得左手,搖了搖頭。
晏頌蹙了蹙眉,嫌棄的看了眼雲涯的手,從桌子上拿了個碗,把蘋果放進去,三下五除五,就把蘋果切成了十幾瓣。
晏頌用刀尖紮著一小塊果肉遞到雲涯嘴邊:“張嘴。”
雲涯聽話的張嘴,把果肉咬了下來。
很甜很甜……雲涯笑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
“很甜,晏哥哥你也嚐一塊?”
晏頌抿了抿唇,用刀尖紮了一塊放到自己嘴裏,嚼了一口他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刀子剛才進過雲涯的嘴,她的唇舌都碰到過。
但是奇怪,並沒有很膈應的感覺,反而覺得心底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他眼底泛起一絲笑意。
“晏哥哥,醫生說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雲涯一邊嚼著蘋果一邊說道。
晏頌聞言輕“嗯”了一聲。
“先回我家住一陣子,讓我媽照顧你。”
“不用,我……。”
晏頌黑漆漆的眼睛望過來,霎時就讓雲涯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好。”她抿唇輕笑。
那笑容甜美又夢幻,晏頌眸光輕眯,慢悠悠垂下了腦袋。
“雲家那群牛鬼蛇神不用擔心,我會幫你。”他淡淡說道。
明明就是那般平靜的聲音,雲涯的心,忽然就劇烈跳動起來。
“晏哥哥……我自己可以的。”
晏頌譏誚的勾了勾唇:“就像昨晚一樣,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雲涯愣了愣,緩緩垂下了腦袋。
女孩看起來是那般單薄而瘦弱,晏頌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紀雲涯,忘了我說過的話嗎?”
雲涯愣愣的抬頭。
少年漆黑的眼睛深深凝視著她,她在裏邊看到了自己蒼白的臉。
“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這大概是最好聽的情話了,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孩心動。
“除了我。”
雲涯勾了勾唇,果然是晏哥哥一貫的風格,明明是好心,卻非得裝成大魔王。
“好。”
她溫柔的望著麵前的少年,在內心對自己說,紀雲涯,這一世,你也可以有選擇幸福的權利……
女孩的目光如同三月的杏花春雨,溫軟而多情,讓他的心,霎時軟成了一片。
情不自禁的,他緩緩靠近她……
她聽到他有些加重的呼吸聲,勾了勾唇,緩緩閉上雙眼。
她的心,有著少女般雀躍而緊張的期待。
“叩叩叩”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兩個人如同驚弓之鳥般,同時睜開了雙眼。
晏頌眉頭緊蹙,夾雜著一絲不耐和躁鬱,雲涯反倒抿唇輕笑。
“晏哥哥,你快去開門。”
晏頌瞪了她一眼,走過去打開門。
裴驚鴻沒想到開門的是一位英俊挺拔的少年,那份好顏色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見那少年冷冷的望了過來,那目光充滿敵意。
裴驚鴻一頭霧水,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怎麽好像搞得跟仇人似得。
“你好,請問紀雲涯紀小姐是在這個病房嗎?”
晏頌眼神更加冷了,隱隱夾雜著一絲戒備。
“你是誰?”
“你好,我是紀小姐的朋友,得知她在此住院,特來看望。”
晏頌瞥到他手裏提著個果籃,一身筆挺西裝,看起來穩重斯文,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成熟男人的內斂優雅。
雲涯的朋友?
男的?
還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晏頌心底忽而升起一股鬱氣,正想把這男人拒之門外,這時傳來雲涯的詢問聲。
“是裴老師嗎?”
裴驚鴻對晏頌輕輕頷首,晏頌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光,退開一步,讓對方進來。
“裴老師,我沒什麽大礙,下午就可以出院,你不用特意來看我。”雲涯心想這人還是找來了,麵上也不得不客氣的招待著。
“不看看與心難安。”裴驚鴻拉開椅子坐下,目光落在雲涯纏著紗布的左手上:“怎麽弄的?”
