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魑魅魍魎 蠢蠢欲動
晏舸不愧是高情商,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關鍵,絕對是因為渺渺,哥哥才會跟雲涯姐姐鬧別扭,還是因為吃醋這麽沒品的事。
晏舸本著為他哥終身的幸福事業考慮,頭頭是道的分析:“你連渺渺的醋都吃,真是很不應該啊,怪不得雲涯姐姐跟你翻臉,要我的話,直接分手。”
分手兩字,讓晏頌瞳孔驟然緊縮了下,死死握著拳頭。
想分手?他死也不會同意。
“看,你不同意吧,但誰讓你不理解雲涯姐姐呢,你也不仔細想想,雲涯姐姐跟渺渺是孿生兄妹,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從小沒有享受過母愛,父親和奶奶把兩人丟到國外十年不聞不問,兩人算是相依為命吧,你雖然和雲涯姐姐在一起了,可你們倆感情有多深?比得過雲涯姐姐和渺渺十幾年的兄妹情嗎?你這樣做明顯是把雲涯姐姐往外推,哎……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哥哥呢。”晏舸失望的搖搖頭。
晏舸說的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就是過不了心底那個坎兒,想起來心底就憋悶的難受。
“男人啊,吃醋是正常的,可那是對覬覦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但是渺渺,他是普通男人嗎?他在雲涯姐姐心底的地位,我覺得十個你都比不了。”晏舸一語中的,情商高的嚇人。
晏頌深吸一口起,拳頭死死握緊。
晏舸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如果你接受不了呢,最好現在就放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要是接受得了,以後就別擺這副臉子給人看,時間長了,誰能受得了?雲涯姐姐可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很清楚自己該要什麽,如果麵臨選擇,我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渺渺,以前是渺渺沒回來,你們之間不用麵對這個問題,而現在,你不得不正視了。”
不得不說,晏舸這番話,很直白很殘酷,但也很真實。
這是渺渺出現後,他一直在逃避的問題。
雲涯最愛的人不是他,這是他最無法接受的一點。
可是那個人是她相依為命的哥哥啊,如果他不能想透這一點,無法直視渺渺的存在,那麽她們之間,還會有矛盾,矛盾累積到後來,會成為她們之間感情的一個炸彈。
分手,他是死也不會答應的,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那麽他現在又是在幹什麽?生什麽悶氣,是啊,渺渺是她相依為命的哥哥,那也是他哥哥,他吃的勞神子醋?
“哎,現在最傷心的其實是雲涯姐姐啊,還不知道躲在哪裏偷偷哭呢,最愛的人不理解她,會有多傷心啊。”晏舸慢悠悠說道,起身離開了晏頌的房間。
晏頌愣了愣,一想到雲涯會哭,就心疼的不得了,他最後走的那麽決絕,她會不會誤會?
一想到這點,晏頌就坐不住,換上衣服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晏舸看到飛奔離去的晏頌,得意的勾了勾唇,哥,一定要加油啊,趕緊把嫂子給我領回來,免得咱媽成天念叨,亂點鴛鴦譜。
莊曦月看著風風火火離開的晏頌,下意識喊道:“你幹什麽去?”
回答她的,是晏頌消失在夜色裏的高大背影。
“這孩子,成天不著家,也不知道都在外邊幹什麽。”莊曦月氣道。
晏叔笑嗬嗬說道:“少夫人放心,大少爺有分寸。”
——
晏頌開著那輛銀色跑車,在黑夜裏如同一道閃電,所過之處卷起狂風,瞬間消失在路的盡頭。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他停下車,打開車門走下去。
正在門口搬花盆準備關門的老板娘瞬間花癡的瞪大雙眼。
跑車配美男,真是養眼。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麽?”這大長腿,這俊美的容貌,簡直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晏頌在花店裏掃了一圈,問道:“我跟我女朋友吵架了,我想哄她開心,送什麽花好?”
