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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酒囊飯袋 赫連青嵐

  裴輕寒坐姿筆挺,溫雅含笑:“廬山雲霧,名不虛傳。”


  “這是別人送的,以前我外公在的時候,就喜歡喝茶,茶就像人生,苦裏夾雜著甜,需要慢慢品,才能感受到茶中的真諦。”


  裴輕寒瞥了她一眼,沉吟道:“我今天找你來……。”


  “裴大哥,我們先不說這些事情,喝茶吧,如果你喜歡,我送你一些。”雲涯熟練的洗茶,姿態沉靜優雅,像幅畫般優美。


  裴輕寒放下茶杯,淡淡道:“雲涯,你在逃避什麽?”


  “我沒有逃避,等你喝了這杯茶,我就告訴你。”雲涯將一杯新茶放到他麵前,笑意溫柔。


  裴輕寒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遞到嘴邊,輕吹了一口,緩緩品著。


  “裴大哥,我很感激這一路你對我的照顧,但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多到這輩子我都還不清……。”雲涯輕聲說道。


  裴輕寒捏杯子的手一頓,福至心靈,忽然擰眉看向雲涯:“你……。”


  腦袋一暈,手裏的杯子“咕嚕嚕”滾到地板上,一直滾到雲涯腳邊,裴輕寒清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震驚的看向雲涯。


  “雲涯……你。”


  雲涯勾唇笑了笑:“所以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如果沒有我,你的人生會更加恣意瀟灑,所以裴大哥,忘了我吧,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別再為了我、牽絆住自由的腳步。


  裴輕寒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他深深的看著雲涯:“你別犯傻……聽我說……。”然而再堅強的意誌也抵擋不了藥物的效力,他眼中寫滿了焦急,幾乎目眥欲裂,眼珠死死的黏在雲涯身上,雲涯隻是笑,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地上。


  雲涯給自己倒了杯茶,氤氳茶霧中,越發映出少女如畫秀眉,卻如雲遮霧繞,神秘中透著死一般的清寂。


  “但願你不會怪我。”


  即使怪我,這一步我也是非走不可的。


  “進來吧。”


  隨著雲涯話音落地,一人推門走了進來,“紀小姐。”


  “把他帶走吧,你知道怎樣做才是對他最好的。”


  傅白抿了抿唇,“是。”快步走過去架起昏迷過去的裴輕寒,走出了房間。


  寒哥,我知道你為了紀小姐什麽都不在乎,但你知道紀小姐想要什麽嗎?


  房間裏恢複到一片寂靜,靜到針落可聞,雲涯一直坐了很久,直到茶湯涼透,雙腿發麻,她緩緩站起身子,因久坐腿部血流不暢,一時發軟差點栽倒在地上,雲涯眼疾手快的扶住桌子站穩,彎腰揉了揉小腿肌肉。


  雲涯走出房間,李嬸走過來說道:“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


  “嗯。”雲涯淡淡的點頭,抬步朝樓下走去。


  李嬸趕忙攙扶住雲涯,忍不住側眸瞥了眼身邊的少女,感覺小姐有些怪怪的,但哪裏怪又說不上來,心裏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晚餐很豐盛,雲涯在長桌盡頭坐下,璀璨的水晶燈下,菜肴精致如藝術品一般,卻寫滿了孤寥和淒清。


  一手執刀,一手執叉,雲涯姿態優雅緩緩切割著牛排,下人一字排開,人人恭敬垂首,大氣不敢喘。


  “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家裏,就交給李嬸和馮叔了。”雲涯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緩緩擦拭著嘴角。


  馮叔趕緊道:“小姐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家裏,讓小姐沒有後顧之憂。”


  李嬸擔憂的問道:“小姐,剛回來怎麽又要走啊?”


  之前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裏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又要走了,何況小姐還病著,不好好休養怎麽又要出遠門?