雲涯笑了笑:“不小心摔的。”
“嗬……。”晏頌的笑聲不大也不小,卻滿是譏諷的意味。
雲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謊話被晏哥哥發現了,好尷尬。
晏頌倒了杯開水放在床頭櫃上,裴驚鴻禮貌的點點頭:“謝謝。”
晏頌沒理他,直接走到另一邊坐下來,拿過雲涯的手,開始給她剪指甲,看起來很是熟撚親密的樣子。
雲涯看著晏頌這副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唇。
裴驚鴻仔細看了眼這少年,忍不住對雲涯問道:“這位是……。”
雲涯一拍腦袋,“哎呀,看我迷的,竟然望了給你們介紹了。”
她指著裴驚鴻對晏頌道:“他叫裴驚鴻,是我認識的一位醫學教授。”
晏頌對著裴驚鴻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算不上失禮,但也夠敷衍。
然後指著晏頌,笑眯眯的對裴驚鴻道:“裴老師,他叫晏頌,是我的……。”
晏頌拉著她的手忽然加重。
少女笑靨如花,聲音甜美清亮“是我的晏哥哥。”
裴驚鴻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少年少女情意暗生,隻是還沒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罷了,看著這恣意飛揚的少年,笑意溫柔甜美的少女,忍不住暗歎年輕真好。
他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少年,姓晏……這個姓當真少見,尤其是那雙桃花眼……
裴驚鴻挑了挑眉,心底大概猜到這少年的身份了。
裴驚鴻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晏頌把他送到門口。
裴驚鴻對他點了點頭:“晏少爺請留步。”
晏頌看了他一眼,正對上男人一雙漆黑深沉的目光,晏頌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轉身進了病房。
文秀親眼看到裴副院長從病房裏走出來,但霎時就被旁邊那一道高大的身影吸引了所有目光。
這少年是誰?好帥……
顧不上花癡,這時柳娜娜打過來電話,文秀告訴她病房號,柳娜娜掛了電話就飛快的趕了過來。
“晏哥哥,你這麽看著我幹嘛?”雲涯摸了摸臉,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從剛才開始,晏哥哥就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紀雲涯,這十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他雙手撐在床沿上,微俯著身體,雙眼深深的盯著雲涯的眼睛。
雲涯垂眸,下一刻,他的大掌強迫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這十年,你經曆了什麽?”
雲涯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晏哥哥,你是以什麽身份問我?”
晏頌薄唇微抿,桃花眼眯成一條縫,雲涯感受到他身上危險而凜冽的氣息,卻沒有絲毫退縮。
一時寂靜無言,彼此靠得極近,呼吸交纏,氣氛變得曖昧而纏綿。
晏頌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薄唇翹起譏誚的弧度:“你覺得男朋友這個身份,夠格嗎?”
雲涯輕輕搖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無辜的望向他:“晏哥哥,我才十五歲啊,你這樣屬於誘拐未成年少女,是犯罪行為。”
晏頌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聲:“我如果下地獄,也要拉你一起。”
雲涯抬手覆在他落在自己臉頰的手背上,溫柔的笑道:“晏哥哥這樣霸道,會把女孩子嚇跑的。”
“那你怕了嗎?”