老板娘心花怒放,跟女朋友吵架了啊,這少年一看就是會疼人的。
“玫瑰,女孩子最愛玫瑰花,你送一大捧玫瑰給她,再說幾句好聽話,再大的氣都消了。”
晏頌抿了抿唇:“那就玫瑰吧。”
老板娘搖搖頭,“不過現在沒貨,得等明早七點,你看……。”
晏頌皺了皺眉,“明早七點我準時過來。”話落轉身就走。
“那行,我給送花的打電話,讓他們盡早過來。”
晏頌開著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最後停在擇鄰公寓門口,趴在方向盤上,重重歎了口氣。
她現在是不是在哭?隻要一想到她偷偷哭的樣子,就心疼的受不了。
在車裏冷靜了一夜,他翻來覆去的想,在失去她和容忍渺渺之間,沒有猶豫的,他選擇了後者。
不知不覺中,對她的愛,已深入骨髓,深到不願去計較她心底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高過他。
簡直、沒救了。
他苦澀的笑了笑,趴在方向盤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將近六點的時候,他醒了過來,這時候天光已大亮,天色還有些深藍的朦朧,路邊有早起鍛煉的年輕人和提著菜籃子買菜的老年人。
朝陽初升,一點點驅散夜的黑暗和寒涼。
晏頌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驅車往花店開去。
老板娘看到晏頌,立刻笑著把包裝靜美的一大捧玫瑰花遞給晏頌:“九十九朵,希望你女朋友能消氣。”
晏頌付了錢,抱著花轉身就走。
老板娘在身後大聲道:“我祝你們有情成眷,百年好合。”
晏頌擺了擺手:“多謝。”
將花放在副駕駛座上,晏頌看了一眼,嘴角微勾,下一刻,發動車子離開。
——
雲渺神清氣爽的起床,走出臥室,這才看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縮成一團的雲涯,身上什麽都沒蓋,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小蝦米。
雲渺走過去,看到雲涯緊閉著雙眼,麵色潮紅,顯得很不正常。
他嚇了一跳,蹲下去晃雲涯的身體,嘴裏啊啊的叫著,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雲涯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到渺渺擔憂急切的眼神,虛弱的勾了勾唇。
“渺渺,我沒事,給我倒杯熱茶來。”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昨晚迷迷糊糊在沙發上睡著了,著了涼,她這破身體,想到這裏,雲涯就滿心無奈。
渺渺立刻起身去倒水,倒了一杯熱茶吹啊吹,燙的手都紅了也不撒手。
雲涯撐著身子起來,不由得氣道:“傻瓜,那麽燙你就不會鬆手?”
雲渺端著茶杯放到桌子上,雲涯抓過他的手,那白嫩的指頭都燙紅了,她不該讓渺渺做這些事的。
雲渺抿了抿唇,抽回手飛快比劃著。
一點都不疼,涯涯快喝
他這副傻樣子,她怎麽可能放心讓他一個人。
渺渺以為自己又惹雲涯生氣了,垂著腦袋不吭聲。
雲涯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著他的情緒。
喝了熱水,雲涯躺回臥室大床上,給紀蝶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先暫時照顧著渺渺。
掛了電話,她沉沉睡去。
渺渺一直坐在床邊守著雲涯。
晏頌開門進來,感受到家裏不同尋常的安靜氣氛,皺了皺眉。
他將花放到門口的角落裏,然後抬步朝臥室走去,便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雲涯,那一瞬間,他心跳幾乎停止。
他快步走過去,抬手落在雲涯額頭上,燙的嚇人。
渺渺看到他,急切的比劃著什麽,可惜晏頌根本就看不懂,看來抽時間他要專門去學習手語了。
他抱起雲涯就要去醫院,可忽然想到雲涯以前說過的話,她每次發燒從來就沒去過醫院,一時又心疼又無奈,重新把她放回床上,去冰箱裏拿出來冰袋,用毛巾裹了覆在雲涯額頭上。
雲涯被冰的猛然激靈了一下,雙手無意識亂伸,晏頌握住她的手,趴在她耳邊低聲道:“雲涯,對不起……。”
我昨晚不應該負氣,你身體本就不好,都把你氣病了,我真是混蛋。
雲渺拉著晏頌把他擠開,不喜歡他離涯涯那麽近,晏頌也不跟他計較,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
紀蝶推開門進來,看到正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下意識愣了愣。
“晏少爺?”
晏頌朝她笑了笑:“蝶姨。”
“你怎麽在這兒?”紀蝶皺眉問道,難道他昨晚又住在這兒了?