  馮叔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他們是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了,主子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多嘴。


  “嗯,有點事要辦。”輕描淡寫的語氣,顯然不想多做解釋。


  “那小姐什麽時候走?”


  雲涯頓了頓,“今晚。”


  “這麽急啊,我還熬了薑茶,小姐喝了再走吧。”


  雲涯笑著點點頭:“好。”


  李嬸快步走回廚房,端了熬好的薑茶出來,雲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李嬸樂的眉開眼笑。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雲涯拿起來看了一眼,莊曦月打來的。


  接通。


  “雲涯,我回來就聽說你回了江州,是有什麽急事嗎?”


  莊曦月溫柔的聲音自手機裏傳來,溫暖了夜色。


  雲涯笑了笑,朝馮叔擺擺手,馮叔心領神會,遣下人出去,客廳空蕩蕩,隻有雲涯一個人。


  “我一個阿姨懷孕了,我回來看看她。”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莊曦月一想就知道是紀蝶,她對雲涯身邊的人大致有了解,這個紀蝶是紀家原先的仆人,帶大了雲涯兄妹倆,對雲涯來說比親姨還親。


  “莊姨,我不回去了。”


  “什麽?為什麽不回來了?”莊曦月驚聲道。


  雲涯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準備去國外進修幾個月,事出突然,沒有提前跟莊姨商量,是我的不是……。”


  莊姨以為出了什麽事,原來是要去國外進修,鬆了口氣,笑道:“嗨,嚇了我一跳,進修是好事啊,隻是莊姨要幾個月見不到你了,在國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瘦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雲涯輕笑道:“莊姨放心吧。”


  聽莊曦月嘮叨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雲涯看著黑了屏的手機,一時怔然。


  “小姐,需不需要我給您收拾行李?”李嬸問道。


  雲涯搖搖頭:“不用了。”


  這時常叔從門外大步走進來,“小姐,我們走吧。”


  李嬸趕緊拿過大衣遞給雲涯,雲涯套上大衣,提起包,“走吧。”


  夜色茫茫,墓園更顯淒清。


  雲涯輕車熟路走到一座墓碑前,將懷裏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老者慈祥的笑容,目光染滿懷戀。


  “外公,我很久沒有來看您了,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夜、靜靜流淌,少女溫柔的聲色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如一首動人的歌。


  “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您了,外公,涯涯好想您啊……。”她跪下來,臉頰貼在墓碑上,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和外公臉貼臉,外公臉上的胡茬刺的她咯咯喊疼。


  眼淚不知不覺中濕了滿臉。


  “我把渺渺弄丟了,我不是一個好妹妹,外公你會不會怪我?兩年了,我連做夢都想帶他回家……您說渺渺是我的哥哥,是我在這個世上血脈相連的親人,要我一輩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死也不鬆開……。”


  “所以啊,現在我要帶他回家,外公,你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嗎?”


  “您是會怪我,還是會支持我?”


  “外公,您告訴我啊,我該怎麽做?”


  “涯涯。”一道慈祥的聲音驀然響起,熟悉的令雲涯身體一僵。


  她不可置信的扭頭,黑暗中,逐漸出現一道身影,老者和藹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川。


  那雙目光滿含慈愛的望著她。


  眼淚噴湧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著“外公,”撲過去,卻撲了個空。


  回頭,老者依舊站在黑暗裏,仿佛指路的燈塔,照亮了她整個世界。


  “外公,是你嗎?”