“不。”雲涯跪坐起來,抬起頭仰視著他,兩人臉頰貼的極近,彼此呼吸交纏。
她漆黑的眼珠泛著這個世上最溫柔的浪潮,一點點的,淹沒他的理智。
“我很喜歡。”
晏頌眼珠一沉,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緊緊的拉向自己,“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雲涯用眼神一點點描摹著他的臉部輪廓,輕聲說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她喟歎:“晏哥哥,我曾以為我是一個被上天拋棄的人,可是後來我知道了,如果有苦盡甘來這個詞,我曆盡所有的苦,那麽遇見你,就是我的甘來。”
“多幸運,讓我再次遇見了你,不論我走多遠,你都在原地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了……。”
她喃喃的聲音如風消散,卻一字一句如重錘般敲擊在晏頌心上。
晏頌也許不明白,但雲涯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明白。
她背負著罪惡和仇恨重生,她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陷入這種折磨中,來自血緣上的羈絆和罪惡讓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如果沒有渺渺,她也許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人就是這樣啊,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隻想活下去,什麽金錢尊嚴名譽甚至還沒一個餿饅頭來的重要。
當你能吃飽飯的時候,你開始渴望金錢,有了金錢,開始向往名利……
永遠不知滿足。
她在冰冷的地獄裏,感受到一丁點溫暖,而那點溫暖,足以支撐她很久很久,可是有一天,這一點溫暖也不夠了,她開始向往更多的溫暖。
終於有一天,一絲陽光照了進來,是她曾經得到又失去的陽光,失而複得,才會倍感珍惜。
我的溫暖、我的陽光、我的救贖……
是誰說,地獄裏就不能享受陽光?她不信邪,她偏要嚐試,這一次,她一定會牢牢抓住,再也不放手。
那雙眼睛,如他記憶裏一般,溫柔、神秘、又悲傷,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絲堅決……
他的心,一瞬間像被扔進了攪拌機裏一樣,撕扯著疼,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紀雲涯,你個傻丫頭,小小年紀就傷春悲秋的。”晏頌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十分嫌棄。
“晏哥哥,我不喜歡你連名帶姓的叫我,那我叫你晏頌,你也願意嗎?”她秀氣的眉頭輕皺。
晏頌挑了挑眉:“你不叫我晏哥哥,你還想叫我什麽?”
雲涯抿唇,“反正不準連名帶姓的叫我。”
“雲涯妹妹?”
雲涯搖頭:“不好不好,我不喜歡妹妹。”
“涯涯?”
雲涯立刻笑了,重重點頭:“嗯嗯,這個好。”
晏頌忽然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她的側臉,雲涯愣了愣,再抬頭,少年已經轉過了頭去,雲涯看到他的耳尖悄悄紅了。
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他剛才親過的地方,心底泛起一絲酸澀又甜蜜的感覺,臉頰也微微紅了起來。
“晏哥哥。”雲涯輕聲開口,聲音跟蚊子哼哼似得。
“嗯?”晏頌依舊沒有回頭。
雲涯拉了拉他的袖子,“晏哥哥……。”
貓爪子似得,一下下抓撓著少年的心。
就在他扭頭的瞬間,少女忽然湊過來“啪”親在了他的側臉上。
這下輪到晏頌愣住了,高大的少年瞬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雲涯笑他單純幼稚,笑眯眯道:“我這是禮尚往來,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我們扯平啦。”
晏頌抬手摸了摸雲涯親過的地方,眉頭微蹙。
雲涯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晏哥哥,你不會嫌我髒吧。”
她忘了,晏頌有很嚴重的潔癖。
晏頌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珠黑沉沉的,顯得很是危險。
“紀雲涯,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雲涯懵懂的問道:“什麽?”
晏頌忽然撲了上來,雲涯一邊大叫,一邊閃躲,“晏哥哥不要……。”
“哈哈哈,不要我怕癢啊,晏哥哥饒了我吧……。”
窗外鳥語花香,病房裏,少年少女恣意玩鬧,笑聲歡快飛揚。
“雲涯啊,我給你煲了雞湯,你快……。”推門聲戛然而止。
雲涯和晏頌立馬反應過來,晏頌以箭一般的速度退到床邊,立時恢複到一貫的高冷。
雲涯趕緊縮到被子裏,拍了拍臉頰,內心有些忐忑。
完蛋,被莊姨抓包了。
莊姨會怎麽想她?會不會覺得她不矜持就不喜歡她了?
“咦?誰給我打的電話,喂……念慈啊,嗯,行,我晚上在家等你……。”
雲涯和晏頌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鬆了口氣。
好險。
雲涯有點感謝打這個電話的宋夫人,想著可以對宋伊人稍微“溫油”一點。
掛了電話的莊曦月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杵在床邊的高大身影,下意識蹙了蹙眉:“你怎麽在這兒?”
看他媽這話說的,他怎麽就不能在這兒?