“雲涯生病了,我一早過來照顧她,蝶姨還沒吃早飯吧,正好,我做得多,蝶姨跟我們一起吃吧。”
高大的少年圍著圍裙,拿著鍋鏟,本該是清冷矜貴的豪門貴公子,和這廚房明顯格格不入,美男就是美男,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那麽養眼。
“你昨晚……。”
晏頌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禮貌的笑道:“我剛剛過來。”
紀蝶鬆了口氣,把包放在鞋櫃上,先去臥室看看雲涯,看到雲渺的時候,紀蝶驚喜的瞪大雙眼。
“小少爺?”
雲渺困惑的望著她,像是在仔細想她是誰。
紀蝶快步走過來,一下子就抱住雲渺:“小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雲渺掙紮了一下,從她懷裏退出來,警惕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是陌生。
這樣的眼神讓紀蝶有些受傷:“小少爺,我是蝶姨啊,你不記得我了?”
雲渺終於想起來她是誰,眼中的警惕慢慢散去,對著紀蝶靦腆的笑了笑。
這個從小就盡職盡責照顧他和涯涯的女人,他當然不會忘記,但兩人之間隔了十多年的光陰,再深的感情也都淡了。
紀蝶有些失落雲渺對她的態度,不過她想到這孩子的病,也就釋然了,聾啞人,總是比常人更敏感些。
看著雲涯熟睡的麵容,紀蝶轉身去了廚房,挽起袖子對晏頌道:“晏少爺,你出去吧,這種活兒讓我來就行。”
晏頌笑了笑:“我想親手給雲涯做頓早飯,馬上就好了,蝶姨就不要沾手了。”
紀蝶看著少年俊美認真的側顏,不得不承認,她以前的想法狹隘了,這個少年非常優秀不說,還是真心實意待涯涯的,她又有什麽資格反對呢?
紀蝶轉身走出了廚房。
紀蝶和雲渺吃早飯的時候,晏頌端了一碗粥並著一碗清炒的小菜去了臥室。
雲涯還在睡著,晏頌叫了半天也叫不醒,無奈之下把粥和菜溫著,等雲涯醒來隨時可以吃。
——
這個時候風口浪尖的,薑錦瑟連雲家都不敢回,晚上睡在了病房裏,她跟醫生商量了一下,準備給薑錦弦轉院,轉到鄰市的私人醫院。
一方麵離開江州這個傷心地,二來,也是為了躲紀雲涯。
她準備上午回一趟雲家,收拾些她和阿弦的行禮,然後給雲姝道別,不管到時會麵臨什麽情況,她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醫院的半夜,總是靜的滲人。
薑錦瑟明明疲憊的上下眼皮打架,卻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可能是醫院的沙發太硬了,這些年養尊處優給慣出來的。
這樣想著,她起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早已睡熟的阿弦,把病房的燈給關了,病房裏霎時陷入一片黑暗中,隻有窗外的月光和路燈投注而來淺淡的一線光影。
薑錦瑟摸黑躺倒沙發上,黑暗總能放大疲憊,閉上眼睛,這次很輕易就進入了夢鄉。
“哢嚓”病房門從外邊打開,一道黑影走了進來,走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走到病床前,朝床上的人伸出魔爪……
——
薑錦瑟一覺睡到天亮,腰疼的她差點直不起來。
下意識往病床上看去,卻看到病床上空蕩蕩的,哪裏有阿弦的身影。
她愣了愣,飛快跑過去,把床上的被子全都給掀了。
阿弦呢?
阿弦跑到哪裏去了?
她跑出去,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我妹妹呢?你有見到她嗎?”
護士搖搖頭。
薑錦弦失蹤了,在醫院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薑錦瑟大鬧院方,結果把醫院監控都調出來,也沒有發現線索。
最後醫院決定報警,被薑錦瑟製止了。
不是紀雲涯就是何安,現在就這兩個人有最大動機。
她決定碰碰運氣,去了何家。
何夫人就差拿把掃帚把她打出門去,天知道她看了直播後氣成什麽樣子,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娶回來,把她何家的臉全都丟盡了。
何夫人這兩天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連門都不敢出,聚會也不敢去了。
心底把雲姝也連帶給恨上了。
“雲家的人和薑家姐妹以後不準踏進我們何家的門,否則你們誰放進來的,誰就給我滾蛋。”何夫人撂下狠話,是真的氣急了。
一眾下人唯唯諾諾。
坐在沙發上,氣的胸膛起伏,想了想,給何安打過去電話,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接通了。
“喂,兒子啊,你在哪兒呢?昨晚怎麽沒回來?”