  “涯涯,別哭。”


  雲涯聽著溫柔的聲音,眼淚流的更凶了。


  “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外公都會永遠支持你,你是個好孩子,外公相信你的選擇。”


  雲涯咬唇,拚命的搖頭:“我不要……我什麽選擇都不要,我隻要外公和渺渺……外公你告訴我,為什麽……我為什麽要有這樣的命運?”聲聲泣訴,悲傷染滿了整個黑夜。


  “好孩子,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邁過去這一步,以後就好了,不要怕孩子,外公會永遠陪著你,支持你……。”


  眼前的身影漸漸虛化,直到逐漸被黑夜吞噬。


  “外公。”雲涯撕心裂肺的喊道,飛撲過去,撲了滿懷空氣。


  她跌倒在地上,手臂擦破了,她卻不管不顧,爬起來倉惶四顧,茫茫黑夜,隻有令人恐懼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寒冷的夜風吹幹了她的眼淚,黏在臉上澀澀的疼,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車子停在江州首屈一指的富人別墅區,沒過多久,就見一男一女相攜從小區裏走了出來。


  男子已到中年,卻依然身材挺拔,麵容俊朗,更多了幾分經歲月磨礪的沉穩,舉手投足儒雅翩翩,相當惹人眼球。


  他身畔的女子三十七八的年紀,穿著一襲寬大的棉布裙,腹部高隆,可見懷孕多月,女子柳眉秀鼻,有種江南女子的秀雅溫婉。


  男子的手落在女子腰上,將她護在懷中,每一步腳步都隨著女子步伐而走,無形之中流露出對女子的繾綣愛意。


  兩人相依相伴,於這夜幕裏緩步行來,讓人看著就覺心中生暖,世間愛情大抵如此。


  雲涯靜靜看著,一窗之隔,兩人從車旁走過,男子脫下外套,披在女子身上,更加用力的將她摟到懷中。


  雖磕磕絆絆,但兩顆心,貼得更緊了。


  雲涯勾了勾唇,輕聲道:“走吧。”


  車子發動離開,噴出的尾氣揚起女子的裙擺,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裏。


  紀蝶回頭看了一眼,秦篆關心的問道:“怎麽了?”


  “奇怪,總感覺剛才有人在看我。”


  秦篆笑著摟緊她的腰:“哪裏有人,我看是你精神太緊張了,就算有也別怕,不是還有我嗎?”


  紀蝶心頭感動,隻覺得鼻尖發酸:“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為什麽我感覺一點也不真實?”


  她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哎呦。”疼的都流眼淚了,這肯定是真的。


  秦篆笑罵道:“傻瓜。”抓著她的手,“擰疼了我要心疼的。”


  紀蝶撲到他懷裏,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我真的太幸福了,秦大哥,我真怕這一切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秦篆用自己的懷抱給她真實感,在她耳邊低聲碾磨:“小蝶,以前是我辜負了你,以後我會好好待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相信我好嗎?”


  紀蝶在他懷中拚命的點頭。


  她看著茫茫黑夜,心頭忽然有些不安。


  她和秦大哥、真的能夠幸福嗎?


  ——


  江州碼頭,風疾如迅。


  一輛敞篷跑車如流星般飛速駛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雲涯身邊。


  風吹起雲涯的裙擺,雲涯眉眼淡漠。


  少年推開車門,跨著大長腿走下來,順手從後座上撈下來兩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到雲涯麵前。


  “你要的東西。”


  常泓從雲涯身後走出來,接下兩個盒子。


  少年挑下墨鏡,露出一張秀氣的麵容和一雙邪氣凜然的眸子,忽然湊近雲涯:“你要去哪兒,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雲涯麵不改色的推開他的臉:“留守江州,看好這一畝三分地,這比什麽事情都重要。”


  少年委屈的撇撇嘴:“什麽好玩兒的事情都不帶我,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以後再說,快回去吧。”


  天邊飛來一輛直升機,螺旋槳揮出的強大氣流鼓吹起雲涯的長發,也將那道身影映的越發纖瘦羸弱。


  “哇哦,直升機呢。”寧子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直升機緩緩停在碼頭空地上,機艙門打開,走下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朝雲涯恭敬的點了點頭:“小姐,請。”


  雲涯朝寧子洹擺擺手:“我走了。”