“我……。”
“莊姨,我的耳環昨晚落在晏哥哥那裏了,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對我很重要,所以晏哥哥就給我送來了。”雲涯晃了晃手裏的青玉耳墜。
莊曦月笑了笑:“那可得收好了。”
話落走到茶幾前,把保溫桶裏的雞湯一點點盛出來。
雲涯朝晏頌眨了眨眼睛,仿佛再說,還是我機靈吧。
晏頌沉著臉,狠狠瞪了眼紀雲涯。
為什麽要騙我媽?我就是來看你的怎麽了?感情我還不能見人了。
雲涯雙手合十,對他做了個拜托的手勢,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千萬不能讓莊姨知道,她才十五歲,晏頌也正是高考的時候,不能分心,這時候如果被莊姨知道她倆的“奸情”,她不知道莊姨會怎麽想她。
她不能讓莊姨討厭她,無論如何都不能……
不僅是為了晏哥哥,更為了莊姨待自己的那份真心。
晏頌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撇過了頭去。
莊曦月端著盛好的雞湯走過來,“來,雲涯,這是我選的優質三黃雞,慢火燉了三個小時,趕緊趁熱喝了。”
搭配香菇紅棗枸杞,鮮香撲鼻,美味無窮,但雲涯光聞著,就有點反胃……
“莊姨,我現在一點都不餓,能不能等會兒再喝?”
莊曦月笑眯眯的舀了一勺遞到雲涯嘴邊:“雞湯就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雲涯認命的喝了一口,忽然蹙了蹙眉,“莊姨,我好想吃蘋果。”
莊曦月朝晏頌吩咐道:“洗個蘋果去。”
晏頌站在那兒沒動,“誰想吃誰自己洗。”
莊曦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我還指使不動你了,你雲涯妹妹想吃個蘋果,你當哥哥的,動動手怎麽了?虧她還叫你一聲哥哥,你也不嫌害臊。”
晏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哼,我就不去。”
雲涯笑道:“莊姨,不要罵晏哥哥了,我其實又不想吃蘋果了,算了吧。”
莊曦月把碗擱桌子上,“我去給你洗。”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晏頌。
莊曦月轉身的那刻,雲涯朝晏頌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湯碗,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晏頌得意的勾了勾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雲涯猶豫了一下,忽然起身對準他的側臉輕啄了一下。
晏頌雙眼猶如落了漫天華彩,璀璨迷人。
端起湯碗“咕咚咕咚”三兩口就喝完了。
雲涯崇拜的望著他,晏哥哥好帥……
晏頌把空碗擱回原位,看到雲涯的眼神,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雲涯皺了皺眉,“不喜歡晏哥哥刮我的鼻子,會刮塌的。”
晏頌嘴角微翹,“本來長得就醜,塌了也看不出來。”
雲涯翻了個白眼,晏哥哥好壞。
掐著時間,在莊曦月出來之前,兩人各就各位,仿佛剛才的親密就是一場幻覺。
莊曦月把洗好的蘋果遞給雲涯,“我洗了好幾遍,蘋果皮上含有多種維生素和膳食纖維,吃了健康。”
雲涯接過來咬了一口,“好甜好甜。”
莊曦月看到空了的湯碗,有些驚訝:“雲涯,你都喝完了?”
雲涯笑著點點頭,“是啊。”還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肚子:“莊姨的雞湯煲的太好喝了,我都喝撐著了呢。”
趁莊曦月不注意的時候,她偷偷朝晏頌眨了眨眼睛。
莊曦月樂不可支:“喜歡喝就好,以後莊姨天天做給你喝。”
雲涯算是知道前世晏頌從學校天台上跳下來之後,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為什麽會胖了一圈,有莊姨這樣的媽媽,何愁胖不了?