“有點事,你就別管了,該回家的時候我自然就回去了,我還有事,先掛了。”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孩子。”何夫人搖了搖頭。
應該被刺激的不輕吧,何安那麽喜歡薑錦弦,現在卻受到這種欺騙,哎,她們何家是遭了什麽孽,遇上薑錦弦這要命的賤人。
自己生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看著風流浪蕩,那是沒遇上讓他動心的姑娘,跟他爸一樣,骨子裏長情。
心底再次把薑錦弦罵出了翔,這個賤人,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非得扒了你那層狐狸皮不可。
——
江州某中檔小區,一間兩室一廳的公寓內。
房間裏拉著窗簾,四周一片陰翳昏暗。
大床上,躺著一個赤裸的少女,她的四肢成大字型,雙手被床頭鐵柱上的銅環扣住手腕,腳腕也被床腳的銅環扣住,整個人固定在大床上,以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躺在那裏。
在白色的床單映襯下,顯得十分淫靡。
少女緩緩睜開雙眼,腦子當機了幾秒,才緩緩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扣,嚇得搖晃起身體來,卻怎麽都掙脫不了,那銅環叮叮當當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
“這是在哪兒?是誰?究竟是誰?快放開我。”少女嚇得大叫起來,心底被巨大的恐懼充斥著。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赤身裸體、雙手雙腳還被這樣固定起來,都要嚇得半死。
漫長的時間過去,在她叫的喉嚨都啞了的時候,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這個時候,門忽然開了,下一刻,一道身影提著一個手提袋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清那道身影,少女驚恐的瞪大雙眼:“何安……是你?”
來人抬眸看了過來,那是一雙陰鷙的眼睛,在看向薑錦弦的時候,眼底燃燒著憤怒而仇恨的火焰。
陰惻惻的勾唇一笑:“薑錦弦,見到我很意外嗎?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薑錦弦心底的恐懼越來越深,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何安,你要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快放開我……。”
何安把手提袋扔地上,把東西從裏邊倒出來,皮鞭、藤條、電擊器、夾子、蠟燭……
薑錦弦瞳孔驟縮,忽然瘋狂的擺動起來,“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何安拿著皮鞭一步步走到薑錦弦身邊,忽然揚起來一鞭子抽在薑錦弦身體上,“啪”的一聲脆響,薑錦弦疼的眉頭緊蹙,一聲痛呼從唇齒間溢出,身體不住顫抖起來。
“哭啊,叫啊,你不是最能哭嗎?怎麽不哭了?”何安陰冷的笑道,看到那肌膚上迅速紅腫的鞭痕,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火焰,又是一鞭子毫不猶豫的抽下去。
“啊啊……。”下一刻薑錦弦的慘叫聲驚天動地的響起,她叫的越大聲,何安越興奮。
到最後薑錦弦叫累了,何安翻身騎在她身上,在薑錦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逼迫她抬起頭來,凶狠的咬上她的唇。
薑錦弦從來不知道,何安竟然是這方麵的變態,從身體到精神上,對她進行瘋狂的淩辱和折磨,她早已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隻知道她快要死了,身體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靈魂都已經飄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何安終於停下了,他去洗澡,然後圍著浴巾走出來,看著大床上淩亂不堪的畫麵,嘴角陰森的挑起。
何安叫了外賣,他吃了幾口,然後逼迫著薑錦弦往她嘴裏塞,她吐出來他就扇她巴掌,薑錦弦逼迫著自己咽下去,不能餓死,她一定要活著,這些屈辱這些痛苦她都一一記著,總有一天她要親手還回來。
紀雲涯、薑錦瑟、何安、你們都給我等著。
吃了飯後,何安又開始了,這次進行到一半,薑錦弦流了好多鼻血,將白色的床單都染透了,滿嘴的血,看起來十分恐怖。
何安也嚇了一跳,這時候,薑錦弦臉色扭曲起來,臉色白的嚇人,她柳眉緊蹙,似在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她再也忍受不了,痛苦的大叫起來。
何安抽身離開,冷眼看著。
隻見薑錦弦身下大灘大灘的血氤氳開來,如同盛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十分刺眼。
薑錦弦看著身下的血,忽然驚恐的瞪大雙眼,再遲鈍她也察覺到什麽了,不由得大聲哭了起來,哭的那麽絕望,那麽痛苦。
何安一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你……怎麽了?”