  “喂。”寧子洹追了兩步,見雲涯背影決絕,長裙飛舞,這一走,仿佛要徹底走出他的世界。


  “我等你回來。”寧子洹雙手擴在嘴邊大喊。


  雲涯頭也不回的走了,臨上直升機前,她抬頭看了眼天空,勾了勾唇,再垂首,那張如畫的麵容上一絲別樣的情緒也無,冷漠到極致。


  直到直升機消失在天邊,寧子洹眸光漸深,幽深無際。


  井合走到他身後,“三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去找裴輕寒,這賤人跟雲涯走的最近,他知道的最多。”話落一轉身跳進了跑車裏,跑車風馳電掣般跑遠,唯留井合吃了滿嘴尾氣風中淩亂。


  ——


  “先生,這是小姐的意思,希望您能配合。”十八語氣不輕不重,但明顯不是對一個上司應有的態度。


  站在喬博文身後的喬一狠狠瞪了她一眼,十八置若罔聞,隻是看著喬博文。


  喬博文歎了口氣:“這太冒險了……。”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小姐又不在,你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十八冷冷勾唇。


  “喬十八,你給我注意態度。”喬一厲聲道。


  十八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不屑道:“我不姓喬,另外,我已經從國安部退出了,你現在不是我的上司,憑什麽管我?”


  “喬十八,你能耐了。”喬一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彼此彼此。”十八瞥了眼喬博文,見喬博文臉色微僵,心情就出奇的好。


  喬博文就是一隻虛偽的老狐狸,看著是對小姐好,實則都是有目的性的,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平民走到現在這一步,他要真是個老好人,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越是如此,十八越厭惡他。


  “行了,你們別吵了。”喬博文冷聲道。


  喬一狠狠瞪了眼十八,死丫頭,回頭再找你算賬。


  “轉告她,我知道該怎麽做,讓她注意安全,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重。”喬博文閉了閉眼,眼前現出那個少女的音容笑貌,心底空蕩蕩一片。


  青兒,你會怪我嗎?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的女兒會走到這一步。


  天意弄人啊,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保證,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保雲涯平安。


  “先生,晏先生來了。”喬九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喬博文愣了愣,他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快請進來。”


  晏南陌西裝革履,笑如春風的走了進來,舉手投足沉穩不失威嚴,真是越發的迷人。


  “喬老先生,近來身體可好?”


  “還不是老樣子,倒是南陌你,精神頭不錯。”


  喬博文瞥了眼喬一,喬一和十八退了出去。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喬老,Queen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和雲涯之間的交易,但我還是晚了一步,這個孩子我真心喜愛,我希望她能平安,您明白我的意思嗎?”眸光深幽似海,語氣隱含威脅。


  喬博文被晏南陌身上的氣勢所驚到,麵上不動聲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喬老要裝糊塗,我也攔不住,我唯一所求不過雲涯平安,否則,我晏南陌即使勢單力孤,也必要為雲涯報此仇。”


  晏南陌聲聲鏗鏘,擲地有聲。


  喬博文噎了噎,“你……想多了,虎毒尚且不食子……。”


  “嗬……。”晏南陌冷笑了聲:“喬老,我以為你走到今天這步地位,不會這麽天真,看來我果然是太高估你了。”


  毫不留情的諷刺令喬博文老臉微紅,“南陌,你知道我也是沒辦法了。”


  “辦法多的是,隻是你總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從國家層麵來說你做的沒錯,但你錯就錯在,動了我的人,我這個人非常護短,管他什麽國家民族大義,連自己的人都護不好,何談守護家國?”