她鼻尖有些發酸,微垂著腦袋,“莊姨,你對我真好。”
莊曦月歎了口氣,一把將雲涯摟到懷裏,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傻孩子,你說這話,讓莊姨心疼死了,你從小就沒了媽媽,以後莊姨就是你的媽媽。”
雲涯緊緊抱著她,她身上好溫暖好柔軟,和記憶中的母親一樣,香香軟軟的,可是母親從來不會抱她,也從來不會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
原來真正的母親是莊曦月這樣的,不是紀瀾衣那樣的。
也許全天下的母親,隻有紀瀾衣一個例外吧。
而她倒黴的,碰上了這一個例外。
晏頌在一邊看著,心底說不上什麽滋味,有點心疼,又有點懊惱。
心疼什麽,懊惱什麽,這個時候他還具體說不上來,就是看著紀雲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很不舒服。
他多想把她從他媽的懷裏搶出來,要抱,也隻能抱他一個人。
“下午跟莊姨回家吧,你如果願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嗎?”
雲涯輕輕點了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莊曦月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真是個乖孩子。”
這時,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要給雲涯靜脈注射。
“您好,請卷起袖子。”護士禮貌的開口。
雲涯看著已經提前注射好的針筒,微微眯起眼睛。
莊曦月在一邊問道:“這是注射的什麽啊?”
小護士一邊在雲涯白皙細嫩的手腕上找血管,一邊回道:“是維生素C,這位小姐的體質用口服吸收太差。”
莊曦月聽了,更是心疼雲涯。
雲涯的皮膚太白了,青紫的血管很好找,隻是血管太細,小護士不由得讚道:“小姐皮膚真好,不過給我們的工作帶來的難度就大了。”
擦上棉球,護士正要拿著針筒找準血管注射,雲涯忽然開口:“慢著。”
小護士疑惑的抬頭:“小姐有什麽事嗎?”
雲涯抽回手,淡淡道:“把你們主任找來。”
小護士有些懵,“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麽事嗎?”
雲涯也不回話,直接發了條短信出去。
“雲涯,這是怎麽了?”莊曦月擔憂的問道。
晏頌目光落在小護士手裏的針筒上,難道……
很快魏青匆匆走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
雲涯指了指小護士手裏的針筒:“這是維生素C嗎?”
魏青走過來奪過小護士手裏的針筒,抽出塞子仔細聞了聞,臉色立刻就變了。
雲涯唇角勾著淡淡的笑。
莊曦月立刻問道:“到底怎麽了?難道是這藥有問題?”
“不是維生素C,是氯化鉀。”魏青臉色非常難看。
莊曦月疑惑的問道:“氯化鉀怎麽了?”對於一個不懂醫學的人來說,確實不懂氯化鉀有什麽用。
晏頌臉色難看的走出來,一腳踹上小護士的胸口,“說,誰讓你幹的?”
小護士一臉懵逼,被踹得心口疼,哭著搖頭:“我不知道啊,明明是維生素C,怎麽會變成氯化鉀呢?”
莊曦月在一邊急的跳腳,“究竟怎麽了?”
晏頌看了眼臉色平靜的雲涯,解釋道:“氯化鉀不能直接肌肉注射,否則人會當即死亡。”
莊曦月一臉驚怕:“怎麽會這樣?”
魏青補充道:“沒錯,10%氯化鉀,濃度不能超過0。3%,否則人會當場死亡,而這支針筒裏的,濃度最低有0。5%。”她大學時常常泡在實驗室,濃度一聞就能聞出來,同學都戲稱她狗鼻子。
莊曦月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快步走到小護士麵前,厲聲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說,為什麽要害我們?”
小護士嚇得隻知道哭:“我什麽都不知道……。”
莊曦月冷笑:“什麽都不知道?走,我們去院長麵前說,這已經是重大醫療事故了,不是你一個不知道就能糊弄過去的。”
話落拉著小護士就朝門外走,走了兩步扭頭朝晏頌道:“你陪著雲涯,我去找院長要個說法,這個醫院簡直太荒唐了。”
晏頌點點頭。
雲涯朝魏青使了個眼色,魏青立即跟了上去。
幾人走後,病房霎時安靜下來,雲涯看著矗立在床邊的高大身影,一抬頭,發現晏頌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
雲涯心一跳,若無其事道:“晏哥哥,你又怎麽了?”