薑錦弦忽然怨恨的瞪著他,那眼中的滔天恨意,如同惡鬼一般,令何安下意識有些心驚。
“我的孩子……。”她咬著唇,聲音幹澀的說道。
沒想到,她騙了雲深,騙了何安,到最後,真的懷孕了,可是現在…孩子沒有了。
何安看著她的肚子,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冷哼道:“這是你跟雲深的孽種,沒了最好。”
薑錦弦忽然笑起來,配上滿臉的血和蒼白的麵色,顯得是那麽淒絕。
“何安,這是你的孩子,你親手殺了他,哈哈哈哈……這就是報應……。”薑錦弦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這是何安的報應,也是她的報應。
何安驚了一瞬,遂即冷哼道:“你別想再騙我,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信沒關係,反正孩子已經沒有了,再追究他的父親是誰又有什麽意義?你等著吧,晚上做夢,這個孩子一定會去找你……。”
她的人生,已經徹底毀了,薑錦弦絕望的想,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她到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從雲端跌落泥沼,這一切源於誰?
紀雲涯——
她在唇齒間念出這個人的名字,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難道,這真是他的孩子?
何安不確定。
他看著那灘血,忽然覺得刺眼,雙手緊握成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隻覺得心裏很難受。
如果這個真是他的孩子……
天哪,他究竟做了什麽豬狗不如的事情。
他走過去,解開手腕上的鐐銬,薑錦弦痛苦的躺在那裏,雙手捂住肚子,無助的蜷縮成一團,痛苦難耐的滾來滾去。
她的孩子,她正在感受到那個小小的生命從她的身體裏流失出去。
“救……救我的孩子……。”她抓住何安的衣角,虛弱的說道:“我不騙你,這真是你的孩子……如果我騙你,就讓我天打雷劈。”
何安震驚的看著她,用床單裹著她大步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何安想到什麽,忽然把她放到床上:“你等著我,我叫醫生過來。”
這個時候他還留了個心眼,生怕薑錦弦反過來誣陷他,這個女人前科累累,他不得不防著點。
看著他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薑錦弦暗罵了聲,這個何安,這個時候還防著她,臨走前還把門反鎖上了。
她痛苦的倒在床上,此刻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沒有騙何安,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他的。
雲深雲深……她在唇齒間念著那個名字,忽然淒然的笑了。
原來到頭來,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這個時候,門忽然從外邊打開,她以為是何安回來了,心底升起一抹希望。
隻要這個孩子保住,她還是有翻身的希望。
不容她多想,下一刻,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掙紮了兩下,就昏迷了過去。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用床單裹著薑錦弦,將她塞到麻袋裏,然後放在清潔工用來收垃圾的立筒式垃圾桶裏,合上蓋子,清理了現場痕跡,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去。
何安回來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下意識就慌了。
遂即自嘲的笑了笑,薑錦弦,你有種。
——
薑錦弦失蹤了,薑錦瑟找不到紀雲涯,也見不到何安,就差去報警,可是她不能報警,如今阿弦正是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她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大轟動,她更怕有心人對阿弦不利。
如果是阿弦自己離開了呢?薑錦瑟想著這個可能,對的,一定是阿弦自己離開的,薑錦瑟這樣安慰自己。
她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可還能怎麽辦,真鬧到警察局去嗎?
反正阿弦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就這樣吧。
薑錦瑟回了雲家,雲家門口圍了大批記者,等著事件主人公登場,奈何守了幾天,連個影子都沒有。
薑錦瑟的座駕剛出現,就被記者給圍的寸步難行,記者瘋狂的拍著車窗,攝像頭仿佛想要透過車窗準確的捕捉到她臉上的神情。
薑錦瑟狂摁喇叭,不管不顧的發動車子,這些記者再想要頭條也得先要命,紛紛退來來,薑錦瑟開著車子一溜煙跑進了莊園內,將記者阻隔在門外。
李嬸看到走進來的薑錦瑟,鄙夷的撇嘴,這個女人還有臉出現,帶著她那個不要臉的妹妹,圓潤的滾出雲家吧。
薑錦瑟無視李嬸的眼神,開口問道:“雲姨呢?”
李嬸邊擦著桌子,邊回道:“夫人出遠門了。”
薑錦瑟皺眉:“去哪兒了?”
“我怎麽會知道,我隻是個下人,難道主子去哪兒還要跟我這個下人報備?”