  一席話,徹底讓喬博文啞口無言。


  “喬十八,你以為國安部那麽好進,那麽好出呢,今天是喬老不追究,否則你以為你還能活著站在我麵前?”喬一冷冷說道。


  十八冷笑了聲,“是嗎?在我看來,你們國安部就是垃圾,一個個都是飯桶酒囊飯袋,有你們這樣的人在,國家吃棗藥丸。”


  喬一麵色清白交加:“喬十八,我今兒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話落提拳就朝十八打去。


  十八閃身避過,淡淡道:“我不想跟你動手,怕你輸的太慘。”


  喬一握了握拳頭:“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這是你逼我的。”十八取下腰帶,一點點纏在手上,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渾身氣場大變。


  喬一心頭微驚,定了定神,十八雖然是快練武的好料子,但她是自己教出來的,有幾斤幾兩他最清楚。


  十八忽然動了,身影疾如閃電,一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喬一麵前,喬一壓下心底的震驚,下意識出手,卻被對方甩出的軟繩纏住手腕,輕輕一拉,他整個人就甩飛了出去。


  撞在防彈玻璃上,將玻璃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重重的滾落到地上。


  十八閃過去一腳踩在他腦袋上,不屑的勾唇:“服不服?”


  喬一吐出一口血,震驚的盯著她:“你……原來你一直在隱藏……。”


  是的,原來十八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他一個國安部特工組組長,竟然在她手下過不了一招,可不如她所說,就是垃圾飯桶……


  喬九和喬三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兩人麵麵相覷,十八一招就將組長打敗了,這得是多強的實力。


  喬九吞咽了一下口水,想到自己之前屢次跟十八作對,忍不住一陣後怕。


  “真人不露相,原來十八一直都在扮豬吃虎啊。”喬三摸著下巴感歎道。


  “服不服?”十八驕傲的仰著下巴。


  她赫連家族之人個個身懷絕世武功,這些弱雞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若不是為了守護小姐,她至於在這破組織裏忍氣吞聲嗎?可這些人呢?竟然把小姐往火坑裏推,十八宰了他們的心都有。


  喬一眯著眼睛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潛進組織內究竟有什麽目的?”


  “你猜啊,你要猜得出來我就放了你。”十八笑著彎腰,“組長,你不是很聰明嗎?我洗耳恭聽您的答案。”


  十八驀然側眸,冷眸微眯,忽然出手,一把手槍落在她手中,十八玩轉手槍,側眸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呆愣在原地的喬九。


  “想要偷襲姑奶奶?還是回去再練一百年吧。”


  喬九臉頰漲紅,赤手空拳衝上去,十八連姿勢都沒換,三兩下就把喬九扔了出去。


  不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也配在姑奶奶麵前耍,滾。”


  “十八,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喬一冷聲問道。


  “我隻是單純的討厭你們,另外,我不叫十八,我叫青嵐,赫—連—青—嵐,姑奶奶的大名,記住了。”


  赫連之姓在她的家族之中乃是高貴的象征,她是赫連青嵐,家族之中僅次於家主的習武天才。


  “赫連青嵐?”喬一瞳孔皺縮:“你……你是……?”


  十八哦不赫連青嵐,纖眉微挑,似笑非笑:“你什麽你?姐姐的大名可比那勞神子代號好聽多了。”


  赫連這個姓氏極其特殊,喬一有所耳聞,有一個神秘的古武家族就是以赫連為姓,一直以為隻是個傳說,但是聯想到十八之前那神秘莫測的身手,他忽然有一種大膽的猜測……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青嵐抬眸,便見晏南陌緩步走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對於晏南陌她是心存恭敬的,最起碼也是小姐未來的公公。


  咳嗽了一聲,青嵐趕忙收了腳。


  “你隨我來。”晏南陌朝她說道,話落抬步走了出去。


  青嵐瞥了眼喬一,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令喬一一陣膽顫心驚,青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去追晏南陌。


  “赫連小姐……。”


  “晏先生不用如此客氣,叫我青嵐就好,如果晏先生是為了小姐的事情,晏先生放心,我是不會讓小姐出事的。”


  晏南陌心道原來赫連家族當真存在這個世上,雖然他不知道雲涯怎麽會跟這個赫連家族扯上關係,但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壞事。


  晏南陌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能見見你們的家主嗎?”


  青嵐笑了笑:“抱歉晏先生,我聽不懂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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