“你怎麽知道那是氯化鉀的?”畢竟都是一樣的透明液體,尤其是不懂醫的人來說,怎能分辨的出這其中的差別。
雲涯早想好了應對說辭,“女人的直覺。”
晏頌目光盯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暗啞:“總有一天,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語氣裏的強勢和霸道猶如一張巨網,將她牢牢網絡其中,再也動彈不了,讓她、心甘情願的沉淪。
其實雲涯說的沒錯,確實是她的直覺救了她一命,沒想到那藥真的有問題。
如果再晚一步,被注射了氯化鉀,她恐怕又要再一次死在病床上了。
想到這裏,她心底就有些後怕,一下子就撲到晏頌懷裏。
他站在床邊,她坐在病床上,臉頰靠在他的小腹上,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
“晏哥哥,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少女聲音猶如小貓兒般,抓撓的他心底癢癢的,語氣裏含著的期待和小心翼翼,讓他的心霎時柔軟成一團。
雙手攬著她單薄的肩膀,他隻覺得她怎麽那麽瘦,估計二兩肉都沒有。
“我不會讓你死的。”他的語氣十分平靜,然而平靜的海水之下,隱藏著足以翻天覆地的深流。
雲涯甜甜笑了,同時心又疼了起來。
前世她死了之後,晏哥哥得知真相,該怎樣傷心?
想到這裏,她更緊的抱著他。
晏哥哥,隻是為了你,我也要跟惡勢力作鬥爭,這輩子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晏頌輕輕拍撫著她柔軟的長發,垂眸望著她如同乖順的小貓般縮在他懷裏,眼底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
春光明媚,時光靜好。
——
然而此刻的院長辦公室,卻是一片沉肅。
“蘇院長,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你這個院長算是做到頭了。”莊曦月氣的忍不住撂狠話。
她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她雖然沒有這個能耐,但她身後的晏家有,決定一個江州醫院院長的升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蘇院長也明白這個道理,這個晏夫人是萬萬開罪不得的,現在在他的醫院裏發生這樣大的事兒,要是捅到上頭去,他立馬就得被人踹下來,並且在醫院這一行永遠都別想再混下去。
不止於此,他聽魏青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病人不僅是晏夫人看重的人,更是他當寶貝供著的Nyx醫生啊,就這一點來說,他就絕不能姑息。
“晏夫人放心,我這就成立調查組,對這件事進行徹底排查,如果是有心人絕不姑息,若是意外我也會給晏夫人一個滿意的交代,請晏夫人息怒。”
莊曦月哼了一聲:“蘇院長,看在令郎的份上,這次事件我不會說出去,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我們雲涯的壞人。”
醫院怎麽可能犯這種常識性錯誤,意外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仇家下手,但雲涯剛回國,她能結什麽仇家,唯一有的,就是雲家那母子倆了。
莊曦月並不想這樣想雲涯的家人,可是雲姝母子倆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裏,除了她們還能有誰?