薑錦瑟抿了抿唇,抬步朝樓上走去。
不多時,她提著兩個行李箱走了下來,這時蘇葉從門外走進來,接過薑錦瑟手裏的行禮,轉身離開了客廳。
薑錦瑟對李嬸說道:“我要離開了,李嬸,如果雲姨回來,幫我轉告給她一句話,以後如果有時間,我會再來看她。”
李嬸嗬嗬笑了笑:“我會如實轉達的,薑小姐慢走。”
人走茶涼,她也懶得計較李嬸的態度。
看了眼這個住了十幾年的地方,目光有惆悵、有不舍,最終決絕轉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華麗的城堡。
看著薑錦瑟走遠的背影,李嬸狠狠呸了一口,這個女人終於走了,以後家裏也清靜了。
這時臥室裏傳來女人痛苦的呻吟,李嬸朝廚房裏喊了一聲,翠翠慌忙跑出來。
“這老女人毒癮越來越大了,如此下去可不行,我們要不要跟小姐說一聲?”翠翠猶豫著問道。
李嬸瞪了她一眼,“管這麽多幹什麽?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翠翠哦了聲,端著調配好的東西,用鑰匙打開臥室的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李嬸伸了個懶腰,犯困,回房間歇會兒去。
李嬸前腳剛回房間,忽然聽到一聲女子的慘叫,以為是那個老女人發出來的,平常也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太在意,躺在床上睡下了。
很快,一道身影從臥室裏匆匆走出來,赤著腳幾乎飛奔離開了客廳。
臥室裏,翠翠頭上血流如注的躺在地上,台燈滾落在她腳邊。
一個男人躺在床上,閉上雙眼神情安詳,看樣子早已死去多時。
——
薑錦瑟坐在駕駛座上,旁邊的副駕駛上坐著蘇葉,正要發動車子離開,這時後座車門忽然被人拉開,一個人鑽了進來。
“帶我去找深兒。”這是一道十分幹啞的聲音,聽的人莫名很不舒服。
薑錦瑟扭頭看過去,嚇了一大跳。
那女人披頭散發,整個人如同幹屍般瘦的嚇人,眼窩深陷,一雙眼睛幽冷而詭譎,莫名令人心驚。
實在無法想象,這個猶如幹屍般的老女人竟然會是曾經風采照人的雲姝。
想到紀雲涯,她心底的恐懼更深。
她猜的果然沒錯,雲姝也栽到紀雲涯手裏了。
雲姝陰冷的盯著她:“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薑錦瑟有些害怕這樣的雲姝,下意識問道:“雲深在哪兒?”
“公司。”雲姝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帶我去找他,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我會讓深兒給你一筆錢,讓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這無疑是個很大的誘惑。
薑錦瑟驅車離開車庫,在門口又遇上堵上來的記者,這次她沒有留情,直接一溜煙竄了出去,記者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消失在山路盡頭。
一路上,薑錦瑟在心底猶豫著,究竟是帶她去找雲深,還是通知紀雲涯。
她在心底考量著,無論是雲深還是紀雲涯,在她心底如今都是最可怕的人物,她已經決定離開這裏了,沒想到臨了還是被扯進這些恩怨裏。
蘇葉眼底劃過一抹幽光,拿出手機,裝作不經意的在翻看新聞,實則發了條短信出去。
雲姝忽然一把揪住薑錦瑟的頭發,陰冷的說道:“這不是去公司的路,你是想幹什麽?去給紀雲涯通風報信嗎?”
薑錦瑟尖聲道:“你先鬆手,抓疼我了。”
雲姝冷哼一聲:“我警告你,別給我玩兒花樣,否則天涯海角,我也要深兒弄死你。”
薑錦瑟心底驚異,最後還是將車轉了個彎,這條路是去雲氏集團最近的路。
——
車子在雲氏集團的大樓前停下,雲姝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衝下去,大步朝大廳走去。
薑錦瑟扭頭看了眼蘇葉,警告道:“剛才看到的,最好都給我忘掉。”
蘇葉垂頭:“我知道。”
薑錦瑟打轉方向盤,車子一溜煙離開了雲氏集團。
找到一個僻靜的路邊停下車子,薑錦瑟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蘇葉:“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這點錢你拿著,另謀高就吧。”
蘇葉震驚的看著她:“薑姐……你……。”
薑錦瑟將信封塞她手裏,“我要離開江州了,以後會去哪裏,我也不知道,小蘇,很感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最後,讓我抱抱你吧。”
薑錦瑟說著,輕輕抱了抱她。
蘇葉眸光微閃,抿了抿唇,低聲道:“對不起……。”
“你說什麽?”薑錦瑟沒聽清,問道。
“薑姐,以後你要好好的。”
“你也是。”
兩人分開來,薑錦瑟說道:“我離開前,你再幫我最後一件事吧。”
蘇葉抬眸看著她。
“這輛車子拿去二手市場賣了吧,賣的錢找個慈善機構以我的名義捐了,也當做點善事,給來世積點德。”說著自嘲的笑了笑,也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有這種善心非常可笑。
“好。”蘇葉應下了。
薑錦瑟從車裏下來,從後備箱裏拿出來行禮,對蘇葉擺了擺手。
“小蘇,再見。”
蘇葉坐在車裏,看著站在車外的女人。
年近四十,女人芳華不再,已顯老態,但底子還是在的,薑錦瑟是漂亮的,她剛出道的時候就以性感的身材和妖媚的氣質被大眾封為“國民妖精,”她本來前途一片大好,可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飛蛾撲火般撲了上去,從此,她的前途毀於一旦。
蘇葉從大學畢業就跟著薑錦瑟了,親眼看著她從一個意氣風發的潛力新人,走到如今這步田地,終於要狼狽的逃離這個城市。
她心底說不清什麽感受。
一開始,她很感激薑錦瑟給她的機會,可是後來,親眼看著她自毀前途,她又恨其不爭,後來漸漸變了味兒,到現在,問她後悔嗎?
不後悔,這種女人,隻有用現實狠狠打醒她,才能醒悟過來。
薑錦瑟對她笑了笑。
這個時候的薑錦瑟,看起來很美,總算有了點年輕時候的樣子。
她看著薑錦瑟轉身,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將行禮放到後備箱裏,坐上出租車離開了。
靜靜坐了一會兒,她翻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沒有人接。
第二遍,還是沒有人接。
她是在忙什麽?這個時候竟然不接電話。
想了想,她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又重新回了雲氏集團,在馬路對麵停下車子,目光望向集團大樓。
——
薑錦瑟買了最近的回薑田村的車票,在候車廳等車的時候,不少人認出了她,紛紛對著她指指點點,言語不堪入目,還有人拿著手機對著她拍照。
薑錦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可聽著那些罵聲,還是有些難受,她背著包,匆匆跑進了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斜刺裏伸出一隻手,用帕子忽然捂住她的口鼻,薑錦瑟還沒來得及掙紮,白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臨昏迷前最後一刻,她悲哀的想,紀雲涯終究不願放過她嗎?
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人帶著口罩,微垂著腦袋推著垃圾桶走了進來,黑衣人麻利的將昏迷過去的薑錦弦放到垃圾桶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劃過一抹犀利的冷光。
清潔工轉了個身,推著半人高的垃圾桶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黑衣女人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這是一張平凡到丟進人堆裏都不會引起人注意的麵容,一雙眼睛卻閃爍著鐵血的幽光,讓人想起冰上之上千年不化的堅冰。
女人對著鏡子挑了挑眉,低聲說了句意大利語,翻譯過來就是,搞定。
轉身的時候,左耳的耳蝸裏,顯現出來一個耳麥,以及左耳後,一朵赤紅的曼珠沙華紋身,妖冶、荼蘼。
腳步聲消失後,一道瘦小的身影將隔板門悄悄打開一條縫,看到沒人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媽呀,剛才是遇上綁架了嗎?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人是薑錦瑟吧。
這人正是沈落葵。
她和爸爸要坐車回鄉下,去爸爸的老家看看,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她想報警,可又不想招惹上麻煩,薑錦瑟那女人做了那麽多不要臉的事情,有這種下場也是活該。
可怎麽說都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要是真的出事了呢?
她翻出手機給雲涯打電話,良久無人接聽,最後給她發了條微信,看到回複。
從衛生間裏出來,沈旭東正站在外邊等她。
沈落葵猶豫了一下,想告訴沈旭東,就在她準備張口的時候,廣播裏開始播報她乘坐的車次開始檢票。
沈旭東對她笑道:“走吧。”
沈落葵就閉了嘴,還是別告訴爸爸了,跟他說了也沒用。
臨進站前,沈旭東回頭看了眼大廳,眸光似在尋找著什麽。
他聽說她來了這裏,難道也是要回老家嗎?