都說虎毒不食子,那母子倆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但同時,她也不想逼得太緊,一方麵蘇院長的兒子和晏頌是好朋友,蘇院長也頗有名望,因為這件事就讓蘇院長下台,如果傳出去,對晏南陌和晏家都會有一些不良影響,尤其是如今選舉在即,更是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種情況,蘇院長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她不過是逼他表態罷了,別想隨便糊弄過去。
這時裴驚鴻聽到消息迅速趕了過來,一聽來龍去脈,立即主動請纓徹查,蘇院長對他很放心,放手讓他去查。
裴驚鴻效率很快,莊曦月不過是喝了兩杯茶的功夫,就帶著結果回來了。
原來是一個實習醫生搞的鬼,裴驚鴻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進來就垂著頭哭,什麽都不說。
裴驚鴻對兩人解釋道:“她叫文秀,是上星期通過外招進來的實習生,如今在急診二科實習,說是和紀小姐曾有過口頭爭執,發現她在住院,想給她一點教訓,就換了紀小姐的藥。”
蘇院長冷冷的看著她:“作為一名實習醫生,不遵醫德,更無做人的道義,你這樣的人怎配繼續當醫生,你的存在簡直就是玷汙了醫生這個神聖的詞語,從今天起,你被醫院辭退,並且你的檔案上會被記上這一筆,在這一行永遠也做不下去,我這是對病人負責,更是對病人家屬的負責。”
教訓?一個醫學生竟然不知道0。5%濃度的10%氯化鉀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就是故意殺人。
文秀一開始以為並不會很嚴重,柳娜娜答應過她,隻要她扛下來,會給她一大筆錢,即使會被醫院辭退,她也保證吃喝不愁,而且大不了開一家診所自己單幹。
但接下來旁邊一位美麗優雅的女士的一句話,徹底打破她的幻想。
“蘇院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是故意殺人了,我看我們還是聯係警察吧,該判刑判刑,該住牢就住牢,蘇院長可別看這姑娘年輕,就心軟啊。”
蘇院長立刻點頭:“晏夫人說的是。”扭頭沉聲對裴驚鴻吩咐道:“老裴,聯係警察。”
文秀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唰的白了。
住牢?不可以,她不能住牢的,這樣她的人生就毀了……
“不要,我不要住牢,我不要……。”她楚楚可憐的哭泣起來。
莊曦月冷笑一聲,沒有半點心軟:“就憑幾句口舌之爭就生了害人之心,還當醫生呢,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病人死在你手裏,必須嚴懲不貸。”
隻見那一貫威嚴的蘇院長在這位夫人麵前伏低做小,“是是,晏夫人說的對,決不姑息。”
她心底終於明白了,她們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絕對不是她們這種層次能招惹得起的。
她好後悔,為什麽要聽柳娜娜的,跟那個女孩作對,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是能用錢擺平的了。
咬了咬牙,她屈膝爬到那位夫人麵前,這位應該就是那女孩的母親,優雅高貴,端莊溫婉,一看就是豪門裏養尊處優的貴太太。
“這位夫人,不是我幹的,求你饒了我吧,真的不是我幹的。”
莊曦月拂了拂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起來優雅而慵懶,那雙微垂的眼底,卻是一片幽冷的深淵。
“哦?不是你幹的?你如果撒謊,那將罪加一等。”
文秀立刻說道:“是柳娜娜,是她幹的,和令千金結仇的也是她,她發現令千金在這裏住院,就生了歹心,藥是她換的,被發現之後她把我推出來給她背黑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莊曦月冷哼了一聲:“剛才進來你為什麽不說,是不是她答應給你一筆錢,你就替她背黑鍋?如此說來,你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文秀噎了噎,這位夫人好厲害。
莊曦月沒再看她一眼,生怕髒了眼睛。
扭頭嘲諷的看向蘇院長:“蘇院長,你們醫院辦事能力,還是不行啊。”
蘇院長臉色立刻難看起來,狠狠瞪了眼文秀,立刻陪笑道:“晏夫人,真是對不住,讓您見笑了,我馬上把這個柳娜娜帶過來。”
裴驚鴻臉色也異常難看,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自己能走,信不信我告你綁架。”隨著一個女孩子的大喊大叫,下一刻,裴驚鴻拖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進來。
柳娜娜一看院長和一個美麗優雅的女士正經八百的坐在沙發上,心底有些忐忑,麵上卻不滿道:“院長,你叫我來幹嘛?”
狠狠瞪了眼站在一邊的文秀,敢出賣她?死定了。
文秀縮了縮腦袋,眼底劃過一抹得意。
沒一點禮貌,蘇院長對這個醫生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趙民什麽眼光,怎麽把這樣的人招進來。
莊曦月輕嗬了一聲,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輕聲問道:“你就是柳娜娜?”
柳娜娜幾乎有些不敢直視那雙眼睛,下一刻挺了挺胸膛,“沒錯,我就是。”
莊曦月站起來走過去,她步伐端莊穩重,一舉一動都充滿豪門貴太太的優雅矜貴,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莊曦月抬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臉上。
“啪”一聲,清脆又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