歎了口氣,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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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跑進大廳,前台的工作人員看到雲姝嚇了一跳,這是哪來的瘋婆子,正要叫保安過來把人趕出去。
那瘋婆子橫眉冷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們總裁的母親。”
工作人員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要是總裁的母親,那我還是總裁的老婆呢,哪遠滾哪兒去,否則我讓保安把你扔出去。”真是的,什麽人都敢來她們雲氏集團鬧。
雲姝冷笑道:“你這個前台做到頭了,領了工資趕緊滾蛋。”
前台也來了氣,哪裏來的神經病。
走出來就去扯雲姝的頭發,“你這個瘋婆子,也不好好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撒野?今天我就讓你長長教訓。”說著伸手就去扇雲姝的臉。
雲姝氣結,現在連一個前台都敢欺負她了,可惜她身體虧損的嚴重,力氣不抵對方,吃了不少虧,很快兩人就扭打成一團,保安慌忙跑過來,想要分開兩人。
這時,一道身影從門外大步走進來,看到兩人,下意識愣了愣。
目光落在那披頭散發形容枯槁的女人身上,不可置信的問道:“夫人?”
兩人同時停了動作。
前台小妹驚訝的瞪大雙眼,難道……
不可能。
然而下一刻,梁禹快步走過來,確認這位就是雲夫人,趕緊走過來扶住她:“夫人,您怎麽回來公司?”
雲姝冷笑了一聲,瞥了眼不可置信的前台小妹,陰冷的說道:“這個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梁禹眯了眯眼,瞥了眼那害怕的整個人都顫抖的女人:“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位就是我們總裁的母親,雲夫人。”
“去人事部領了這個月的工資,走人,並且永遠不會被雲氏集團所錄用。”
女人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夫人,你是來找總裁的嗎?”不再看那女人一眼,梁禹扶著雲姝轉身。
那女人立刻撲過來求饒:“夫人……是我有眼無珠,求夫人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夫人不要趕我走。”
雲姝一腳蹬開她,冷笑道:“給我滾。”
話落不再看那女人的哭喊,扶著梁禹朝電梯走去。
電梯裏,梁禹看著麵前的鏡麵反射出來的身影,那人垂著腦袋,幹瘦的厲害,他實在無法把這人和記憶力的那個人重合在一起。
這樣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夫人,公司最近遇到了麻煩,總裁正在加緊處理,所以情緒不太好,請您到時候多多包涵。”出電梯的時候,梁禹低聲提醒了一句。
雲姝瞟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兒子,需要你提醒嗎?”
話落抬步走了出去。
看著雲姝的背影,梁禹勾了勾唇,抬步跟了上去。
不等梁禹通報,雲姝迫不及待的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深兒……,這次你一定要替媽報仇……。”
忙了一夜,雲深剛剛躺在沙發上睡著,身上蓋著西裝外套,幾乎是雲姝推門進來的瞬間,雲深就睜開了雙眼。
看到走進來的雲姝,他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驚訝。
驚訝短短時間沒見,最重形象的雲姝,為何以這麽麵貌出現。
雲深眉頭深蹙,直起身來,冷聲問道:“究竟怎麽回事?”
雲姝還不知道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因此不知道雲氏集團正麵臨怎樣的危及,她飛快的將自己被紀雲涯虐待軟禁又如何逃出來的事情講了一遍,話落恨聲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這個女兒如此厲害,一不留神就栽她手裏了,這個仇你一定要給我報了,最好是雇個殺手,一不做二不休……。”雲姝眼底劃過一抹殺機,語氣陰狠。
話落她發現雲深沒有任何動容的神色,不由得氣道:“雲深,我都被人害成這樣了,你竟然無動於衷,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兒子?”
雲深冷笑了聲:“一個是我親媽,一個是我親生女兒,你讓我怎麽選擇?”
雲姝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你現在想起紀雲涯是你的女兒了,雲深,你早幹什麽去了?你把她當女兒,她恨不得你去死,你犯什麽傻?”
雲深竟然在她和紀雲涯的選擇上猶豫,這一刻,雲姝內心被不甘和恐懼包圍。
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終於一點點的、被那個女人奪取了理智。
好,真好啊,紀雲涯,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